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侧(下)弑君
皇天次日召开了对安战争的紧急会议,我感觉要完蛋了。
皇天按在檀木舆图上的手掌骤然发力,指节碾过星耀海防线时,腕间监军印的战隼纹与图上朱砂标注的沃矿脉共振,迸出细碎蓝光。殿中二十四盏羊角宫灯突然明灭不定,映得她紫袍下未卸的银甲片泛着冷芒——昨夜"指牛为马"的血渍尚在靴底,此刻却用枪尖挑起三队雷霆轰炸机的彩绘图纸,纸角火漆印恰好盖在安邦凤城的箭楼上。
"诸位大人且看。"
她银枪划过大殿中央的沙盘,枪尖在"鹅亥走廊"处顿出火星
"此航线降落在墨继突蒙,墨继已受我三车沃矿之礼。"
新王白文昭的十二章纹冕旒剧烈晃动,金镶玉剑柄磕在御案边缘
"皇将军可知,此等超距轰炸比安联邦突袭纳水的距离还远?乃是首例"
他话音未落,周锦突然抢出班列,铁手套按在一卷算筹簿上,算筹碰撞声里溢出暗语
"三殿下今早调走的沃矿,够填三个凤城地窖。"
皇天突然转身,银枪尖挑住三王子袍角蟒纹
左班的李敬辉正手持象牙笏板,准备向皇帝进言。突然间,他手中的笏板毫无征兆地滑落,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只见那笏板上的暗纹与皇天刚刚展开的轰炸航线竟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镜像关系。
“此计虽险,但安邦之邪术全赖凤城咒术塔。”
李敬辉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决绝。
中兴王沉默片刻,终于缓缓开口
“准奏。”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声响传来,原来是鎏金酒樽坠地,惊飞了檐下的寒鸦。那琥珀色的酒液如鲜血一般,在金砖的缝隙中蜿蜒流淌,仿佛预示着一场血腥的风暴即将来临。
李敬辉惊愕地望着掌心炸开的瓷片,满脸难以置信。他的怒吼声还未出口,便被一声刺耳的剑刃出鞘声打断。只见李敬辉的青锋剑如闪电般划过烛影,直刺向皇天。
"护驾"
刹那间,枪声如惊雷炸响,在殿内回荡。皇天迅速挥动手中还在冒烟的枪管,精准地击中了李敬辉的膝盖。随着一声惨叫,李敬辉的膝盖处炸开一团血花,如同一朵盛开在龙纹地砖上的妖冶花朵。
皇天的银甲在烛光下闪耀着寒光,她的玄色劲装无风自动,袖口处露出的旧枪伤处,似乎在诉说着她曾经的经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敬辉,冷冷地问道
“王上没受惊吧?我们之中,好像混入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皇天用染血的枪尖挑起笏板
"这超距轰炸本就是给星耀准备的坟场。"
话音未落,三十六名亲兵破窗而入,玄铁弩箭穿透最后几盏宫灯,殿内顿时陷入血色幽光。
中兴王的冕旒在黑暗中剧烈摇晃,玉剑柄刚拔出半截,就被皇天用李敬辉的断剑抵住心口。她银甲上的战隼纹与王袍龙纹相撞,迸溅的火星点燃了史官的帛纸。
"执笔。"
皇天的枪口抵在史官后颈,看着断剑没入中兴王胸膛
"李敬辉叛国弑君,本将平乱不及,致使王上龙驭宾天。"
温热的血喷溅在她脸上,混着昨夜未散的硝烟,将那张冷峻的面容晕染得愈发妖异。
三王子白文世的轻笑从阴影中传来,玉冠流苏扫过地上的鎏金酒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