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鸟论》飞天机器

“也罢，吾亦无处可去。”

离梁已提笔书姓名于聘书，峤琳略作沉吟，亦展卷签押。

我趋前挽二人袖

"国际诸务，二位毋忧，尽付我身。顾校长自当遣人协理教务，遴需授业之师。"

…

黄铜吊灯在漏雨的屋顶下摇晃，推开教室铁门时，机油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抬头看见天花板上悬着的飞机模型——机翼接缝处渗出发黄的锈迹，像极了老式挂钟里生锈的齿轮。

"气流不是靠跳大神就能驯服的。"

峤琳用教鞭敲打黑板，粉笔灰落在她卡其色工装裤上。后排穿学生装的青年们东洋笔的笔尖几乎戳破笔记本，前排几个长衫客的茶盏盖叮当乱响。

炸雷震得玻璃窗哐啷作响，飞机模型在闪电中投下扭曲的影子。峤琳的银发在煤油灯下泛着金属光泽，她忽然展开三米长的设计图

"看看东大帮联最新的风洞数据！他们用东洋方程算出来的升力系数......"

暴雨在铁皮屋顶上敲出密集鼓点。戴玉扳指的周锦吹开茶沫

"钢铁玩意儿上天？震了龙脉谁担待？上月曲江决堤八成就是......"

他话被突然倾倒的墨水瓶打断。

"改酒精引擎行不行？"后排戴圆框眼镜的学生突然站起，手里的绘图尺"啪"地折断

"之前读过一篇文章，提过用高粱酒......"

穿堂风掀起设计图一角，锈斑在煤油灯下竟显出模糊的六十四卦纹。

楼下传来报童嘶哑的叫卖

"东大帮联试飞事故，三工程师殒命！"

我推开门，一眼便瞧见皇天怀里抱着一摞厚厚的书籍，正步履艰难地朝着悬空长廊的尽头走去。我心里虽然有些好奇，但此刻实在无暇顾及，赶忙对照着门牌号，寻找起离梁即将给手下老师们授课的教室来。

终于，我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那间教室。推开门，一股宽敞明亮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间教室比起之前的那间，的确要气派许多，空间也更为开阔。

正当我暗自感叹时，眼角的余光瞥见皇天在一旁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他似乎已经筋疲力尽，一屁股瘫坐在讲台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不禁心生怜悯，同时也有些好笑，于是顺口调侃道：“哟，你还有这闲情逸致呢？”

皇天抬起头，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嗯……再不动动，我这身子骨怕是都要生锈啦。刚刚我才把教师登记的事情搞定，现在正好活动活动筋骨。倒是你，居然放心让中兴王一个人去和他国使臣对峙，也不怕他吃亏。”

我笑了笑，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那有什么不放心的？有梁正在，我才不担心呢。他那张嘴，可厉害了，一般人可都不是他的对手。”

皇天听我这么说，也笑了起来

“哈哈，也是，梁正的口才确实不错。好了，不说了，我也该走了，你好好听课吧。”

我点点头，目送着皇天缓缓离去，然后转身走进教室，找了个空位坐下，准备聆听离梁的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