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珊珊点了点头,今天一阵混乱,身上沾满了灰尘,衣衫上还有几滴血迹,本就觉得浑身难受,遂点了点头

白珊珊:好,那天佑哥,我和珠儿先去休息了,你和玲珑也早点休息

看到玉龙点了点头,珊珊和珠儿起身离开,玉龙和玲珑笑着看着两人离开,珠儿顺便带上了门,玉龙收敛了笑意

司马玉龙:玲珑,你说,唐门当真与屠龙会毫无瓜葛?

玲珑摇了摇头

玲珑:唐门过于神秘,即便是空空师父也不甚了解,珠儿所说应当可信,但人心难测

玉龙沉重的点了点头

司马玉龙:是啊,但希望真就如珠儿所说,唐门只不过是出了叛徒,要不然屠龙会与江湖门派有所勾结,到时候朝廷与江湖之间的平衡怕是要打破了

玉龙看着窗外的圆月

司马玉龙:如若唐门真的如珠儿所说,也许····

玲珑一瞬间明白了玉龙的想法

玲珑:国主是想暗卫之事?

司马玉龙:唐门以机关、毒药、以及暗器著称,这可是暗卫必备的手段,如若以此开端作为朝廷与江湖的合作,来促进朝廷与江湖的关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自古以来,朝廷与江湖的关系一直十分微妙但非长久之计,总得想办法解决,如今倒有了这个契机

玉龙笑了笑,果然,玲珑十分了解自己的想法,喝了口茶

玲珑:【江湖中的势力不需要效忠于朝廷,但不能让他们再添乱!如今天下本就不太平,每次所呈上来的奏折有接近三成都是江湖中人为民除害,若不伤及无辜此为好事,但长久下去,国法律例如同虚设,朝廷再无公信力,动摇根基,江山不稳,迟早有一日会天下大乱】国主所言极是,奴婢会找机会问问珠儿

玉龙忍不住嘴角上扬

司马玉龙:玲珑啊,此事不急与一时,我早就传信于汤丞相派人谨慎暗查各地县官,而今年的秋闹也已经开始,到时候真能查出那些贪官污吏,也不怕无人员补充,我们先去牢里,看看那张震能说出什么话

玉龙说着率先起身离开,竟然带着几分急促

玲珑:是

玲珑赶紧起身,忍着笑紧随其后,珊珊房间,玲珑和玉龙后面那一番话,珠儿和珊珊自然不知道,珊珊右手虎口受伤,暂时碰不了水,珠儿舀了一瓢水冲干净泡沫,用干毛巾将长发慢慢擦干净,等擦的差不多的时候,珊珊又拿了块干毛巾自己慢慢擦,珠儿将半湿的毛巾放在一边,看着地上有几处还没有消失的泡沫发呆,然后抬头看月亮,珠儿能够感觉到,这个世界的不合理,不仅仅是肥皂的事,还有番薯、土豆、玉米之类的,这个世界完全不像古代,珠儿暗自叹了口气

玲珑:【这个世界还真是哪儿哪儿都不合理,按照自己之前的说法,大概就是架空世界吧】

将头发擦的半干后,珊珊将头发披在肩上,长至大腿的头发有几缕已经干透,随着夜风飘动

白珊珊:在想什么?

听到珊珊的话,珠儿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珠儿:没什么,只是觉得长丰县的百姓可以好好过一个中秋了

珊珊赞同的点了点头

白珊珊:说的也是,我们来的也真是巧,竟然正好赶上中秋,让长丰县的百姓好好过上一个中秋,时间不早也不晚

珠儿笑了一声

珠儿:听说长丰县最出名的就是每年中秋节的灯会,也不知道今年还会不会办?

珊珊一想到今天就已经是十二了,暗叹一声

白珊珊:今年我们大概是看不到了,长丰县之前那样恐怕百姓也没有心情举行灯会,而现在开始准备,恐怕也来不及了

珊珊两手撑着桌子,语气中颇为遗憾

珠儿:说的也是啊

珠儿嘟囔一声

珠儿:都怪这该死屠龙会,还真是哪里都有他们

珊珊听到珠儿那几声轻不可闻的咒骂噗嗤

三叔:好了好了,你也快洗个头吧,我去沐浴

珊珊说着将半干的长发挽好,拿着衣衫进了内室,珠儿点了点头,看到珊珊关了门后,抬头望着月亮眯了眯眼

珠儿:【唐门当真是出了叛徒,而不是和屠龙会合作了吗人心难测,哪有什么一定?甚至不仅这些解药,那害了康王爷的毒药安鸾都觉得应该是出自于唐门,只是,为何是半成品?难不成唐门有人最近研发什么东西过于缺钱所以才和屠龙会合作觊觎传国宝藏?也不是不可能,唐门不缺钱,但并不意味着门下弟子不缺钱,维持整个唐门运转的资金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而去挪用,那这个人为了研究继续下去,也不是不可能被人忽悠了,然后和屠龙会达成了合作,亦或者整个唐门已经和屠龙会合作了也有可能,唐门本就是江湖势力,根本不在乎朝廷到底如何】

