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来了
程渝拔出剑,众武婢女也加入战斗
程渝直奔为首那人,对付一个成年男子,她有些吃力,一不小心被那人踹到一旁,程渝立马爬起,拿着剑冲了过去,她硬生生抗下了她的大刀,即便震的双手发麻,她也不能后退,两人胶着之时,只见那人被长矛贯穿其身。
她看着他骑马而来
一个分神,那匪贼持剑朝她砍来,程渝连忙挡下,将其踹至一边。与之同时,凌不疑飞身下马刺中那人。
他说
凌不疑:我来了
危险消失,程渝强忍疼痛将受伤的人带进屋内,亲自包扎。
梁邱飞:少主公,咱们得立刻启程,您的伤不能在耽搁了
凌不疑转身看向梁邱飞,发现他那胳膊上已经被人包扎好了
凌不疑:你的伤是何人为你包扎的?
梁邱飞:哦,程五娘子包的
听到这话,凌不疑震惊的看着他,梁邱飞还未察觉到危险继续说着
梁邱飞:这小女娘好生厉害。又是血痂又是血肉的,包扎起来十分利索
凌不疑:是程五娘子为你包扎的?
梁邱飞:是 是啊
凌不疑看了他一眼转身便向屋内走去
梁邱飞:少 少主公是不是生气了
梁邱飞:阿兄,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梁邱启:你这胳膊与其包扎还不如断了呢。
梁邱飞:我…
程渝的那口血不吐不痛快,她连忙跑出去
捂着胸口吐完以后趴在栏杆上
随后便看到了凌不疑递过帕子
凌不疑:这帕子上沾有安神药粉,若不习惯血腥气味,可用帕子捂住口鼻遮挡
程渝:多谢凌将军,我自小就在军营里长大,这些…我已经习惯了
程渝接过手帕
程渝:血腥气味与我而言不过是熟悉的味道,每次打了仗我会跟在军医后面帮忙
程渝:今日多谢凌将军,若不是你,我们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
程渝:我见将军麾下也有伤着,不妨将伤者将士全部留下,以免耽误行军
凌不疑:是将我麾下的伤患,全都留下吗?
程渝:是,我定会仔细照顾
凌不疑:为何只能是他们
凌不疑:难道我就留不得吗?
程渝:将军留下做什么?
程渝疑惑不解
凌不疑:女公子好没心,我当然要留下。
凌不疑将大笔掀开,只见漆黑肩甲下,玄色织金锦缎上露出一枚断箭的箭杆,血渍已然凝结。
凌不疑:留下疗伤。
程渝看到凌不疑胸口的伤处,震住。
程渝进屋时,看见一士兵和梁邱启正站在凌不疑背后,小心翼翼将他大肇和肩甲卸下,再是胸甲和外袍,最后是中衣和内衣,露出健硕的臂膀。
程渝脸唰一下红了,扭头就想走,却对上凌不疑冷冷的目光。
程渝觉得转身就走有点冷漠无情,只得一步一挪凑上前看箭伤。
待士兵移开覆在伤处的衣裳,众人齐齐倒吸口气。粗大箭头狰狞的露在右侧锁骨下方两寸处,箭伤周围凝结成一圈黑红色。
配角:士兵 凌大人伤多久了?!为何不立刻医治呢!这伤是会越拖越重的!
梁邱飞:少主公已然一天一夜不曾休整了,就为了救你们,连伤口都不曾处理!
梁邱启:阿飞,不得无礼。
程渝只顾着看凌不疑的伤,根本没听到他们再说什么
配角:士兵:凌将军,你自行折断箭尾,如今箭头只露出肌肤不足半寸,想要拔箭无
处着力,怕是只能割开伤口……
凌不疑:那便割。
士兵扑通跪倒在凌不疑脚边。
配角:士兵:可小的不会缝合之法,若强行割开,只怕将军血流不止……小人不过是粗通医术,实在无法处置将军的箭伤……
凌不疑挥手让他起身。
梁邱飞便要出屋。
梁邱飞:少将军再忍片刻,我马上找军医来!
梁邱启:你便是再快的马,找来军医也需时日。少将军可还耽搁得起?
梁邱飞愣在原地。
梁邱飞:不然找个箭杆顶出来……
梁邱启:那不得伤上加伤!
梁邱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才行!
梁邱飞急得来回踱步
程渝:将军,不如让我试试
凌不疑与梁家兄弟一起看向程渝,他想都未想。
凌不疑:可行
梁家兄弟傻眼。
梁邱飞:少主公,程娘子还没说是什么办法呢……
梁邱启一把拽起梁邱飞走到一边。
梁邱启:少主公说行就是行,你可闭嘴吧!
