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8
陆川七点多就自然醒了，即便是不上班，生物钟也卡的非常好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喂完猫套穿了件淡色毛衣
严征的拍摄定在九点半，她提前给陆川发了位置
这是圈内人都知道的一家工作室，楼下连接的咖啡厅也只允许会员入内，保密工作有绝对性的保障
拍摄一般都在二楼，会有艺人同行的助理或是店内保安守着楼梯口
一楼则是正常招揽顾客的地方，店员不允许普通顾客进行拍摄
陆川临近出门时，还喷了严征送过她的一款香水，她平时不会研究各种香调，只觉得身上没有异味即可
可经常待在解剖室，身上有尸臭是不可避免的，于是放在解剖室门口推车上的香水，就成了陆川身上常驻的气味
严征一直觉得那种花香调不太适合陆川，于是就将自己常用的一个牌子，挑了一款西普香调的送给了她
陆川到达目的地时刚好看到了严征站在店门口等她
对方脸上明显是个未完成的妆容，但跟严征的脸并不维和
两人碰面后，说了几句，严征就非常自然的拉起陆川的手进屋
陈小：严姐，这是你朋友啊？
严征应声，随即向陆川介绍了一下
陆川和陈小打了个招呼示好，陈小似乎也意识到对方应该不是圈内的人
严征：拍摄团队已经到了，先上楼，你找个地方休息
严征在上楼时，贴在陆川耳边轻声说着
陆川顺手拿了本书，坐在角落里打发时间，没引起什么注意
卫欣：回来了，那我直接化了
眼前的女人是工作室请来的化妆师，严征上一次红毯的妆容就是卫欣化的
卫欣：看你出去过了下风，回来状态还不错，比上次只睡了一个小时来回折腾强不少了
严征：上次那是意外，档期排的太满了
卫欣：也可以了，你脸上没有皱纹，北欧的脸，平时不好好保养，问题可比亚洲脸严重多了
卫欣换了个姿势给严征化妆，先前连着站了快两个小时，腰已经开始酸了
卫欣：你睫毛有点长，我得稍微处理一下，这回的主题没那么野生
最后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把剩余的妆容补完了
严征跟着工作人员进到换衣间换衣服，门外的十几个人已经开始准备拍摄的工作了
陆川除了看书，有时也会抬头看一眼严征那边
不算多无聊，她比自己预想的要放松许多
室内的空调非常暖和，陆川又是靠在窗边，晒着上午独有的一种暖阳，很快就开始昏昏欲睡了
她做不到借着手上的哲学书籍醒盹，她说不准就是因为边晒太阳边看书才困的
严征换好衣服出来时，往陆川那边看了眼，对方坐在阳光下，整个人都被镶了一层“金边”，从内到外都充斥着一股书卷气，她想到了自己之前看到过的一个小猫在阳光下，被特意包装成看书学习的表情包
严征刚好侧身的功夫，陆川抬眼看了一下，紧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干脆就光明正大的盯着
严征身上的风格很干净，米白色西服，戴着的金框眼镜不知道有没有度数
很快她就知道没有了，因为严征根本不好好戴，把眼镜扯到了鼻尖的位置
对方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商业精英中的高知感，比严征平时的穿衣服格成熟了不少
严征好像是注意到了陆川的目光，她趁还在调灯，偷偷看了一眼陆川
两人短暂的对视了下，陆川不自然的躲开，又低头继续看手中的书
一句话她反反复复看了三遍，浮躁的没看进去
严征早些年还在国外有过几次当模特的经历，面对不同的风格，基本上很快就能进入状态
人在工作时，和日常是完全的两个人，严征算是表现到了极致
拍摄开始后，她再没往其他或是陆川坐的位置瞟一眼，全神贯注的完成自己今天的工作
陆川连着站一天都不会有事，但连着坐一个小时，就有些不适了
她准备下楼上个厕所，二楼的厕所在一对摄像机旁边，她过去会打扰到
女人走起路来很轻，店内播放的爵士乐完美盖住了她的脚步声
她下来时，一楼已经有了几位顾客，看着总算不是很冷清了
两个穿衣休闲风格的女人注意到了她
陆川不知道二人在收银台前悄声谈论着什么，只觉得她们好像有些熟悉
胡校涵：那个……您好？
陆川从她们身旁经过时，被对方拦了下来
胡校涵：女士，我见您很面熟，您以前是一中的吗
陆川：你是……？
陆川本来已经准备忽略掉二人了，可面对面近距离细看，她似乎有了点印象
郑葵：你是陆川吗？天哪，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你
郑葵：毕业之后，可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没想到，你现在居然也在A市发展
胡校涵轻咳一声，而郑葵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调整了语气
郑葵：那个…高中嘛，大家都是小孩，陆川，那些事吧……大家都是无心的
胡校涵：……是啊，你当时也就是性格内向了点……我们都还是很喜欢你的
陆川甩开胡校涵还在自己胳膊上示好的手，脸色也跟着沉了
