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太平令(完)

【秦王政二十二年,灭楚,定江南地,降越君,置会稽郡。

秦王政二十三年初,齐王建与其相后胜发兵守西界、不通秦。春二月,王贲率军自燕地南下,齐王建不战而降,齐地定。

自此,天下归秦。】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灯光在哪里?音乐在哪里?欢呼声——尖叫声——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恭喜大秦帝国闪亮登场!(撒花.jpg)(鼓掌.jpg)]

[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我们大秦从非子起家,经过五百年、三十六位君王,才终于在政哥这一代成就一统天下的霸业,真的是太励志了(猫猫头落泪.jpg]

弹幕上欢呼雀跃地用文字和动图蹦了个迪,洋溢着充满感染力的喜悦之情,令秦君、秦臣、秦人也跟着心潮澎湃。

然而,诸侯们:“……”

不好意思,请见谅,你们的欢笑声有点吵到寡人的眼睛了哈。

(礼貌微笑.jpg)

只可惜这幅强行挤出来的礼貌微笑不过维持了三秒钟就破功,因为——

【“竟然还有脸哭?”

前韩王成对着前齐王建阴阳怪气,“可不是与秦友好之时了。”

“别搞得好像你们韩国抵抗了似的。”

田建当即瞪回去,冷笑,“汝莫非是忘了?当年尔等五国伐齐使我齐国根基折损,至今尚未恢复元气。”

“楚国可不曾参与,好汉不提当年勇,你我谁家祖上不曾称霸于诸侯?只是我等纵使败落了,却也不曾如你田氏一般。”

负·前楚王·一格电·刍加入战场,露出虚弱假笑,“一味地给人当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是没有好下场的。”

“或许吧。”

田建比他笑得更假,“但弑杀王兄与嫡母的冷血之人,这下场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呢。”

而在斗嘴的三人身侧,是啃野菜啃得脸色蜡黄、觉得他们吃太饱的前赵王迁和唯唯诺诺的前魏王假幼子,以及……

事不关己看热闹的秦廷重臣和深感丢人但无处可逃的六国降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爆笑如雷了啊家人们!]

[俺不中嘞,都是亡国之君排排坐了,怎么还斗嘴斗得不亦乐乎呢?]

[要不怎么说是亡国之君呢(斜眼笑.jpg]

[此间乐、不思韩的韩成,四面秦歌、不闻齐乐的田建,仇家满地走的一格电负刍,两眼一睁就是渴望美食却不能吃的赵迁,伪装蘑菇的忧郁小魏,五缺一的老燕……分不清,实在分不清,都有主角之资啊!]

[姮崽:不枉我特意把在深山老林里挖野菜的赵迁弄回来(墨镜.jpg]

[非非子、小良子、牧猫猫:谢邀,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有这样的前老大,这辈子的罪孽都一笔勾销了(微笑.jpg]

[乐,给我笑发财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诸秦君只觉得自个儿的嘴角有自己的想法,是怎么压都压不下来,相信寡人,再阴郁的人看到这场面也会变得开朗的。

始皇陛下亦是忍俊不禁。

瞅着这场面,他不免有点遗憾,早知道他也把这些人都凑齐了放在咸阳,多精彩有趣的画面,不比歌舞好看?

突然就理解她那特意办一场宴会的恶趣味,和抓住异族首领就充入歌舞团的小爱好了。

好看,爱看,多来点。

诸侯们:“……”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家门不幸的诸侯只觉得隔壁老嬴家的笑声实在有些吵闹——虽然他们的耳朵听不见,但不要紧,他们的脑子里已经在自动进行循环播放。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混蛋啊,混蛋!

亡国就算了,苟且偷生也算了,但起码不能这样转着圈地丢人啊!这不止是丢自己的人,还是拿祖宗的脸面来擦地啊!

下来吧,孩子,下来好不好?

寡人和寡人的祖宗以及你小子的爹妈祖宗都在下边等着你来团圆呐!

(面目狰狞.jpg)

【旧时代已然落幕。

在这个由大秦开启的新时代中,上至秦王与太子,下至文武群臣,都意气风发、精神振奋地欲要执笔画江山。

“十五税一,怎么样?”

作为核心决策者兼方向把控者的秦王父女撇开群臣,窝在章台殿中头碰头地探讨细节,一项一项讨论。】

“十五税一?”

