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云间15
“公子，公子……”
侍书连喊了两声，齐铮才把视线收回来。
他看着那已经消失的身影，一股怅然若失蓦然划过心间。
回想刚才那一眼，他把自己所学的所有美好词藻都拿出来，似乎都不足以描述她的美…
又站在原地望着那街角良久，他才回头。
“侍书，你看到刚才那位娘子了吗？”
“啊？什么娘子？”侍书来回看了看，有些摸不着头脑。
齐铮看了他一眼，侍书刚才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确实看不见那位娘子。
若不是那阵清风……
他心里有一丝窃喜，只自己看见了。
也不知……是哪家娘子？
他想到家中近日准备给他议亲，心里无端升起一阵烦躁。
“公子，田掌柜还等着您呐。”见公子久久的站着没有动身，侍书忍不住的提醒。
“知道了。”
齐铮想到今日是有事才过来这边，抬脚继续前进，却有些心不在焉。
而边上茶楼二楼凭栏处，萧蘅、文纪和陆玑将一切收在眼里。
文纪看着齐铮主仆二人走远的身影，不高兴的嘟着嘴，“真是便宜他的。”
那一阵风，可是他用了半数内力才扇出来的，倒叫齐家的小子得了便宜，看到了程娘子那样的美人。
陆玑颇为无语的看了文纪一眼，然后对齐衡说道，“主君，是程娘子吗？”
萧蘅嘴角噙笑，想到刚才那惊鸿一眼。
没想到……她除了那双眼睛，容貌竟也如此出众。
他心里已经有七分把握，那夜在贞女堂前遇见的女子就是她，但说出口的话，却没有肯定。
“你那时候追出去却没有见到人，那么短时间，一个普通的弱女子可没本事在山中的夜里走得那么快……
先试试她，会不会武功。”
萧蘅望着程灵月消失的方向，眼里兴味一闪而逝。
“那程娘子如果真会武功呢？”文纪问道。
萧蘅的笑容加深了几分，俊逸的容颜惹得下面发现他的娘子们频频抬头向上张望。
当认出是肃国公后，又都加快脚步匆匆而去。
肃国公萧蘅心狠手辣的名声，在京城可谓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
“一个幼年失去母亲，和父亲相依为命的小娘子，突然会了武功……”
这几日，程灵月从小到大的信息早已经被他们查了个彻底。
萧蘅没再继续，而是换了个话题。
“秦家那边如何说？”
说到正事，文纪面容一肃，“因为我们没有证据，秦公说明日再不放人，就要去陛下面前参主君一本。”
萧蘅的笑容消失，“盐运史那边盯好了，明日放人，他们必定会有动作。”
程灵月和琼枝买好了布料丝线，也没急着回去。
来了京城后，虽然也出来过几次，但确实没有好好逛逛。
就是这一逛，她遇到了姜梨（之后大部分时间，这都是薛芳菲了）被肃国公半幅仪仗送回府的画面。
看热闹的人群议论纷纷，不一会儿琼枝就从旁人口中听了个大概。
“这中书令未免也太狠心了吧，把亲女儿送去贞女堂十年。”琼枝因为自己经历，对父亲的不好容忍度极低。
“一个八岁的小娘子能犯多大的错。”
程灵月看着为姜梨打抱不平的琼枝，笑了笑。
“这大家族的事情复杂着呢，有时候，可能不需要犯错，只是活着，都是一种错。”
姜梨那样一个好姑娘，从小就没有过过好日子，在贞女堂受了那么多苦，还是保有一颗善良的心。
若换做她，早就黑化了。
好人……不长命啊……
仪仗从面前缓缓走过，马车严实，她也看不到女主。
程灵月顿觉无趣，“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琼枝看了眼渐渐远去的仪仗，心里还在想娘子之前的话。
“娘子，活着也有错吗？”
“活着当然没错。琼枝，你可要好好的活着，长命百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