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
“叮咚——!”
林初七正对着水池发呆,被这声音惊得一颤,擦了擦湿漉漉的手,拖着步子挪过去开了门。
门一开,一个人影就大大咧咧地挤了进来,伴随着一阵夸张的吸气声。
“我靠,初七!你家做什么好吃的呢?馋死我了!”
来人正是夜商,他一头扎进来,鼻子跟小狗似的到处嗅。
一抬头,他就看见沙发上那尊黑着脸的“门神”,脚步下意识一顿,“哟,白爷也在。”
白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夜商也不敢多看,眼珠子一转,立刻被餐桌上的饭菜勾走了魂。
他自己跑去厨房拿了碗筷,一点不见外地坐下,把那盘烧鱼从头夹到尾,吃得满嘴是油。
“行啊你,初七,”他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开口,“路子够野的啊。”
林初七没什么反应,默默给他盛了碗汤。
夜商灌了口汤,这才说得清楚了些:“我刚从外边回来就听说了,长白山那位九爷,点你当弟马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以后道上谁还敢不给你面子?”
他这边说得眉飞色舞,却发现气氛越来越不对劲。
林初七低着头,拿着筷子在碗里戳着米饭,一言不发。
而另一边的白音,周身的气压更低了,电视机的声音都压不住那股子冷意。
夜商的嘴巴终于停住了,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后知后觉地压低声音:“不是……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吵架了?”
林初七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哪能啊……我哪敢跟他吵。”她生硬地转开话题,声音干巴巴的,“你突然来,是有什么事儿么?”
夜商把嘴里的鱼咽下去,这才压低了声音,神情也严肃了几分。
“说正事,我刚收到消息,岭山那边不太平。”
他觑了一眼白音的方向,见那尊大神没什么反应,才凑近了些。
“最近几年,那地方前前后后死了十几个人,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男的女的都有。”
夜商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死状……一个比一个惨,下半身都被啃得稀巴烂,像是被什么野东西给活撕了。”
“那边的仙家都跟缩头乌龟似的,没人敢管,也没人敢查。我寻思着,这事儿虽然邪门,但价钱肯定高,够咱们俩吃香的喝辣的好一阵子了!”
这话一出,一直垂着头的林初七猛地抬起了脸。
对她来说,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救命稻草。
“岭山?”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急切。
“在哪儿?我们什么时候走?”
“不远,开车过去就几个钟头的事儿。”夜商一看有戏,立马应承下来。
“等我收拾下碗筷,咱们就出发吧。”
“洗什么碗!”夜商“哐当”一声把碗扔回水池,溅起一片水花,他一把拽住林初七的手腕就往外拖。
“走走走!等这单干成了,别说碗了,哥哥我送你一套镶金的!”
他兴冲冲地跑去开车,林初七被他塞进了副驾。
车子一启动,林初七就扭头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
车里安静得可怕,后排那位爷的存在感,比开到最大的空调冷气还足,冻得人骨头缝都疼。
几个小时后,车在岭山脚下的村口停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