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三十九
酒过三巡，夜色微醺。
程灵月坐在夹板边，双腿来回晃荡着，感受着夜风拂面的凉意。
她抬头看了看天上，又看了看河中，顿觉置身在星河之间，这让她想到了曾经的一句诗。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想来写出此诗的唐珙，当时也是身处类似的环境之中吧。
“醉了？”
程灵月转头看去，只见相柳不知何时换了一套雪衣，正坐在她身边。
“怎么会？我可是千杯不醉。”
程灵月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大言不惭的自夸。
相柳看她醉了还不服输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夜风吹起他一缕发丝，正好落在他的红唇之上。
程灵月视线愣愣的看着相柳，“相…唔＃￥…＠…￥＆％…＆”
突然被捂住嘴，程灵月还没反应过来，说话声在微凉的掌心中闷闷回响，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相柳转头看向船舱，离戎昶和芳于已经离开。
不过他还是掐诀布下一个禁制，这才松开捂住程灵月的手。
他将手背在身后，用拇指摩挲着掌心，“你刚才说什么？”
此时真醉了的程灵月完全没有想其他，笑着说道，“我说你真好看。”
说完后，身子往后一软，就躺倒在了夹板上。
相柳：……
看着脸上红霞满布的人儿，相柳有些无奈。
这就是‘千杯不醉’？
一挥手，一件斗篷便出现在手中，给边上的人儿盖上，相柳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良久。
心里一直在循环那句话，你真好看……
程灵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房间布置简单却精致，是她喜欢的风格。
看着桌上花瓶里还带着露珠的梨花，程灵月懊恼的拍了拍额头。
穿越大荒几十年，她昨晚还真是第一次喝酒。
现在这具身体的酒量真是出乎她意料的浅，不过半壶果子酒就醉倒了。
回想了一下昨晚醉倒前的记忆，似乎她和相柳说着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穿越几辈子，她也没有说醉话的喜欢，想来应该没有说一些不该说的，心下稍安，转身打开房门。
“防风邶。”
一开门，就看到院子的梨花树下，相柳坐在石桌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灵月走过去坐下，“这是哪里啊？昨晚你带我到这的？”
“防风氏的产业。”
相柳把面前的食盒打开，取出一碗泛着醋味的汤羹放在她面前。
程灵月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看着眼前黑不溜丢的汤羹，“这是什么？”
她这辈子味觉对醋格外不喜，曾经很喜欢的糖醋排骨之类的菜式，她都已经很多年没吃了。
“醒酒汤。”
“醒酒汤？”程灵月无语的看向相柳，“我不需要。”
“是谁昨晚说自己千杯不醉，最后还要我将人带回来？”
程灵月无言以对。
“好吧，昨晚是我…第一次喝酒。但我现在清醒了。”
话音未落，程灵月灵力鼓荡，身体里还残留的一些酒意瞬间消散在空气里。
她挑挑眉，“你是不是忘了，我虽然打不过你，但也算是个高手吧。”
相柳见她连这一招都用上了，顿时笑着摇摇头，伸手端起醒酒汤又放回了食盒里。
“好吧，不喜欢就不喝。早饭想吃什么？”
程灵月正想问问轵邑城有没有什么出名的美食，一只传讯灵蝶就出现在相柳身边。
相柳伸手一触，灵蝶化作稀碎光点。
看到相柳嘴角笑容消失，程灵月担心道，“出什么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