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死了
闹腾了好一阵,林初七也累了,白音也有气无力地摆手。
“行了行了,我错了,女侠饶命。快下去,我要洗澡睡觉了。”
林初七死死扒着沙发边缘,就是不下去,跟他耗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里安静下来,林初七心里那点关于蟒十六的担忧又冒了出来。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周雪父母那边,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万一闹出人命,帽子叔叔找上门……林初七光是想想就一个头两个大。
后半夜,她实在撑不住了,眼皮重得像灌了铅,就那么趴在白音身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林初七是被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阳光晃醒的。
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维持着昨晚的姿势,趴在白音身上,手臂甚至还死死抱着他的腰。
身上盖着他那件带着血迹的白衬衫,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白音比她醒得早,正睁着一双桃花眼瞧着林初七,见她醒了,嘴角立刻挂上一丝戏谑。
“在我身上睡了一宿,感觉如何?口水都流我衣服上了,擦擦吧你。”
林初七脑子“嗡”的一声,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嘴角,果然一片湿黏。再低头一看,他胸口那块布料颜色深了一片。
她顿时脸颊滚烫,手忙脚乱地想帮他擦干净,嘴里结结巴巴地解释:“那个……趴着睡是……是容易……”
话还没说完,林初七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整个人都僵住了。
昨天在河边被周雪父母暴力撸下去的那只手镯,此刻竟然完好无损地戴在自己的手腕上!冰凉的触感无比清晰!
水府娘娘说过,这镯子里有恶魂,会认主。可它就这么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自己回来了?
林初七头皮一阵发麻,猛地抬头问白音:“这镯子!它怎么回来的?”
白音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我哪知道,昨晚我也睡死了。可能半夜三更,它自己长脚跑回来的呗。”
又是这副糊涂蛋的样子!
不过,水府娘娘说它认我为主,应该不会害我。
林初七这么安慰着自己,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电视里早间新闻的播报声清晰地传了过来。
“下面播报一则突发新闻,今日凌晨三点左右,一辆私家车在城郊高速隧道入口处失控,撞上山体后引发爆炸,车内人员当场身亡,现场惨烈……”
新闻画面里,一辆被烧成焦黑骨架的汽车残骸触目惊心。
尽管已经面目全非,可林初七还是从那扭曲的车身轮廓和仅剩的一点车漆颜色上,辨认出了熟悉的影子。
这车……怎么跟周雪家的那么像?!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蹿了上来,让她浑身冰冷。
不会吧!
屋里凭空刮起一阵阴风,电视信号都跟着闪了两下。
蟒十六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客厅中央,他先是冲着沙发上的白音躬身行礼。
“二爷,我回来了。”
他的视线随即落在了电视屏幕上,那烧成焦炭的汽车残骸让他神色微微一动,转头看向林初七,“这车,就是周雪家的。”
林初七心头猛地一跳,喉咙发干,攥紧了身下的沙发垫,声音都有些发颤:“那……人呢?”
“全死了。”
死了?就这么死了?
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因为昨天在河边起了冲突,就这么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