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谜局（脑洞）

"这不可能！"江宸对着洗手间的镜子嘶吼，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镜中倒映的是陆弘廷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晨间未刮的胡茬泛着青灰，领带歪斜地挂在定制西装领口。他踉跄着后退撞到洗手台，金属台面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隔间门突然被推开，穿着江宸那件破洞牛仔外套的陆弘廷探进头来。此刻他正用江宸的手揉着太阳穴："别把这里当你的画布乱砸，我头疼得能听见血管跳动。"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江宸猛地转身，却因陆弘廷的身高优势不得不仰头对视。昨夜车祸的记忆在脑海里支离破碎，只记得雨刮器疯狂摆动的声响，和车头相撞时刺目的白光。

陆弘廷扯了扯松垮的卫衣袖口，冷笑出声："该问这话的是我。现在我的董事会还有二十分钟开始，而你——"他突然逼近，江宸能闻到自己惯用的雪松香水味，"连领带都不会打？"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暴雨如注，江宸坐在陆弘廷的真皮转椅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会议桌上的水晶镇纸。对面坐着的高管们正激烈争论着并购案，他盯着面前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

"陆总，您对这次海外收购有什么新指示？"市场总监的提问像颗炸弹，炸得江宸头皮发麻。

"我需要...更具体的方案。"江宸想起陆弘廷今早的嘱咐，刻意放缓语速，"把东南亚市场的文化差异报告单独呈上来。"余光瞥见角落里陆弘廷（现在顶着自己的身体）正憋着笑，用他的手在便签纸上画简笔画。

深夜的画室弥漫着松节油气息。陆弘廷把沾满颜料的画笔摔在调色盘上，画布上扭曲的线条像团乱麻："这根本不是人干的事！"他转向倚在门框上的江宸，"你平时就对着这些鬼东西熬通宵？"

江宸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忌，陆弘廷的身体对酒精格外敏感，此刻他的脸颊已经泛起红晕："艺术创作需要灵魂，可不是签几个文件就能糊弄过去的。"他突然凑近，"不过陆总，你画的火柴人倒是挺有商业价值。"

"少贫嘴。"陆弘廷抓起沾满蓝色颜料的抹布扔过去，"明天有个慈善拍卖，你必须替我出席。"

拍卖会上，江宸端着香槟杯站在角落，听着陆弘廷用自己的声音和艺术圈名流谈笑风生。当主持人宣布下一件拍品是他尚未完成的《雨夜》时，他猛地抓住路过的侍应生："这幅画怎么会在这里？"

侍应生愣了愣："是陆总吩咐加急装裱的..."

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轻笑，陆弘廷晃着香槟走到他身边："作为交换，我觉得该让你体验下被资本追捧的感觉。"他压低声音，"底价三百万，准备好迎接惊喜吧。"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的夜晚，江宸和陆弘廷站在废弃工厂的残骸前。这里是车祸发生的地方，也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其实你没那么讨厌。"陆弘廷踢开脚边的碎石，江宸的帆布鞋沾着斑驳颜料，"至少比那些只会说'陆总英明'的下属有趣。"

江宸仰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你也没那么不可一世，就是个被工作绑架的可怜虫。"他突然转身，认真道："但谢谢你把《雨夜》推向市场。"

陆弘廷耸耸肩："举手之劳。不过..."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如果明天我们变回原样..."

话音未落，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剧烈的白光中，江宸感觉身体像是被撕裂又重组。当他再次睁开眼，面前站着穿着定制西装的陆弘廷，正用那惯有的冷静眼神打量他。

"看来实验成功了。"陆弘廷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凌晨三点，"现在去吃宵夜？我知道有家24小时营业的面馆。"

江宸摸了摸自己熟悉的脸，笑出声来："陆总什么时候对烟火气感兴趣了？"

"从某个画家教会我怎么打领带开始。"陆弘廷转身走向停车场，背影在路灯下拖得很长。江宸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场荒诞的交换，或许比他画布上任何色彩都要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