诸秦君掩在袖中的手霹雳吧啦一算,微微凝着的眉头稍稍松了些。

若只削减田租一项,而户赋、刍稿税和其余杂七杂八的赋税不动,倒也不是全然不可行,紧巴是紧巴了点,不过战争素来暴利,估摸着大秦在灭六国的过程中也积累了些底子。

——贵族可是肥羊啊。

一套体系,只要初期能够坚持过去,慢慢地也就运转起来了,再者,等过上个几年,不是还能从异族抽血吗?

(磨刀霍霍.jpg)

[不懂就问,十五税一在当时是什么水平?]

[降到极限的水平。]

[拿事实举例吧,历史原因,咱们刚起步的时候需要农业反哺工业,那时候的农业税规定是15.5%,而各地区实际收缴大概在13%到19%之间浮动,后来工业慢慢恢复了,农业税逐步削减,直到彻底取消前,大概是8%样子。]

[?卧槽,那这么看,姮姐的刀子砍得这么狠?割自家的大动脉啊?]

[那也没狠到这个地步,作为统治者,政哥和姮姐首先要保证的是大秦帝国的正常运转,虽然田租降了,但实际上其余的各种赋税还在正常收缴,综合下来的税率其实也不算低了。]

[主要也是那时候交通和损耗的问题,收再多的税,全部浪费在运输的过程中,朝廷明明没有收到预计的赋税,黎庶却切切实实的承担了,两边都觉得自己吃大亏了(;-_-)]

[而且战争是天下权力和财富的大洗牌,伴随着大秦兼并天下,那些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王公贵族们世代积累的财富也汇聚到了大秦手中,最起码在开头几年大秦不差钱。]

[也足够了,姮姐缺的是时间,没多久她就和老吕勾肩搭背地去坑那些豪富家的钱来填补国库了。嗯咳……政哥去泰山封禅的钱都是“赞助”的呢(斜眼笑.jpg]

[奢侈品从不坑穷人👍🏻]

[姮姐表示:穷人兜里能有几个子儿啊?就算昧着良心敲骨吸髓也榨不出油来,还是有钱人适合交朋友(墨镜.jpg]

[亲爱的朋友,最近有点不凑手啊,借点钱来花花?(狗头.jpg]

知韫:“……”

说什么呢?

那可是孤的上帝,孤的贵宾,孤的至爱亲朋,互相帮助的事情说什么借字呀?未免有点太见外了昂。

(开朗大笑.jpg)

自认有点小钱的人:“……”

够了!他们说够了!

你这是借吗?

你压根就不打算要还!

家里有点钱碍着你事儿啦?这可是他们祖祖辈辈攒下来的家底啊!

(猛男落泪.jpg)

[说实话,有些时候真的不太懂那些有钱人的脑回路,那些大牌奢侈品,说好听点是高冷,说难听点就是爱答不理,就这态度,还非得上赶着去买(挠头.jpg]

[楼上懂什么?这买的是东西本身吗?买的是我有你无、我能买你不能买、我买得起你买不起的尊贵格调!私人订制、独家拥有,这是什么?这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啊(捧读.jpg]

[对嘛,尤其是大秦一统天下,六国的老贵族们失去了原本的政治地位,兜里穷得只剩下钱,这种时候来一个能让他们重新感受到尊贵格调的东西,还不是闻着味就来了?]

[不错啦!好歹姮姐很良心地只做垄断生意,没真拿那些看着就不值钱、实际也不怎么值钱的东西糊弄人。]

[虽然但是,那是因为她没赚够,等贵族豪族对这样东西的需求市场被她榨干了,她立马就把价格打下来、走量卖给有点小钱的普通人,然后火速捧出新的奢侈品继续卖(笑哭.jpg]

[姮姐:你或许赔了,或许小赚,但我一定赚得盆满钵满(叉腰.jpg]

[商业天才1.0吕不韦和商业天才2.0姮姐倾情联手,为你量身打造,交个朋友、成为贵宾,助你圆千年贵族梦~]

[笑死,真的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杀猪盘(狗头.jpg]

[冷知识:当拥有的智商和财富不匹配的时候,钱包里的小钱钱就会以合情合理、合法合规的方式流向姮姐的口袋^_^]

[哈哈哈哈精辟(大拇指.jpg]

诸秦君:“……”

诸侯们:“……”

他们顺着弹幕的话思索了一下,大概就是——

她拥有了某种制造稀有珍品的技术,但她先不大批量制造,而是每年制造了几件精品,给它附加上各种各样的价值、吹成天下至宝,然后说只有血脉高贵的人才能拥有……

诸秦君:“……”

真是的,吹得这么好,弄得寡人都想零元购了。

(老实人揣手手.jpg)

诸侯们:“……”

坏了,在实力不足以零元购的情况下,寡人确实有点想掏兜去买。

败家子竟是寡人自己!

