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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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送走你的，我要你平安离开。”水清漓望着她，眼里的阴霾散去片刻，满是爱怜。

“…水清漓，你想逃？你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归顺的是吗？”薇王默却皱起眉。

“事到如今，你还…”水清漓闻言一惊，迟疑了几分，眼里有分明的伤心之意，声音也连着颤抖，“…我再问一遍，为什么你要来亚特兰蒂斯，为什么要来找我？真的是担心我的安危吗？”

“是世王吩咐我来的。”薇王默如实回答，却感觉心在颤抖。

“…好，好啊…”他自嘲道，“果然，你们只是联合起来骗我罢了…”

“呐，是啊，我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归顺的，所以呢？你要向世王揭发我吗？”他抬眸望向她，眼神阴狠却紧缚双手，深怕再发动什么攻击。

眼底的红丝清晰可见，他哑着声音怀着最后的希望补问了一句：“还是……要成为我的同谋？”

“对不起…”她早就在动摇了，此刻也在深深地忏悔着，“我无法做出背叛世王、背叛薇夫人的事，我…”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让你进来吗？”水清漓的情绪再不受压制，忍着身上的剧痛也毫无保留地嘶吼着试图唤醒她，“他们想让你来送死，他们想要我亲手杀了你，但他们低估我的毅力，也低估了我对你的感情。他们没把你的命当命，你就也不把你的命当命了，是吗？”

“我…”薇王默紧咬下唇，不知所措。

她垂头，猛然想起薇夫人送她前来时的场景，那一路的沉默寡言，以及最后的“善意提醒”。薇楚箬知道她要面对什么，知道她这一去应当是有去无回，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将她送来了。她的心忽然间感到抽搐般的疼痛。

“我们只是他们的棋子而已，所以能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他平静了下来，似乎也是力气快用尽了，“默，告诉我，愿不愿意离开？”

薇王默最终含泪点了点头。

“这才对…”水清漓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颤抖着手，悬空画起了召唤图案。

片刻后，周遭的环境变换成一片空旷的意识地，一个少女从天而降。

“许无漾，带她走。”水清漓在见到她的第一刻就急切说道。

“等等，什么意思，你不走吗？”薇王默霎时瞪大双眼，“你说的离开，不是指我们一起吗？！”

“我何曾说过，我能和你一起逃离了…”水清漓苦笑着，伸向她的手悬在半空，终不敢再靠近半分，“并非我不想，只是，我的确不该再逃避了。如果我出去了，还会有无数人被卷入这可怕的漩涡，为了你们都不再受牵连，我只能留在这里。”

“如果你还有力气，最好好好和她道个别，因为我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来救你了。”许无漾望着窗外景不断叹息，“你放心，这意识空间隔绝了你原处空间的一切力量，你在这里不会被禁忌之力影响了，快好好去和她道个别。”

薇王默奔向他来，与他紧紧相拥，可拥抱的手臂却不住地颤抖：“水清漓，和我一起走…你别一个人留下…”

水清漓笑着，却面色苍白，指尖微颤，抚过她白净的面庞，泪水不受控制地下落，正中她的侧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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