珊珊怀疑之前没有对玉龙说实话,是因为玉龙的身份,他是国主,一国的君王,珠儿试了试水温,将散开的头发慢慢打湿,即便玉龙再平易近人,但他是个君王是无法否认的,有些事是无法在明面上说出来,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是说笑的,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安家与唐门交情颇深,珠儿作为安家家主,不可能就因为玉龙如今的表现出来的性格,就把所有事情摊开来说,珠儿顾及的不仅仅是唐门,主要是安家,但好在,这个时候的玉龙还是比较容易忽悠的,珠儿顶着满头的泡沫沉思,是真的比较好忽悠,毕竟从小为了避免被叶洪父子发现生活在无相谷,从未外出,没有经历过人心险恶,即便城府极深,还是颗黑芝麻汤圆,但还是太过于相信亲近之人,有些想法过于理想化,珠儿想到通过玲珑知道的一些事,眯了眯眼睛,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一个这么看重于感情的君王,即便城府再深,弱点也过于明显了!然而配上赵羽,就不会再有弱点了,这两人还真是天生的君臣,想到玲珑,珠儿嘴角的笑意多了几分真诚,但突然看到水盆上的倒影,自己脸上洋溢的笑容让玲珑搓着头发的手一顿,但为何一点都不担心和排斥,珠儿一边舀起一瓢水,将头上的泡沫冲掉

珠儿:看来比起先通知唐门,还是先通知五婶,让她回唐门看看吧

珠儿的五婶唐筠在未嫁入安家之前是唐门中人,而且还是嫡系一脉,如今唐门的当家人正好是唐筠的亲生兄长,唐筠虽已外嫁,但兄妹两人关系一直很好,回去看看总归能看出什么,而且即便唐门不惧朝廷,但真和朝廷作对,也讨不了好,唐行作为唐门的当家人也不会真的想要和朝廷作对,玉龙和玲珑两人出王府的路无人敢拦,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换了个遍,除了南乔仍旧在,但其他下人和侍女,甚至是府兵,都换上了新的,换的下人和侍女明日才到,如今王府上下巡逻的都是郑州回带过来的士兵,这些士兵可一点都不瞎,自己的上司对这两人可尊敬了,虽然不知道这两人的身份,但绝对不能惹,王府门口正在卸货,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正在指挥,这管事是州刺史属官计吏孟泽,也是当初带头清算林远贪污多少东西的人,远远看见玉龙和玲珑,立刻迎了上去,显然知道玉龙和玲珑的身份,恭敬地说道

孟泽:楚公子,上官姑娘好

玉龙点了点头,看着搬东西的人,拿着扇子指道

司马玉龙:这些是?

孟泽:这些是那些屠龙会的贼子欲带走的东西,追回后发现是王府登记在册的东西,所以命下官送回王府

玉龙了然的点了点头,突然看到血红色的一个摆件,一顿,收了手上的折扇,走上前去,带着几分怀念摸了摸玉麒麟,孟泽虽然不知道为何玉龙看到这玉麒麟有几分失态,但不敢多说什么,低头沉默地退到了一边,其他人看到孟泽的举动,也不敢再有所动作,想搬玉麒麟的那人站在一旁不敢动,玲珑倒是知道玉龙为什么会有这个举动,王室中许多东西都是成双成对,而这尊玉麒麟就是一对,两尊玉麒麟先国主送给了太后,太后将其中一尊转送给了兄长夏正春,又将另一尊送给了康王爷,那时候康王爷之妻与夏正春之妻都怀有身孕,于是本就交好的两家想给这两孩子定个娃娃亲,太后知道了这件事于是将这对玉麒麟当做了信物转送给了两人,只是在玉龙复国后,夏家无一人来京城,玉龙也就觉得当年夏家无一人逃脱,全部死于叶家父子之手,当年八岁的玉龙记得的事并不多,但这对放在太后宫殿的玉麒麟一直记得,如今又看到,应该是想起了夏家人了,玲珑在一旁看着玉龙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玲珑:公子

玉龙猛然惊醒,看着手下的玉麒麟一愣,苦涩的笑了笑,对着孟泽说道

司马玉龙:你们忙吧,玲珑,我们去县衙

看到玉龙恢复了心情,玲珑松了口气,当年夏家的事,据知情者所说,满门都被杀了,之后又被烧的一干二净,如今的夏家,就是一片废墟,两人进了监牢,一路被引到了关押张震的牢房,赵羽看了眼四周的狱卒

司马玉龙:你们都先下去吧

狱卒:是

等所有狱卒出了监牢,玉龙才开口

司马玉龙:张震,你为何会知道传国宝藏?

关押张震的时候就特意选了最里面的牢房,四周都没有关人,所以玉龙没有顾虑的问了出来,张震闭着眼睛,但玉龙和玲珑两人武功了得,自然知道这张震根本没有睡着,玉龙脸色微沉

司马玉龙:说

张震轻哼一声,睁开了眼睛

张震:要杀便杀,我可不是背信弃义之人,去背叛少主

玲珑冷哼一声

玲珑:国主即位后,施仁宥过,大赦天下,除了叶洪叶麟父子,其余皆既往不咎,而你等屠龙会逆贼却仍旧不知悔改,效忠逆贼!此等恶行,你有何脸面说非背信弃义之人?

张震被这话一噎,闭上了眼睛,转了个头

张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辈子自己是不欠少主了

玉龙脸色一沉

司马玉龙:好,传国宝藏一事暂且不说,那迷药的解药从何而来?

玉龙本来也没抱希望问出传国宝藏的事,但那解药至少要确定唐门是不是和屠龙会合作了,张震一听,眼睛一转

张震:【莫非他们知道了这解药的不同之处?看来那丁太医是真的有两把刷子,不仅解了那老匹夫的毒,甚至还能看出那解药的不同之处】呵,看来是那丁太医看出了那解药的不同之处?但司马玉龙,我又为何要告诉你呢?真没想到,我张震有一天会栽在一个太医手里

张震自然是猜到了玉龙的身份,能够被玲珑这么尊敬的一个人,不用多想,肯定是那把叶洪叶麟父子赶下王位的司马玉龙,玲珑看到张震如此不尊重玉龙

玲珑:大胆

玉龙拿扇子敲了一下赵羽,笑着制止

司马玉龙:玲珑,算了

玲珑立刻不再生气,玉龙轻笑着说道

司马玉龙:张震,这迷药的解药可是出自于唐门?

