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着他的解释

35.zst�w

“据说,他和皇商李原走得很近,很可能就是他的产业,那个李原,可不是一般人,到了燕北越国,还能把李家的家业经营得很好,这一次,李家给了我一万两白银,作为贺礼。”

“这么多?”雷格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汪子渔愕然。

就算是曼儿,也是头一次听到李原将一万两白银捐进了国库,很明显,这一年来,他一分钱都没少,估计也是魏帝允许他留在越国的原因。

不多时,一道道美食被端了上来,然后是一群舞女,这群舞女和那些达官贵人们跳舞的人都不一样,三个女人,一个抚琴,一个跳舞,一个唱歌,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于时灵、汪子渔则是目瞪口呆,就连曼儿也没料到,这两个家伙对紫金楼如此痴迷,怪不得他们能在这里做得风生水起,而且还能打听到许多朝堂上的消息。

连曼儿已经吃完了,也不动了,那两个男人还在喝,看到她停下来,连忙给她灌酒,连蔓儿也醉了。

一曲终了,汪子渔将她搀扶起来,想要将她带回去,但她拒绝了,因为她想在紫金阁租下一间屋子。

两个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他们平日里可没有那么多钱,靠着自己的薪水,根本就不够花,余家虽然有点钱,但也不能随便花钱,汪子渔出身贫寒,只有舅舅有钱,因为他的老婆很少,家里没什么生意,日子过得很艰难。

不管怎么说,沈诺家有个有钱的老婆,出手一向大方。

三人在紫金楼上租下一间小屋,连曼儿一进门,就挺直了腰杆,她虽然喝醉了,但神智还算清醒。

一晚的休息,让她神清气爽的上了早朝。

赵牧一回京,便直奔沈府而来,赵老太太得知此事后,更是火冒三丈,若是答应了让自己的儿媳留在沈家,如今又要带着自己的小儿子,心中便有些不爽。

连蔓儿并没有立刻找到赵牧,而是等赵牧用完晚餐后,才亲自过来,她也说出了她的疑惑,昝泊负责全国范围内的粮食调配,而昝泊又是朝廷里最护短的人,肯定是有问题的。

另外,连蔓儿还准备偷偷地给晋王带点吃的,毕竟,平江府大大小小的仓库都有,小仓库都塞得满满当当,只要控制住越国,还是能剩下一些的。

赵牧也没意见,等他去见了晋王,再做打算。

正如连曼儿所料,昝泊给赵牧的食物中,夹杂着一些不能吃的黑色谷物,赵牧让人一一检查,结果那些士兵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赵牧现在也是正五品将军,地位虽不及瑭泊,却也是个将军,自然不会理会文官的品级,而是直奔着定国公府的水元昌而来。

水元昌当日进宫面见皇上,没过多久,昝泊也被召进了皇宫,魏帝已经知道了粮仓的问题,只有平江府新盖的,其余地方的粮食都被雨水浸透,年久失修,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而且这么大的仓库,储存的粮食也不少,有些时候没有注意到也很正常。

魏帝当然不会相信昝泊的鬼话,当即就怒了,让昝泊去查一查,把所有的粮食都调查清楚,总不能让他们把这笔账记在自己的身上。

昝泊垂头丧气的从大厅里走了出去,心里早就把那些将领给气坏了。

本来还打算从平江府的一个小型粮库运一批粮食过来,现在却用不到了,平江府的一座大粮库,已经得到了皇帝的允许,赵牧亲自过目。

连蔓儿与莫情将赵牧打发出去后,赵家老夫人又让管事将莫情接到了赵府,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莫情心里很是难受,幸好她找到了一间学堂,学堂里的教书先生还是个有名的教书先生,只是刚毕业没多久,就把两个小孩给打发走了,莫情带着赵婍美,只得向连曼儿告别,而连曼儿则执意要将沈府隔壁的宅子也买了,这样莫情和赵牧就可以自立了。

莫情不在,白九不得不假扮她,帮她打理王府,而曼儿则是给陈意写了好几份书信,在上面做了许多标记,可沈诺的音讯始终没有。

她虽然有紫金楼和九九阁的人帮忙,但也不能乱找,如果沈诺没事,她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经过上次的事情,下面的人都老实了不少,不过,连蔓儿还是有些不放心,每一份文件都要仔细的看一遍,确认无误后,才能安心。

但她却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每一份卷宗上,都要有承天监和左侍郎施潘的签名,如果真的出了问题,她们三个都要担待。

