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早早等在那,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满脸焦躁。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林初七和夜商,一个看着单薄,一个瞧着吊儿郎当,眼里的怀疑藏都藏不住。
“就……就你们俩?”他迟疑地开口,“我请的仙家呢?”
林初七面无表情地点头。
“来了。”
那壮汉一听,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去,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赶紧把烟扔了,脸上挤出个笑,态度立马热情起来。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快,里边请!”
男人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说:“那玩意儿邪性得很,专挑外地来的年轻人下手。前几天……就在那!”
他手指着村口一棵大槐树下,那里还拉着一道明晃晃的警戒线。
“又死了一个大学生,也是外地来旅游的。警察天天来,可有啥用啊!”
林初七脚步一顿,问出了关键。
“这地方,没个保家仙或者出马的弟子管着?”
壮汉的脚步也停了,脸上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又被浇灭,只剩下苦涩。
“找了!怎么没找!附近几个有名号的都请遍了!”
他声音发颤,几乎是咬着牙根挤出最后几个字。
“可没一个敢接!都说那东西道行太深,谁沾上,谁就得死!”
壮汉领着几人往村里走,夜商跟在后头,四下里扫视,压低声音冲林初七的后脑勺嘀咕:“便衣还不少,看来官方也拿这事儿没辙。”
壮汉就是这岭山村的村长,他把人领进自家院子,手脚麻利地倒了两杯水。
当他把水杯递到林初七面前时,那双粗糙的大手还在微微发抖。
“大仙……您能来,真是我们全村的救星!”村长搓着手,满脸的愁苦,“这事一出,村里出去打工的年轻人,过年都不敢回了,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林初七没碰那杯水,直接切入正题:“死状。我要听最详细的。”
村长的脸瞬间涨红,又转为煞白,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能挤出一个字。
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此刻竟有些难以启齿。
夜商见状,啧了一声,刚想开口催促,却被林初七一个眼神制止了。
终于,村长像是豁出去了,猛地一拍大腿。
“都一样!”
他声音发颤,“死前……死前都跟人好过。”
“可要命的是下半身……”他声音猛地压低,透着一股子深入骨髓的恐惧,“全都是窟窿眼儿,密密麻麻的,像是被无数根针……活活给扎穿了!血都流干了才死的!”
夜商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水杯都忘了放下。
这死法,可比他听说的“被啃得稀烂”要邪门多了!
完事之后,用针活活扎穿,吸干了血……林初七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蹿上天灵盖。
她得找白音商量一下。
“村长,麻烦你去帮我们准备点吃的,天黑之前,我们得填饱肚子。”林初七支开了还在哆嗦的村长。
等人一走,她立刻转身,想找那个缩在后院角落里假寐的大神。
可院子里空空如也。
刚才还杵在那儿的白音,不见了!
林初七心里咯噔一下,一股无名火混着凉意瞬间炸开。
跑了?
这节骨眼上,他敢跑?!
村长可是说了,那玩意儿专挑年轻的下手!白音要是敢把她一个人扔在这,等她逮到他,非得把他那身狐狸毛给薅秃了!
这种要命的关头,他就是定海神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