(擦冷汗.jpg)

[不得不说,姮姐掏富人兜的方法确实让钱又流动起来,毕竟富人的钱只会堆在家里或者买地,但给了姮姐,她就会放到市场上去钱生钱,惠及天下黎庶。]

[她赚的就是富人的钱!]

[商税和消费税是大秦的重要税收来源,柴米油盐等日常必需品的税率很低,而奢侈品不管是商税还是消费税都高得看一眼就让人晕头转向,甚至能满足她给日常必需品设免税额度。]

[劫富济贫。]

[我记得姮姐在教导执妹时好像说过,一个国家最核心的就两点:一个是怎么把钱收上来,一个是怎么把钱分下去。]

[看大秦的赋税制度演变就知道了,十五税一的田租制度持续了很久,终姮姐一朝都没有再降过,那么她降的是什么呢?]

[——是赋。]

[要知道“重赋轻税”,而且赋是按户口人口征收的,在某种意义上偏向于人头税的概念,所以她在有了稳定的财政收入后,首先减免的就是杂七杂八的赋。]

[执妹和照姐的政策也是延续姮姐,就算后期财政充裕,后继皇帝也没选择继续减田租,而是采取补贴的形式。]

[大概意思就是,秦廷每年会根据当年的财政情况核算出一个减免田租亩数,比如说今年每户有两亩的免田租额度,那么家里只有两亩地的秦人和家里有两百亩、两千亩甚至两万亩的贵族,都有两亩田可以不缴田租。]

[主打的就是人人平等!]

良田大户:“……”

两亩?

哈哈,你搁这看不起谁呢?这减了和没减有什么区别?说白了,不就是从他们这儿赚钱去贴补那些穷人吗!

贫苦秦人:“!!!”

哎呀,就知道殿下最爱我们,宁愿想出这么麻烦的法子,也要为他们减轻负担呢,她怎么可以这么好啊?

什么?

你说这是后继皇帝干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的心意就是殿下的心意,咱都记着呢!

(比心.jpg)

[用姮姐的话说,就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皇帝身为天子,自然要代天行道!]

老子和庄子满脸欣慰。

对的,你没看错,这就是我们道家的圣君呐!

赚贵族的钱怎么了?

贵族拥有这么多钱,不就是让她来赚走的吗?钱财的自然流动乃是天地自然之理,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罢了,她甚至都没有派兵去强抢!

真好呢。

[姮姐也不是光掏兜的啦,她在对异族下手的时候也会带着大家一起赚,不过这种时候,哪个家族能吃肉、哪个家族连汤都喝不到……就需要看她脸色了。]

[一手大棒,一手甜枣。]

[然而赚了钱也得拿出来花^_^]

[姮姐:你不花钱,我怎么花钱?我不花钱,天下黎庶怎么花钱?]

[手掌生杀大权的统治者特质在姮姐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别看她平时总笑呵呵的,但实打实的翻手云覆手雨,让你死你就绝对生不了。]

[姮姐:遵纪守法的好皇帝一枚,但总能用合情合理、合法合规、合乎民心的方法让你全家都消失(和善微笑.jpg]

[《大秦慈母》]

[这种时候就必须懂点事,高呼:陛下!我爱你!么么哒!]

[哈哈哈哈姮姐露出温柔的笑意:你也觉得我是大秦白月光,对吗?]

诸侯贵族们:“……?”

敢情你流传千年的大秦白月光称号就是这么来的?

ber,这能对吗?

她不仅把咱们当想取就取的钱袋子,还把咱们当成狗一样训啊!

