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安·手术

孙孙:谢遥谢遥,我看到宇安那小子和木子洋喝酒。

飞超:兔崽子,明天咱谁都别理他!

谢遥攥着手里的高脚杯,摇晃着剩下的几口红酒。

谢遥:米酒?有意思。

——

江槐:槭杪,伯母的病怎么样了?

大清早就被江槐的电话吵醒,我拉着绵长的声音答道。

林槭杪:挺稳定的,大概是咱老家空气好吧,今日我们杨女士气色也挺好。

江槐:是吗?过两天我和明月就回浙江了,到时候来看你们!

——

这些天我闲来无事会跟着木子洋一起去剧组。

可宇安对木子洋越发热情了,还连带着我一起热情。

宇安:洋哥,槭杪姐,早啊!

林槭杪:早,元弟?

听到他的原名是蒋元还觉得这个小孩有些可爱,加上他本人也很有意思又没什么脾气,我便顺口叫了出来。其实我们是同年的,也就比他大个把个月。

TBT的其他成员从我们身旁走过时,眼神中满是不屑,连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未曾留下,更凸显出宇安的亲和难能可贵 。

宇安:槭杪姐,你再这么叫我就抢走你洋哥!

林槭杪:你抢呗,送你了!

我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笑意,半推半搡地把木子洋往宇安身边送。宇安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挠了挠头。然而这时,木子洋长臂一伸,猛地将我揽入怀中,温热的脸庞迅速凑近,那模样,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主权般说道:

木子洋:谁允许你随便把我送走的!

恰在此时,TBT的其他成员悠然路过。原本还在与我们交谈的宇安,瞬间像霜打的茄子,神色黯淡,灰溜溜地快步跟了上去。而飞超,嘴角挂着一抹不屑,微微侧头,用仅能让身边人听清的音量,轻蔑地嘀咕了一句:

飞超:吃里扒外。

宇安:哥,你刚说什么?

飞超:没什么,吃饭去吧。

宇安单纯得近乎天真,在他心中,与队里那三位哥哥的情谊早已根深蒂固,坚不可摧。回首那段清苦岁月,在梦想尚遥远、前路满是未知与迷茫的日子里,是他们始终并肩同行,相互扶持,用陪伴驱散阴霾,共同熬过一个又一个艰难时刻 。

但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从何时起,那些曾与他并肩的兄弟们,悄然变了模样。曾经,他们个个都是眼里闪着光,满心热忱奔赴舞台的追梦少年啊。为了在舞台上绽放光芒,大家一起熬过无数个日夜,挥洒过数不清的汗水。可如今呢,他们整日忙忙碌碌,脚步匆匆,不知不觉间,竟把自己困在了金钱堆砌的牢笼里,似乎再也找不到当初那份对梦想纯粹的热爱 。

接行程时,只挑那些能带来丰厚利润的;出入应酬,酒杯里晃动的永远是价格不菲的高档红酒;交友更是带着明确目的,只与在各界颇具声名的人物往来。在追名逐利的路上,他们越走越远,与曾经纯粹的自己背道而驰 。

他是多么希望自己的三个哥哥能够重新静下来认真练习,四个人能聚在一起喝大酒谈大天,无拘无束...

林槭杪:洋哥,明天杨女士就要动手术了。

我在饭桌上轻声凑到木子洋耳边说,怕被别人听见。

不可否认,我心底对TBT依旧带着难以消除的偏见,其中对谢遥的看法尤甚。他不过是个只比我大了几个月的男生,可周身却散发着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深沉,那藏于眼底的算计、言行间的谨慎权衡,无不彰显着远超常人的城府 。

木子洋:明天?

木子洋认真为我夹着菜的手颤了颤,说

木子洋:那我陪你在医院等。

林槭杪:别了洋哥,你上次不打招呼离开剧组惹了这么多麻烦,这次无论如何你也得好好待在这儿

木子洋拗不过我,只好答应着。

林槭杪:你放心,明天江槐和明月陪我。

林槭杪:这次幸运一定能眷顾到我们杨女士的。

木子洋:那就好,记得随时保持联系。

——

杨女士手术前江槐和明月才匆匆赶到医院。

江槐:怎么样了,伯母开始了吗?

