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心照不宣
等一行人出了门，后面的三皇子便开了口
三皇子：还未恭喜楼太傅，你们楼家又要出一位能臣了
三皇子：此人必定会被父皇所重用。你们楼氏一族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配角：楼太傅：哼，楼氏子弟多是平庸无能之辈
配角：楼太傅：何来的飞黄腾达之途啊？
三皇子一派的人开了口
配角：楼太傅谦虚个什么？又不是让你辞了官给子侄们做，对吧？
说罢袖子一挥，弯腰行礼给三皇子开了路
等待两人走了以后，
太子便问道
太子：子晟方才说的是哪位谋士？楼家子侄竟有这般人才。为何之前从未听太傅举荐过？
配角：楼太傅：欸，不过是家中一位只爱游历，不愿入仕的侄子罢了
太子略显遗憾的点点头
太子：世家子弟，竟有不愿入仕之人，真是可惜了
等太子走后，楼太傅深深叹了口气：“这背后一刀捅的真准呐”
次日，楼家设宴，程家全家受约参加，万萋萋等人也去了
楼大夫人：程将军，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程始：楼夫人
程始与萧元漪两人见礼
楼大夫人：程将军
楼大夫人：少商，你过来
程少商走到楼大夫人面前
楼大夫人：我来引你见见家中的长辈
楼大夫人：这位按辈分你应该称呼为老舅母
程少商：老舅母安康
程少商行礼毕，转身要回到萧元漪的身后，不料，楼大夫人叫住了她
楼大夫人：楼家新妇见长辈，是要用全礼的，来人，取跪垫来
程始夫妇对视一眼
程少商看出她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萧元漪：楼家的规矩还真不少
楼大夫人：我楼市本就是钟名鼎食之家，自然与那些草莽武将有所不同。
程少商：大伯母也是说见长辈需行全礼，不过我与楼垚尚未成亲，楼家这么讲规矩，可是连这些都忘了？
楼大夫人：是我心急了
楼大夫人：在我心里早已经把你当成是自己人了
程渝微微笑着，及其敷衍
楼二夫人见状，连忙出来打了圆场，让几个小女娘先进去落座了
程少商几人进屋，相谈甚欢的众贵女们瞬间安静下来，纷纷朝着程少商二人望来，眼神疏离又冷漠
王玲楼漓不屑冷哼，程姎见程少商态度不快，拉住她袖子低声吩咐,
程姎：少商妹妹，今日若有人再编派我们，去找大伯母就是。毕竟是你大喜之日，千万莫发急呀!
程少商：今日我绝不吵嘴，更不会打架。萋萋阿姐，阿渝，你们也不许动。就你们的本事，这一屋子女娘还不够你打的呢。
少商笑眯眯迎着众人不屑目光走过去，左右手拉着程渝万萋萋，端正的给众人见礼。
程少商：见过诸位姐姐了。
……
王妗继续与楼漓说笑，完全没有起身还礼的意思，万萋萋气得火冒三丈.
万萋萋：看在妹妹面子上，我就不跟这些不知礼数的女娘计较了。
楼漓：你说谁不知礼呢！
程渝：谁不知礼就说谁咯
王玲：阿漓妹妹，你与少商即将成为姑嫂，日子还长远着呢，不急着眼下争辩
楼漓： 王家阿姐说得对，我日后可得好好教教新嫂嫂楼家规矩!
王玲：也别太严厉了，谁让她十余年无父无母教育，被叔母养成这般废物呢!
程少商：王玲阿姐，阿漓妹妹，你们口中处处讲究规矩，可是因之前在自家长辈那里吃得苦头太多，长记性了?
万萋萋：咦，那不是十一郎么？!
一众女孩们激动起来，聚到窗台栏杆上。
程渝也透过女孩们头颅间缝隙看去，凌不疑一身铠甲，正带几名小黄门走进
楼漓：十一郎这模样，我便是嫁了人也永生不会忘的!
王玲：我就是嫁三回人也还是要心痛的!