——好吧,也不是不行。

贵族最是知道贵族,能让他们心甘情愿被训,不仅是因为她手中拥有忠诚的臣子、愿为她效死的军队、信赖于她的庶民……

行吧,这貌似已经足够让他们“心甘情愿”了。

既然胳膊拧不过大腿,还不得趁着她愿意带他们一起赚钱的时候麻溜上船啊?面子算个什么东西,里子才最是要紧。

只要他们跪得够快,她就没有理由赶尽杀绝。

——懂了吧?这下还不开窍,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睿智的目光.jpg)

【商议完赋税制度的调整后,又是律法的调整。

“叫上李斯和韩非,再叫上你用得顺手的人,慢慢地修起来吧。”

秦王揉着额头叹气,“改吧改吧,就算今日不让你改,来日你坐了王位也依旧会改,既如此,索性现在改,纵有反对的,也能替你镇压。”

“阿父……”

太子只觉鼻子一酸,走过去枕在他膝上,“阿父万岁,我愿给阿父做一辈子的太子。”】

[仙品,这真的是仙品!]

[不行了,真让我嗑上好的了,别说是变法的大事,我妈和我爸在年夜饭怎么吃的事上都没有这么包容支持我的想法•᷄ࡇ•᷅]

[姮姐是政哥最坚定的继承者,政哥也是姮姐最坚固有力的后盾啊!]

[你说(嚼嚼嚼)我们政姮双推(嚼嚼嚼)怎么能吃得这么好呢(嚼嚼嚼)]

[姮姐说政哥万岁,说愿意给政哥当一辈子的太子,但是,政哥怎么舍得让你和孝文王一样当一辈子的太子呢?]

[对啊,他才不舍得呢!]

[就像幼年立太子时,政哥牵着姮崽的手一步一步地登上宗庙一样,在姮姐三十岁这一年,政哥也亲手为她戴上冠冕,又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带着她站在大秦的权力之巅。]

[这才是双向奔赴的绝美父女情(仙女落泪.jpg]

正感动的太子柱:“???”

所有感动的情绪全部都烟消云散,只觉得自个儿的胸口中了一箭的太子柱在这一刻失去了微笑的能力——

礼貌吗你们?!

呵呵,你们这些破孩子懂个屁啊,知道四五十岁的年纪,还有个亲爹老骥伏枥、能骑在隔壁六国头上作威作福的安心吗?

你们压根就不懂!

“儿愿给阿父做一辈子的太子!”

太子柱在心里骂骂咧咧,转头就学起了他曾孙女,试图枕在老秦王膝上,“若兄长在,儿亦愿做一辈子的安国君。”

——个屁!

能当秦王谁不想当秦王?就算为了他出息孙子和出息曾孙女的名正言顺,他也得死死得占着秦王的宝座!

嬴稷:“……”

倒也不是完全不触动,只是刚看过标杆模范呢,两相对比之下,老秦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难得温柔地摸了摸太子柱的头,笑呵呵道,“姮儿年轻,你如今几岁?”

太子柱:“……”

呜呜呜,扎心了,爹!

知韫可不知道她那素未谋面的高大父和曾大父再一次互相伤害,只是美滋滋地托着腮,并努力地让自己表现得矜持一点。

嘻嘻。

你们也知道阿父很爱我吗?

(翘嘴.jpg)

嬴政:“……”

瞅着她那高兴得神采飞扬、就差浑身冒泡泡的模样,嬴政也没忍住跟着扬了扬唇角,嘴上却道,“瞧你这样子,难不成,还想要我一把年纪却辛劳不休?”

“我哪有?”

她歪了歪头,笑嘻嘻道,“阿父爱我嘛,还不兴我高兴一下呀?”

说着,她又猫猫祟祟地往嬴政身边挪了挪,小声道,“人家都说权力是毒药,但在咱家显然不是这样呀!”

知韫眨眨眼,伸出手指戳了戳嬴政的手臂,认真道,“绝世好爹”,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绝世好崽”。

她神色间得意洋洋。

“这叫什么?这叫天选父女!”

“惯爱甜言蜜语。”

嬴政不免失笑,又抢在她嘟嘟囔囔前抬手整理她鬓边的碎发,矜持道,“不过……勉强算是有几分道理。”

“只是勉强?”

“……好吧,并非勉强。”

“只是几分?”

“……也可以再多几分。”

于是知韫被她爹这一本正经地改口给逗得乐不可支。

咦惹,可可爱爱捏~

这边父女情深、其乐融融,就显得隔壁的始皇陛下格外形单影只。

谢邀,并不是很想旁观隔壁那谁的幸福生活,这只会衬托得他很惨——这和阳光开朗主角质问阴郁反派为什么不爱世界有什么区别?!

