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气十足!
我立纳水港箭楼之上,海风卷披风猎猎有声。遥见海平面处,五百里将军率五万精骑,踏晨雾而来。此军自北疆草原疾驰南下,士卒皆披玄铁连环甲,甲隙犹存马奶酒渍;鞍旁狼牙箭簇寒光凛凛,箭杆缠北疆狼尾,霜雪凝于毫末。
"相泽大人!"
五百里飞身下马,铁手套重重按吾肩,甲叶相撞之声惊散檐下鸥鸟。此老将曾随星烈祖定鼎天下,左眼蒙狼皮眼罩——昔年突蒙王帐前,为毒矢所伤。目下眼罩边缘残雪未融,尽显征尘之色。
"北疆五万健儿,尽皆在此!"
我视阵前三百铁骑,战马喷云吐雾,马蹄铁嵌北疆冻土之冰;弯刀斜挎,柄缠发绳——乃斩敌所留证物。尤可怖者,马鞍后悬"沃矿震天雷",铁球刻满诅咒符文,传言引爆时,三里内甲胄尽碎。
"善!"
我紧握其手,触其掌心老茧,坚逾沃矿结晶。方欲言中兴告急、皇天将军之事,忽见麦芒策马疾驰而来,铜铃急响。
"大人!肥地守将拒不借兵,言必见新王手谕!"
其瓜皮帽歪斜,算珠犹沾泥泞
"小将出示兵符,彼竟称大人乃'工人阶级傀儡'!"
"大胆!"
五百里铁手套捏得骨节发白
"肥地驻军乃星烈祖旧部,当年首顿军粮,还是皇天以战马所易!"
言罢拔刀劈向楼柱,刀震瓦落
"相泽大人,容末将率雪狼队往讨,看谁敢挡北疆刀锋!"
我按其刀背,目扫麾下劲旅:士卒皮靴沾草原草屑,海狗皮水囊随呼吸起伏;队尾二十骆驼驮弹药箱,炮管咒文隐现水汽之中——此乃北疆匠以三车沃矿结晶换来之宝器。
"五百里将军,"
我展袖中密信,皇天血书于雾中泛赤光
"肥地守将恐中三王子离间之计。观此信:皇天于中兴以'天风翼'破安联邦防线,然'风伯营'仅余三百人,弹药告罄。"
五百里独眼圆睁,夺信而视,狼皮眼罩滑落,空洞眼窝赫然可见。
"竟将'天风翼'作儿戏!此乃沃矿引擎与巫医咒文所造至宝!"
旋即转身向雪狼队厉喝
"尔等听闻否?皇天将军已倾其所有!我北疆儿郎,岂容她独战于中兴?"
"不可!"
五万将士齐声怒吼,声震港中海水。但见众人抽刀划臂,以血涂星烈祖图腾于胸。阵前"狼嚎队"吹响骨笛,声如狼嗥,盖过浪涛。
"麦芒,"
我授兵符于其手
"持我印信往肥地,就言——"
遥望东南方蘑菇云,沉声道
"星烈祖在天有灵!若肥地再作推诿,吾必亲提大军,踏平其辕门!"
麦芒铜算盘骤响,算珠排列成"死战"二字。方欲策马,忽回首道
"大人,肥地'沃矿陷阱'皆布于西山坡。若三王子生变......"
"无妨!"
五百里拍胸,铁甲狼头徽章狰狞夺目,"我五万将士,半为星烈祖麾下锻工,半是雪原猎户。肥地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我望整装之师,五万甲胄映日如铁海,战旗绣星烈祖铁锤麦穗,猎猎作响,恍见当年工人牧民并肩之景。五百里翻身上马,独眼精光四射:
"相泽大人,待末将自肥地搬来救兵,必叫安联邦知晓——星耀工农携手,纵其沃弹,亦成废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