这个小小的变化,让施潘很是恼火,以往左侍郎只负责挑选和上报文书,从来不会在文书上签名,一旦有问题,他就有理由推卸责任,对此,施潘也曾想过,但现在,他再也不敢这么做了。

自打小衍儿上了学堂,放学后就被白九打扮成她的样子带着一帮侍卫,倒是很适合她如今的地位,有个假冒的沈诺,自然要有个假冒的太太。

转眼就到了冬至节,想不到这次皇帝居然邀了三品之上的大臣进宫饮酒,就是蔓儿也觉得心里堵得慌,她好容易才能上早朝,能与各路势力周旋,可这么大规模的宴会,还是让她有些心慌,特别是有皇帝在。

她最怕的就是被人建议写诗词歌赋,那样的话,她的身份就会暴露。

连曼儿今天进宫,也是一身便装,一头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簪子扎着,端坐在车厢里,腰杆挺得笔直,倒也英俊,虽不能说一模一样,但也有七八成的相似。

一进皇宫,就遇到了昝泊等人,她不想与昝泊有什么交集,总觉得这家伙心机深沉,自己打不过他。

昝泊一见她,顿时眼前一亮,快步走了过来,一脸神秘的看着她,突然笑道:“小兄弟,你很厉害,你是我的亲传学生,现在又是大三元,你的几个学生也都是第一名,说实话,我还真比不上你。”

连蔓儿微微一怔,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她才到京也有一段时间了,这还是头一次见面吗?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起?

“哪里哪里。”

昝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做皇上身边的人,要多加注意,你这徒弟,还小,还不够成熟。”

连蔓儿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难道他要对展东风动手?

“大师兄说的对,我身居高位,宽宏大量,就算他说了什么,他犯了什么错,我都会站在他这边的。”

昝泊一脸的不爽,一副便秘的样子。

“小兄弟,你可真是会说话,自打你进了皇宫之后,皇帝就再也不让我陪他了,你说,他是不是很喜欢我啊?”

她的话里透着一股邪恶的味道,哪里是讨好皇帝?连蔓儿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只能顺着他的话道:“你身份尊贵,处理的事情也多,东风年纪小,或许能处理一些琐事,但你才是我们的榜样,我们都要以他为榜样。”

言下之意,就是昝泊敢动他,她就让他付出代价,不要觉得他是个软柿子,好捏。

昝泊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连蔓儿,挥了挥手,转身离开,连蔓儿这才放下心来,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会拿他怎么样了。

她倒是巴不得沈诺早点回去,沈诺要是碰到昝泊,又该如何应对?她要不要暗中告诉展东风,让他在宫中多加注意,不要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在刘福太监的带领下,一群人进入了大殿,大殿周围则是穿着金色战甲的守卫,这些人一进入大殿,个个都恭敬行礼。

几人落座后,连曼儿就站在昝泊不远处,而昝泊则站在另一边,和他一起的还有一群将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只有曼儿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沈诺之前是不是很招人喜欢?他在京城当了一年多的宰相,竟然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她一眼就看到了鸿胪寺的少卿时艾,他的官职还不到三品,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时艾在连曼儿旁边坐了下来,这位上早朝最爱开会的人,似乎和她很熟悉,而沈诺显然是被朝中排挤出来的,这人也太不识趣了,这时候接近她,岂不是成了所有人的敌人?

连蔓儿也注意到了吕文鼎,也注意到了昝泊,纷纷看向两人。

“沈兄,我敬你一杯!”

说着,艾端着杯子朝连曼儿敬了一杯,连曼儿也只是抿了一小口,她可不想一次一次的喝酒,那样会露出马脚的。

主位之上,魏帝并未到来,按照赵牧所说,他近日得了风寒,身体有些不适。

时艾看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便主动开口:“我听闻今天也是个相亲的日子,很多女人都来了,我本来是没资格参加的,但我父亲拿到了请柬,我就在名单上,是被皇后娘娘添上去的。”

石艾一听,顿时乐了。

“你还没有结婚?”

时艾红了下脸颊,点了点头。

连蔓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又问:“你几岁了?”

“225。”

然后,时艾又问:“你今年几岁?”