^_^

【秦王忽而想起了什么,捏了捏太子的脸颊,不满地询问,“不是说要给我想一个响亮威风又无人用过的名号?”

“别急嘛,当然想好了呀!”

她笑嘻嘻道,“阿父德兼三皇、功盖五帝,便取‘皇帝’二字作尊号,为与后世皇帝区别,再添一个‘始’字,称作‘始皇帝’以彰显阿父的开天辟地之功,如何?”

“听来甚好。”

甚是满意的大秦始皇帝陛下骄矜地抬了抬下巴,“既如此,不如后世皇帝便以数计之,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

始皇陛下:“……!”

你们看,你们快看!

瞅瞅这机灵的小脑瓜子,他崽简直跟他心有灵犀,凭什么他不能拥有一个崽?!

(生气╰_╯)

[我嘞个傲娇大猫猫啊!]

[以数计世代,这可太符合政哥和大秦的审美了!]

[温馨提示,政哥,你要不要先考虑一下姮姐的想法啊,她貌似有点点太不愿意被称为二世皇帝呢(笑:-D]

[政哥:我为始皇帝,你为二世皇帝,一听就知道你是我唯一的继承人(摸头.jpg;/本来不情不愿的姮姐:其实二世皇帝也挺好听的(翘嘴.jpg]

[小小姮崽,拿捏(墨镜.jpg]

知韫:“……”

知道就好,不用说出来的。

(撇嘴.jpg)

[哈哈哈哈哈,虽然不礼貌,但还是想说,崽,那什么“圣神文武孝始皇帝”的……不好听,真的不好听啊!]

[崽,你的审美怎么突然就花里胡哨了昂?明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谁把你给带上歪路的!(大哭.jpg)]

[花里胡哨怎么啦?来,让我们打开谥法表,打头第一个是圣,第二个是神,第三第四就是文和武,姮崽只是想把最好的字都给政哥,她有什么错(超大声.jpg]

[咳咳,谥号乃是华贵之物,贪多贪足反而……]

[?哈哈哈哈姮姐说你们真的很冒昧呢(笑哭.jpg]

就是就是!

诸秦君纷纷点头应和。

不就是多加了几个字吗?算得上什么大事啊,也就政儿挑三拣四,像寡人,可从来不会对姮儿挑挑拣拣呢!

(茶言茶语.jpg)

[虽然但是,难道就我一个人在关注姮姐和政哥就这么自然地讨论起谥号的事情吗?(疑惑.jpg]

[这有什么的?政哥和姮姐还都很早就开始修建陵寝了呢(耸肩.jpg]

[而且“夏殷以上,虽追号帝王,亦是在生之号”,先秦时期吧,不仅有谥号,还有生号,就是在某位君王生前就给上了尊号,等人去世之后直接沿用生前尊号做谥号,比如周文王、周武王都是这样。]

[姮姐就是啊。]

[姮姐五十大寿时,以刘交、叔孙通为代表的儒家恭请她上尊号“大帝”,则天法尧曰大,大致意思就是“法尧舜之道,承天地之统”。】

[子曰:“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我更喜欢这一句唯天为大,大帝一般都是神中的尊大者,人间最早的大帝是太昊伏羲氏,含金量杠杠的(大拇指.jpg]

[然而,被姮姐给拒绝了。]

[姮姐矜持地表示:在生前就给她上这样的尊号容易让她得意翘尾巴,这样不好,还是让她谦虚一点、等驾崩后再上吧。]

[猫猫想要,但猫猫要矜持!]

[哈哈哈哈哈,回头被执妹上一个圣神文武孝大帝的尊号就有意思了(偷笑.jpg]

知韫:“……”

够了!我说够了!

一时脑抽竟成千古笑谈。

可恶的某某,你让我怎么理智?欠我的究竟拿什么来还?!

(恶龙咆哮.jpg)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刘交可是荀门弟子,他本人是浮丘伯的弟子、姮姐的小师弟,亲兄长又是刘邦,可太了解姮姐的“矜持”了。]

[那可不?之后没多久,执妹领着文武重臣、宗室亲贵、诸子百家联袂上书,被姮姐再次拒绝,然后又是来咸阳贺寿的诸小国国君再三泣拜恭请,姮姐终于表示盛情难却,她就不过多地推辞了(斜眼笑.jpg]

[哈哈哈哈哈哈可爱!]

