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宾(十九)
“呃,我不是说了么,你记忆里的是你同门师兄,而并非我哥一个外门弟子,而且我哥就出生在京城,至于你那个师哥说不定现在在外面学习呢?等学成归来你说不定就能见到他了。”瑶卿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耐心慢慢的对希水说着。
华民初最见不得这样的小姑娘流眼泪,于是赶紧安慰她:“希水姑娘,你别难过,你们的民族勤劳勇敢善良,以后肯定越来越好,要什么虫有什么虫。”
希水又被他给逗笑了,“噗呲”一乐,“师哥说什么话,什么民族!我们易阳一行也只是八行之一啦,只是和血脉的关系比较大。”
华民初震惊地说道:“原来你也是外八行中人?”
希水连连点头,“当然,师哥你也是呀师!我们易阳行现在虽然人丁稀少,位列末席,但只要师哥你跟我回昆明,我们俩生娃娃,易阳早晚能回归首席的!”
小巧玲珑的姑娘,长着青涩的脸,软软的双唇里吐出生娃娃三个字,让华民初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抓过咖啡喝了一口,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和不安。
“希水你明白的吧!八行之中禁止通婚,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她神情凝重,语气坚定。
“我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可是你和黑纱之主不是……”希水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瑶卿打断了,“是,我和他在一起,那是应为我有足够的资本和实力,如果你想和我哥在一起的话,那就麻烦你再等等,起码要等到废除这不能通婚的规矩之后吧!而且现在的你们才认识俩天也谈不上喜欢吧!我希望你能在好好想想。”
“明白了。”希水认真地点头回应,目光坚定而专注。
“希水姑娘……至于师哥……咱们还是先不说这事。你还是…和我说说你们为什么要抢那个绘卷啊!”
希水拉住他的手,狡黠地笑道:“师哥忘了这么多,那你带我出去玩,带我出去我就告诉你!”
桓叔轻咳了两声,缓缓地走进屋内,他那布满皱纹的眼睛不经意间扫过两人紧握的手,然后移开视线,走向一旁开始细心地整理那些花草。
“少爷要和希水姑娘出去呀?今天紫禁城为逊帝举行洋教习拜师礼,前门一带封路禁行,您要出去的话得绕天桥。”
桓叔显然是按照钟瑶的心意走进来监视他和希水的,如果他和希水一起出去,恐怕会让钟瑶感到不悦。
华民初感到些许尴尬,他犹豫地转头看了看希水,然后又望向了自己的妹妹,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希水抓紧他的手指,瞪大眼睛说道:“你和我出去,我一定告诉你外八行的事。”
华民初思忖片刻,犹豫不决地点头:“那行吧,就带你去天桥上逛逛。”
希水拧了拧眉,不解地问:“天桥,出去逛逛还得上天啊?”
华民初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拔腿往外走,“赶紧来吧,早去早回。”
希水抓起桌上的面包,蹦蹦跳跳地跟上了他。
“希水,华民初原本与我们之事无甚关联,然而火车上那一遭让他卷入其中。因此,你得确保他的安全,毕竟……”就在俩人要离开的时候瑶卿对希水说道。
“我明白了。”尽管她心中有些困惑,她还是轻声回应道。
他转向自己的妹妹,轻声嘱咐道:“吃饱了就早点回房间休息,今天别出门了。”
桓叔见状,连忙追出来叮嘱一句:“少爷,中午记着赶回来啊,今天是老夫人冥寿。”
华民初的心情沉重下来,他转头凝视着他,语气郑重地说:“明白了。”
当俩人离开后,瑶卿也结束了她的用餐。她以优雅的姿态转身,对着一旁的仆人们轻声说道:“请你们帮忙整理一下。”说罢,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继续享受她的美梦时光。
回到自己的卧室,瑶卿疲惫至极,甚至连澡都顾不上洗。她躺在床上,不过两刻钟的功夫,便陷入了深深的梦乡。
穿过那片绿意盎然的林荫道,两位年轻人踏着轻快的步伐,向着宏伟的钟府大门迈进。沿途,仆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向着华民初恭敬地问候行礼。
桓叔忧心忡忡地跟随至大门,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不禁摇头叹息,转身缓缓离去。
两辆漆黑的轿车静默地停在钟府门前,一群身着黑衣的壮汉鱼贯而下,跟随领头之人,目光犀利地四下扫视,大步流星地直闯钟府。
瑶卿原本即将进入梦乡,却被楼下的喧闹声猛然惊醒。她缓缓起身,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只见几个人手持棍棒,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犹如一群不速之客打破了她的宁静。
门前的仆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惊得愣住——在北京城,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闯入钟家?待到这群人几乎悉数进入大门,他们才如梦初醒,急忙抓起笤帚和木棍,前去拦截。
“诸位可曾知晓,擅自闯入他人家园乃是一桩极为严重的行径,轻则家财散尽,重则性命难保。”在声音响起之前,众人尚未见到瑶卿的身影。她的声音如清泉般悦耳动听,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位隐于暗处的守护者,用她那悠扬而深沉的声音告诫着世人,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桓叔接过仆人递来的木棍,横挡在这群不速之客面前,愤怒地呵斥:“岂有此理,你们可知这是何地?”
“抱歉了,我等乃城南章三爷的手下,奉命来取回三爷的物事。”领头的男人挑起眼梢,对桓叔抱拳一礼,嘴角勾起冷笑,“待事成之后,自会向钟小姐谢罪。”
他身后的人群立刻四散开来,挥舞着长棍和长刀,在大厅内肆无忌惮地翻找。
目睹这些暴徒砸碎前明的珍稀花瓶,踢烂晚唐的精致屏风,甚至将钟瑶心爱的郁金香连根拔起,桓叔气得浑身颤抖,胡须在愤怒中剧烈摆动。
“真是放肆!你们仙流现在的胆子真是愈发的胆大了,看来我有必要好好替你们行首教一教你们规矩了。”瑶卿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为首的那个男子目光如炬,凝视着瑶卿,语气平静地说道:“瑶卿小姐,还请您海涵,毕竟是你们先拿到了我们的物品。”
虽然他嘴上这样说着,但手下的人却并未完全遵从。
“尔等住手!”他挥舞着木棍冲上前去,想要制止这些无法无天的恶徒。但他的棍棒尚未落下,身后便传来一股猛烈的打击,木棒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桓叔踉跄两步,温热的鲜血顺着发丝流淌,他艰难地摸了一把后脑,颓然倒地。
“桓叔!”仆人们见状急忙上前救助,然而还未触及桓叔,便被乱舞的棍棒打得头破血流。
在瑶卿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之际,眼前的一幕让她惊讶不已。只见桓叔急匆匆地走上前去,试图教训某人,然而事与愿违,他反倒被对方狠狠地还击了一顿。这一幕犹如戏剧般上演,让人措手不及。
“上楼搜!每个角落都不许放过!”领头的男子抬头望向二楼,手指着一扇窗户命令:“那是华民初的房间,给我仔细搜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