时艾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红晕,连蔓儿也不知道,如果她穿着女人的衣服,她还能理解,但是她穿着沈诺的衣服,只能实话实说:“二十八。”

“你大我三年,很好。”

“什么?”雷格纳一愣。

就连曼儿也是一头雾水,而石艾则是一脸紧张的继续喝酒。

果不其然,魏帝在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到了,他并没有生病,一如平日里在朝堂上那样,神采奕奕,只是仔细一看,魏帝的眼眶有点黑,显然是没睡好。

魏帝一到,众人纷纷站起来,跪倒在地,待得魏帝在主位上坐下后,众人方才敢站起来。

时艾正准备跟她同桌,吕文鼎和一个老头都在打量着她,连蔓儿惊呼一声,“你爸是不是在往这里张望?”

时艾头也不回,端起酒杯与连曼儿碰杯,连曼儿抿了一口,这才看向石先生那一桌,这人就是昝泊旁边的那个,平日里两人关系还算好,时艾这次回来,怕是要挨训了。

宴会结束之后,众人要去西门,虽然名义上是赏湖,但实际上却是皇后娘娘给她准备的提亲仪式,可她把一帮有夫之妇都请来做什么?

不过,她也注意到,三十多岁的男人都被留下了,而连曼儿,则要和时艾一起,那岂不是说,她要找一个普通的妻子?

连曼儿心中暗骂吕后,不过既然魏帝开口了,她也不好拒绝。

在塔楼上,有很多桌子和椅子,不管是什么级别的,都可以随便坐,连蔓儿当然不会掺和进来,她随便选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时艾也跟着进来了,现在父亲不在,她也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了。

连曼儿竟然在人群中找到了展东风,之前他还见过魏帝和皇帝一起坐在一张桌子上,按理说,皇帝是没有病的,他比谁都知道,可是连曼儿却没有多说什么,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受到牵连。

没过多久,她就看见了一位漂亮的京都小姐,离这里有些远,好在这个年代,近视眼的人并不多,远远就能看出她穿着一身漂亮的衣服,至于容貌,那就不好说了。

连蔓儿看到时艾伸长了脑袋往这边张望,顿时乐了,不愧是还没结婚的年轻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时艾注意到一名身穿红色长裙的女子,她脸颊一红,连忙低头,一副心虚的样子。

连曼儿刚想打趣他两句,台下的少年们已经开始兴奋了,其中一人说道:“大家都把自己的诗念出来,让皇帝过目,谁能拿到冠军,谁就有优先挑选的权利。”

连蔓儿一副便秘的样子,大冷天的,她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哪里会给沈诺找麻烦?好吧,还是自己胡思乱想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自己要如何才能把这首诗给写下来?

连蔓儿假装没听见,不过没过多久,又有一道身影走了过来,“刘福爷爷在这里,可不能丢人现眼。”

里面也有几个将军的后人,竟然也在吟诗作对,当真是美人在侧,忘乎所以。

连曼儿本来还打算用沈诺这个身份来掩饰这件事,哪知道余光一扫,就见站在皇帝身旁的大内侍刘福,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可不会作词,要如何应付?

刘福马上要来了,一旁的石艾也拿起了手中的毛笔,蔓儿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过,就算是上早朝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扭头看向了展东风,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她给了他一个眼神,他便不再看自己,而是继续自己的工作。

连曼儿在脑海中搜索着,她记得前世有没有什么诗,和现在的场景很搭,还是别跟这场婚礼扯上关系了,毕竟还是要讨好皇帝的,但又不能表现的那么明显。

想到这里,连蔓儿脑子里一团浆糊,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好诗词了,她急得团团转,施艾也写完了,其他人也都把自己的作品交上去了,刘福太监笑吟吟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着她走了过去。

连曼儿都想着,自己今天喝醉了,而且她也是有老婆的人了,不会再作诗词了,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片刻后,她用手肘撞了撞她,道:“沈兄的诗词在哪里?沈兄乃是大三元之人,在下对他也颇为好奇。”

连曼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站了起来,正要站起来,却见展东风走了过来,道:“师傅,您也来了?我想,她一定不会开心的。”

展东风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件东西递给了她。

连曼儿立刻把信揣进了衣袖里,走到栏杆边往里一瞧,偷偷捡了起来,这是一首七言律的诗句,内容很是内敛,但与今天的约会无关,而是一种对天下苍生的担忧。

这字还真跟沈诺的笔迹一模一样,可见展东风在这件事上下了不少功夫,难不成这小子早就发现她不是沈诺了,她立刻转头看向展东风,展东风冲她微微一笑,快步跑进了人群里。

刘福太监将手伸了过去,“沈先生的礼物才是最重要的,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连曼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无奈之下,只得将自己的诗递了过去,石艾也凑了过来,想要看一看,刘福连忙将诗藏了回去,他知道在场的年轻学子们都很好奇,但他现在可没有心思和几个毛头小子谈什么诗词歌赋。

