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三十八
涂山璟离开很久后，长街上聚集的人群才渐渐散开。
“我们也走吧。”
没了热闹看，程灵月扫了眼下方还有些不愿意离开的年轻女子，转头拉了拉相柳的胳膊。
相柳什么也没说，拉着她便飞跃到另一条街道之上。
踏在长街的青石地面上，程灵月还在回味之前的惊鸿一幕，脸上因激动而起的红晕还未消散。
走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身边似乎太过安静。
她转头看向相柳，“防风邶，你怎么不说话啊？”
相柳停下脚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很喜欢？”
“啊？”
程灵月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他说的喜欢什么。
原本想要点头的她，看着防风邶压下的嘴角，直觉开始疯狂预警。
她忙摇头，“不喜欢，不喜欢……我那是欣赏美的事物。”
相柳看着她欲盖弥彰的样子，嘴角微勾。
那笑容带着三分讥诮，三分不在乎，加上几分被安慰到的感觉，让程灵月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完了完了，这是剧中对小夭露出过的笑容啊。
这家伙不会吃醋了吧？
对于一个不怎么会在感情中拉扯，活了几辈子的‘少女’，程灵月有些纠结。
自己要不要直接问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又怕真问出口了，得到否定的结果。
那她不要面子的？
毕竟相柳除了嘴多话少，还有嘴硬的毛病……
“咳…那个…”程灵月错开视线，抬脚继续往前走，“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我这人有个小毛病，喜欢一切好看的东西。
青丘公子确实长得挺好看的，我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两眼？我看有人恨不得把眼睛黏在别人身上了。”相柳语气凉凉。
听到相柳的语气，程灵月忍不住抿唇笑了。
她侧过头，直直的对上相柳的视线，不闪不避，直把相柳看得移开了目光。
“呵呵。”程灵月轻笑出声，“你看，你长得好看，我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的。”
相柳的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道，“不是饿了吗，先去吃饭。”
说着快走几步，将程灵月落在了身后。
“喂，你等等我…”
夜间，赤水之上，程灵月和相柳乘小舟登上彩船。
程灵月看着眼前这艘满是鲜花装点的船，有些叹为观止。
对上迎出来的离戎昶便道，“离戎昶，没想到啊，你竟然喜欢这种调调？”
“灵月姑娘你可就冤枉我了。”
离戎笑着上前，然后视线一转，看向从船舱中出来的芳于，“这可是你的属下说你爱花，专门为你布置的。”
程灵月笑着打量了芳于一番，一个多月没见，看着似乎瘦了些？
虽然他们经常在宗门驻地见面，但明面上程灵月还是装作惊喜的走过去，“芳于，这么久不见，变帅气了啊。”
如今打两份工的芳于，早已经不是曾经穷游大荒的木妖了。
一身青白搭配的衣服，再衬上他挽发用的棠梨花枝，还真有几分翩翩美少年的模样。
“大人。”
芳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咧嘴笑出一口白牙，翩翩美少年的形象瞬间破灭。
叙旧过后，几人进入船舱围炉而坐。
芳于将炉子上温着的酒给几人倒上，一股清甜的梨香混合着淡淡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程灵月鼻翼微动，面露惊喜。
“梨子酒？”
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清甜绵软中带着些浸人的凉意直冲脑门。
她看向芳于，“芳于，这是你酿的？”
至从宗门驻地升级，有灵田能种植作物后，其中一半被巫王用来种药，一半被芳于用来种果树。
她第一次吃到芳于种的水果时，就和他说过，如果用来酿酒肯定很好喝。
没想到芳于竟然真的学了酿酒。
芳于点点头，“酿酒的时候加了一些冰晶，所以要温一下才能入口。”
程灵月毫不吝啬的夸赞，“这是我在大荒喝过最好的酒，芳于你很有天赋嘛。以后就靠这门手艺，你也能做一个大富翁。”
“大人喜欢，我以后每年都给你酿。我还酿了其他的果子酒，等回去我都拿给大人。”
得到夸赞，芳于笑得见牙不见眼。
“灵月姑娘这话说得，莫不是你还在大荒以外的地方喝过酒不成？”
离戎昶和相柳碰了一杯后，转头看向程灵月。
程灵月举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暗道自己嘴快，随即掩饰般的笑道。
“我的意思是，我以前一直待在家里，离家后，芳于酿的酒是我喝过最好的。还有，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就叫我阿月吧，总叫阿月姑娘也太生疏了。”
相柳眼神闪了闪，以他对阿月的了解，知道她定没有说实话。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直接拿起酒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反而是离戎昶信了程灵月的解释，注意力也被转移，“那好，阿月以后也应直接叫我的名字才是。”
程灵月从善如流，端起酒杯，“邶，芳于，昶，为我们今日的相聚，干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