程渝跪坐在他对面,取出一把匕首,又拽了一把头发
凌不疑握住她的手腕
程渝:比起我的几缕头发,我想将军的命更重要
他将手放下,梁家兄弟很疑惑,凌不疑却懂了
凌不疑:那劳烦女公子了。
说完她便割下几缕头发,然后将它们打结在顶端处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
她起身站到她身前,将发丝捋了几遍慢慢的将发丝嵌入皮肉,勾进箭簇下。
因为怕凌不疑疼,她不敢用力,只能一点点嵌入。
凌不疑身架生得高大舒展,离得越近,越彼此气息可闻。程渝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脸上略热,连忙把脸挪开些。
程渝看向凌不疑,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程渝:将军最喜欢吃什么?
凌不疑:栗子饼
程渝:最不喜欢吃什么?
未等凌不疑回答,程渝立刻将其拽出
快准狠,凌不疑一声未吭
但是梁家兄弟惊掉了下巴
第一遍问他是确定勾好了,第二次问便是让他分心好缓解他的疼痛
那支已被染成红黑色的断箭被拉出来了。而凌不疑肩膀凝结创口再度破裂,鲜血流下。
程渝立刻撒上药粉,看向士兵
程渝:会包扎吧?
那士兵回过神点点头,程渝起身给他让地方。
程渝后退一步想要去坐,发现梁邱启拿来坐垫刻意放在凌不疑膝前。
梁邱启:多亏女公子。请坐。
程渝贴着凌不疑坐下,将短箭和锦帕交还给他。
凌不疑看看捏在自己手中的锦帕,面露失落,又看向断箭之上,双眼眯起。
程渝:这箭簇有什么不对吗?
凌不疑:此乃之前军中新造的精铁兵械,之前存在你舅公看管的仓库之中,如今就落入了这些人手里,可见……
程渝:可见一切都被将军料中了,蜀地有二心,暗中买军械意图谋反,这次假扮贼匪加害于我的,便是蜀中叛军。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程渝,程渝才回过神自己在说军机之事。
程渝:我都是瞎猜的,做不得数的
凌不疑:圣上西巡途中,得知桦县有异,特命我先行剿匪。幸而祸乱刚起就被扑灭了。
程渝:那外面那些冒充贼匪的叛军,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
门外
梁邱启:少主公,程家被劫财物已寻回半数,还有一些已被他们挥霍。
程渝朝着凌不疑行谢礼。
程渝:能寻回半数已是不易,多谢凌将军相助。
凌不疑点了点头,受了她的礼。
梁邱启:此役被俘叛军共有四十二人。已甄别完毕,人人手上都沾了血的。
凌不疑:竞留了这么多活口?
梁邱启:这群无胆鼠辈,劫掠妇孺时狠辣歹毒,一看打不过了降得可快了!
梁邱启踹倒一人,那人吓得尿了裤上,程渝有些嫌弃地拿出凌不疑给的药粉帕子捂住口鼻,凌不疑见她用自己的手帕,微微一笑,回手将箭头扔在几人面前。
凌不疑:你们的军械,从何而来?
配角:贼匪甲:我们哪知啊,无非抢夺而来……
凌不疑:沿路我军从未与你们正面交锋,更无败绩,怎么会有这般多的军械落入你们手中?
众贼匪不吭声,凌不疑面色冰冷。
凌不疑:盗用军械不过是流放,若是从叛则必死无疑。你们认哪个罪,都可以.
配角::贼匪甲:当真?我们只是盗用军械,这批军械是早些日子有人卖给我们的。
凌不疑:好,拉出去,和剩下的一起都杀了
配角::贼匪甲:你,你怎能出尔反尔?
凌不疑冷笑道
凌不疑:与你们这些人,有守信的必要么?身为朝廷武将,你们明知军械于阵前将士如同性命般重要,还盗用军械,简直罪该万死!
配角:贼匪甲: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是樊昌将军啊!是樊昌将军逼我们的……,樊昌一直说自己当年助圣上打天下,功不可没。可到了论功行赏之时,他却连留在都城的资格都没有。他不满圣上让他镇守蜀地,所以才盗窃军械以充军备。
程渝:什么是迫不得己?什么是逼你们!难道不是你们自己贪恋财物?难道不是你们自己贪恋权柄?一切都是你们自作自受,何必装可怜?
梁邱启:少主公,杀降不祥。
凌不疑:这些贼匪刀架于颈项,才弃械投降,我瞧不起他们。
又看向程渝
凌不疑:你可觉得我杀了他们太过残忍?
程渝:我只恨不得千刀万剐,若是将军觉得杀降不详,那便由我来杀
梁邱飞梁邱启更加震惊的看向程渝
几名贼匪还想怒骂挣扎,凌不疑一个手势,几名黑甲卫将人拖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