刘福太监离开后,高台上的才子们都兴奋起来,能考个状元,都是读书人的荣幸,现在沈先生来了,他们还真没几个能比得上他们。

连蔓儿这才放下心来,满头大汗的坐了下来,亭子里,那些京中的小姐们都在演戏,她一点都不感兴趣。

没过多久,刘福公公就让太监们拿着奖品上了高台,宣布了这次诗会的前三甲。

连曼儿都不由的挺直了腰杆,别说她拿到了第一名,就是为了出风头,如果她在唱第二首歌,她就一头撞死,等宴会结束后,她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那小子,绝对不能走漏任何消息。

刘福公公笑了笑,目光落在了连蔓儿身上,然后念了一遍,“圣上亲自点名,沈诺是冠军,展东风是亚军,季军是季军。”

就连曼儿也是暗暗叹息,逃无可逃。

沈大人考了一等奖,徒弟展东风考了二等奖,两个人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而且还是由师父和徒弟同时选择,这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师父和徒弟都这么厉害,怎么就不能让他们发挥一下呢?

刘福太监宣读了一道旨意之后,对着两个徒弟微微一笑,展东风虽然也在一群年轻俊杰之中,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和她走到一块去,而是和石艾并肩而立。

“沈公子,不如我们到附近的亭子里,欣赏一下他们的演出如何?”

连曼儿一副为难的样子,她看了一眼一脸紧张的石艾,石艾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公子,那个红衣女子,你可要饶了她,我从小就认识她。”

他二十五岁,那个贵姑娘最多十六,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连蔓儿看向刘福,一脸的不情愿,“刘爷爷,你说陛下今天是不是想让我选个妾室?刘公公,您也知道,我老婆跟了我多年,十年如一日的读书,后来更是在外地做官,我们两个恩爱有加,而且,她对我来说,也不只是我的老婆,更是我的另一半,所以,还请刘爷爷多多指教。”

刘福闻言也不动怒,只是对着她微微一笑,还伸手在她肩上一搭,“正如陛下所说,沈公子是个忧国之人,对男女之情向来不加考虑,沈先生不可能答应,那沈先生打算把这次的机会交给谁?说的是一个人。”

“沈兄,你……你给我……”

时艾连忙拽了拽蔓儿的衣袖,她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想让自己的女儿被人抢走。

连曼儿指着石艾道,“应该是这个人,他还没有结婚呢。”

刘福朝时艾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时艾的老爹,他当然知道,那可是朝中三品的大员,所以,他让他将亚军、季军都带到了附近的亭子里。

刘公公离开后,西门塔上的年轻子弟们都有些跃跃欲试,但又有些嫉妒第一个被选中的人。

过了一会儿,时艾回来了,其他的书生们也都跟着过来了,这一次,他们可不管什么名次,都是他们自己说了算,看上的就去旁边的亭子里挑选,没看上的就继续看戏,时艾跟连蔓儿说,他根本就没看上别人,只是一个书呆子,把她逗得咯咯直笑。

当然,有天赋的人,也可以通过刘福公的名册,将他们的名字记录在案,然后送到凤凰宫中,吕后会将他们召集起来,与他们谈一谈,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年就可以成亲了。

一旁的连曼儿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她看着时艾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好笑。时艾见她来了,就在她面前坐下,目光落在了凉亭的角落里,草地上种满了花草,而在更远处,则是一队守卫,他们穿着金色的铠甲,手中的长戟在太阳下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沈兄,如果这件事能成功,我们一起去参加婚礼。”

她很清楚,时家是不会邀请她参加婚礼的,除非是时家邀请了整个京中的三品大员,否则的话,她是不会参加的。

不过,石家虽然也是名门,但毕竟不是一等一的豪门,还没有能力邀请满城的大臣,这件事情,也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往心里去。

等到所有人都被选完之后,宴会便结束了,展东风并没有回西城楼,想来是回去找皇帝了,不过没关系,现在是乱世,他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毕竟赵牧说过,现在是冬天,皇帝很可能会染上风寒。

这一年来,皇帝已经两次生病了,而且每一次都很危险。

连曼儿带着一众官员离开宴会,却见马广千迎了上来,说:“沈公子今天中了大奖,也不知道是谁看上了哪个姑娘?”