两人手里还拖着重实的行李箱,刘海下垂着几滴汗水,八月的天,确实燥热得紧。

林槭杪:马上要进手术室了,我在为她准备东西。

叶明月:那就好,我以为没赶上。

林槭杪:你们不是刚下飞机吗,怎么这么快?

江槐:姐妹们都是大长腿~

——

这场手术很成功,压制住了癌细胞的进一步扩散,也基本从根本断除了后患。

医生:林小姐,杨女士的病情最近得到了很好的调理,这场手术很成功,恭喜呀!

医生伸出手和我握手,我激动地用两只手包裹住他,一个劲地道谢。

医生:其实你应该谢谢自己,每天尽心尽力照顾她,还有你给她找的中药起了很大辅助作用。

医生:接下来让病人再住五六天就可以出院了,注意忌口。

回到病房的时候,杨女士的心情也变好了许多。

杨女士:槭杪啊,谢谢你。

林槭杪:说啥呢杨女士!

杨女士:也要谢谢这段时间槐槐和明月的照料,还有小洋,一会儿也要打个电话给他报平安~

江槐和明月凑上去亲切地跟杨女士唠嗑,一切都是这么好。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抚慰了夏日的骄躁。

我给木子洋发了信息报平安,结果没过多久他回了我一首诗。

木子洋:今天就是今天,负载着所有往日的重量,以及将成为明日的一切的翅膀;今天是海的南方,水的老年,崭新的一天建构完成。已耗尽的一日的花瓣聚集在你的嘴上,高举向光,向月,而昨天急步走下阴暗的小路,我们因此忆起你那张逝去的脸。今天,昨天,明天走过,像燃烧的小牛在一日内被耗尽,我们的牛群等候着,来日无多,然而时间在你心中撒下了面粉,我的爱用泰穆科的泥造了个火炉:你是我灵魂每日的面包。——聂鲁达《爱的十四行诗(第77首)》

刹那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忍不住轻轻回过头,望向床边。只见三个女人正围坐一处,她们交谈时眉飞色舞,灵动的眼神、上扬的嘴角,每一个细微的神情都透着别样的舒展。此时此刻,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温馨与惬意,每一次呼吸都满是舒心,令人沉醉。

手机一震,是木子洋打来的电话。

木子洋:小妹,先代我给伯母问个好!

林槭杪:我就在病房,她听得见!

我把手机凑去给杨女士,杨女士开心地接过电话和木子洋聊了起来。

几句后,手机回到我手里。

木子洋:小妹,刚刚看到这首诗的时候突然心尖一颤,第一反应就是想分享给你。

林槭杪:为什么是这首诗呀?

木子洋:十四行诗是两个七,第七十七首也是七。

听到这话的瞬间,我的眼眶陡然一热,像是有一股汹涌的情绪在眼眶里翻涌。眼球像是被轻轻触动,那些积攒的情感颤颤巍巍,这滚烫的液体裹挟着满心的温暖与感动 。

这个男人,究竟还有多少面是我所不知道的?

林槭杪:洋哥,谢谢你。

——

很快,我又要回到学校的怀抱了,这回我想让杨女士一起回北京,她死活不肯,说老家才是最好的念想。

我和江槐明月登上机的时候,ONER在剧组拍戏抽不开身。

木子洋:小妹,等我拍完这部电影就回来!

林槭杪:好,我等着你。

这一年的8月30日,是ONER组合成立四周年的日子。记忆里,往昔周年庆那标志性的火红渐变心跳红,此刻不见踪迹;官方也未举办任何活动,以往热闹非凡的场面不再;粉丝们的应援声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唯有我轻声道出一句:“四周年快乐。”

我们,又一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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