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梵星26

临栖：阿兄，走吧，阿烁她累了。

梵樾抱起白烁就要走，重昭一剑横在梵樾身前。

重昭：放下她！

太苍将重昭的脚步止步不前。

临栖：我说了，阿烁她累了，滚！

眼看二人就要动手，金曜开口。

金 曜：人族城殇，今日仙妖休战，如何？

梵樾，临栖岂会听金曜的，冷哼一声，仍欲走，金曜声音一重。

金 曜：白荀刚死，难道殿主现在就要带走白烁，不让他们父女最后一别？

梵樾兄妹脚步忽地一顿，一同转头看向地上的白荀。

金 曜：（继续道）兰陵仙宗言出必行，难道殿主还怕我们在你眼下抢人？

藏山：（低声提醒）殿主，别信他，少主受伤了，咱们还是尽快带白烁回极域。

梵樾却低头看向昏迷的白烁，眼神中划过一抹微微的复杂之色。

一日后。

人族-宁安城-城主府-白烁房间

白烁猛地睁眼，从床上惊坐而起，面色苍白，冷汗淋漓。

白烁：爹……

白烁立时想起白荀，不顾虚弱向外冲去。

白烁在门口撞到端药而来的重昭，汤药打翻在地，重昭刚要开口，白烁已一把扯着重昭问。

白烁：我爹在哪儿！

灵堂，白荀的遗体端正躺在棺中。

此时白烁奔来，看到白荀遗体，浑身一震，如失力一般差点跪地。

重昭：（不忍）阿烁……

白烁却推开重昭的手，跌跌撞撞扑向白荀棺木，眼泪滚落，砸在棺木上。

白烁“咚”的一声跪地。

不羁楼天台，金曜和梵樾临栖并肩而立，俯瞰满城狼藉遗殇。

金 曜：宁安城如今这般，是仙族失职，但皓月殿难道就无责？

梵樾俯视着街上少年搀扶着老人艰难走着，母亲抱着孩子仓皇奔走，眼神微动，没有回答。

临栖：我们皓月殿有何责？

临栖：你们仙族无能，我不介意替你们好好“整顿”一番！

金 曜：我等亦不惧战，仙门七十二宗，若联合起来，皓月殿无胜算。

梵樾眼神一眯，转头看金曜。

梵樾：这种威胁，你觉得对本殿有用？

金曜平和，继续道。

金 曜：不是威胁。只是若真打起来，最终受苦的是百姓，这不是仙门想要的结果。殿主能留白烁在家，不也是因为心中尚有恻隐吗？

临栖：你装什么？如若你们真不想这百姓受难为何不早些时候来？说到底还不是窝囊，还真是废物！

金曜：仙族无能，那你皓月殿又有何能？

临栖：比你个老不死的有能，装货。

金曜：本君不与你争辩。

梵樾：恻隐？笑话。

梵樾嘴上否认，微动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金 曜：（看出）恻隐与否，唯殿主自己知道。入仙门，还是入妖殿，就让白烁

自己决定吧。

她身后，重昭向白荀跪下，万分诚挚地磕了个头。

白烁如心死一般，全然不理会身后之事。

重昭磕完头，刚想开口安慰白烁，却听白烁道。

白烁：许你向他磕头，是因为他受得起，但是重昭，从今日起，你不再是白家人。

重昭：（一震）阿烁……

白烁：早在我爹被选为城主的那日，他就备好了这副棺木，我知道他不惧死， 可我从来没想过他会这样离开我……我不明白，一直以来闹着要修仙的是我，自以为是惹来仙妖的是我，承受后果的也该是我，但为什么是我爹？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最后死的是他？为什么唯一死的是他！

白烁跪得笔直，她声音很轻，却也悲凉至极。

重昭握紧了拳，强忍悲伤，满面愧疚。

重昭：是我没有保护好白叔，全都是我的错，阿烁，你跟我回仙门吧，如今妖族窥伺无念石，只有仙门能护住你。

白烁：（平静到仿佛死寂）护住？那天在山洞，你说过，不会让我爹死。在城 主府外，你也说过，有你师父和师叔在，他们一定能护住我爹。

重昭眼神沉痛，愧疚更深。白烁面无表情，声如叹息。

白烁：这世间的仙啊妖啊人啊，原来我从不曾看明白。

白烁：我以为仙一定是会救人、能救人的，但也许，是我一厢情愿，是我想错了。

白烁：论理，我没资格怪你，但论情，我没办法让自己不怪你，所以不如清清楚楚，重昭，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重昭身形一震，嘴唇颤了颤，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烁：但有件事，希望你老实告诉我。

白烁起身，眼神决然看向重昭。

白烁：在城中下妖毒的究竟是谁？

重昭神情微变，看出白烁心思。

重昭：你想报仇？

白烁：（决然）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