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稳定军心
“你们俩先聊，我去附近逛逛。”内永绘里拍了拍柳智敏的肩膀，又瞥了眼对面正低头害羞的男人。
“嗯，谢谢绘里学姐。”柳智敏对内永绘里温柔一笑。
“那个……柳小姐，我们……可以点菜了吧？”对面的男人轻轻地把菜单放到柳智敏面前的桌子上，然后用礼貌的语气喊来了服务员。
“我吃什么都行，你先点吧。”柳智敏一脸严肃地把菜单递了回去。
“行吧，那……我点……”男人翻了翻菜谱，然后说出了几个菜名。跟服务员确认了一下点的菜后，他又点头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听到这几个菜名，柳智敏挑了下眉——
都是自己爱吃的。
看来还了解过自己嘛……她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
外貌条件……倒是不错，目前看来还挺有礼貌，柳智敏暗想。
嘶……不对劲……柳智敏突然想起什么，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柳智敏，你还真挑上了。
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都现在这个时候了，有个人就不错了，管他帅了丑了高了瘦了富了穷了的，最重要的是，今天要把事定下来。她提醒自己。
“你……不介绍一下自己？”柳智敏试探着说。
那个男人从坐到对面开始，就一直不敢和柳智敏对视。听到柳智敏的声音，他才稍微抬起头。
“我叫金智勋，32岁，在一家国企上班，年薪六十左右……”他的眼神闪躲着。
“继续啊？”
“没……没什么了。”金智勋摸了摸鼻子，心虚一笑，“剩下的，就等柳小姐今后自己发现了。”
“柳小姐……不介绍一下自己？”他又开口。
“柳智敏，28岁，初中老师，但有转到高中的打算，”柳智敏简短地说。
“柳小姐……之前谈过几段恋爱？”金智勋小心翼翼地开口，“如果柳小姐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冒昧……可以不用回答……”
“没什么冒昧的，都是来相亲的了。”柳智敏无所谓地摆摆手，“谈过两段。”
金旼炡，在我心里，我们早已是恋爱关系了。
“你呢？”柳智敏问。
“我……谈过三段……还……”金智勋的语气有些犹豫。
“还什么？”
“还……离婚一次婚。”他叹了口气。“柳小姐要是接受不了，直接离开就好了，我都已经习惯了。”
“习惯什么？”
“习惯……相亲对象接受不了我离过婚。”
“我不介意。”柳智敏看着他的眼睛说。“但我比较在意的是，你们为什么离婚？”
“emmm……”金智勋看起来不是很想说。
“为什么？”柳智敏追问。
“因为……孩子的问题。”
孩子的问题……孩子能有什么问题……莫非……？
看着面前这个不自信的男人，柳智敏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时候可以结婚？”
“啊？”金智勋看起来被柳智敏这句话吓得不轻，“结……结婚？和……和我吗？”
“对，就是和你。”柳智敏点点头。
“这……有点快吧……而且……柳小姐这么漂亮、这么优秀……肯定有很多人追求……我……配不上你……”金智勋的头越来越低。
“哪有什么配不上这一说？”柳智敏着急地说。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我对你一见钟情了，这个理由行吧。”柳智敏含情脉脉地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地被你吸引了。”
呕……柳智敏已经在心里把自己的脸抽肿了。
但戏，得演全套。
柳智敏迟疑了一下，然后拉住了金智勋的手。
“我们结婚吧，我不介意你的过去。”
妈的……回去可得好好洗手……
“真……真的吗？”
“真的。”柳智敏继续装着，“把日子定一下吧，我给你一个月的缓冲时间，八月的今天，就是我们的婚礼。”
“这……也太快了吧？我们要不……先相处一段时间？”
“那你以为，这一个月给你干嘛的？”
菜上来了。
“先吃饭吧。”柳智敏夹了口青菜给金智勋。
“所以……你同意了吗？”
“同意什么？”
“结婚啊？”柳智敏冲他假笑，“你在明知故问吗？”
“啊……我没说……”