张震猛然将头转向玉龙,上下打量了一番,昏暗的牢房内,但并不妨碍张震将玉龙看清楚,他不得不感叹,这司马玉龙不愧是司马一族,如今的国主,叶麟还真是不及这等风貌,只是一人不侍二主,此为原则问题

张震:哼,那又如何?

玉龙敲了敲扇子

司马玉龙:那康王叔的毒药是否也是来源于唐门

张震眯了眯眼,咧嘴一笑

张震:司马玉龙,你想问什么?我为何要告诉你屠龙会如今的势力如何?

玉龙一笑,仿佛得到了答案一般,最后看了眼张震

司马玉龙:玲珑,我们走

玲珑:是

玲珑同样看向张震,低头回答,张震看着远去的两人眯了眯眼,张震不能否认,这玉龙的确是明君,但他所效忠的是叶麟,而非玉龙,那么就是敌人,两人出了县衙,直到走到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玲珑才开口问道

玲珑:国主是已经确认了那解药出自于唐门?

玉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司马玉龙:解药绝对出自于唐门,但唐门定然没有与屠龙会合作

玲珑:为何?

玲珑不解地问道,玉龙勾嘴一笑,打开折扇

司马玉龙:之前我和珊珊扶康王叔回去的时候,正好谈及康王叔中了什么毒,然后珊珊就说康王叔所中之毒缺东缺西,这毒药的解药甚至缺斤少两,如若是整个唐门已经与屠龙会合作,又怎会拿出这种药来害康王叔?

玲珑低头一思索

玲珑:国主所言甚是

玉龙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司马玉龙:【只要屠龙会没有和唐门合作就好,那么屠龙会就不会这么难对付了,就是不知道这屠龙会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得来的?难道真的是因为唐门出了叛徒?

玉龙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玲珑看了眼月亮

海盗将军:国主,已经快要三更了,我们还是快回王府吧

玉龙从自己思绪里出来,点了点头

司马玉龙:也是,是该好好休息,明日好好看高行审问那林远的贪污之罪,以及那王琳的包庇罪行

玉龙和玲珑回到王府,洗漱一番后就打算就寝,倒是玲珑还未宽衣衫,就从开着的窗户看到用梯子艰难爬上屋顶的玲珑,玲珑没有犹豫,打算去看看珠儿大晚上不睡觉爬屋顶打算做什么,还没出门,感受到夜风又折返回去拿了一条薄毯,真是,明知自己怕冷,还在这季节爬屋顶,珠儿一想到那些事就睡不着,辗转反侧,深深叹了口气后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了件外衫就打算出门在院子里转转,反正这院子就住了自己和珊珊,衣衫不整,头发披散也没关系,玉龙和五味住在隔壁院子,在院中转了一圈后,就在一处角落发现一架梯子,珠儿用力晃了晃梯子,感觉还挺结实,就从角落里搬出来架到了一处屋顶,将裙子塞进了腰带慢慢悠悠爬上了屋顶,珠儿将裙子放下后,坐在屋顶上,看着月亮发起了呆,这情况,是真的睡不着啊,一阵夜风吹过,珠儿抱着自己抚了抚肩膀,有点冷,想下屋顶拿件衣服,看到此时的高度顿了顿,她抽了抽嘴角,自己没事爬这么高做什么,又不是在安家因为想事情烦恼的原因专门做了个天台让自己安静的一个人思考,然而,下一秒,原本觉得发冷的珠儿却感觉到身上一暖,玲珑无奈的抖开薄毯给珠儿披上

玲珑:已经入秋,你竟然就穿了件外衫爬到屋顶

玲珑也同样坐到了屋顶上,仔细的用毯子将安鸾裹好,满脸认真,又带着几分无奈,珠儿盯着玲珑,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笑意,玲珑顺手摸了把珠儿的脑袋,手上带着还未干透的湿意让玲珑皱了皱眉

玲珑:头发还没干还来吹夜风?

珠儿原本抓紧了毯子,但此时却放开了毯子,伸手抱住了玲珑,靠在玲珑耳边嗔娇道

珠儿:好了啦,我错了,保证没有下次

耳边的热气和那带着撒娇意味的语气让玲珑整个人一僵,但眼看因为珠儿没拉紧的毯子就要往下滑,玲珑一把抓住毯子重新将毯子给珠儿披好,低头问道

玲珑:睡不着是因为唐门的事吗?

珠儿一顿,无力地埋首在玲珑颈肩

珠儿: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屠龙会的势力好似有些太大了

答非所问,但这的确也是珠儿所疑惑的,只不过让珠儿睡不着的自然还是唐门的事,有可能牵连安家,安鸾要是能睡得着那就怪了,玲珑一听,皱了皱眉,当初大赦天下虽然是因为施仁宥过,但所牵连的人太多,如果全部—一清算,恐怕整个朝廷无法运转,所以这才以大赦天下的理由暂时放过了一些罪责不重的人,当然此为其一,而后用研拟的新的科考制度选拔新的人才,而今年的秋闹已经开始,今日是八月十二,第二场考试刚结束,八月十五是最后一场考试

玲珑:当初国主大赦天下,除叶洪叶麟首恶,其余皆既往不咎

珠儿一听,挑了挑眉

珠儿:【所以,如今屠龙会壮大,还有国主的功劳】

珠儿换了个姿势,改为靠在玲珑身上

珠儿:这是牵扯太广,不得已而为之?

