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乌鸦稻草人-吃“剩饭”的阮澜烛
“今天…… 是我们回来得太早了吗?” 凌久时站在餐厅门口,探头往里看。
他早就知道餐厅没有人,看着已经整齐摆放在餐桌上的晚饭,无奈的闭了闭眼。
这应该算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晚饭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也没有什么新意,和早上一样难吃至极的饼子,只是原本的清水加米,此刻变成了灰棕色的糙米饭,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难以下咽。
而那个散发着诡异味道的罐头,如影随形地摆在每个碗的旁边,在无声地宣告着它的 “存在”。
“可能是这饭太难吃了,所以大家都躲着不肯来吃。” 阮澜烛走到了凌久时身后,看着桌上的饭菜,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嗯,有可能。” 凌久时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之前的决定是对的,要不是为了等那个吐羽毛的人,他才不会这么早回来面对这些 “黑暗料理”。
“咱们就这么干等着?” 凌久时皱了皱眉,他们俩早早回来,是不是有点浪费时间了。
“去问问老板,他这些罐头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好’的东西,他就这么无私的给了我们,让人很是好奇啊。” 阮澜烛扫视了一眼满桌的罐头。
“也是。” 凌久时点头,然后两人便分头去找旅店老板。
然而,他们找遍了整个旅店,却连老板的影子都没瞧见。就在他们四处寻找的时候,又有两个人回来了。
这两人,他们上午才刚打过交道,准确来说,还威胁过人家,回来的是董天薇和她的男同伴。
两人在看到阮澜烛他们从楼上下来后,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他们。
“这是又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阮澜烛看到他们,居高临下地问道,语气里满是不客气。
“…… 没有。” 董天薇无奈地摊了摊手。
“真是不配合。” 阮澜烛撇了撇嘴,满脸嫌弃,随后转身便朝餐厅走去,仿佛对他们已经失去了耐心。
凌久时对着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快步跟上了阮澜烛。
找不到旅店老板,他们好像真的没什么别的事可做了,只能去餐厅等着那个吐羽毛的人回来。
“……” 董天薇拉了拉身旁拳头紧握的**,示意他别冲动。
“姐,咱们就这么忍了?” **满脸不甘,他就是那个进门后从少年变成大叔的可怜孩子,此刻正一脸气愤地看着阮澜烛的背影。
“别喊我姐!” 董天薇翻了个白眼。
“门里,可不是外面,好多人也不是表面上看的样子。”她叮嘱完,也跟着阮澜烛他们走去了餐厅。
“……”**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怎么就觉得那是个小白脸,就是靠那张脸。
原本空荡荡的餐厅,变成了四个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凌久时感觉自己浑身不自在,脚趾都快在鞋底抠出个 “三室一厅” 了。
其他两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干巴巴地坐在那儿,气氛十分压抑。
只有阮澜烛一个人,仿佛完全感受不到这尴尬的气氛,坐下后就拿起凌久时的一只手看着,好像是什么好看的物件。
就在凌久时实在忍不住,想要开口打破这尴尬局面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走路和说话的声音。
他们回来了! 凌久时眼睛一亮,连忙轻轻动了动手,示意阮澜烛他们等的人回来了。
阮澜烛捏了捏人的手指,算是回应。
过了一会儿,餐厅的门被推开,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正是他们一直在等的那个吐羽毛的男人。
三人走进餐厅,看到里面有人,还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便继续聊起了刚才的话题。
他们的到来,算是缓解了餐厅的尴尬,也彻底的吸引了凌久时的注意力。
早上还吐着羽毛的男人,此刻正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仿佛完全忘记了早上发生的诡异事情。
凌久时仔细的观察着人,这个人大致一看,确实没什么问题。
但如果更加仔细的观察,就可以看出人的脸色异常苍白,是一种毫无血色的惨白。
他说话时唾沫横飞,听起来中气十足,可嘴唇却泛着诡异的紫色,仿佛被冻了很久,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凌久时和他们坐的位置相距不远,他还能清楚地看到,这个男人脸上的皮肤也很不对劲。
那皮肤就像是贴上去的一样,和脸上的肉贴合得极不自然,仿佛只要用力拉,就能把他的面皮完整地撕下来。
男人离近看,已经十分的诡异了,可奇怪的是,和他一起的那两个人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依旧和他有说有笑,聊得热火朝天,仿佛完全看不到他身上的异样。
凌久时这边在观察人,而坐在另一边的董天薇,也在偷偷打量他和阮澜烛。
看到凌久时一直盯着那三个人看,董天薇也忍不住转头望去。她离开的早,是不知道早上有人吐羽毛的,可现在,因为凌久时的举动,她也察觉到了三人中那个男人的异常。
发现这一点后,董天薇又忍不住的去看凌久时和他旁边的阮澜烛。她直觉这个男人肯定知道些什么,而且是非常关键的线索。
而阮澜烛,早在董天薇开始偷看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就在董天薇再次看向他的时候,他眼睛微微一转,精准地和人对视上。
董天薇没想到自己的偷看会被当场发现,顿时有些慌乱,本能地收回目光,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开始吃面前的饭,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而她这一吃饭,仿佛触发了某种奇怪的 “开关”。其他三人见状,也纷纷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他们仿佛完全没有味觉一般,无视那难以下咽的饭,大快朵颐起来。
凌久时皱着眉,看着他们不断地伸筷子,夹起罐头里不知名的腌制品,然后放进嘴里,他只感觉自己的胃在翻腾。
实在看不下去了,吐羽毛男反正已经很异常了,他也就不用再看了。直接转头去看阮澜烛,怎么说人家长得好看,看着也算是秀色可餐了。
然后他就看见,阮澜烛也在吃饭。
他诧异了一瞬间,随后便放下心来。在这种低级门里,不管谁出事,阮澜烛都不可能出事,他吃饭,也就只是单纯在吃饭而已。
凌久时无奈,转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饼子和糙米饭,好像只要自己盯着它们,它们就能消失,自己就不会饿了一样。
在场的人都在吃饭,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很异类,只能拿起饼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没有早餐时的米汤,这饼子更难下咽了。
阮澜烛吃得很快,把米饭和饼子都吃完后,看了凌久时一眼,便把他面前的米饭拿了过去,继续吃。
到最后,凌久时吃了一半的饼子也被阮澜烛拿走了。
凌久时看着手里消失的饼子,又看了看阮澜烛,眨了眨眼睛。
那可是他吃过的饼子,阮澜烛就这么坦然地拿过去了?如果是其他人,他也不会这么惊讶,但这可是阮澜烛啊,一个连自己房间都不允许外人随便进的人,现在竟然在吃他的剩饭,他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一顿晚饭就这么过去了,凌久时最后只能把这事儿归结于阮澜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