“好，那就是同意了。”柳智敏放下筷子，擦擦嘴，“下周六，我带你见我父母。过几天去民政局领证，再过几天选婚纱，拍婚纱照。”
“啊？结婚……这么草率的吗？”
“这还草率？”柳智敏说，“现在结婚多简单啊，哪像以前，又户口本又什么的。”
“那也……”
“真TM不是人，国家为了生育率真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柳智敏故意把话题引到生育上，还飙了句脏话。
在说“生育率”这几个字时，她特意关注了一下金智勋的表情。她发现，提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看来，我猜对了。柳智敏嘴角露出笑容。
“就是！真不是人！”听起来像是金智勋内心的声音。“不好意思，我……声音有点大了。”他很快为自己的失态道了歉。
“没事。”柳智敏背起包，“今天和你约会很开心，婚礼场地流程什么的我会安排，你加下我微信，到时候发给你，别忘了。”柳智敏把二维码展示出来，“扫我。”
“好……柳小姐……”
“别叫这么生疏了，叫我智敏就好。”柳智敏对他一笑，“现在，你是我未婚夫了。”
金智勋一脸懵地点头。直觉告诉他，有地方不对劲，但他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那就……下次见。”柳智敏跟他挥了挥手，“走了。”
“拜拜……”
“你们俩，进展怎么样？”内永绘里问。
“进展地很顺利。”柳智敏苦笑，“日子都定好了。”
“？”
“对，就是这样。”柳智敏无奈地摇了摇头。
“智敏啊，你确定，就他了？”内永绘里支支吾吾地说。
“是个男的就行，管他啥呢？”柳智敏摊手。
不对……柳智敏突然品出内永绘里话中的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柳智敏说，“关于那个……金什么勋……”
“是金智勋，都要结婚了怎么名字还没记住。”
“好好好，金智勋。”柳智敏点头，“你还没回答我呢，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其实……这事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内永绘里面露难色。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让我来猜猜，”柳智敏歪头，“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这可是以后离婚的好理由啊！
“我靠？你咋知道的？”内永绘里的脸因震惊而变得扭曲，“你们都聊什么了？”
“聊？我看啊，我是在参加《演员的诞生》。”柳智敏无奈地笑了出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不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猜对啦！”柳智敏突然抱住内永绘里，“太好了太好了，姐你真是太好了。”
“我？好什么？”
“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柳智敏笑着说，“而且，他还傻，怪好骗的。”
“柳智敏……”内永绘里犹豫地说，“他是我……朋友的朋友……你别太过分了。”
“我会的。”柳智敏认真地说，“我会做得体面的。”
“那就好。”得到柳智敏的承诺，内永绘里的心便放了下来。
“姐，我还得求你件事。”
“说吧，我会尽力。”
“帮我保密，别让任何人知道。”
“那金旼炡那边……”
“我会向她解释的。”柳智敏说，“姐，谢谢你了。”
“好，”内永绘里点头，“我答应你。”
中考前一天。
金旼炡紧张地快死了。这两天她一直泡在自习室里，手忙脚乱地不知道弄些什么。不过在父母面前，她还是装作放松的样子，不让他们担心。
话说……金旼炡觉得，父母最近两天也不太对劲。但她也没多想，估计是两人吵架了吧。
明天就要中考了，现在是看什么也看不进去了……金旼炡合上物理错题本，然后瘫倒床上。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自从那天约会回来，柳智敏就一直处于一个精神出走的状态。她一直在想，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同时，她产生了一种极度愧疚的心理。
