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林墨脸埋在陆沉颈窝,鼻尖抵着他跳动的颈动脉,呼吸间全是令人安心的红酒气息。

“陆总。”张弛已经等在门口,身后跟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都安排好了,急救室在这边。”

陆沉点头,抱着林墨。

“爸!妈!”他拍着门,声音嘶哑,“你们应我一声啊!我是小墨!我来了!”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隐约传来的仪器滴答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林墨的信息素再次失控,白桃味混着消毒水的味道散开,几个路过的Beta护士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陆沉立刻上前,从身后抱住他,将自己的信息素强势地铺展开来。

醇厚的红酒香,瞬间包裹住那团失控的白桃味,带着不容置疑的Alpha威压,强行压制住他腺体的躁动。“别闹,”他的声音贴着林墨的耳朵,蹭了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让医生专心抢救,嗯?”

林墨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身体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软软地靠在陆沉怀里,眼泪无声地往下淌,浸湿了陆沉胸前的衬衫。

“陆沉,”他哽咽着,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怕……”

“我知道。”陆沉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我在。”

他就那样抱着林墨,站在急救室门口的走廊里张驰识趣地带着其他人退远了些,空旷的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时间像凝固了一样,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林墨的身体渐渐凉了下来,陆沉干脆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裹在他身上。带着红酒气息的布料裹住全身,林墨下意识往里面缩了缩,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 林墨猛地直起身体,陆沉扶着他的肩膀,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冰凉。门开了,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和遗憾,对着他们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医生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林墨心上,“两位病人失血过多,送来时已经……”

后面的话,林墨没听清。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嗡嗡作响。他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想看清推出来的抢救床上盖着的白布,却被陆沉死死拉住。

“别看。”陆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手臂像铁箍一样圈着他的腰,“林墨,别看。”

林墨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却空洞得吓人。他转头看向陆沉,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白桃信息素在这一刻彻底沉寂了下去,像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生气,只剩下冰冷。“他们……”林墨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轻得像鬼魂,“走了?”

陆沉看着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任何安慰的话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能更紧地抱住林墨,让自己的红酒信息素毫无保留地涌出来,像温暖的潮水,试图包裹住那团正在迅速冷却的白桃香。

“嗯。”陆沉的声音有些发哑,“他们走了。”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林墨。他的身体猛地晃了晃,眼睛一翻,直挺挺地往地上倒去。陆沉眼疾手快地接住他,才发现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后颈的腺体在刚才那一瞬间剧烈收缩,连带着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显然是情绪崩溃引发的应激性昏迷。

“林墨!”陆沉低喊一声,伸手探向他的颈动脉,触感微弱但还算平稳。他松了口气,立刻打横抱起林墨,对愣在一旁的医生说:“他晕过去了,给他安排个病房,检查一下腺体。"抱着林墨走向病房的路上,陆沉低头看着怀里毫无生气的人。Omega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嘴唇苍白得没有血色,呼吸微弱得像随时会断掉。那股曾经鲜活甜暖的白桃信息素,此刻安静得近乎可怕,只有在他靠近时,才会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小心翼翼地蹭着他的红酒香,像在确认他是否还在。

陆沉的心像被泡在温水里的海绵,又胀又疼。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怀里这个脆弱的Omega,再也没有家可以回了。 把林墨安置在病房的病床上,护士来量了体温和血压,又检查了腺体状况,说是情绪过激导致的暂时性休克,腺体有轻微损伤,需要静养。

陆沉让张弛去处理叔叔阿姨的后事,自己则守在病床边,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头。

他伸出手,轻轻拂开林墨额前汗湿的碎发,指尖触到的皮肤一片冰凉。

陆沉皱了皱眉,起身去找了条毛毯,盖在他身上,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林墨睡得很不安稳,眉头始终皱着,偶尔会发出一两声模糊的呓语,听起来像是在叫“爸妈”。每次他一呓语,后颈的腺体就会微微颤抖,那股白桃信息素也会跟着泛起一丝苦涩的涟漪。

陆沉干脆俯下身,把自己的掌心轻轻按在他的腺体上,用最温和的力道输送着自己的信息素。红酒的醇香缓缓渗入,像温水漫过干涸的土地,一点点抚平那处腺体的躁动。也许是Alpha信息素的安抚起了作用,林墨的眉头渐渐舒展了些,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他无意识地往陆沉的方向蹭了蹭,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动物,白桃信息素终于透出一丝微弱的暖意,小心翼翼地缠上那源源不断涌来的红酒香。

陆沉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病房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壁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空气中,红酒与白桃的气息缠绕着,静谧而温柔,仿佛能隔绝外界所有的寒冷与悲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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