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9
段祎挣了几下，胳膊并没有被身后站着的人松开
严征：把你的手松开
段祎：哈……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握住陆川还在发力的手被严征一直盯着
严征见她还不打算放手，就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个曲别针
她单手把曲别针一端拉直后，抵在段祎的手背，迅速推进皮肉
段祎：嘶…！我操你……
她甩开了陆川，这个力度也跟着打掉了曲别针
严征小心翼翼的拿起陆川的胳膊查看，生怕再次弄疼了对方
段祎见有自己不认识的人进来了，她并不想把事情闹大，缓解着开口道
段祎：陆川，刚才我是不是太用力了？对不起啊……
段祎：你看，我也不是故意要伤害到你的…谁知道你那么不配合
严征：我是陆川女朋友，你想让她配合你什么？
严征看着段祎眼睛，语气仿佛就在质问对方一般
段祎：女朋友？
段祎也打量着严征，她先前认为陆川只是为了拒绝自己才说有女朋友的
她并没有认出严征的脸，但心底却感到疑惑，段祎并不觉得以陆川这种性格奇怪的人，还会有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注意到她
严征：是的
段祎：不是我说，你俩撞号了吧
她发现了什么盲点一样，可严征没有接下这个话
严征：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抓着她带伤的胳膊不放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但这个原因，我不认为会是她挑起的
严征：我看您穿的也挺像个人的，不妨和我说说，刚才让您如此失态的原因是什么
段祎好像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陆川说话的口吻变得锋利陌生，合着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段祎：既然你是她女朋友，那也就没有什么原因可说了
段祎：我和陆川是高中同学，这么多年没见，有些生疏罢了
段祎：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向你们二位道歉
说完，她还很意思的鞠了个躬，转身前对陆川笑了笑，就要离开
严征：既然你都向陆川道歉了，那也就代表她是受害方，我作为受害方的家属，为什么就不能知道具体原因呢
段祎停住，对方这是根本没想着放她走
她只能脸上挂着不符合当下场面的违和笑意，开口道
段祎：您如果想知道具体原因，可以询问陆川，我想……她应该不会骗您什么的
严征：那是自然，因为她无论说什么，我都会相信她
严征说着说着，脸上的小表情还无形中透露出一丝得意，随着清晰的话语，一同被段祎接收到
严征：我这个人吧，不怎么会感情用事，我们公平公正，为了避免我忽略掉了另一方的发言权利，所以我决定先来询问您
段祎：你在找茬吗？
段祎不耐烦的打断她，下一秒就要翻白眼了，一旁的陆川始终没有表态一句，就如同默认了严征的话一样
严征：我只是不想让每一个人本应该拥有的权利被浪费
段祎正要犹豫着开口，就听到郑葵在卫生间门口喊她，严征也跟着看去声音源头
段祎皱了皱眉，严征也看出了她的为难，藐视笑着为对方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陆川拽了两下她的衣服，严征没有回头，但立刻领了意，拉着陆川的手走过段祎，留她一人在原地流汗
门口的郑葵才注意到从自己余光闪过的人有些眼熟，她走进卫生间，看到段祎站在洗手台旁边
郑葵：段段，我刚才在门口喊你，你没听到吗
段祎：我刚才在想事呢，可能没有注意吧
女人撩了下头发，她很少被人这么抓着为难，到最后竟又没有被撕破，选择放过了自己
郑葵：我看你脸色可不太好看，不舒服吗？
段祎：真没事的，我就是…就是觉得很对不起陆川
段祎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自然，仔细听还带着隐隐抽泣，这可把郑葵吓了一跳
段祎：抱歉小葵，我的状态不太好
她擦掉了一滴流到脸颊上的泪水，可还在哽咽，郑葵从包里掏出纸巾，轻轻点了两下段祎脸上的泪
郑葵：哎呀…你再这样妆可都花掉了，我帮你拿纸巾擦擦
段祎：你说我出国这么久，也不跟你们联系，是不是太过分了……
郑葵：怎么会，你还活着我们就已经很开心了
郑葵：这几年，该结婚的都结婚了，就剩下咱们几个还有联系，你不过就是高二时跟陆川走的近了些，受了连累
郑葵：虽然你也和我过你的性取向，但当时一下被那么多人排挤，确实不是一个小孩能承受的
郑葵用手托着段祎的脸，就像是再哄小孩一样哄她
郑葵：段段，在我看来你和陆川不一样的，性格那么好、优秀、自信，去国外清净几年完全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段祎委屈的脸又让她对着镜子捏了又捏，郑葵觉得她这样特别可爱
在她的印象里，段祎一直都是一个特别孩子气的人，性子直爽，表达什么从不拐弯抹角，脾气上来了就会变得委屈，习惯性的动手解决问题