她对不起父母，因为这个婚礼只是她搭建的一台戏，是虚假的;她对不起金智勋，因为她那天跟他说的话，没有几句是真话，她从始至终都在欺骗他;她更对不起金旼炡，她不知道怎么向金旼炡解释这件事情，中考之后估计金旼炡会出去旅游，那样的话，就更不好办了……
而且……柳智敏皱起眉头。她不知道向金旼炡解释后，金旼炡会相信她。虽然婚礼只是一种形式，但毕竟在百姓心里象征着爱情，而结婚证更是多数人认为的爱情的具象化。
金旼炡会相信自己吗？她当然相信，这点，在平时，柳智敏可以自信地回答。
脑子越来越乱了……柳智敏啃着指甲。她不忍心让金旼炡知道这件事。即使她再怎么解释这只是为了应付父母，金旼炡这个敏感的孩子，也会伤心的。更何况这还是在金旼炡相信了自己的话的情况下。
但……当金旼炡知道自己结婚了呢？铁打的事实在前，金旼炡又怎么会相信自己？
对啊，要是金旼炡她不相信呢？柳智敏开始考虑这种可能。想着想着，她越来越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正常人，在知道对方结婚的前提下，还有什么自信相信对方爱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个结婚对象？
更何况是金旼炡和自己这种关系……柳智敏把指甲咬得发白，本就是让人很没有安全感的一种关系……
早知道管住嘴就好了……柳智敏后悔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可惜覆水难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自己没有退路可走了。
那就……对不起了……
明天就要中考了……柳智敏猛地想到，自己还得去考场。万一有学生出了什么事，她还得帮忙解决。
现在是晚上五点……她看了眼手机，饿了……该吃晚饭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好几天都没见到金旼炡了……好想……柳智敏一边换衣服，一边想。
要不……去找她？反正自己也知道她家在哪。
心动不如行动。
对了，找她的话，这个要给她带着……柳智敏从抽屉里翻出一个首饰盒，这是她戴了近十年的、最宝贵的东西，只是最近几年都没有戴了。
柳智敏以最快速度到了自家车位，开车去了金旼炡家在的小区，把车停到了小区外面。
好无聊啊……金旼炡的手机里放着自己歌单，盖着被躺在床上。
一曲结束，随机播放的下一首歌，是联欢会是柳智敏弹的。
为她弹的。
唉……金旼炡切了歌，明天要考试了，现在可不是想柳智敏的时候。
可是……可是……真的好想啊……金旼炡抱紧了一个床上的玩偶。
想她的声音、想她的气味、想她的拥抱、想，她的一切。
电话突然响了，金旼炡还以为是诈骗电话，看都没看，脸还埋在玩偶的绒毛中。
第二个电话打来了，铃声听得金旼炡烦躁起来。她接过电话，正准备开骂——
“你到底……”
“金旼炡，有没有想我？”是柳智敏的声音。
金旼炡一愣，然后想着要不要给柳智敏设置一个专属铃声。
“怎么，你很想我吗？”金旼炡的烦躁顷刻间被拂去，她笑着反问。
“我很想你。”柳智敏的声音听起来也带着笑意，“那，你到底有没有想我嘛……”
“嗯，我也想你了。”金旼炡害羞地回答。
“下楼。”
“什么？”这两个字包含了太多信息，“什么下楼？”
“我在你家楼下。”
“好，我马上下去。”金旼炡反应过来了，她兴奋地从床上蹦起来，脑袋差点磕到床头。
她从衣柜里拿出她最喜欢的那件半袖和长裤，急忙穿上，然后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嘴里还含着一块葡萄味的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型。
“爸！妈！我下楼溜达溜达，一会儿就回来！”她拿好钥匙，坐电梯下了楼。
没人回答。
果然，只要柳智敏站在哪里，自己就会不觉地心动。金旼炡刚出单元门，就与穿着随意的柳智敏对视了。
“你怎么来了？”金旼炡跑上前，牵起柳智敏的手。
“想你了，”柳智敏歪头，眼睛弯弯地说，“我的小课代表，这个算理由吗？”
“当然算，”金旼炡笑着点头，“这是个好理由。”
“你吃饭了没？”柳智敏问。
