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水下就不能有点什么?
在这连续数十天的时间里,安灵的守军似乎完全丧失了战斗意志,他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而我军则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接连攻克了数十座城池。安联邦在仁寿取得了一场辉煌的大捷,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然而,洪洋那边却因为遭遇风浪而稍稍延误了几日行程,但幸运的是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此外,增援部队也被成功地阻拦在了曲江以北,这使得我们的战局更加有利。
看着盟军日益强大,我本应感到高兴才对,但不知为何,我心中却始终难以释怀,甚至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不禁暗自思忖:月子里的主力究竟身在何处呢?按照常理推断,主力部队不可能全部集中在染含。毕竟,他当时可是将星耀的精锐一路击退到了礼州,而安灵的守军显然没有如此强大的实力与之抗衡。那么,仁寿之战……恐怕月子里的主力已经在仁寿败给了安联邦。
想到这里,我心头猛地一紧。既然安联邦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那么他们会不会突然对鹅亥发动攻击呢?如果真是这样,以我目前的兵力,恐怕根本无法抵挡住他们的突袭。而且,就算是那次忧和那个奉人,恐怕也难以与安联邦拼死一战吧?
如果月子里的主力并不在这里,那他们究竟会身在何处呢?这个疑问如同幽灵一般,在我的脑海中盘旋不去,让我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如影随形,甚至让我有些坐立难安。
我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匆匆走出军帐,想要透透气。然而,就在我踏出军帐的瞬间,一个身影突然闯入了我的视线——周锦竟然正跪在帐外!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大跳,差点就一脚踢到了他。
周锦似乎并未察觉到我的惊恐,他缓缓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
“李将军已经成功攻下了安灵西部,现在只需要突破中部防线,安灵便会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我稍稍定了定神,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个消息。然后,我对周锦说道
“起来吧。”
周锦依言站起身来,应道
“是。”
我看着他,随口问道
“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开心?”
周锦的笑容愈发灿烂,他兴奋地回答道
“刚刚收到家里的书信,家妻有喜了!”
我闻言,也不禁为他感到高兴,连忙道
“恭喜啊!”
说罢,我一把将周锦拉进了军帐里。
我拉着周锦进了军帐,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脸上掩不住的喜色。
"家中有喜,确实值得庆贺,"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给他倒了杯热茶,"等战事平定,我定要讨杯喜酒喝。"
周锦双手接过茶盏,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大人肯赏脸,是下官的福气。"
我笑了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向案上的地图。安灵西部已破,中部防线也岌岌可危,战局看似一片大好。可不知为何,心底那股隐隐的不安却越发强烈——月子里的大军,究竟在哪儿?
"对了"
周锦忽然想起什么,放下茶盏道"
方才曲江那边传来消息,说洪洋将军的舰队已经重新整备完毕,风浪平息后,他们正在加紧巡查江面,以防敌军增援渡江。"
我点点头,随口问道
"曲江入海口可有异动?"
周锦摇头
"暂时没有。不过近来江雾浓重,斥候的视野受限,洪洋将军已加派了哨船巡视。"
江雾浓重……
我眉头微皱,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案。曲江入海处水流湍急,暗礁密布,寻常船只根本不敢贸然通行。但若敌军趁着大雾掩护,冒险入海……
"大人?"
周锦见我出神,轻声唤道。
我回过神来,摆了摆手
"无妨,只是想到些琐事。"
周锦见状,识趣地起身告退。待他离开后,我独自站在地图前,目光久久停留在曲江入海口的位置。
——若月子里的大军并未增援安灵或仁寿,而是借着曲江的掩护悄然入海,直扑纳水……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心头猛地一跳。纳水是星耀的根基,并且靠海不好防守,一旦失守,前线大军将腹背受敌!
但很快,我又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洪洋的水军封锁严密,敌军怎可能无声无息地突破防线?况且,安联邦在仁寿大胜,月子里若真有大规模调兵,也是增援仁寿。
——但愿,只是我多虑了。
我站在军帐内,凝视着地图,指尖从曲江入海口缓缓划向纳水,眉头越锁越紧。
"周锦!"
我沉声喝道。
"大人有何吩咐?"
"传令——"
我的声音冷峻而急促,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威压和决断力:
“第一,立刻飞鸽传书给洪洋,让他调派精锐战船封锁曲江入海口,加强江面巡逻,尤其要注意大雾天气下的敌情。一旦发现有任何异常情况,必须立刻点燃烽火示警!”
周锦迅速将我的命令记录下来,不敢有丝毫耽搁。
白兴唐稍作停顿,接着说道
“第二,派遣快马通知驻守纳水的守将次忧,命令他立即加固城防,增设哨塔,并派出斥候沿江巡查,严密监视敌军动向,以防敌军从水路发动偷袭!”
周锦领命后,转身准备离去。然而,白兴唐突然抬手示意他稍等一下,然后补充道
“第三,写一封密信给安利·斯卡那耳,提醒他仁寿大捷之后切不可掉以轻心。月子里的主力部队目前行踪不明,我们必须对他们可能采取的声东击西策略保持高度警惕!”
待周锦离开后,我独自一人站在烛光下,凝视着地图上的纳水位置,手指重重地按在上面,仿佛要将它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月子里……你若真敢走这步险棋……”
我低声自语,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寒意
“那我便毫不留情地烹了你!”
说这话时,我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仿佛已经看到了月子里被我击败的惨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