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安·分手
木子洋执意要陪我去医院,情急之下我向他坦白了兼职的事。
林槭杪:你绝对绝对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灵超!
我抬起手做NO的手势,然后对着脖子一划
林槭杪:否则,你就要失去你这个可爱的小妹了。
木子洋:兼职你以后别去了,伯母的医药费我可以出。
林槭杪:呐呐呐,我就知道,告诉你们肯定会这样。
林槭杪:你小妹我这么厉害,还需要靠男人?
木子洋:别的都行,这事我不同意。
木子洋突然认真起来,语气像是命令,可我也不服软。
林槭杪:你不同意和我有什么关系?
木子洋像是被我惹怒了,一把将我推到车窗边,盯着我:
木子洋:林槭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一惊,他似乎又觉得有什么不妥:
木子洋:我只是替小弟照顾你。
最终,木子洋拗不过我,开车把我送到了兼职的地方。我下了车,让木子洋先回去。可刚一进店,店长就气势汹汹地朝我大骂,还勒令我交出储存箱钥匙。
店长:林槭杪,长胆子啦!让你六点来,现在七点四十了,还有二十分钟你还想拿钱?
店长:你给我出去,我们店可养不起你这样的大小姐!
木子洋:你再说一遍!
木子洋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店长那凶巴巴的语气,吓得我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见到木子洋的那一刻,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油然而生,我下意识地往他那边靠了靠,伸手轻轻勾住了他的衣角。
店长:我说!我们店里养不起这样的大小姐!怎么样吧!
木子洋挥拳向店长打了过去。
我着实被吓到了,看到店长被木子洋打出的鼻血,以及木子洋渗血的手背。
林槭杪:别打了别打了!
我立刻叫他停手,木子洋今天出门的急,只带了个帽子,我好怕他被人认出来,到时候就百口莫辩了。
所幸,店长没和我们继续纠缠下去,只是让我道个歉滚出去,我低声下气地说着对不起,拽着木子洋不让他再次出手。只是,这工作是保不住了。
木子洋:对不起。
车子没有立刻发动,木子洋看着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看着他的模样顿时没了脾气。
林槭杪:没事,你的手不能去医院,我先去给你买点消炎药吧。
要下车的时候,木子洋用他那有伤的手握住了我,我回头对上他的眼神。
木子洋:以后我会保护你。
我一愣,没有再说话。
买完药到医院的车程,我们相对无言,保持默契的沉默。
——
林槭杪:洋哥,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杨女士就够了。
木子洋:好,那不打扰伯母了。
——
随着ONER的每位成员在各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各自绽放出独特的光芒,公司也顺势开启了多元化发展的新篇章,不断从各个领域吸纳新鲜血液。秦姐每日穿梭于忙碌之中,仿佛一个永不停歇的陀螺。而我,也在这样的变化里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与坤音保持适当的距离。曾经紧密相连的我们,如今被时光悄然拉开了距离。除了木子洋偶尔还会发来消息,像一缕温暖的微风轻抚过我的心田,给予我慰藉之外,其余的时间便只剩下淡淡的疏离感,宛如两颗渐行渐远的星,在浩瀚星空中各自书写着属于自己的轨迹。
但我也愈发清晰地感知到,每晚都有一个神秘人默默注视着我,这感觉如同阴影般挥之不去,恐惧也在心底悄然滋生。起初,我试图通过加快脚步来摆脱那种被窥视的不安,然而,无论我走得多么匆忙,那如芒在背的视线始终紧紧相随,随着时间推移,这份无法挣脱的恐惧感在我心中越积越深,让我陷入了无尽的战栗与害怕之中。
那晚,从酒吧打完工后往学校赶的路上,四周寂静得有些可怕。我拖着疲惫至极的身躯,眼神恍惚地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突然,一阵眩晕袭来,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一个踉跄便向前倒去。就在这时,身后一个黑影毫无征兆地疾冲上前。夜色如墨般浓稠,昏暗中只瞧见对方戴着口罩,但从轮廓能判断出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开口说话了,那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与沙哑,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按理说这样有辨识度的声音本该让我有所印象,可此刻我的脑子像是一团乱麻,晕乎乎的,根本想不起他是谁。
林槭杪:你是谁!
刚开口,随即我被他灌下一瓶药水,睡了过去。
等我悠悠转醒,发觉身旁躺着个男人。身体不受控制地燥热难耐,仿佛有团火在体内灼烧,意识渐渐模糊间,我下意识地开始脱衣服。刹那间,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我,应该是被人灌了那种药。
朦胧中,我认不出对方是谁,但对方和我有着一样的反应,肌肤相触带来的快感令我欲罢不能,如同一场梦,梦里,一切都是模糊的。模糊的视线,模糊的感觉,模糊的暧昧气息。
而这是哪,此刻也毫无影响,我们都沉醉其中了。在这个梦里,他好似在唤着我的名字。
第二天,当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抚我的脸庞,浑身酸痛如同潮水般涌来,迫使我不情愿地挪动着僵硬的身体。迷迷糊糊中,手不经意间触碰到另一具温热的躯体。刹那间,我如遭雷击,猛地坐起。只见那人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那一瞬间,视线交汇处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无数复杂的情绪在心底翻腾、碰撞,几乎让我难以承受,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起来,几近奔溃的感觉席卷全身。

是木子洋。
林槭杪:洋...哥!
凌乱的白色双人床上,散散地摊着被子,衣服被撕扯地到处都是,我起身时床单上刺眼的红色正诉说着一夜的暧昧。
木子洋也一脸茫然,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刚想说什么,我便打断了他
林槭杪:什么都别说了,就当一切没发生过吧,我不会和你们公司所有人有任何关系了。
说着,我捡起衣服跑出房间。
走到电梯口时,已经有几个狗仔闻讯而来了,看来这次又是蓄意的。
一个人吹着冷风,披着被昨夜被木子洋撕扯过的衣服,只觉得自己很脏,很脏。
听说氰化物是用来自杀最好的东西,只要一滴,便能逃离纷繁的尘世。我之前曾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废弃工厂看到过小半瓶,置于平口黑瓶里,那时我只是粗略一看,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渴望它。
今天没课,我走到了那家工厂,在无人的地方用地上的树枝沾了一点抹在口红上。
我颤抖着抹上那致命的色彩,可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管身时,心中却猛地一颤,终究是没有了决然赴死的勇气。父亲的溘然长逝,母亲重病在床的憔悴容颜,还有自己被玷污的清白……这一切仿佛只在一夜之间,便让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变得无比奢侈。那些沉重的压力如同巨石般压在心头,让我几乎无法喘息,可在生死边缘徘徊时,他还是迟迟不敢将那涂抹了毒液的口红真正地作用于自身。最终,只能无声地瘫倒在废弃的无人工厂之中,任由泪水肆意流淌,在黑暗里独自啜泣。
不知哭了多久,哭到自己都忘记时间了,我打开手机给灵超发了条信息:
我们分手吧。
灵超:怎么了槭杪?
灵超立刻回了电话
灵超:为什么分手?
林槭杪:……
挂了电话后顺手关了机,心里有说不出的轻松。
可是下一秒,陷入了无限的绝望。一切都消失了。
我和ONER的一切都是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