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无处容身4

第二天一早，我们被服务员粗暴地收拾桌椅餐具的声音吵醒。

我环视一眼餐馆，发现昨夜的女性服务员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

雷兰【他刚才是不是瞪我们了。】

夜莱【啊呼~】

夜莱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

夜莱【你去赌场光看不买筹码也会被人那样瞪的。】

雷兰【没办法，先离开吧。】

夜莱【嗯。】

雷兰【疼疼疼，我手臂没有知觉了。】

刚站起来我就突然感到手臂发麻……

夜莱【蠢蛋，你直接躺在软椅子上睡不就好了。】

雷兰【呃……我怎么没想到？】

夜莱【别愣着了，出去吧。】

雷兰【嗯。】

夜莱拉了我一把，我甩着手臂，朝餐馆外走去，迎接新的一天。

雷兰【感觉全身酸痛……】

夜莱【嗯，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雷兰【没错，再这么下去我要散架了……】

我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又舒展了下酸痛的四肢和腰背，一直这么过夜我会腰酸背痛到死的。

雷兰【而且再这样下去，我们两身上的味道连狗都会嫌弃的。】

夜莱【唉……】

夜莱没有生气反驳我，看来她也感受到自己身上气味愈渐浓烈的事实了。

夜莱【明明不久之前我都还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雷兰【吸血鬼难道不是躺棺材吗？】

夜莱【落伍的老吸血鬼为了格调会睡那玩意，我就不一样。】

雷兰【真的假的？】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在路过一栋五层的公寓楼时，夜莱停下了脚步……

夜莱【招租，一室一厅一卫，拎包入住，每月一千五百元…………】

她的目光被公寓楼前的广告板吸引了。

雷兰【怎么了？】

夜莱【一千五百块钱，平均下来每天才五十，可比住旅馆便宜多了。】

雷兰【我们没有一千五百块钱啊。】

夜莱【嗯，我们确实没有……】

我数了数还剩下的钱，也就七十出头。

雷兰【那怎么办？】

夜莱【怎么办……钱……钱……】

夜莱闭着眼皱着眉头喃喃自语起来。

雷兰【总不能一直靠抢……】

还没等我说完，夜莱突然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

夜莱【抢？对！不就是钱嘛，去抢就好了，这个我擅长！走，看看今天哪个是倒霉鬼……】

雷兰【等等！你注意下周围，路上每隔几分钟就有一辆警察的车呜呜开过，你觉得他们会放任你抢钱？】

夜莱【真傻，我又不会当着警察的面抢，当然是找落单的人啊。】

雷兰【不对吧，你不是有原则的吸血鬼吗？】

夜莱【那就找落单的恶棍好了，都一样。】

雷兰【恶棍？】

夜莱【而且来一两个警察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一起收拾了就好。】

我感觉话题好像被扯远了……

雷兰【不对，这些不是 关键，关键是如果你就这么漫无目的地乱抢，不仅所得有限，暴露的风险还大，你说一两个警察可以对付，可如果你连续作案让他们重视起来，那就不只来了一两个的问题了。】

夜莱【怎么？我是有保留的说法，警察也不过是人类，来一百个我照样打，昨天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雷兰【那只是对方没做好准备，以他们现在的武器如果严阵以待的话，别说一百个，就是十个都够你受的。】

夜莱【哼，胆小鬼就别对我指手画脚，要么说点有用的要命闭嘴。】

雷兰【我不是胆小，我只是不想急着送死。】

夜莱不屑地摆摆手，示意我闭嘴。

雷兰【我的想法是，真要抢的话，我们首先得要避开警察，不能跟警察硬碰硬……】

夜莱【谁不知道？说点有用的。】

雷兰【而且我们要一次抢个大的，不能随便找路人，你想啊，一般人身上带的钱都是有限的，上次警卫那也才十几块钱……】

夜莱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要反对我的样子，于是我舔了下嘴唇，继续说……

雷兰【但是人们都会去商店买东西，然后付钱给商店，所以商店里放着的钱，比随便一个人要多多了……】

夜莱【哼哼，可以啊，不愧是我的仆人，胆子够大的，我一开始只是为了照顾你弱小的心灵才没定下这么大的目标的，既然你都说了，那我们就赶紧去找个有钱又倒霉的商店吧。】

雷兰【不，你别忘了警察的事，我们要避开警察。】

夜莱【抢商店这么明显的举动怎么可能避开警察嘛。】

雷兰【在警察到处巡逻的市区当然是不行的，可你记得不，在我们从你的宅子回来的路上，会经过一片破败的郊区，我印象中在那里不要说警车了，连穿着制服走路的警察都没见过……】

夜莱【郊区？】

雷兰【对的，这样分析下来，我们的目标就很清晰了，就是郊区的商店，既可以避开警察，又可以一次抢到很多钱。】

夜莱【你……】

夜莱呆呆地看着我，沉默了。

雷兰【怎么了？】

夜莱【过了一晚就变得这么聪明了？你还是我的那个蠢仆人吗？】

雷兰【怎么说的？我本来就这样的，不是变的。】

夜莱【哼，夸你两句你还上天了？虽然你说的是不错，可比嘴巴更重要的是行动。】

雷兰【好！那我们这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