朝雪录38：神医

燕迟埋头在清欢颈间，背着烛火，脸上的神情比这夜色更危险几分。

燕迟：“我知道的，所以我这不是想法办来见你了？”

窗外的风忽然紧了，吹得窗纸 “哗哗” 响。

在这如深海般寂静的沉默之中，燕迟环着她纤腰的手，缓缓收紧。

寒风卷着细雪飘散，清欢起身去关窗，手腕却被他轻轻攥住。

他的掌心带着寒气，指腹蹭过她腕间的旧伤，这让清欢不由得僵了一瞬身子，而后收回手，不着痕迹地扯了扯衣袖。

燕迟不是没有发现她的动作，只是他很清楚，清欢不想说的事情，即便他问了，也未必能得到答案。

她不愿说，那就只能自己去查了。

燕迟：“欢儿，陛下和太后，将我们的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还有一个月，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风卷走。

燕迟对上她清醒而淡然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如果她醉了，会是什么模样，还能不能这般冷静。

#燕迟：“欢儿不高兴吗？”

清欢的指尖蜷了蜷，从他这句话中似乎听出了些许危险的气息。

又是一阵冷风卷进屋中，清欢挥手用内劲将窗户关上，顺势从他怀中挣脱。

清欢：“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京城不比荆州，往后行事要更加小心才是。”

她走到桌旁，指尖触到冰凉的桌面，眼里带着些纠结。

当日她去朔西，原是想要说服睿王和自己合作的，不曾想他斩钉截铁地就拒绝了自己的提议，还说此生都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眼下燕迟入京，那朔西军中，只怕要开始不太平了。

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想了什么办法对付睿王。

燕迟：“欢儿你在躲着我，为什么？”

燕迟不明白，在荆州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就算入京了他们明面上要装作不和，但私下大可不必如此啊？

#清欢：“燕迟，你近来有送家书回朔西吗？朔西军中可还安好？”

燕迟听她提及朔西，急忙将怀里的人翻了个面，直视着她的眼睛问到：

燕迟：“为何忽然提及朔西，欢儿是不是知道什么？”

#清欢：“如果我说，陛下想要杀睿王，收回朔西军兵权，你可信我？”

她的神情凝重，目光与他相接却毫不躲闪，像是害怕他不相信自己，眼神坦坦荡荡地，任由他打量，审视自己的表情。

燕迟：“我先回去了，欢儿你早些休息。”

燕迟的声音微微有些许颤抖，转身飞快地从窗户边消失。

清欢看了一眼在风中晃悠的窗牖，直到听见窗外的掠影声消失，这才缓缓转过身，看着桌上燕迟带来的肘子。

卤香混着烛火的暖，在寂静的屋里漫开。

窗外的月终于从云里钻了出来，照亮檐角的积雪，像撒了层碎银。

清欢熄了烛火，躺在床上出神地望着床顶的帷帐，指尖下意识地拨弄着腕间的玉镯。

这京城的雪再大，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翌日清欢一早起来，太后就遣人来告诉她，准了她出宫去见秦莞，还说让她处理完事情之后，把神医带来宫中让她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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