“吃过了，”金旼炡回答，“你没吃呢？”
“嗯呐，”柳智敏揉了揉肚子，“饿了。”
“我家附近有好多饭店，我给你推荐两家？”
“好哇好哇，”柳智敏疯狂点头，“那你得快点，我要饿死了。”
“这么大个人，不会做饭吗？”金旼炡边带柳智敏走出小区，边用力捏了捏柳智敏的手。
“会做，但是懒。”柳智敏笑眯眯地说，“以后做给你吃吗？”
金旼炡，我们会有以后的，对吗……
“好啊，那我可要好好尝尝柳老师的手艺。”
“他家面真不错。”柳智敏擦着嘴，嘟嘟囔囔地说。
“你喜欢就好。”金旼炡笑着，偷偷打开了付款码的界面，“老板！结账！”
“一共三十五，我扫您。”店老板扫了金旼炡出示的码。
“嘿！”柳智敏见金旼炡要付钱，连忙放下手纸，把手机拿出来，“我付我付，怎么能让你这个小孩子结账呢？”
只可惜，柳智敏慢了一步，金旼炡已经结完账了。她只能气呼呼地看着金旼炡拿着小票去前台换了一瓶矿泉水。
“给，喝点水，他家面有点咸。”金旼炡把水递给柳智敏。
“我把钱转给你，”柳智敏点开转账的界面，“你收一下奥。”
“我才不要，请女朋友吃个饭怎么了？”金旼炡弯下腰，笑着说。
“谁是你女朋友啊？”柳智敏温柔摸了摸她的脑袋，金旼炡顺从地蹭着柳智敏的手。“我答应了吗，嗯？”
“反正早晚会是的。”金旼炡不满意柳智敏的这次逗弄，她撅起了嘴，躲开了柳智敏的手。
“再说，你是客嘛。”金旼炡坐在了柳智敏旁边的位置上，“做主人的，哪有让客人花钱的道理？”
“什么玩意儿？”柳智敏正喝着矿泉水，听了金旼炡的话，差点喷出来，“主……主人？”
“算我求你了柳智敏，”金旼炡憋着笑，无奈地拍了一下柳智敏的肩膀，“你能不能不让正常的对话变得糟糕啊……”
金旼炡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暗爽着。
嘿嘿嘿嘿……柳智敏，我故意的~~
柳智敏注意到了金旼炡抽动的嘴角，轻笑一声。
明明就是很喜欢，嘴上却不承认。
“哼哼~~我看不是，”柳智敏凑近金旼炡的耳朵，“我看啊，某人很喜欢呢~~”
“吃完了就走吧，咱们到小区里散散步。”金旼炡扭头，“东西……别忘拿了……”
柳智敏笑着看着金旼炡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回答：“好~我的后女友~”
好你个柳智敏，后女友是什么鬼啊……
“明天中考了，”柳智敏问，“紧张吗？”两人走进小区。
“紧张，紧张得快要死了。”金旼炡叹气。
“这个……给你。”柳智敏从包里拿出那个首饰盒，“戴上看看？”
“这……不合适吧……”金旼炡拒绝道，“太贵重了……”
“给你了你就拿着，”柳智敏打开首饰盒，“戴上试试。”
“这是什么？”金旼炡拗不过柳智敏，只好顺从地低下头。
冰冰凉凉的触感从脖颈上传来。金旼炡低头，一抹玉色，绕与颈间。
“这是我中考那年，我妈给我的。”柳智敏抚摸着金旼炡白皙的脖颈，“我一直戴着来着。”
“那我怎么没有见过？”
“最近几年……没有戴。”
“这不行，”金旼炡把手伸到脖颈后面，然后把玉坠拿了下来捧在手中，“阿姨给你的……我不能要。”
“就当……是我给你的好运吧……祝你中考顺利，金榜题名。”柳智敏笑着拿起玉坠，重新给金旼炡戴上了。
其实是为了提醒你，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玉坠随着金旼炡的呼吸微弱地起伏着。金旼炡感觉到这玉坠上似乎还残留着柳智敏的气味和体温。
“那……我就……收下？”金旼炡还在犹豫着。
“哎呀哎呀，拿着吧，”柳智敏摇了摇金旼炡的手臂，“我送你的礼物，你不能不要。”
“好~~”金旼炡捏了几下柳智敏的脸颊，“谢谢你~”
“谢谢只是说说吗？”柳智敏逗着金旼炡。
“这里人太多……”金旼炡低声说，“等走到人少的地方再……”
“再什么？”柳智敏笑着凑近。
“没什么，快走快走。”金旼炡红着脸，拉起柳智敏的手就走。
“哎！别撞了人！”柳智敏歪歪斜斜地躲过一个滑板车，滑板车上的小孩子还瞪了柳智敏一眼。
“柳智敏，你喜欢什么季节？”身边小区里玩闹的孩子和放歌健身的大爷大娘逐渐少了起来，终于可以好好聊会天了。
“冬天。”
“为什么？”
“因为冬天可以堆雪人、可以打雪仗、可以喝热奶茶、吃刚出锅的热乎乎的烤地瓜、可以戴暖烘烘的围巾、可以和喜欢的人看初雪、可以听鞋子踩在雪地上的咔哧咔哧的响声、可以偷偷摸摸地放鞭炮、可以扑在晒得暖洋洋的被子里……总之，可以做的事非常多。”柳智敏的脸上露出幸福，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你呢？你最喜欢什么季节？”
