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
下班之后,杨勿咎没回家,反而去了墨语酒吧,莫姐和他是认识的,他也陪阿怜来过多次了。
“呦,小帅哥来啦,怎么你们家那个小哥没一起来呀。”莫姐很快就注意到了杨勿咎。
杨勿咎苦笑一声,“一个人有事想不明白就过来喝一杯,阿怜十九号晚上不是来过一次?给我来一杯那天他点的……”
不多时,莫姐端来了一杯鸡尾酒,放在了杨勿咎的桌前,只见杨勿咎单手撑着头,眼神飘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哎呀,小杨,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啊,和小银吵架啦?”没等杨勿咎出言否认,莫姐又自顾自规劝起来,“姐是过来人,你们这样不好,有什么矛盾两个人敞开心扉来说,那有什么过不去的呀……”
是啊,杨勿咎想,他这样就毫无凭据一通乱猜,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他该去问问的,问问阿怜到底怎么回事。
杨勿咎笑笑“好我知道了,谢谢。”
说着起身就要走。
“哎!酒不喝啦?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不喝就走了,多浪费啊……”
这句无意间的嘟囔犹如五雷轰顶,轰得杨勿咎耳畔只剩嘈杂,连带着他的思想都变得麻木了,他离开的身影一顿,略显僵硬的转过头去“莫姐,你……说,说什么?谁,谁不喝就走了?”
“这,你和小银啊,咋了?”莫姐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程度。
“阿,阿怜没,没喝就走了?”杨勿咎感觉自己的思想都停滞了。
“嗯,是啊,点了一杯酒,在我这坐了一会就走了……”
是啊,当时肖彰取证回来,说的只是银休怜待在墨语酒吧而已。
莫姐剩下说什么,杨勿咎已经听不进去了,没喝?他为什么没喝?阿怜……他说,他是说自己喝了之后才回家的。
那他既然没喝,之后真的回家了吗?
“您……知道他之后去哪了吗?”杨勿咎本来没抱什么希望。
“啊,不太清楚,不过小银在我这里还接过一通电话,好像还提到了什么城西公墓?或许之后开车去那了。”
从墨语酒吧出来的杨勿咎虽然没喝一滴酒,但脑袋还是晕晕沉沉的。
城西公墓,他知道是哪,银休怜的父亲银继安就葬在那里。
生日当天晚上去墓园看看父亲,这似乎没什么不对,可阿怜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呢?还有莫姐提到的阿怜没喝酒后开车离开的,这没什么不对,毕竟开车不喝酒,可阿怜当初不是这样说的,他说的是喝了酒走回的家,他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杨勿咎无意识捏紧了手里的车钥匙。
半小时后。
“大爷,这个人您在十九号晚上见过吗?”杨勿咎将手机里阿怜的照片和他的警察证一并举给守园的大爷看。
“嗯,见过,这孩子是十九号晚上来过,这头发有点长也有点灰,还带着个眼镜,好记,这么了这是?”
杨勿咎吸了口气,压住自己的声音问,“那……他晚上是来祭拜了吧?”
“啊,来墓园不祭拜还干嘛?来回折腾了两趟,提了挺多东西,还拿了把铲子,说拿着来除除草,挺好的个孩子。”
“嗯好,谢谢您的配合。”
杨勿咎知道了这些本想着离开的,可又觉得到了这里,还是去看看叔叔吧。
他往深处走了走,阿怜以前带着他来过一次的,他依稀记得大体位置,大约十分钟就找对了地方。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杨勿咎有些后悔过来了。
银继安的墓碑旁依旧是杂草旁生,没有一点清理的痕迹……
也不像有人来拜过的样子……
阿怜……
银休怜……!
杨勿咎再不忍直视,闭上了眼。
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杨勿咎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再颤抖,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墓园,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他是庆幸自己没碰上银休怜的,他感觉自己都不知道怎样和他说话了……
杨勿咎坐在床边,他感觉自己的思绪异常的紊乱,他要自己静静……
一定是这几天太累了,太累了……
他需要睡一觉,对,睡一觉……
好好的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