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权神受有什么吸引力?
离梁踏入教室,左眼的乌木眼罩与满头霜雪般的白发形成刺目对比。他将泛黄的几张纸摊在檀木讲台上。
"诸位可知,稻穗何以能在寒天抽芽?"
他忽然抬手叩击黑板,震落的粉笔灰簌簌落在那几张纸上。后排学生忙将耳朵凑近,连戴玉扳指的周锦都不自觉前倾,茶盏里的龙井晃出涟漪。
离梁从帆布包取出三支稻穗,最细的那支竟裹着层薄冰
"此乃'寒砧'不育系,自身空瘪却能孕出万千良种。"
他枯瘦的手指抚过稻芒,在煤油灯下投出铁钩般的阴影
"就像我等读书人,即便折断脊梁,也要为后世铺就活路。"
窗外炸雷碾过。
"三系杂交的精髓,在于让'保持系'托举'不育系',再借'恢复系'点石成金。"
他抓起东洋笔,在教案背面画下阴阳鱼,墨迹晕染处,稻穗的纹路竟与卦象严丝合缝。
"叶柏寿他妈的总说我疯了。"
离梁冷笑,残目处的乌木眼罩泛起冷光
"他们用风洞测算升力,却算不出一粒种子里藏着的天机。当寒砧系遇上北疆黑土,当保持系锁住霜气,恢复系便能让稻根穿透三尺冻土——这不是东洋方程,是兴人五百年与天争命的法门!”
听完课后,周锦找到了我,塞给我了一个玉做的印章,我一看“官权神授”。当我意识到我看到了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我吓得赶紧塞了回去
“干什么,想害死我吗?”
“不是,中兴王让我把这个给您,您去和她商量,让他领兵去把交州和中兴的混乱终结了”
“好”
推开厢房雕花门,酒气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皇天歪坐在太师椅上,月白襦裙半褪肩头,乌发缠着半支金步摇,手里的羊毫笔颤巍巍戳进檀木桌面,木屑簌簌落在她绯红的脸颊旁。
"瞧瞧这醉猫。"
我按住她作乱的手腕,却被她反手勾住脖颈。皇天身上的酒香混着发间的茉莉香涌来,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
"哟,是哪阵风把贵人吹来了?"
她醉眼朦胧地扯我衣襟,羊毫笔在我袖角洇开墨痕
"来找我这闲人作甚?"
我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摸出怀中玉印
"中兴王让你......"
"打住!"
皇天突然懒洋洋地挥开我的手,靠回椅背晃着腿,酒壶在指尖滴溜溜打转
"交州的乱子,中兴的烂摊子,别往我这儿推。我可经不起折腾。
"她说话时,发间金步摇跟着轻轻摇晃,月光洒在她微红的脸颊上,倒添了几分慵懒。
我攥住她手腕,触到一片冰凉的旧疤
"当年你可是心比天高,一个人就敢和天下叫板,现在倒要学缩头乌龟?"
皇天哼了一声,斜睨我一眼
"少拿陈年旧事压我。我都五十了,就想安安稳稳的活着"
话虽这么说,却也没挣脱我的手,只是伸手去够桌上的酒盏
"再说了,凭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就要我去蹚浑水?"
我掏出玉印按在她掌心,轻声道
"这是官印,也是百姓的盼头。你若不出手,交州的百姓......"
皇天盯着玉印上的官权神受,酒盏悬在唇边迟迟未落。良久,她忽然嗤笑一声,指尖轻轻摩挲着印纽
"就会拿这些话堵我。"
说着突然倾身,温热的气息拂过我耳畔
"罢了罢了,谁叫你有这玩意,是我的了?"
“嗯”
她将玉印收进袖中,又歪头晃了晃空酒壶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给我备醒酒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