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第二季70
或许是心无杂念的心态十分适合修炼，接下来一个月，程灵月的内力突飞猛进，终于到了九品巅峰。
都说秋老虎，秋老虎，初秋的天气比之夏日也不承多让，更是添了一丝燥意。
今日天阴，灰蒙蒙的天幕下，京城的空气都透着一股闷热。
二皇子难得抽出时间，到流晶河上散心纳凉，程灵月也随行其中。
经过一月前的不欢而散后，期间程灵月也见过李承泽几次。
李承泽再没提当日之事，程灵月也装作那一次的事情从未发生，两人表面上似乎还一如往昔的能说说话。
前几日范闲整顿胶州水军，将几个将领当众枭首的消息传入朝中。
胶州弹劾范闲的折子如雪花般飞入京城，在朝中又是掀起一阵波澜。
二皇子望着远处三三两两泛在河上的小舟，道，“胶州临海，那边的水域，也不知比这流晶河如何？”
“大海一望无垠，自然是波澜壮阔的。流晶河也有流晶河的美，何必比较？”程灵月吹着微凉的河风，惬意的闭了闭眼，随意道。
“阿月见过大海？”李承泽转过头，看着程灵月恬静的眉眼，心中有些酸涩。
“怎会？”程灵月睁开眼，笑着摇头，“我从未见过大海，只不过多看了几本书罢了。”
李承泽话风一转，“如今范闲也应该要回京了，你们也许久不见了吧。”
程灵月眉头微挑，“二殿下何时这么关心小范大人了？”
看着程灵月的表情，李承泽有些无奈的笑着摇摇头，然后缓缓走到了船头。
程灵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谢必安扫了眼四周，知趣的站在原地并未上前。
“阿月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范闲和我怎么也是……。我承认，之前我确实也做错了一些事情，可朝局之中，敌人变朋友，这并不是少见的事情。
陛下也命我禁足了半年。之后我和他可再没有不愉快的事了。
其实，姑姑早就对他释放了善意，可他不愿意。
就连和姑姑交好的我，范闲也视为仇人……”
程灵月静静的听着，只觉得十分可笑。
先不说范闲能不能放下，至李云睿知道范闲是叶轻眉的儿子时，他们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什么是范闲不愿意？
当初林婉儿和范闲成婚，若李云睿愿意放下，便是看在林婉儿的面子上，范闲即便不喜这个岳母，他也不会真把李云睿如何。
至始至终，难道不是李云睿不愿意放过范闲么？
从策划牛栏街刺杀到如今的总总，哪样不是李云睿的手笔？
还有什么‘再没有不愉快的事’，那你去江南，是做什么去的？
这些皇室中人，还真是双标得可怕。
“二殿下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们和小范大人的恩怨，和我可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河风轻轻的吹着，将秋日的燥意一点点带走。
“阿月，你和范闲，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灵月心下一惊，转过头，对上李承泽探究的眼神。
“二殿下应该很清楚啊，我是范若若的老师，和小范大人勉强算得上是朋友吧。”
李承泽摇摇头，“你还是不相信我。其实，我是很想和范闲和解的……只是如今……”
程灵月眉头微皱，“二殿下，你和小范大人完全没有利益冲突，你为何总是这样针对与他？”
程灵月真的有些不明白。
如果是李云睿有非要杀范闲的理由，那李承泽呢？
难道就是之前处处给范闲使绊子那些事？
或者他和长公主是一条船上的人？
程灵月不信，钢铁巨船撞上冰山都说断就断，何况她和李云睿那艘破船？
而且，她也没看出，李承泽对那个位置有多么大的执念。
“没有利益冲突？”
“小范大人的理想就是带着爱人周游世界，他想要的并不多。”
李承泽忍不住笑了笑，觉得程灵月的想法过于天真。
“范闲到江南后便大开杀戒，如今在胶州，更是杀得人头滚滚。太子早已经拟了一本册子，里面将范闲杀得每一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得罪了这么多人，若以后新皇即位，定会将他手中权柄收回。
到时候，他手中没了鉴查院，现在他得罪的这些势力，复仇的火都会烧在他身上，谁能保得住他？
我们几兄弟都不如父皇，是压不住范闲的。
所以不论将来是我们中的谁继位，首先要做的，就是除掉范闲这头大老虎。
他只要还想活命，就必须得争。
他如此，我亦如此。”
程灵月望着河面上的波光久久没有出声。
李承泽说得不错，可他总是用自己的心态去揣度别人，三皇子醇厚仁善，现在跟着范闲学习，以后会是个胸怀天下的好皇帝。
“若新皇是个仁厚且能容得下你们兄弟的人呢？你还想争吗？”
“你是说老三吗？一个人的成长总是会被突如其来的事故打断，我当年是这样，等老三再大一些，我那位父皇自然又会找些办法。
便是将来真是老三坐上那个位置，谁又能保证，那时候的老三，还是现在的老三？”
程灵月看着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心中也不免一叹。
现在的这几位皇子，谁都是没有退路。
她一个局外人，确实没资格置喙他们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