[乐,我一想到姮猫猫明面上谦虚矜持,转头就去找政哥和郑后炫耀,我就有点想笑,笑着笑着又有点想哭T﹏T]

[只要疼她爱她的阿父阿母还在,我们姮姐就算已经五十岁了,也依旧是有人哄的崽崽啊!]

[?楼上!捅我一刀对你有什么好处(大哭.jpg]

一边伤心一边腾出耳朵听的诸侯们:“……?”

当寡人打出这个问号,不是寡人有问题,而是寡人觉得你们有问题。

认真的吗?

当女儿的都五十岁了,当爹妈的不得七十?这等高寿,该知足啦,有什么好哭的?!

——有这闲工夫和多余的力气,不如来哭哭短命的寡人!

(伤心.jpg)

始皇陛下:“……”

谢谢,有被误伤到。

优秀的崽不是他的,悠长的寿数也不是他的,他只有该死的胡亥。

(笑不出来.jpg)

【“阿父!”

忙里抽闲地跑了一趟骊山的太子殿下兴冲冲地回来了。

“我有个好主意哦!”

话还没来得及往下说,她就见秦王手里正拿着一方印玺——

玉玺乃是极温润柔和的白色,方圆四寸,上钮交五龙,正面则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

“这是什么?”

她眼睛一亮,“是之前让匠人用和璞刻制的玉玺吗?”】

[啊啊啊是玉玺!是象征正统的传国玉玺!是让无数人心驰神往、心潮澎湃的传国玉玺!]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不行了,我看一眼就上头,哪怕这件象征人皇正统的、人族气运加身的至宝,才刚刚被创造者赋予号令天下的权柄!]

嬴政矜持微笑。

其实有被后人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激动模样给愉悦到,但也就一点点哦,毕竟类似的彩虹屁,他崽很早就对他说过了呢。

(`へ´*)

[虽然但是,传国玉玺很好,可我已经在博物馆欣赏过了,只想知道传说中的太子玺呢?]

[看一眼,让我看一眼啊!]

【——却见秦王取出另一方印玺,与传国玉玺同出于和璞,略小些,为螭虎钮,刻有“承天景命”四字。

“这是什么?”

太子连忙凑过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爹,“给我准备的啊?”

“不然还能给谁?”

秦王矜持道,“朕为始皇帝,配以玉玺,你为皇太子,自然该有新的印玺,从前的太子印也应封存。”

“阿父~”

太子感动坏了,“你怎么能这么好啊?真的好爱好爱阿父呢~”】

[哦~就是这个味儿,熟悉的姮崽,熟悉的蜜罐子(陶醉.jpg]

[我们大秦父女是这样的,政哥一如既往的宠,姮崽一如既往的甜(姨母笑.jpg]

[承天景命玺啊,独属于姮姐的玉玺,只可惜它基本只存在于秦史及相关史料中,至多在姮姐时期的文物上有过痕迹。]

[姮姐当太子时的专用玺、当皇帝时的私玺,她驾崩跟着一起葬入盛陵。真是……看都不给看一眼,小气吧啦的 ̄へ ̄]

[不然嘞?阿父的爱当然要独家私藏啦!]

[就像政哥的传国玉玺是历代皇帝的正统天命象征一样,本来承天景命玺也应该是历代太子的正统天命象征的……]

[受天明命玺也一样啊,在执妹正式受封太子的时候,姮姐特意为她制的,之后成为大秦太子代代传承的最高宝物。]

[笑死,隐约记得执妹当年也准备给照姐重新制一个,再把姮姐为她制的带去陪葬,然后照姐拦住她,说你难道要让大秦每一代的太子都重新刻制玺印吗?]

[被拦下的执妹:不开心ŏ_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可惜后头那些朝代简直把太子往死里整,我记得最后一个持有的太子被逼到发疯,握玺质问——不是说接受了上天的美好任命吗?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然后皇帝麻溜地把人废了,又从善如流地把受天明命玺直接收归皇帝所有,自此之后的太子不再配玺,而称印,上面就刻着简简单单四个字——皇太子宝。]

[承认吧,就是贪心,既想要政哥的传国玉玺,又想要姮姐制的受天明命玺,如果不是因为承天景命玺在盛陵,估计也想抢过来(小猫咪已经看透所有.jpg]

“敢?!”

皇帝陛下当即皱眉冷笑,“贪欲权欲熏心,竖子竟敢怀此等觊觎不敬之心!”

