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谎·三

文潇笑笑：“裴大人原来这么记仇啊。我倒是想加入崇武营来着，听说他们对妖了如指掌，有不少珍贵的情报，可惜我爹不让我去。”

卓翼宸闻言，凉凉道：“平时也不见你这么听你爹的话。”

英磊为文潇辩驳道：“每一任白泽神女，对妖怪都很好的，绝对不是她！”

赵远舟撇撇嘴，补充道：“对妖很好，对大妖嘛，一般。”赵远舟一开口，全部人齐齐看向他，“都看我做什么，我怎么可能是细作。我如果是细作，我干嘛还来缉妖司帮你们完成任务？累死累活做牛做马。”

卓翼宸揶揄他道：“苦肉计呗。反正你那么爱演。”

“我是妖，崇武营专门杀妖，更何况他们还想抢我的内丹，卓小宸，请你擦亮你的狗……”迎着卓翼宸危险的视线，赵远舟撤回了一个字，只道，“好好看清楚。”

文潇冷笑道：“可我记得，某人当初还威胁我爹说，如果缉妖司不跟他合作，他就去找崇武营。”

赵远舟嘻嘻笑着：“气话，那都是气话，你们人类都这么相信气话吗？”

文潇：“有什么好气的。”

赵远舟撑脸，故作哀伤：“气一个践踏我真心的女子……人间至痛，真心错付。”

别开头，文潇问道：“下一个到谁了？”

赵远舟急忙指着卓翼宸，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他。”

卓翼宸冷冷地看着赵远舟，赵远舟与卓翼宸对视了一眼，又立刻改口，抬手改为指向英磊： “他。”

英磊连忙摆手：“我？我只是个厨子！在认识你们之前，连崇武营和缉妖司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再说了，没有我的‘山河寸境’香炉，你们都赶不回去，脑袋都掉地上啦！”

赵远舟点了点头：“是啊，小山神记情报估计还没有记菜谱快呢，崇武营应该看不上他。”

英磊无语地看着赵远舟，故意学他：“啊！人间至痛，真心错付啊！”

文潇突然话锋一转：“说到山神庙，那日我们赶回缉妖司复命，是谁的出现，让我们进了山神庙，还差点中了崇武营的埋伏？”

气氛一凝，剩下的人，全部看向白玖。白玖莫名有点紧张，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我、我只是个大夫，崇武营没有大夫。而且我是赶去迎接你们的，冤枉啊！我不会武功！”

文潇冷静地说道：“但你会配药，会撒药，还会扎针。可不是一般的大夫。”

白玖有些慌张地解释：“我胆小、怕死、晕血、怂！我学医也只是因为我娘得了重病，我想治好我娘的病。”

“你娘的病？”文潇歪了歪头，“若你的愿望是治好你娘的病，崇武营猎妖多年，搜罗了不少奇珍异草和天材地宝，或许其中有能助你实现愿望的，也说不定。”

裴思婧抬手拦住文潇的步步紧逼式的讯问：“不用再说了。只要是崇武营的人，手腕上都会有统一的云纹刺青，一验便知。”

英磊忽然想起上次去赵远舟新宅子时，那次白玖的衣袖湿了，他上手帮白玖擦袖子，把他的衣袖掀起来了，露出了他的手臂，虽然那时白玖躲闪得快，但英磊的确在他手腕上看见过一个刺青，英磊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白玖。

白玖害怕地后退。

文潇心中还是不忍，语气放柔了些：“白玖，我们得看一下你的手腕。”

卓翼宸回头看着身后的白玖，白玖眼眶发红，他看着卓翼宸，目光哀求，眼泪流了下来。卓翼宸却低下了头，有些不忍心看白玖。

缉妖司内部也时常自查，只要坦荡，全力配合即可。一旦启动了自查，那就不该对任何人心软，这也是对其他队友的负责。且眼下这些事情串在一起看，的确有些蹊跷，像有内鬼所为。

可他也清楚，白玖年纪小，应当是分不清现在对所有人而言，“事”和“情”是分开的，在白玖看来，怀疑他，就代表着之前过往建立的信任都是虚假的。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伤害。

文潇继续劝解道：“其实，司徒大人传来的信里，还有提示。他在信里说，他判断最有可能是奸细的，是白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