某贵女：我嫁十回也不忘……
万萋萋翻了白眼
万萋萋：上次见着袁善见，她们也是这般说的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在万萋萋和程少商在，不用程渝输出。这两位姐姐的嘴便可敌四手。她在一旁与程姎喝茶吃点心
只见云幸匆匆赶来，程渝顿感不妙
云幸：女公子 借一步说话
程渝：堂姐，我去去就来，你帮我看一下
程姎：好
云幸：凌将军要见你
程渝：凌不疑与你都说什么了？
云幸欲言又止，还是说出了原封不动三句话
云幸：凌将军说了三句话。第一，他是真有话要和女公子说。第二，他叫女公子放心，他绝不会害女公子，请女公子相信他。第三句，女公子若不去，他就自己来找你。
程渝深吸一口气，他要是大庭广众之下来找她，先别说程父程母，就那几个女娘都能用眼神夹死她。
——太傅府偏僻处花树夹道
程渝走到偏僻的花树夹道，抬眼看到凌不疑双手负背，孑然独立。
他听见脚步声回头转身，见到程渝，面色凝重。
程渝回敬笑容，却又略显疏离，行礼。
程渝：凌将军安康
凌不疑：你是听闻我找你便过来了，还是听到第三句话才过来的?
程渝：你找我，我便来了
凌不疑深深看着程渝
两人沉默良久。落英缤纷落下，掉得程渝一身花瓣
凌不疑伸手摘下她发间花瓣，程渝误以为他要抚摸自己发鬓，心中猛跳，后退一步
凌不疑：你就……这般怕我？
程渝：凌将军，若实是无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凌不疑：今日落英甚美，容我对你说几句话再回，好么?
程渝一愣，发现凌不疑神色凝重，似有要事相告，不自觉地怔怔看着他
花树下，凌不疑仍深情地看着程渝。
程渝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忍不住发抖。凌不疑解下身上披风为程少商披上。
程渝：凌将军约我私下见面，不太妥吧
凌不疑：你为何怕我？
程渝望着他，沉默良久
程渝：凌不疑，为何问这个
凌不疑：我不想…你疏离我，我不想同你做个陌生人
程渝心中警铃大作
那天程父程母已将利弊与程渝讲清楚，凌家家庭复杂，凌不疑更是高攀不起……
凌不疑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看她
将她眼里的深情尽收眼底
程渝：凌将军，你我……不同路
程渝说罢，将头扭向一边看风景
凌不疑有些心痛
凌不疑：你将来打算做什么？……
程渝稳住心神
程渝：我要跟着父兄上阵杀敌，排兵布阵。若是天下太平，我便游历四方，昔年我曾在大兄的书房里见到过雪山的描写，若是可以，我也想去看看大漠、雪山。可以的话我想帮助阿姐造农具，她的手艺可好了，她喜爱金工建筑，我想……
程渝负手站在花树之下侃侃而谈，凌不疑只想将此一幕刻画在心底。
凌不疑：你心在广阔天地，与我并非同路之人
程渝苦笑一声
程渝：这是自然。你是你，我是我
凌不疑凄凉开口
凌不疑：对，你是你，我是我。这应是我最后一次与你见面了
程渝震惊的看着凌不疑，她的眼里担忧之意尽显
程渝：此话怎讲，战事要紧吗？将军要去何处？此去多久?
凌不疑：此去便是马革裹尸，也是我们从军之人的宿命。你该去外边的天地看看的，你很聪明，也很勇敢，去走一走，看一看。我会向圣上为你求一个保命令牌，走到哪里就停到哪里
程渝静默不语，她其实很想问问为什么，但就是说不出口
凌不疑自知两人相处时间不多，心中满是遗憾。
凌不疑：细想起来，自你我相识，竟从未好好听过你的笛声。
程渝：凌将军若是想听，可待你凯旋，我吹给你听
凌不疑：好，若我有幸归来，我们不再相见，你走吧
程渝点头默默转身离去，行至一半，她停下了。没有转身，此刻，一片落花落在眼前，她握住又将花放在嘴边轻轻吹走。
而他身后，凌不疑深情注视……
程渝不是傻子，凌不疑确实对她有意，只是这意，她受不起，程家更受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