他给他崽的东西,也是彼辈配肖想的吗?

呵,当真是不知所谓!

“惦记就惦记呗!”

知韫倒是想得很开,懒洋洋地托着腮,“这些人越是怀觊觎之心,越是说明阿父予我的爱与信重是终其一生也不可求之物,啧啧啧,跟这样的人计较竟显得我欺负“可怜”人了呢!”

虽然是笑盈盈的,可语调却带着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幸好她把承天景命玺给带去陪葬了,一想到她的宝贝会在各种奇行种里辗转,就觉得实在委屈了她的宝贝。

嘻嘻,机智如我!

(得意.jpg)

嬴政:“……”

糟糕,突然也想把传国玉玺带走,传啥传啊,弄个“皇帝之玺”意思意思得了。

(嫌弃.jpg)

诸侯和诸公子们:“……”

他们可不知道父女俩的关注点有多清奇,只是满是渴望地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件至宝。

两个字:想要;三个字:很想要;四个字:非常想要!

——公子扶苏也想。

作为始皇帝已入朝听政的长公子,他自然也是有象征身份的专属印鉴的,但印鉴上就简简单单地刻着名字,与因受始皇帝宠爱而同样配有私印的弟妹并无区别。

而与那由“始皇帝”特意命人制的、与传国玉玺同源而出的承天景命玺相比,差距简直有如云壤之别。

公子扶苏:“……”

理智上其实能理解两者的差别,但情感上仍不可控制地有些小失落。

(羡慕.jpg)

始皇陛下倒是没注意他那铁头娃好大儿的忧伤,他正琢磨着——当年刻完传国玉玺,剩下的和璞被收哪儿了?应该还在吧?能找着吧?

(努力回忆ing)

【秦王政二十四年年初,秦王嬴政祭祀天地、宗庙,正式称始皇帝,并以秦王政二十四年为秦历元年,新时代正式降临。

秦历三年,始皇帝携太子与文武百官出咸阳,经洛阳、大梁、陈留、定陶,一路祭祀名川大山、立碑颂德,而后入山东、登泰山封禅。】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封禅好啊、封禅妙啊,我将再次前排留影!]

[好有纪念意义的时候,我要截图当屏保!]

弹幕欢呼雀跃,俨然激动得不得了,然而很快,弹幕就顿住了——

[什么鬼?]

[泰山上头那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是啥?咋还有声音画面嘞?]

[等等,我突然有一个细思极恐的猜测——那乌泱泱的一片白不会是我们吧?]

[谢谢,不思就已经很恐了。]

此猜测一出,弹幕立马就停滞了片刻。而后弹幕背后的人们就眼睁睁看着天幕调皮地调转镜头,很快,一个壮阔雄伟的大殿出现在视线。

大殿两侧整齐端坐着身着交领右衽袍服、只在配冠与绶带上加以区分的文武重臣,正微微颔首、含笑望来。

而大殿的上首——

着玄衣纁裳的高大男子正值盛年,虽姿态随意,却如虎踞龙盘,他正含笑听身侧的年轻女君说话,漫不经心地抬眸间,凛凛的君王之威扑面而来,尽显睥睨之色彩。

而那年轻的女君亦身着织金绣玄鸟玄衣,正随意地支着下巴与父亲说笑,大抵发现异常,她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眸光流转,又笑盈盈地冲着天际眨眨眼。

“呀,似乎能互相看见了呢?乖,千万不要给我抢锅呦!”

说罢,她还萌萌哒地歪了歪头,并坏兮兮地冲天际比了个心。

弹幕:“……”

时间凝滞一秒、二秒、三秒……直到到达临界点后,弹幕直接沸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我人傻了啊!妈妈你快来看啊!是活的政哥、活的姮姐、活的大秦啊!(大哭.jpg]

[嘤~姮姐竟然对我笑,她是不是喜欢我?她还冲我眨眼睛、歪头、比心,她一定是爱惨了我吧(红脸害羞.jpg]

[拱!拱出去!]

[等等!我知道大家都很激动,但大家先别激动,姮姐刚刚对我们说了句啥来着?我恍惚听见什么别抢锅?]

[……]

弹幕再次陷入凝滞,良久,才慢悠悠飘过一句——

[妈妈,我好像有点鼠了•᷄ࡇ•᷅]

——*——「完」——*——

春枝暮:始皇政的番外应该要过几天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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