珠儿倒是有些理解,上位者有时候也不是想做什么事就能做什么事的,要是真能为所欲为,那就好了,玲珑点了点头,环住了珠儿,感觉到珠儿身上的冷气散去,松了口气

玲珑:国主刚登基时,想要清算叛贼,但朝中大臣有不少人反对说,国主刚登基不宜血流成河,虽有不少大臣支持国主,但人数还是太少,所以也只能下了那道旨意

玲珑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玲珑:不过今年秋闹过后,情况应该会有所改善,再等到来年的会试、殿试,可以好好考核、挑选,好好培养,就是到时候的殿试,也不知道国主会不会回去,如若不回去,怕又要麻烦汤丞相了

珠儿:【秋闱啊,说起来那几个说要参加秋闹要发展安家朝廷内势力的小子如今怎样了?】

想到那几个成天不知道干什么,沉醉于享受日子的堂兄,珠儿低头沉思,但随后就因为玲珑说的事将这个抛之脑后

珠儿:【中举应该不难,毕竟这几个是难得耐下心来,通过了岁试成为了秀才,虽然成了秀才后就整个人变咸鱼了】

但这次珠儿的事,却让他们去参加了今年的科试得到了秋闱的资格,玲珑想到玉龙说的暗卫的事

玲珑:珠儿

珠儿立刻被换回了意识,抬头疑惑的看向玲珑,玲珑随后说了玉龙的打算,让珠儿愣住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还没确定唐门到底是出叛徒了还是要造反了,玉龙竟然就想和唐门合作了·…至于为何要和唐门合作,珠儿倒是没多问

玲珑:此事我一并问问吧,如果有这意向,朝廷再派人接触吧,如果唐门只是出叛徒了,那唐门答应的几率比较大

珠儿实在头痛,唐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希望一切是多虑了

玲珑:为何?

玲珑这倒是不明白了,江湖的势力会如此轻易答应?珠儿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勾回耳后

珠儿:只要朝廷给足了唐门研究所需的银子,他们不会不答应,而且还十分乐意,这可是绝对不会反悔,而且绝对是长期稳定的资金来源,前提是如今唐门没和屠龙会合作

玲珑:不会让你为难吧?

珠儿看到散乱的发丝犹豫几下还是抬手将其整理好,一把抓住省的再由于夜风吹的散乱,掌心的发丝让玲珑掌心不自觉变得滚烫,珠儿摇了摇头

珠儿:不会,如今的唐门当家人很好说话其实是每一位都很好说话··…研究员能有啥坏心思,他只是想研究出举世无双的毒药、机关、暗器来证明自己而已,至于杀伤力太大而让人忌惮……都说了研究员没啥坏心思,这只是附加功能而已,研究员要的是成就感

玲珑:那便好

玲珑低头看着珠儿,认真地说道

珠儿:你是不是因为唐门的原因睡不着?

玲珑一想就想明白了,唐门与安家关系太近了,进到珠儿会担心唐门真造反会牵扯到安家,而珠儿身为安家家主,又怎么能安稳入睡,又是同个问题让珠儿定定的看着玲珑,放弃般地抬手,捏了捏玲珑的脸

珠儿:还真是瞒不住你,唐门和安家牵扯太多了

珠儿忧心地看向月亮

珠儿:【造反啊,涉及造反,株连九族都还是轻的,因为这是正常操作,怕的是被牵连的,也一个都不放过,毕竟谁知道是无辜的,还是同谋,不放过一个可疑之人才是对的,这无法反驳】

玲珑浮现出一个笑意,摸着珠儿的头顶说道

玲珑:安家不会,因为你是安家家主

无论是玲珑还是玉龙都不怀疑安家,由珠儿主导的安家,相处这几月,也足以让玉龙了解阿珠的为人,珠儿有些想法是不一样,但有一样很确定,珠儿绝对不会造反,如此信任的话让爱国青年安鸾轻咳一声,抱着玲珑默默脸红,感觉自己也许真的想太多了

珠儿:【竟然让自己大晚上失眠跑出来吹冷风,还不如等五婶回来再说,也许自己也应该把楚公子和那些历史上的皇帝分开,毕竟这可是一个真的下了大赦天下,免除了反贼死刑的国主啊,小喽啰暂且不说,但那些得力属下都放过,只杀叶洪叶麟父子这可真是·…不知道说什么,那些大臣再反对,怕查出什么引火烧身,但也不可能反对杀了叶洪叶麟的得力干将啊】

玲珑笑着抱住珠儿,看了眼这高度,一把抱起珠儿,珠儿下意识抱紧了玲珑,只感觉一阵失重,就被玲珑放了下来,双脚落地,玲珑看了眼梯子

玲珑:快去睡吧

珠儿点了点头

珠儿:你也早点睡

珠儿瞄了眼珊珊的房间,然后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靠在门上

珠儿:【这么晚了,白姑娘一定已经睡了】

这么想的珠儿将毯子和外衫挂到了衣架上,安心地上了床睡觉,院中的玲珑满脸通红的看向珊珊的房间,玲珑自然听到了珊珊房间内有动静,人肯定还没睡,至于珊珊有没有看到,玲珑也不敢多想,将梯子放到了一旁就飞身回了房间,等玲珑走后,珊珊的房间内终于传出了一声笑声,半开的窗被轻轻关上,珊珊睡到一半就感觉到起风了打算起身关窗,却没想到看到了这幅场景,珊珊脸色爆红,窝进了被窝,不再动了,好似睡着了,第二日,清晨,雨露未收,长丰县就热闹起来,这自然是因为官府一大早就发了告示,而且还沿街通知,林远一案,公审