“我怕冷，所以……不喜欢冬天。”金旼炡小声说，“我喜欢夏天。”
“为什么？”
“夏天……是黏糊糊、湿涝涝的，在夏天，我总能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金旼炡回答，“还可以听到蝉鸣、可以喝加了冰块的汽水……别的，我也想不起来了。反正只要有你，我什么季节都喜欢。”
“你真是……”柳智敏听了最后一句话，不禁害羞起来，“还是这么会说……”
“那是只对你嘛。”在柳智敏听来，金旼炡这句话像在撒娇一般。
好可爱……好喜欢……
“金旼炡，”柳智敏见附近没了人，便压低声音，“现在……没人了。”
“哦？那又怎样？”金旼炡挑衅般笑着，“你想干嘛？”
“我想吻你，不过……”柳智敏的指尖在金旼炡的心口处打着转儿，“这样……算不算……扰乱军心？”
“当然不算，”金旼炡拉过柳智敏外套的领子，主动凑上前，然后把柳智敏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轻笑道，“这算……稳定军心。”
柳智敏吻了上来，舌尖裹挟着留恋和不舍轻巧地钻进金旼炡的口腔。在这激烈的吻中，她们的心跳如鼓点般急促，血液在身体里沸腾着。
金旼炡，这是我们的离别之吻。
咸湿的液体滴落在两人唇间。金旼炡感受到了，她松开柳智敏的唇，焦急地望向她。
“你……你别哭啊……”金旼炡手指颤抖着，温柔地为柳智敏擦着眼泪，“怎么还哭了……是我弄疼你了吗……”
“不是……”柳智敏趴在金旼炡的肩头，“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金旼炡抚摸着柳智敏的头发，指缝间被柳智敏的柔软细密的发丝填满。
“没什么……”柳智敏头也不抬地回答。金旼炡觉得自己肩膀的衣服湿了一小片。
“有什么事情要直说啊，不要瞒着我嘛……”金旼炡不解地拍了两下柳智敏的后背，“好啦好啦，不哭了，赶紧起来奥，一会儿该被别人看到了。”
“刚才接吻…不怕被…别人看到，现在…在你身上靠…靠一会却怕被别人看到……”柳智敏捶着金旼炡的背，小声地控诉。
“好好好，不怕不怕，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哭得这么伤心？”金旼炡见柳智敏哭得伤心，心疼地像心脏纠到了一起般。
“金旼炡……我……”柳智敏搂住了金旼炡的腰，“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不行不行不行……金旼炡明天就中考了，不能现在告诉她……
“没，没事。”柳智敏逐渐停止了哭泣，“我只是觉得，亏欠你太多……”
“不要这么觉得，”金旼炡轻吻了下柳智敏的脸颊，“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过。”
不……金旼炡……这次的情况不一样……
你……不要怪我……好吗……
“时间不早了，”金旼炡看了眼时间，“我得回家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去考场吗？也要早点休息啊。”
“嗯嗯，”柳智敏点头，“那我走了，拜拜……”
“要说再见，”金旼炡拍了拍柳智敏的头，“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会的……会的……”
金旼炡，再次见面，我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和什么样的身份来面对你呢……
是感情中的背叛者吗……
柳智敏将金旼炡送到家楼下，看着她进了单元门。她抬起头，看向金旼炡家的楼层，长叹一声。
夜的帷幕轻轻落下，微风轻抚树梢，一片静谧中弥漫着淡淡的思绪。金旼炡面带微笑躺在床上，俨然已进入了梦乡。柳智敏则任凭思绪飞扬，飘向遥远的星辰，化作永恒的星光。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万籁俱寂，她感受到自己脉搏强劲地鼓动。
今夜，心跳与梦的交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