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他不同
自议事厅离开,回到羽宫的宫子羽没有率先回房间休息,而是绕远路来找了温景,未曾想刚走到门口,就被重知伸手拦住了。
重知:执刃,大小姐已经睡下了。
他先做了个阻拦的动作,后抬手行礼。
宫子羽对此也没表现出任何不满,顺势探头瞥了眼已经熄了灯漆黑一片的房间,随后看向重知嘱咐过他,就点点头转身离去。
宫子羽:那我就不打扰阿姐了,明日再来,你好好照顾她。
重知:是。
毫不怀疑的宫子羽离开后,重知再次将手握上腰间的刀恢复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守护着这道门,可实际上房间里,却没有半个人影,铺好的床铺也没有动过的痕迹。
宫门祠堂。
月公子将月长老的排位送到这里,便遣散了一众侍卫,准备独自守灵,谁料侍卫们刚纷纷离开,他就听到了一阵细碎的声音。
月公子:谁?
警惕回过头,一个娇小身影便自柱子后面走出来,身上还披着宫子羽的那件披风。
温景:是我,阿月。
月公子:你怎么来了?
看见她的瞬间,他的眼神柔软了起来。
声线低低的,还带着些许沙哑。
她这才快步上前走到他身边。
温景:我担心你。
温景:阿月,你还好吧?
月公子:没事。
月公子:你陪我待会吧?
温景:我这不就是来陪你的吗?
两个人并肩站在祠堂门口看着头顶的半月,没有任何的暧昧动作,就静静地相伴。
同一时间,角宫。
宫尚角回来后,脑海中一直在想今日议事厅温景和宫子羽的一举一动,虽说她是宫子羽的姐姐,两个人自幼一起长大,更亲昵,当着众人的面多维护他一些是应该的,可他就是很不喜欢温景向着宫子羽的模样。
尤其还是在亲眼看到宫子羽望向她那温柔无比的眼神,确定了他对她的感情之后。
瞥一眼书案上的绿植,犹豫片刻,宫尚角还是闪身离开房间偷偷朝某个方向而去。
不过步履匆匆的他没注意到是,离开的那刻,自长廊转角走出来的窈窕身影,看宫尚角房间的灯还亮着,本想来给他送个汤的上官浅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见宫尚角神秘兮兮的熄了灯快步离开,下意识躲了起来,望着他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勾了勾唇。
这么晚了,宫尚角是要去哪?
想不到向来不苟言笑,严肃正直又难以靠近的角公子,竟然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能让宫尚角深夜前往的地方是羽宫,不过今夜,他却和宫子羽一样被拦在了门外。
重知:大小姐已经歇下了,角公子请回吧。
重知是为数不多知道他和温景事情的人,这一点,连她的贴身侍女锦竹都不知道,平日宫尚角来,就算温景已经歇下,重知也不会拦他,再加上这个说法他再熟悉不过了,之前几次宫尚角在屋内与她亲昵时,重知都是以这样的理由挡开了来寻她的人。
清楚听见房间内静谧的宫尚角眼眸微眯,漆黑瞳孔在这样的黑夜里,就如同不见底的深渊,直勾勾盯着重知,像随时都要把他吸进去,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几分冷意。
宫尚角:她不在?
宫尚角:去了哪儿?
重知:大小姐已经歇下了,角公子请回吧。
面不改色的重知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咬着牙的宫尚角瞥了眼宫子羽的院子。
难不成是在宫子羽那?
可他本就是偷偷来的,有什么理由闯宫子羽那,逐渐握紧的手松了松,转身离去。
空旷祠堂内寂静无声,偶尔有风吹动,使得烛火摇曳,忽明忽暗的火光将两个人身影折射在地面上,看起来那么近又那么远。
月公子:我听说老执刃去世的那一夜,你就是这样陪着宫子羽看了一夜的月亮。
沉默片刻,双手背后的月公子先开口。
未有隐瞒的温景便诚实点了点头。
温景:是啊。
温景:当时我看着所有事情都压在身上,满眼无助的他,像是看到了当年失去母亲的自己。
月公子:相识这么久,我能感觉到,你待宫子羽,很是不同。
对她这答案毫不意外的月公子语气意味深长,可这话却惹得温景有些惊奇和不解。
温景:有何不同?
月公子:那今夜呢?
月公子:你今夜又为何在此陪我?
没有回答的月公子侧眸看向她又问。
温景:不是说了吗?我担心你啊。
温景:阿月你对我来说,才是真的不同。
温景这个人,说话总是真假掺半,明知她可能只是随口说说,故意哄自己开心,他却还是心软的要命,从她方才出现在祠堂关心他,陪伴他的那一刻起,他心就软的一塌糊涂了,他知道,他这辈子都逃不开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