路人:喂,你听说了吗?那狗官完蛋了

路人B:可不,一大早就听见了

路人:你俩这消息可落伍了,听我那邻居家姐姐的小孩的哥哥的朋友的同僚说,那康王世子变傻了

路人B:有这回事,说说,说说

这康王世子变傻一事,让周围听见的人都往那知情人身边挤,一时间完全盖过了林远公审一事,堂上惊堂木一拍,让在堂下跪着的假林远一哆嗦,那明镜高悬下的位置明明几天前还是自己的位置,但让假林远止不住地发抖,丝毫没有以前坐着时候的趾高气昂,让在堂外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王琳面目表情的跪在地上,康王爷偶尔由于旧疾的疼痛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王琳眼神复杂,玉龙坐在上座,玲珑站在玉龙身后,玉龙自然看到了康王爷的眼神,内心轻轻叹了口气,王琳着实可惜啊,高行瞥了眼康王爷和玉龙,他自然知道这地上跪的王琳是何人,也知道为何康王爷身体未恢复为何还要来旁听这场公审,为其开脱是不太可能,而且玉龙也早就交代了,至于那假林远,那罪行死上几百遍都够了,只是这假林远竟然是王琳的儿子,这倒是让高行有些难办,但案子还是要审的,至于那个与假林远同流合污的师爷以及衙内的人员,这倒是没什么为难的,罪行最重的师爷以及捕头秋后处斩,其余的倒是没有参与命案,只是仗着捕快的身份贪图银两最的,重的关上十几年也就可以了

高行:林远,你任长丰县县令两年有余,期间不矜矜业业为百姓谋福,反倒仗着其朝廷命官的身份,收受贿赂,私下减免田赋,更是强占他人土地财物,令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可知罪?

一说到这些,高行就生气,狠狠用惊堂木一拍,假林远所做之事并不难查,长丰县并不是主县,而且还是本州岛规模最小的一座县城,康王爷和司马垣一出事后,长丰县最大的官就是假林远以及师爷,更何况还有王琳护着,所以假林远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后并没有掩饰自己所做的事,简直是无法无天,毫不掩饰,假林远惊恐的脸色苍白,看向一旁的王琳,一把抓住王琳的手臂

李向:爹,爹

假林远十分凄厉的叫着毫无反应的王琳

李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爹

高行脸色难看的看着假林远

高行:大胆,林远,你竟然敢咆哮公堂,罪加一等【如果自己没记错,这林远当年可是乡试第一,如果参加次年的会试,即便是状元之位也有可能,当年林远放弃次年的会试,选择成为了长丰县的县令,乡试第一成为了自己的下属,自己和老郑还高兴了好一阵子,这如今竟成这副模样,更是横行乡里,枉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

王琳由于假林远最后那一声“爹”终于有了反应,王琳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好似下了什么决心,强硬的将假林远按在地上,假林远百般挣扎都挣扎不动,白色囚服渗出了深红色血迹,王琳并没有理会自己的伤口裂开了,假林远十分惊恐

李向:【王琳这是想要做什么,难道是想要牺牲自己,把所有的罪责推到自己身上来保命,是的,一定是的,王琳可是已经陪了康王爷几十年,只要认错,再说几句软话,康王爷一定会原谅王琳所做的事的,那自己、那自己不就,不可以,自己不可以死,绝对不可以,这老匹夫别想让自己死】

假林远停止了挣扎,惊恐的表情逐渐消失又变得扭曲,王琳没注意到假林远的情绪变化,感觉到他已经停止了挣扎,安安静静的抵跪在地上,看向康王爷,康王爷神色复杂

康王爷:王琳,你想说什么?

王琳扣紧了假林远被自己负在身后的双臂

王琳:王爷,属下没求过您什么,现在只求你,饶阿远一条命

康王爷一听,脸色难看的冷哼一声,玉龙并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康王叔与王琳之间的事,而自己也相信康王爷,绝对不会因为王琳跟了他几十年,而徇私枉法,康王爷放下了手中润喉的水杯

康王爷:饶他一命?那谁来饶梁家上下几十口的一命?

梁家也就是司马垣一第一个娶进门的梁家小姐,梁家小姐他爹的确是想将她嫁出去,只是并不是为了保住家财,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他早就和那大财主商量好了,将自己家的地契全部交给那大财主,只要护自己女儿一条命就够了,梁老爷早就察觉到假林远想要对梁家动手,梁家比不上其他几家有钱,根基也没其他几家深,梁家是最容易得手的,梁老爷也不是不担心那大财主出尔反尔,只是实在是没有办法,去康王府,康王府闭门不见客,而城门又有人把守,根本出不去,同县城的那些生意人根本不敢反抗假林远,只能寄托于偶然间遇上的大财主,这人之前与梁老爷做过一两次生意,本身家底丰厚,又是外县人,假林远不敢动,所以梁老爷只能寄托于此,而民不敢于官斗,那大财主也不敢得罪假林远,所以只答应保梁家小姐一命而已,谁会想到,梁家小姐得知这个消息会出逃,又正好遇到司马垣一,而司马垣一脑子又坏掉了,身边人又都是张震特意安排的,于是这一场场败坏名声的娶亲大计开始了,而假林远,他早就通过王琳知道康王府出事了,一点都不担心被司马垣一算账,在短短几天后,就暗地里逼死了梁老爷,解决掉了梁家其他人,得到了梁家所有的财产,康王爷说完,一想到假林远为了封口杀了梁家上下所有人的事,猛地将手中的水杯摔在王琳身边

康王爷:王琳,你说该如何?

