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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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一个近道。”陆沉说着,嘴角微扬,像是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脚步却已经带着林墨拐进了那片银杏树林。
秋日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金黄叶片,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像撒了一地碎金。林墨被他拉着走,忍不住吐槽:“你每次说‘近道’,最后都绕得比导航还远——上次差点把我带进工地。”
“那次是意外!”陆沉轻笑,眼角微微弯起,侧头看他时,神情懒散又笃定,“这次真不骗你,穿过这片林子,再过个十字路口就到了。而且……”他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那家餐厅的老板是我表舅,知道我去,会多送一份炸鸡排。”
林墨眼睛一亮:“真的?那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是纯靠嘴皮子忽悠我来着。”
“我这么可靠的人,怎么会忽悠你?”陆沉挑眉,语气一本正经,可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白桃味的信息素在他身边悄然弥漫开来,清甜中带着一丝少年特有的干净气息,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放松,连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可林墨还没来得及回怼他一句“你可靠?你顶多算个靠谱的麻烦制造机”,视线便无意间扫过了前方的十字路口。
下一秒,他的脚步猛地一顿。
一辆熟悉的银灰色轿车如离弦之箭般闯过红灯,刺耳的刹车声与金属撞击的巨响几乎同时炸开——它狠狠撞上了侧面驶来的货车。玻璃碎片四散飞溅,在阳光下划出无数道冰冷的光弧,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崩。
林墨瞳孔骤然收缩,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住,呼吸一瞬间停滞。
“爸——!妈——!”他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却又本能地想要冲过去。
可手腕却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死死攥住。
“别去!”陆沉的声音沙哑而急促,红酒色的信息素瞬间暴涨,如同一道无形屏障将林墨牢牢圈在自己身侧。那股醇厚深沉的气息带着强烈的安抚意味,试图压制住林墨体内失控的情绪波动。
可此刻的林墨早已陷入极致的恐惧之中。Omega 的腺体因剧烈情绪而濒临崩溃,白桃信息素原本甜美柔和的气息骤然扭曲,变得尖锐、苦涩,仿佛熟透腐烂的果实,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窒息。
他在陆沉怀里拼命挣扎,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嗓音哽咽:“放开我!那是我爸妈!我要过去!你凭什么拦我——!”
陆沉咬牙,手臂纹丝不动,另一只手迅速探向他后颈的腺体区域,掌心贴上那一小块敏感皮肤的瞬间,红酒信息素如潮水般涌入,强行镇压那近乎暴走的信息素乱流。
“林墨,看着我。”他俯身靠近,声音抵在对方耳边,低沉而坚定,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你现在过去没用,只会添乱。相信我,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
可林墨什么都听不进去。他的世界只剩下那辆翻倒的车、破碎的玻璃,和可能永远闭上的双眼。白桃信息素猛地一滞,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生命力,骤然萎靡下去,转而散发出死寂般的冷意。
他红着眼抬头看向陆沉,嘴唇发白,眼神空洞得让人心疼。
陆沉心头一紧,立刻察觉到他体力和精神的双重溃败。他马上放缓力道,一手稳稳托住林墨后腰,另一只手依旧贴在他汗湿的背上,源源不断地输送着信息素,像在为一盏即将熄灭的灯重新点燃火芯。
“没事的,”他一遍遍重复,声音低哑却不容置疑,“我在。我一直都在。”
林墨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脑袋无力地靠在他肩上,睫毛还在微微颤抖,像是风中残叶。
陆沉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他的发,动作温柔得不像平时那个总爱调侃人的家伙。
“等会儿要是敢晕过去,我就背着你走。”他低声说,语气恢复了些许轻松,“不过丑话说前头——背可以,但你不准在我背上哭湿我的衣服,不然我回头要收干洗费的。”
林墨没说话,只是鼻尖动了动,似乎想骂他一句“这时候你还开玩笑”,可最终,只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极轻的“滚”。
陆沉笑了,笑得有点涩,也有点疼。
他知道,有些痛无法替人承担,但他愿意站在最前面,替这个人挡住风雨,哪怕只能挡一秒。
“不滚。”他轻声说,“我说了,我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