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雪录16：试探

清欢整理好衣物出来，便见着主仆俩站在主屋外，若无其事地四下张望着。

清欢：“腰牌给我？”

她说着没好气地朝着摊开手掌讨要那枚腰牌。

燕迟：“那你先告诉我你来此的目的。”

燕迟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掌心，指尖擦过她的肌肤，清欢像被烫到似的往后退了步。

燕迟的指尖还停在半空，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清欢：“不给就算了。”

清欢咬着牙道，转身就往外走，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真要忍不住动手。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白枫才忍不住道：

“主子，你对这位王小公子，这态度是不是有点不对劲？他可是男的，男的！”

燕迟收回目光，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掌心的触感。

燕迟：“她方才在里面，没憋坏吧？”

他问，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

白枫愣了愣，随即被自家主子气笑了：

“主子，他憋没憋坏我不知道，倒像是把您憋坏了，要是让王爷知道你看上了个男人，王爷一定会打断你的腿的。”

燕迟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

另一边，清欢离开后就直奔焦记卤肉店。

城南杏花巷，今天他们是去不得了，只希望不要被燕迟发现端倪才好。

虽说杀人偿命，但她不觉得这个时代的女人，只是因为男人养外室，就能动了杀心。

这其中定然还有外人不知道的缘由。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想要保下焦柳氏，就当是她为未来合作伙伴，提供的保护伞吧。

清欢紧赶慢赶，一路注意着身后是否有人跟踪，待确认身后没有尾巴之后，便全力朝着焦记赶去。

岔路口，云重正驾着马车往南巷来，见着清欢走在路边，只一个照面，他就明白了清欢的意思。

玉雪阁的后院，焦柳氏被月华引着进来。

她今日换了身绛色裙，围裙还没来得及解，袖口沾着点卤汁的油星，见着玉雪阁的富丽堂皇，眉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

“敢问姑娘，你家主子请我来，到底是有何事？”

她笑着拱手，声音亮得有些刻意。

月华没接话，只朝着屋内扬了扬下巴：

“焦老板进去就知道了。”

焦柳氏的脚步顿了顿，然后轻笑着道：

“都说玉雪阁富甲天下，今日有幸得见，果然如此。”

#清欢：“焦老板过誉了，以焦老板的手艺，若是愿意广招学徒，不出几年，也能将你的卤肉店开遍中原的。”

清欢拉开房门，朝着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而后抬眸，事宜月华他们二人注意警戒。

月华和云重站在门外，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股凝重之色。

能让他们主子临时改变主意的情况不多，想来是在南巷发生了什么意外。

想起近来玉雪阁周遭的眼线，想来盯上他们玉雪阁的人，身份地位也不一般，否则也不会让主子如此棘手。

两人沉默间，不多时，屋里就传来 “哐当” 一声，像是茶盏被打翻了。

屋内焦柳氏站跪在清欢面前，脸色煞白地看着她，手指死死攥着围裙。

#清欢：“你夫君那外室是京城来的，衣着富贵，容貌清丽，算得上是个美人，你杀人的时候，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查到你的头上来吗？”

焦柳氏的瞳孔猛地颤动着，声音也发着抖：

“大人…… 你误会了，我没有杀人，我一个柔弱的妇道人家，怎么可能动手杀人呢？”

她跪着上前两步，朝着清欢磕头：

“大人，你不信可以去问问邻里，他们都知道的。当初焦宏为了那个女人，三天两头打骂于我，甚至有时候下手重了，我倒在床上好几日都下不来床，又怎么可能杀得了人。”

屋里陷入寂静，清欢的指尖在茶几上轻点，眼神落在焦柳氏的身上，嘴角含笑，眼神却是冷的，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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