王琳颤抖着双手,他想质问假林远,他到底还犯了多少罪,但一想到自己的妻子

王琳:王爷,阿远所犯之罪,罪臣一人全部承担

康王爷:你怎么……

康王爷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玉龙和玲珑立刻察觉到,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康王爷

司马玉龙:王叔

玲珑:康王爷

康王爷换了口气,对着两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无大碍,康王爷闭眼不再看王琳,倒是没离开,有些累极了坐了下来

康王爷:高行,一切秉公处理

高行心中一喜,看来是不必有所顾忌

高行:是,臣遵命

玉龙和玲珑看到康王爷这副样子,双双皱眉,玉龙暗叹一声,和赵羽对视一眼重新坐了下来,王府里,司马垣一被珊珊绑在凳子上惨叫,珊珊忍不住用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白珊珊:五味哥,这到底有没有用啊,世子叫的很惨啊

珊珊有些心疼的看着司马垣一,五味手下动作丝毫没受到影响,听了珊珊的话,对着司马垣一翻了个白眼

丁五味:珊珊,你别被这个臭小子给骗了,你看看这小子的,光叫就不流泪,你说疼不疼?

说着,五味拍了一下司马垣一的脑门,珊珊看了眼,连眼眶都没红的司马垣一,无奈的放下了手

白珊珊:看来,五味哥最近这段日子的治疗还是有用的,都知道骗人了

五味一听珊珊的话,高兴的嘿嘿一笑

丁五味:当然了,我是谁,我可是英明神武的国主亲封的丁太医啊【珊珊夸我了】

司马垣一:【谁来救救我啊,我不想再被扎了!我又没病,爹爹,王兄,嗯?等等,王兄是什么东东?】

司马垣一顶着满头的银针,疑惑地歪着头思考着突然冒出来的“王兄”珊珊看到终于安静的司马垣一,松了口气,突然想起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的珠儿

白珊珊:天佑哥和玲珑去县衙了,那珠儿去哪里了?

五味将一枚银针拔了出来

丁五味:珠儿啊?我一大早逮这小子的时候看见了,她说要去悦来客栈一趟

珊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白珊珊:【看来珠儿是要去通知唐门查叛徒的事情了,只是为什么要出门这么早?】

珊珊有些想不明白,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司马垣一眼睛一点都不眨的盯着珊珊,随后打了个哈切,五味将最后一枚银针拔了出来,招呼着南乔

丁五味:南乔,趁这小鬼还没睡前,赶紧把药喂下去

南乔:是

南乔早就煎好了药,一直温着,一听五味的话,赶紧将药拿过来,一口一口喂给已经迷迷糊糊开始点头打瞌睡的司马垣一

南乔:世子,快喝药,喝完药就能好好睡了

司马垣一边喝药,一边迷迷糊糊的嘟囔,口齿不清,让在场的几人都没听清楚

司马垣一:我又没病,好困啊

悦来客栈内,珠儿早就飞鸽传书至安家,希望唐筠能够回唐门看一下,无论怎样,安家过问解药流入外界都属正常,这也不惹唐门怀疑,而且还做了一笔估计要做几百年的生意,谭松光敲了敲门,打断了珠儿的沉思

谭松光:东家

珠儿抬头一看,看见谭松光和金梓杰端着什么进了门

珠儿:这是研究出了什么新的菜式?

金梓杰一听,大笑,笑呵呵地说道

金梓杰:是啊是啊,不愧是东家,一猜就是一个准,这是小儿研究出来的新的点心,所以特地拿来给东家看看

珠儿:小儿?点心?

珠儿放下了手中的笔,想到都姓金

珠儿:莫非金师傅与白案的金师傅是父子?

金梓杰:正是

金梓杰一提起自己的儿子一阵笑,得到确实答案的珠儿倒真是吃惊了,所有去主家经过培养的厨师,无论是白案还是红案都有一年的适应期,而这适应期都是随机打乱,只有过了这个期限才能再自己选择去哪里,倒是真没想到竟然正好将金梓杰派到了这里,珠儿看着这颜色分明的四种糕点,看了眼仍旧无动静的门口

珠儿:小金师傅呢?

金梓杰:那孩子啊,说是去寺庙给我求个平安

想到一大早就出门的金言,金梓杰心里美滋滋,珠儿点了点头

珠儿:说说看吧

金梓杰清了清嗓子

金梓杰:这不是快中秋了吗?这点心虽然是以中秋为主题,但是却以四季出产的药材做出来的,都是适合秋季吃的点心,按照阿言那小子说什么,秋季之风……属干?肺汪???

金梓杰一想到那之乎者也一阵头痛,完全忘记金言之前随口所说的自言自语,谭松光看着金梓杰一脸苦恼,忍不住咳了一声,珠儿也忍不住笑意

谭松光:金师傅是想说‘秋季之风性属燥,肺旺肝弱,脾胃易受其影响,故秋季应以清润为主,辅补养气血’是否?

金梓杰眼睛一亮,不住的点头

珠儿看到金梓杰这样子,看着桌上的点心倒是笑意多了几分,还真是没想到,这金言不仅白案功夫了得,还懂得几分药理,在这小县城做,倒有几分屈才了,也不知一年期限结束后,他是打算呆着长丰县还是去其他地方?谭松光轻咳一声

金梓杰:东家,尝尝看,如果可以,等核对之后,正好上新菜

安家手底下的所有的白案和红案所研制出的新菜,只要有上交安家的意愿,并且得到确实后,的确是自己创新的,安家都会付不菲的价钱,当然如果不愿的话安家也不会勉强,公堂上,王琳看到康王爷的态度,咬紧了牙关