陆川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而往事，仿佛又浮现在了眼前，是那么的刺眼，那么触目惊心
面前的胡校雅跟郑葵是陆川的高中同班同学，在当时是个冷眼旁观的角色
但不免也会成为流言蜚语的制造者之一，陆川早已习惯这些
安稳的生活过踏实了，突然回想起以前身上发炎化脓的伤口，她喘过来一口气，好像又被人捂上了口鼻一般窒息
胡校涵见陆川没有反应，她套近乎的又想拉起陆川的手
在对方的手指触碰到自己的一瞬间，陆川下意识的躲开，场面有些尴尬
胡校涵：陆川，你的手怎么了？看起来……好严重啊
陆川：一些皮外伤
裹着纱布的右手，向自己的后背躲藏
陆川：没事的话，我就要先失陪了
陆川说完就想转身继续走，她实在是不想再跟两个这种身份的人浪费时间
郑葵：呃…川川，段祎你还记得吧
陆川怔住了，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郑葵口中的名字后转身
陆川：……谁？
郑葵：她其实……没有出车祸，她还活着
陆川看似思考了一下，淡淡开口道
陆川：嗯，活着就好
郑葵：你也不要太内疚了，都过去了
陆川：失陪
她说完就走向一楼里侧的休息区，遛了一圈，卫生间果然在最里面
陆川看着洗手台镜前的自己，模样已经没有上学时的青涩
或许正是因为不爱打扮，与高中时基本无差别，所以胡校涵和郑葵才能轻松认出陆川
陆川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天冷她就没把头发梳上，柔顺的自然垂落
那个女孩的模样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也许也是她自己的大脑开始了自我保护，选择性的忘记了
她没有自杀，那她又去了哪？
陆川把手放到洗手池的感应器前，温热的水将她的左手打湿，可水流并未冲散她回想起的重重压抑
段祎：还真的是你啊
陆川立即转身，看向身后之人，手上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还在滴落
段祎从卫生间的门口进来，她站在陆川眼前看着她
段祎：你好像比那时候高了，现在居然都跟我一样的个头了
段祎：怎么，看到我还活着，你就……连话都讲不出来了吗？
气氛并不像刚才还有表面上的和谐念旧，段祎似乎非常清楚，她的话，怎么扎陆川才算最疼
陆川：你想让我说什么
陆川：说你还活着，我终于不用再看见你爸妈时提心吊胆了么？
段祎：奇怪了，这张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犀利了
她笑着道，越走越近
段祎：我自杀的消息，就是我爸托人传的，他不想让我和你有来往
段祎：不过陆川，我是真的很抱歉，觉得有点对不起你，当时让你一个人自责了那么久，还接了这么久的骂名……
段祎：不过，你当时应该也挺心甘情愿的吧
陆川觉得反胃，她向后退了半步，与女人拉开距离
谁知段祎见状，又一步逼上了陆川
眼看身后就是墙面，陆川似乎已经没有地方可以逃避了
段祎：后来，我就出国发展了，直到去年，我才回国定居在A市
段祎：没有第一时间联系上你，也是怕吓到你，既然你今天被老同学碰上了，那我也就没有必要躲躲藏藏了
她直勾勾的看着陆川，突然会心一笑，仿佛再说，她还是当年那个穿着校服的女孩
段祎：还是这么漂亮啊……
段祎：看你这样子，应该也没被逼着结婚，有考虑的对象了吗
段祎忽视着陆川眼中的情绪，将对方挡到脸的一缕头发别到了耳后
段祎：想考虑一下我吗？这回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了
陆川：我并非单身，请你自重
陆川立刻接上话，她没有犹豫，可当她想绕开段祎离开卫生间，却被对方纠缠不放
段祎：跑什么，你在忽悠谁呢？
段祎：不是喜欢我吗陆川，原来你的喜欢，这么不值钱
陆川没有回话，她越想绕走，段祎就越拦着她，最后竟直接上手
段祎：现在我回来了，你居然连看都不都看一眼
她抓着陆川的手腕，对方挣扎的更厉害，她拗不过，又上手去抓那只被缠满纱布的手
段祎并不在乎对方是否疼痛，这反而让她开始有点兴奋
陆川：松开！不然我要喊人了！
段祎：外面都是我的人，你还想喊谁啊
陆川的手被她使劲一攥，刚好碰到伤口
但她只是表情一皱，来不及感受疼痛了，见对方不肯让步，直接踩住段祎的脚
段祎疼出了声，下意识松开了抓住陆川那只没受伤的胳膊的手，对方的举动将她惹恼
段祎：我记得你以前可最受不了疼了
段祎：现在我都这么抓着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老实？
她想再次用手将陆川推到墙上，可是手还没触碰到对方时，就被强行抓住，停在了半空
严征：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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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