虽然是动手，但又没有多大力气，好胜心很强，不吃软也不会吃硬，经常混成一个小团体的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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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被严征拉走，直到上楼时，手也没有松开
陈小已经等了严征很久，他见严征上楼，立刻小跑过去，说了下剧组的行程和安排
人散的差不多了，但还有工作人员在收拾场地，严征把眼镜摘掉放在了玻璃茶几上，揉了半天眼睛
除了上次住院前时戴过一次眼镜，她到现在都没有再碰过眼镜，这次拍摄用的眼镜没有度数，给严征戴的眼睛难免会有点难受
陆川：已经拍完了吗
严征：我下去找你时，就已经拍完了
她表示自己要先把租借的服装换下了，陆川就在原地等她
楼上的拍摄设备已经快收拾完了，陈小偷偷向陆川这边看了几次，他隐约能猜到陆川和严征的关系好像不太像是普通朋友那样
就这几眼还是被陆川敏锐的察觉
她抓住一次看似很有规律的机会，成功在抬眼时和陈小对上眼眸
被抓了个正着的陈小吓了一跳，手跟着抖了一下，立刻看向别的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但仔细想想，自己这种行为也确实跟做亏心事没什么区别了
陈小跟严征的时间不长不短，却他非常了解严征的性格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那么公司上上下下的也算是普通朋友
无论男女，严征和他们的肢体接触永远都是为了工作营业才去刻意接触的
即便表现的相当自然，陈小也能看出，那只是表演
但今天这个让严征拉着手上下楼的女人就不一样，陈小看不出她是刻意表演，也找不出她表演的理由
他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于是立刻警告自己，身为艺人的贴身助理，涉及到隐私上的问题，不应该多去关注
严征换回私服出来，她的拍摄组造型师等人已经下楼准备上车了
严征：你先下去跟他们一起回去吧，晚一些我自己回酒店，不耽误拍摄
陈小：这…不太好吧严姐，你自己一个人，万一被拍到就麻烦了
陈小不知为何，他的直觉让他这次非常担心严征
陈小：姐…要不这样，我留下来陪着你，能帮你开车，也能帮你注意着点那些偷拍的
严征：我干什么了怕被拍？
问得好，陈小也不知道严征干了什么
严征：陈小同学，现在不是在剧组，也不是严格来讲的工作时间，你是自由的
这要是换了别的艺人和自己的助理这样讲，那个助理肯定会认为自己这是要被开了
他最后还是被严征劝走了，准确来说，是让严征一步步撵到楼梯口的
时间已经临近中午，窗外的车流量大了不少
不相干的人全部离去，严征终于有了和陆川单独沟通的机会
严征：怎么回事啊，真是吓了我一跳
她的语气还算轻松，只是面对的人，神色并不自然坦荡
陆川：我……不太好说，要不回去再……
严征：没关系，慢慢说嘛
她虚坐在咖啡桌上，双手撑在上面，唇角的弧度微翘，就连眼眸也变得柔和，可却不是在笑
很快便见陆川老老实实低头组织语言了，严征猜测，或许真的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不然陆川也不会这么久不说话
就这么想着呢，对方抬头了，先前那股踌躇不前的架势被一扫而空，严征甚至都没有捕捉到半点退缩的影子
陆川：之前在北平路，我和你说起过她一次
严征回想着快两个月前的事情，好像印象里，陆川确实提起过什么
但大部分的记忆拼图里，都是陆川随便编的几句逗自己玩的话，她索性把拼图重新打散，试着重新拼凑起来
在即将完成一副作品时，有几块拼图怎么也对不上，直到火苗在瞳孔中呈现，严征望着脚下被烧的黢黑的拼图，终于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陆川
但对方只是和往常一样，对着她笑而不语，风轻云淡的点头默认，如果忽略掉稍有泛红的眼尾的话
陆川：严征，我让一个跟玩笑一样的谎言骗了十五年
溪水就挂在眼眶，仿佛即将溢出，和脸部还在保持微笑的肌肉相当冲突
这对陆川来讲是一种耻辱，很愚蠢，她被曾经最为信任的对象戏耍了
那个两字姓名如同一条荆棘丛生的杂路，她拼了命，怎么穿都穿不过去，来来回回只剩下遍体的伤痛
当她好不容易准备打算放弃，尝试忘记这条路选择原路返回时，又突然被什么强行揪着、拽着，将她活生生拖了过去，留下一路腥活的血液，而她早已奄奄一息
她悔恨了一整个高三，被一到鲜红的叉碾压窒息到如今，可却也习惯了身上的重量
陆川面前的阴影向她移动了些，当她反应过来，已经身处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了
严征搂的不紧也不松，反倒让陆川更加放松了
她把头抵靠在严征的肩膀，短暂的闭了会眼，这几秒对陆川来讲相当安稳
严征用头蹭了蹭她，这几下又轻又慢，她开口绵言细语
严征：我不知道你处理这段记忆用了多久
严征：但我想和你说的是，从现在开始，会有一个人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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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