王琳:王爷,看在罪臣救了世子一命的份上,饶了阿远一命吧

王琳说着重重的叩下,在场的人都能清晰的听见脑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让一些人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老朋友,老搭档头发花白的跪在地上,康王爷忍不住心中一颤,林远如果没有没有沾人命,贪了再多的银子,那发配边疆监禁一辈子也就算了,然而康王爷看着已经快哭晕过去,勉强由于身边人扶着的梁家小姐梁毓没有答应

康王爷:你救了垣一一命,曾经又征战沙场,立下无数战功,本王和国主不仅可以既往不咎,也可以让你安享晚年,但林远不可以

说到最后,原本安静五体投地,以为自己会保住一命的林远心头一颤,整个人被巨大的恐慌笼罩,无尽的后悔袭来,早知道那时候!那时候就不鬼迷心窍了!但感受到身侧王琳的粗喘声,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

李向:爹,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好不好?爹

康王爷听了假林远这一番话,脸色不佳

康王爷:林远,你这番话是想要你爹代你去死吗?

被康王爷戳中心思的假林远一颤,不敢再说什么,王琳看到假林远不再说话,沉默不语,无力低头,仿佛所有的精气神眨眼间消失,一瞬间老去,王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坚持,明明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罄竹难书,罪不可恕,现如今自己一切所作所为都违反了自己之前的行事准则

王琳:罪臣心甘情愿

这时,玉龙终于打算结束这一切,用眼神示意高行,原本默默看戏的高行立刻接受到玉龙给自己的信号,清了清嗓子,惊堂木落下

高行:林远,长丰县县令,在任期间共贪污白银两百六十万两,古董字画珠宝等价值共计八百八十五万两,地契田契若干,总价值达两千九百二十万八千七百三十五两七钱五文……

这个银两数一出,让围观的百姓一阵惊呼,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个数字简直是天文数字,即便是朝廷一品大员的一年俸禄也不会超过三千两,然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县官就可以在这短短的不到三年的时间就可以贪污如此巨款,在这一声声议论声中,林远越加瑟瑟发抖,王琳想再说什么,玉龙看了一眼玲珑,玲珑心领神会的将一颗石子射了出去,石子正中穴道,王琳僵在原地,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康王爷闭目不再说话,玉龙和玲珑也沉默不语,齐齐看向高行

高行:六月二十四日,林远伙同本县师爷、捕头令梁家是上下十几口,包括仆人侍女,皆死于非命,为掩盖罪行,在县中散播谣言梁家为逃避债务,不知所踪,林远,你为官不仁,对朝廷不忠,依照本朝律例,本府判你秋后斩首示众

王琳一听这宣判,瞳孔放大,假林远仓皇地摇着头

李向: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高行:拉下去

立刻有两名衙役听从了命令,不顾假林远的百般挣扎和囚牢,要将林远拉了下去,关进死牢

李向:饶命啊,大人

假林远急促喘着气,在被拉走前看向矗立一旁的王琳,脱口而出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皱眉

李向:不是我要做的,是他,是王琳他贪梁家的财产,才吩咐下官杀了梁家所有人的,而且那些古董字画、银两全是王琳让我做的,是他,都是他,下官冤枉啊,冤枉啊

高行一听这些胡说八道气的惊堂木一拍

高行:林远,你可知真是让本府大开眼见,知法犯法,残害人命,贪污受贿,如今更是颠倒黑白,诬陷自己的亲身父亲,你有何脸面说出这等混账话,你的亲生父亲为了让你活命甚至向国主和康王爷言说要以身受过,而你呢?

高行头一次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被气的吹胡子瞪眼

高行:来人,将林远捂着嘴带下去

头一次见识林远这种人的百姓也是一阵震惊,纷纷被惊的说不出话,一时间整个公堂安静下来,玉龙、康王爷、玲珑三人更是脸色铁青,王琳倒是没什么反应,也许他早就有所察觉自己这儿子的性格,只不过一想到是因为自己这些年没找到林远母子而导致林远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所以一直当做不知道,想要细心引导林远让其回归正途,高行看到假林远被捂嘴带了下去,顿了松了口气,被这狗玩意儿气的不行

高行:白敬,莫于

原本一直没有动静的两人一抖,两人眼中都是绝望和后悔,如果当初没有因为那些巨款被林远诱惑,又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帛财动人心

高行:白敬,你身为本县的文案师爷,明知林远违法乱纪,不但不知检报,反而同流合污,简直是罪无可恕,而莫于,你身为捕拿盗匪之官役,你却伙同林远,杀害善良,害得梁家上下死于非命,你等之恶,罪不容赦,本府宣判,白敬、莫于秋后出斩

一听这宣判,两人无力的瘫倒在地,高行看这两人的姿态,内心不住地摇头

白敬:大人,饶命啊

莫于:大人,饶命啊

高行:拉下去

陆续将两人拉下去后,高行看向了王琳,高行任职州刺史之位也已经二十年了,从下州的刺史坐到了如今的中州刺史,如今已经是正三品,而王琳呢?如今虽然由于身处长丰县,暂无兵权,但统领乃是二品官,更是深得康王爷信任、在奸相未窃国之时,立下无数战功,如今这种状况,又怎会不让人嘘唏,公堂外,看到被拖下去的师爷和捕头,百姓纷纷一喜,那狗官的恶对普通百姓来说,就是税务沉重,但毕竟十五年都这么过来了,也适应了,更何况林远薅的羊毛都是富商,而那师爷和捕头确实让这些百姓真真恨死了

路人:砍得好

路人B:到时候一定要去看看这三个狗东西

路人C:一起啊,等农忙忙好了,正好不都闲了

企图组团看杀头的某百姓,高行看着底下跪着的王琳,内心深深叹了口气

高行:王琳,本府本无资格审判你,然尔,你所犯之罪乃是大逆不道,你可知罪?

