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征粮草,我为兴人
夜晚白旨昭就私下对话
夜色沉沉,王宫偏殿内烛火摇曳。
中兴王褪去朝服,只着一袭素白单衣,立于窗前,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烽火。
我缓步走入,躬身行礼
“王上”
白旨回头迎接
“相叔来了。”
我站直身子,目光落在白旨手中的令牌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隐去
“陛下深夜召见,可是对今日朝议仍有疑虑?”
白旨终于转过身,烛光映照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年轻,却又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相叔,你与我父王君臣多年,有些话,他想私下问你。”
我微微颔首
“臣洗耳恭听。”
中兴王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
“今日朝堂之上,你请战时统帅之权,究竟是真心为国,还是另有所图?”
我神色不变,坦然道
“陛下既问,臣不敢欺瞒——臣所求,只为星耀存续。”
白旨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吗?可朕记得,先王曾言,‘权柄如刀,握久必伤己’。相叔今日索权,他日可还舍得放手?”
我沉默片刻,忽然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却坚定
“陛下若疑臣有二心,此刻便可收回成命,另择贤能。”
中兴王盯着他跪伏的身影,眼中情绪翻涌。良久,他伸手虚扶
“起来吧。”
白兴唐缓缓起身,却见星耀王已背过身去,望着窗外夜色,轻声道
“国相,朕并非不信你。只是……朕这个王,当得很累。”
我一怔。
星耀王继续道
“先王托孤时,我不过十岁。这些年,外有强敌环伺,内有派系倾轧,我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
“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谁是忠,谁是奸。”
我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上前一步
“王上……”
星耀王抬手止住他,转过身来,目光灼灼
“但今日,朕还是决定信你一次。”
他走近
“权力越大,责任越重。先王要的不仅是胜利,更是星耀人民的未来。”
“定不负陛下所托。”
中兴王王微微点头,忽然话锋一转
“梁正那边,你怎么看?”
我沉吟道
“文昌刚正不阿,是国之栋梁。只是……”
“只是太过理想?”
中兴王接口,嘴角微扬
“我知道。所以我让他做监军——既成全他的原则,也给你一个提醒。”
我会意,轻声道
“陛下用心良苦。”
中兴王走回窗前,望着远处隐约的火光,喃喃道
“相叔,你说……这一仗,我们能赢吗?”
白兴唐站到他身侧,同样望向远方,声音坚定
“只要王上信臣,臣必为星耀劈出一条生路。”
星耀王侧目看他,忽然笑了
“好。那就与你,赌这一局。”
夜风穿堂而过,烛火摇曳间,君臣二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又渐渐分离。
夜色如墨,军营主帐内烛火通明。
我心生一计,决定让皇天出手,将安要百姓的粮食收缴上来。如此一来,我们便无需担忧粮食储备不足的问题了。毕竟,百姓们手中的粮食数量众多,如果能够全部收归国有,那我们的粮食储备必然会得到极大的充实。
我伏案批阅军报,朱砂笔尖在竹简上勾画,墨迹未干,帐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相叔!”
梁正掀帘而入,银甲未卸,眉宇间压着怒意
“你今日下令强征民粮,可曾想过百姓如何过冬?!”
我笔锋未停,淡淡道
“军粮不足,前线将士吃什么?”
梁正一掌拍在案上,震得砚台跳起
“那也不能让安灵三县的农户饿死!你可知他们存粮本就不多,如今被你征走七成,冬天怎么熬?!”
我终于搁笔,抬眸看他
“梁文昌,若月子里攻破星耀,你觉得那些农户还能活?”
梁正冷笑
“好一个‘以战保民’!可国相别忘了,先王立国的根本是‘民为邦本’!你这般行径,与月子里的铁蹄何异?!”
我眼中寒光骤现
“梁正!”
我猛地起身,玄色袍袖扫落案上竹简
“你以为我愿意当这个恶人?纳水航道断绝,前线士兵已经开始啃树皮!若不用非常手段,三个月内星耀必亡!”
“那也不能践踏底线!”
梁正寸步不让
“你今日敢强征民粮,明日就敢驱民为盾!长此以往,星耀即便胜了,也不过是另一个暴政之国!”
帐外风雪呼啸,帐内死寂如铁。
我忽然笑了,笑意森冷
“梁文昌,你看过历史吗?道德是活人的奢侈,死人的陪葬!”
梁正银甲下的拳头攥得发白
“所以相泽要负安灵百姓’?”
“若能救天下兴人,负一地之民又如何!”
我厉声打断
“你以为监军之职是让你来指手画脚?陛下设此位,是要你盯着我别造反,不是让你阻我!”
梁正呼吸一滞,忽然压低声音
“白兴唐,你当真只为救国?”
我收起令牌,转身望向帐外风雪
“随你。但明日征粮令不会改,若监军司敢阻……”
我侧过半张脸,阴影中唇角如刀,“便按战时军法,以延误军机论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