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赴人生路

明杳栖.:“其实,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

明杳栖.:“也许是在扬州见到你吧。”

明杳栖轻轻摇了摇头,眉间泛起一抹迷茫。

她也说不清楚。

感情之事,本就如云雾般缥缈难测,其中的不确定,恐怕唯有用一个“缘”字才能勉强概括。

明杳栖.:“也许是在上元夜,也许是在乞巧节。”

此刻或许模糊不清,但时间终将给出它准确的答案。

重要的从来都不在过去,而在未来。

明杳栖.:“我曾患过一场奇怪的病,当我从昏沉中醒来时,俨桃告诉我,有一位未曾留下姓名的好心人,送来了极为珍贵罕有的药材。”

明杳栖.:“是你吗?”

那时,戚先生好像刚刚在古籍上翻到,便有人送了寒冰箭草过来。

太巧了,就像缘分被牵上红线了一样。

宫尚角:“是。”

他听金复描绘过明杳栖亲手了结任千面的生命的场景。

后来,他又问过典当行的孙师傅,并多方留意。

明杳栖所修行的功法,极有可能为寒系。

宫远徵悉心培育出的寒冰箭草,与修习寒系功法之人堪称绝配。

宫尚角将寒冰箭草送至金陵,可在他内心深处,又隐隐有着一丝抗拒,他有时是不想与她有太深的牵扯的。

所以,在派人送去寒冰箭草时,未留片言只字。

他心底又隐隐怀揣着一丝期待,期待明杳栖能猜出是他。

事实上,在内心深处,他又会去笃定,明杳栖能洞察这一切。

宫尚角:“我生在旧尘山谷的宫家,宫门很大,身为角宫之主,我亦有自己所背负的责任,每一步都需谨慎而坚定。”

宫尚角:“可自从那日见到你,我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纠结。”

宫尚角:“身后的一切告诉我,我不该耽误你,也不该与你纠缠太深,所以我常告诫自己要远离你。”

宫尚角:“可我好像做不到。”

在这一刻,那些长久以来深埋于心底的话语如决堤之水般倾泻而出。

这世间哪有什么永远无坚不摧的人呢?

有的只是为了大局而毅然扛起重重担子、强自支撑着的人罢了。

可身负重担,脆弱与不堪绝不能在宫门显露分毫。

于是,在明杳栖的面前时,他总是渴望展现出一个截然不同的自己,可这样的伪装与挣扎,让他在这三年里饱受内心的纠结与煎熬。

而今,这一切似乎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宫尚角:“你是否愿意与我一起,共赏人间繁华,共赴漫漫人生路?”

明杳栖.:“我的人生,怕是难以如你的这般悠长了。”

在这世间,誓言,最难把握,也最容易掺杂虚假。

唯有那掌握在手中的利益,才是最为实在、最为可靠的。

宫尚角:“这……”

明杳栖.:“你有你的抱负,我亦有我的追求。”

明杳栖轻轻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与宫尚角拉开了些许距离。

明杳栖.:“我只问你一句话,往后是否愿意和我一起直面无锋?”

宫尚角:“你我携手,自能解决一切来犯的无锋刺客。”

往昔的回忆仿佛在这一刹那,于二人的脑海中共鸣回响。

明杳栖.:“我要的是这江湖之中,再无无锋立足之地。”

也许在经受那险些将她吞噬的重病后,她又得了心病,她也开始觉得自己时日无多。

可是,她一直都很清楚,生命的意义绝非为他人而亡,真正的意义在于为自己而活。

若命运真这么以不公相待,她便誓与之斗争到底。

而在这之前,她势要先将无锋这颗钉子连根拔起。

可在江湖作恶如此久的无锋,藏的太深,仅凭一人之力,短时间难以逾越。

若能联合在江湖上威名赫赫的宫尚角,再借助宫门之势,那情形或许将大为不同。

宫尚角:“我与你怀揣着同样的仇恨,但兹事体大,切不可轻举妄动。”

明杳栖.:“角公子是我仰仗之人,你都提醒了,我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明杳栖将那枚碎裂的玉佩重新装入药袋,递还给宫尚角。

紧接着,她解下自己腰间悬挂着的玉佩,指尖轻轻摩挲,随后,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将这枚玉佩递向他。

明杳栖.:“我明家富甲一方,我又岂会吝啬一块完好无损的玉佩?”

明杳栖.:“眼前的玉佩完好不缺,又何必执着那难再重圆的?”

明杳栖在金陵时,偶尔镌刻一些物件,送往街上的玉石铺。

经她雕刻的玉石,印章,精且稀,所以常常上架便被一抢而空。

玉石铺的佟掌柜自然也能得到好处,于是常常挑选些质地温润、种水上乘的玉石或精致玉饰送到她的手中,以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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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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