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风云起,改制立新章

当第一艘载着东大技术专员的小船靠近星耀港口时,船头忽然扬起两面旗帜——一面是星耀人民党的党旗,一面是东大的风伯风车。划船的东大青年仰头对我们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齿缝

"愿风伯与各位同在!咱带来的沃矿种子,准保比风伯的眼泪还金贵!"

他身后的木箱上,用炭笔歪歪扭扭画着风伯给铁鸟喂麦穗的涂鸦。

夜幕降临时,我站在甲板上,看见东大方向的天空忽然亮起蓝色火焰——那是风伯庙在举行祈福仪式。火焰升空时化作风车形状,久久不散。皇天走过来,鎏金护甲上挂着不知哪个东大孩童塞给她的风车纸偶,在风中轻轻转动

"他们拜的不是风伯,是让日子转起来的盼头。"

她说着将纸偶插在舷栏上

"愿这风,能吹走所有该吹走的东西。"

远处,蒸汽钟楼的报时声混着风伯庙的钟声传来,这一次,钟声里分明带着风车的嗡鸣。我突然诗性大发…

"跨海寻机访异邦,风纹密咒映铜墙"。

"铁鸟旋翼惊云阵,沃矿流辉透冷霜。"

"谈笑席间谋变局,权衡座上议新章。"

"愿借东洲玄妙术,星耀山河焕瑞光。"

我摸着口袋里的沃矿晶体,感受着里头齿轮与风纹的共振,忽然明白为何东大人总说"风伯在沃矿里"——原来他们的神,从来都住在能让百姓吃饱穿暖的器物里,随着齿轮转动,随着蒸汽升腾,随着每一粒被风伯祝福的种子,埋进希望的土地。

"有笔吗?"

"你要写什么"

"奏中兴王"

"有"

我拿了笔,在火光下书写起来

——上奏中兴王书

臣白兴唐诚惶诚恐,谨拜表以闻:

忆先王临危托孤,授臣匡扶社稷之重责,日夜不敢忘。今奉使东大,亲历其地,见彼邦以风伯信仰融于百工之术,蒸汽沃矿精妙绝伦,“风神铁鸟”威震长空,风车咒文暗藏天道。此番周旋,终成技术交接之局,获蒸汽器械之精要,此乃天佑星耀。

当今天下纷争,安联邦野心勃勃,奉国战火不休。星耀虽立民主之基,然器物不精、技艺不深,若欲长治久安,非大兴科学不可。臣恳请陛下以先王遗志为念,开科学研究院署,广征天下贤才,以此次所得为引,钻研蒸汽、沃矿之术。假以时日,必能强兵足食,使星耀山河稳固,不负先王托孤之重,不负万民所望。

臣受先王厚恩,肝脑涂地难报万一,今冒死陈言,伏乞圣鉴。

臣白兴唐 顿首谨奏。

我想了一夜,脑子终于有了反应!

一夜辗转,晨光初露时,我将彻夜拟就的改革奏疏仔细折好,藏于袖中。青铜镜里,朝服上的银线云纹微微泛着冷光,恍若东大港口那晚不灭的风车焰火。

早朝钟声惊破薄雾,我随着众臣鱼贯而入,今日人很齐,没有少人。

中兴王白旨端坐龙椅,稚嫩的面容上强撑着威仪,冠冕垂旒在晨风中轻晃。周锦立于武将之首,玄色披风上的鎏金虎纹与他腰间佩剑交相辉映;皇天倚在文臣列尾,指尖绕着新得的风车纸偶,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梁正手持象牙笏板,神色凝重如昔;李敬辉则攥紧腰间革带,指节泛白,似已察觉到今日朝局的不寻常。

“有事早奏——”

中兴王的嗓音划破寂静。

我深吸一口气,踏前一步,长揖至地

“臣白兴唐有本启奏!”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唯有顾纪世目光灼灼望向我。

“自臣出使东大,见其以技术兴国,法度严明,颇受启发。今星耀虽立民主之帜,然党监护之制弊端渐显,司法难彰公正,军政常生龃龉,经济亦受掣肘。臣斗胆请行三权分立之制,以图革新!”

话音未落,李敬辉已大步踏出,腰间玉佩撞出清脆声响

“相泽大人此言差矣!党国一体,方能政令通达。若将权柄割裂,岂不是自毁根基?”

皇天轻笑一声,风车纸偶在她指尖转出虚影

“公执莫急,且听安长说完。难不成你这‘法谋’,连不同声音都容不得?”

她眼尾上挑,看起来很开心,好像终于有了理解她了一样。皇天似笑非笑地扫过李敬辉涨红的脸。

我向皇天颔首致谢,展开奏疏继续道

“所谓三权,其一为‘耀’,取星耀之‘耀’,主掌经济,统管海贸税收,充盈国库;其二为‘星’,取星耀之‘星’,专司军事,练兵备战,保家卫国;其三为司法仲裁,独立于军政之外,特设‘明镜军’护持,确保律法公正。‘耀’掌财赋,为‘星’与司法供血;司法制衡军政,三方互为犄角,方能长治久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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