马广千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她,二十八岁的刑部尚书,前途不可限|量,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居然来这里看戏,实在是让人觉得不自在。

看着她一脸郁闷的样子,她便笑着问:“听传沈公子向来都是个贤妻良母,难不成要去找你的妻子?”

马广千这么一想,心里也好受了不少,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就算是再有才华,也不一定能入得了京中的大家闺秀的眼。

“是啊,我老婆虽然对我不是很关心,可是她的能力和人品,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她一个女人,就有这么大的毅力,十几年来,她一直在我身边,在我穷困潦倒的时候,她还在我身边受苦,直到我考上了大学,她也在我身边做了一名官员,所以,我对妻子的尊敬,并没有错。”

“马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内子从小一起长大,妻子一直教导我,让我不要忘了自己,也不要忘了天下苍生的苦难,否则,我也没有今天的成就,我的妻子帮了我很大的忙,这京中,还有哪个姑娘比得上我?”

马广千一听,脸色顿时变得怪异起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一直在大庭广众之下夸赞自己老婆,她就算是有本事,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怎么可能翻得了天?而且沈大人也没有抛下自己的妻子,那就更好了。

沈公子这话说的,好像还不够似的。

马广千没有回答,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官员闻言,也跟着点了点头,“沈先生说的对,天下女子虽多,但能给自己丈夫带来好运的女子,却不多见,自古以来,就有这么一句老话。”

那官员一巴掌拍在了广千的肩膀上,“马先生一定是个贤惠的妻子,否则也不会对他动心,你看这京中,哪个家里不太平,谁就没有一个好老婆。”

马广千忍不住看了一眼前方的一个官员,其他人都在看着他,那个官员自然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却无法反驳,因为他的妻子很凶,而且他也是出了名的好妻子,和沈先生的妻子可不一样,他是被迫结婚的。

为首的官员快步离开,留下一地的笑声。

连蔓儿也觉得这两个人太无趣了,她只是顺便夸赞一下自己的贤良淑德,并没有恶意,但是这一次,她恐怕又得罪了一个人,同样是被老婆吓跑了,而她老婆,则成了一个好老婆,倒也不是有意为之,反而觉得自己很贤惠。

这年头,哪个女子有这么大的胆子,能以人头代替沈诺的官职,事实上,她也不敢,也没想到,只是被逼到了这个地步。

一行人出了皇宫,正要上自己的马车,可就在这时,连蔓儿突然将马广千请到了马车上,似乎是有话要说。

马广千第一时间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在花园里和太子一起吃了一颗丹药,本来还有些担心沈先生刚刚回到京,会把这件事情压在自己头上,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还是要配合一下。

两人上了车,连曼儿已经开始泡茶,马广千闻着茶香,叹道:“沈先生的妻子真是难得,一个农家女,竟然能靠着自己的努力,攒下这么多钱,帮着丈夫升官,真是让马某刮目相看。”

连茶水都没能让他闭上嘴巴,刚才他可没在群臣面前说过这话,还故意逗她。

“马先生谬赞了,内子就是个直性子。”

你老婆单纯?你当我不懂茶吗,这茶在皇宫里都找不到,而且这么纯,不管是巴蜀的,还是闽中的,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

马广千心中七上八下,他是一个爱喝茶的人,被她的话弄得很是不爽,为什么他要找一个如此优秀的老婆,那样他就能享受到最好的茶水了。

两个人继续喝着茶,眼看着马车就要到了马府,她从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取出一袋茶递给马广千:“马先生果然是爱茶之人,我们夫妻二人对茶并不精通,平日里只会从茶场中拿些新鲜的出来,马先生可以带回家中品尝,如果喜欢,可以让人来沈府取。”

马广千盯着面前的一袋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不解的看着连蔓儿,“沈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啊,马公子倒是个直爽之人,我听说沈府旁边有一座宅院,乃是马夫人出嫁时的产业,马公子可否说服她,将这宅子卖给在下?我现在的房子不够大,如果能把旁边的房子买下来,把它连在一起,这样我爹娘和弟妹们也能住得下。”

马广千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就知道一袋茶没安什么好心,而且他又不是什么正室,沈府那么大的地方,三品官都有好几房,他家里就一个老婆,还有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会挤不下?

