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民一心。
“你有没有什么计划,这次运来的军需可以消耗到入冬”
皇天抬眼,神色疲惫却又透着决绝
“海上一战,我军折损惨重,安贼铁甲舰横行,我等实难与之抗衡。然兵法有云,攻其必救。中兴与盐州之间,有绵延山脉,乃凤城屏障。若我军奇袭此山,安贼必恐我直捣黄龙,危及凤城。彼时,其必抽兵回防。如此,东大所受压力便减,我等亦可寻机破敌。”
言罢,她长叹一声,手扶桌案,微微喘息
“此计虽险,却也无奈之举。如今局势紧迫,已无太多良策。只是这一路艰辛,将士死伤或难避免。但为了胜利,也只能拼上一拼了。”
说罢,她闭上眼,似在积蓄力量,又似在默祷此役能成。
“我已调兵到中兴 就差你这些新式武器了”
早晨,熹微晨光方染透城头雉堞,交州城已是人声鼎沸。白发老叟佝偻着背,担起半人高的弹药箱;垂髫小儿踮脚举旗,稚声呼喊着将军名号。一箱箱星-2钢号冲锋枪泛着幽蓝冷光,射手铜号步枪的檀木枪托还沾着工匠掌心的余温,在百姓肩舆传递间,似有星火欲燃。
我与皇天立在月台上,她扶着腰际箭囊,指节因连日操劳泛着青白。望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她喉间溢出一声长叹
“诗言‘生民百遗一’,今观此景,方知民心不死。然安贼铁甲横江,此去山高水险,不知多少儿郎要埋骨异乡。”
她说罢,抚过腰间陈旧的青铜剑,剑穗上暗红血渍早已凝固如锈。
话音未落,忽闻天际传来裂帛般锐响。抬眸望去,一架东大铁鸟拖着三丈长的黑烟,如折翼玄鸟般自云间坠落。机身零件崩落如雨,在海面上砸出万千银花。未等众人反应,港湾内数十艘渔船已箭般驶出,船老大赤着膀子站在船头,青筋暴起的手紧攥船舵
“救人!”
皇天望着破浪而去的渔船,眼眶微湿
“这些渔民,昨日还在为三斗米发愁,今日却肯舍命相救。”
她顿了顿,声线忽转凛冽
“安贼纵有坚船利炮,焉能敌我十万带甲民心?”
此时火车汽笛长鸣,滚滚蒸汽裹挟着机油气息漫过月台。百姓们簇拥着车厢,将煮好的咸肉、晒干的渔网从车窗塞进,声声叮嘱如碎玉落盘
“将军保重!”
“盼着您凯旋!”
皇天立在车门前,玄色战袍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抱拳向众人行礼,铠甲碰撞声混着山呼海啸,惊起满天鸥鹭。
“传令下去!”
她转身对我沉声道
“星夜兼程赶赴中兴,待我军占据中兴,定要让安贼首尾难顾!”
车轮碾过铁轨的铿锵声中,我望着皇天愈发单薄的背影,忽觉那身染血的征袍,此刻竟似撑起了半壁江山。而远处海域上,渔民们的灯火仍在风雨中明灭,恍若万千星辰坠入人间。
皇天倚着斑驳的绿皮座椅,指尖反复摩挲青铜剑柄,忽开口道
"龙脉山隘口处有座望风崖,可俯瞰盐州至凤城的官道。若在此设伏,安贼援军必经之路便在射程之内。"
我展开皱巴巴的舆图,烛光在交州与中兴的交界处摇晃
"只是望风崖三面绝壁,唯东侧山道可通,敌军若遣先锋探路......"
话音未落,皇天已抽出佩剑,剑刃抵在舆图褶皱处
"正要用这绝境。可令三百死士扮作流民,携星-2钢号藏于崖顶,待敌入瓮便截断山道。"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她眼底血丝。皇天突然将佩剑重重拍在桌案
"安贼铁甲舰虽利,然陆战需仰仗火器补给。我军若能焚毁其后勤车队,再借东大铁鸟余威,定可逼其退守内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