马广千:“……”

连曼儿也意识到这件事不好处理,之前她已经质问过自己的儿子马昀,对自己的女儿怀恨在心,所以不愿意将自己的房子卖给自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等到了马府处,马广千便站了起来,“这终究是内子陪嫁之物,这事还需同内子商议一下,待有了结果,自会一并交给沈府。”

连蔓儿点了点头,看着马广千有些不好意思要,连忙将这一袋茶递给了马广千,这才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从马府回去的路上,她还往旁边的小院里看了一眼,心想若是把这个小院也买下来,莫情和赵牧也能住在这里,蔓儿现在处境艰难,有了莫情的帮助,她也就放心了。

没过两天,马广千就把连曼儿叫到了紫金阁,她也知道,紫金阁是朝中大臣们商议机密之时最好的去处,因为那里比较安静,如果他们有什么目的,在这里招待客人,也能节省不少时间。

可现在,明明是连蔓儿找他帮忙,他却主动邀请她来紫金阁?连蔓儿一想,也就释然了。

和往常一样,她来到了紫金阁,却发现马广千正坐在那里品茶,听到她的声音,他开口道:“沈公子给我的,这紫金阁的茶可比不上,外面可没有。”

连曼儿没有否认,她当然不会让自己的茶和紫金楼的茶一模一样,那就等于是在向所有人宣告她和紫金阁的联系,而且她也没有要过自己的茶,都是那些地方的掌柜为了巴结她,才会用最好的茶,请最会炒茶的人,亲自给她泡最好的茶。

市面上是买不到的,不过上好的好茶也不多见,不过足够她用一年了,用来送礼还是没问题的。

连蔓儿应了一声,然后坐到了马广千的面前,等待着他的解释。

一杯茶很快就见底,马广千让所有的仆人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马广千才开口问道:“沈先生,你怎么看御花园里服用寒毒之事?”

连曼儿早就猜到他是冲着自己的儿子来的,否则也不会花这么多钱把自己带到紫金阁来,所以她正色道:“当然要问。”

马广千一听,差点被噎住,咳嗽了两声,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脸色很难看,站在这里,只会让人觉得可笑,他还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安然无恙,看来沈先生对这个院子很感兴趣。

连蔓儿看着他变脸的速度,又道:“如果陛下不问,那就算了,如果陛下愿意,我可以重新审理。”

马广千一怔,随即笑道:“沈先生真是聪慧,看来陛下是不打算再查了,沈先生想通了,那这案子就先放一放。”

“马大人说的对,不过此事我也有份,若是有一天,陛下突然想起,我怕是要被责罚,不过,我也不知道,你的府里,会不会有什么事?”

“我和我妻子已经商议过,将这处宅子交给沈先生,不过我犬子与这件事并无关联,他也算是受害人了。”

“马先生所言极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可疑,这件事与你们无关,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沈先生所言极是,既是皇帝陛下不说,那便不说了。”

“这些都是小事情,马大人就这样轻易的把这个小院送给了我,我还真有点不放心,这样吧,今年马府的所有茶叶,都交给我老婆来供应?再说了,我们夫妻二人,也不知道这茶到底是好是坏,既然马公子喜欢,那就送给懂行的人吧。”

马广千一听,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强忍着想要冲出去的冲动,尴尬的推辞了一句,也没等曼儿说什么,就让人把一盒茶送到了马广千的脚下。

马广千愣了一下,然后又嗅了嗅其中一种,的确是昨天的那一种,看来自己真的要给他一杯茶了,这手笔之大,就连京城里的那些顶级家族都比不上。

“咱们厂子要建一栋居民楼,肯定要用到砖头什么的,我就是想着,如果能帮她把窑子做起来,如家也能赚点钱。”

丁大伟也道:“对,我这就问问他们,如果他们真的想这么做,那我们就直说了。反正县南边和西山都有一个窑子,离咱们厂子也不是很近,他要是能用咱们的,那就是欠了咱们一个人情。”

江英拍了拍丁大伟的肩膀,微笑道:“这件事办好了,不过你立了大功,如家和我们家都会感激你。哦,我哥也来了。”

丁大伟扬了扬眉毛,“是啊是啊,难得江军欠我一个人情,我会好好报答他的。”

“什么意思?”江英忙问道。

丁大伟笑道:“你是不是忘记了,前些日子,有个工人来我们家里,因为他儿子被拒绝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想找工作都找不到,只能等着参军了。我在县城也没什么人脉,要说有话语权的,还是姜军”

夫妻俩聊了几句,就去了靠山村。

(本章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