玉龙担心的看了眼一旁的康王爷,康王爷神色复杂的看着王琳,玉龙看了一眼玲珑,玲珑点头颔首,解了王琳的穴道,王琳这才仿若脱力一般的跪在地上,喃喃自语道

王琳:知罪,罪臣知罪

高行:王琳,你昔日立下无数战功,战功赫赫,甚至在在二十年前一次异国来犯之时,与当年的赵毅赵将军,在朝廷粮草未到,生生挺了半个多月,将敌军抵在关外,甚至还在最后关头与赵将军声东击西彻底将敌军反杀,您与赵将军一样功在社稷,如今,你却不顾国法律例,包庇林远所作所为,更是与贼子违逆犯上,然国主和康王爷,念及你战功赫赫,功在社稷,遂加特恩,一切既往不咎,致仕反乡吧

王琳:罪臣遵旨

玉龙示意高行,高行立刻起身,走到堂前,扶起王琳

高行:国主和康王爷已经让下官派人去平陵县周宁镇梅子村收拾王夫人的遗骨,不出两个月就可送回安以县王家

王琳看向也起身康王爷和玉龙,他知道这是康王爷和玉龙防止自己因为林远死去而自杀,甚至宣读那些自己的战功也是因为害怕那些百姓的议论,自己这些日子到底在做什么?但真是鬼迷心窍,王琳看着康王爷毫不迟疑的跪下

王琳:草民有愧啊

康王爷受了这一拜后,站在原地愣了愣,好似回想起两人初次见面,王琳就是个大老粗,但为人豪爽,康王爷虽是天子之子,但一开始也是从小兵当起,一步步成为镇守边关的将军,王琳一开始也是个刚进军队的愣头青,从一个小兵成为了统领,一人将军,一人统领,从挚友到了生死相交

王琳:臣誓死效忠王爷

康王爷看着王琳,闭上了眼睛,随后甩袖离开,王琳看到康王爷离开,张了张嘴,没再说下去,珠儿从悦来客栈回来已经正午了,五味和珊珊一人在煎药,一人看着珠儿不明意义的笑了笑,珠儿有些奇怪珊珊那个笑容,给自己倒了杯水

珠儿:白姑娘?

珊珊抿嘴一笑

白珊珊:没什么,就是晚上出去记得多穿点衣服

正在喝水的珠儿差点被呛到,五味奇怪的看向两人,昨天五味被吓得够呛,又被司马垣一闹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睡着,睡的比平常都要熟

丁五味:昨晚?珠儿,大晚上睡不着?

五味随后拿着扇子凑近珠儿

丁五味:珠儿,你是不是被吓到了?告诉你五味哥,五味哥给你开一贴安神的药,今晚绝对睡得着

珠儿赶紧拿手帕擦干净了嘴角的水渍,脸色绯红

珠儿:没事,我睡得着,五味哥,我帮你煎药

说完,珠儿强硬接过五味的扇子,珊珊忍着笑看着珠儿的举动,五味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

珠儿:这搞什么啊?

但转念一想,五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喝了口水

丁五味:珊珊呐,你说这次康王爷会赏给我多少银子?

珊珊听到五味的话,有些无语

白珊珊:你还想着银子啊?

五味摇头晃脑的说道

丁五味:我们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开张了,要是再这么下去,以后可怎么办啊?

珠儿看着珊珊和五味不再注意自己松了口气,看着煎药的砂锅

珠儿:【为什么白姑娘会知道昨晚的事,难道她都看到了?】

珊珊暗地里瞟了一眼安安静静煎药,试图将自己隐身的珠儿,又看到珠儿耳尖染上了一层绯红,忍不住一笑,随后就听到五味的一番话,无语的摇了摇头,倒是五味,虽然没得到珊珊的应话,但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次会发大财,然后劫富济贫

白珊珊:哎呀~要是国主知道了,自己治好了康王爷和那臭小鬼,那哈哈哈哈,丁五味,你东山再起的日子终于要来了

五味一想到这事,高兴的站起来双手举高,眼睛放着亮光,好似看到了超级大的金元宝从天而降,还没进门的玉龙和玲珑在门外听到了五味的话,强忍着笑意,原本脸色也有些红的玲珑看向玉龙

玲珑:公子,看来这次可以让五味得偿愿,昨晚珊珊姑娘果然看见了

玉龙忍着笑点头

司马玉龙:是该如此,这次五味是立了大功了

康王爷玉龙和玲珑送回房后,并没有回卧房,而是坐在罗汉床上,茶几上是没下完的棋局,是安珠儿无聊逗司马垣一玩的时候下的,与其说棋局,倒不如说是摆图案玩儿,安静的房间,康王爷重重的叹了口气

康王爷:【罢了,如今是最好的结局了,这样也好】

突然室内传来了呼噜声,还十分有节奏,让沉于哀伤的康王爷一愣,慢慢起身走向卧房,还没撩开帷帐,康王爷就知道是司马垣一,司马垣一本就睡觉不老实,如今更甚,被子早因为司马垣一的睡姿掉到了地上,康王爷无奈的摇了摇头,捡起被子给睡姿一塌糊涂的司马垣一盖上,轻轻拍着司马垣一

康王爷:垣一啊,你琳叔要回家了,希望他不要做傻事,就为了一个区区孽障

大街上,百姓们都在说王琳的坏话

路人:不会吧,这林远竟然真说出了这种话

听了一看了整个公审的人说的整个过程,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一个看似打扮利落的人摇了摇头

路人B:这王统领还真是惨啊,竟然有这这种儿子,我可听说了,这王统领和那个赵……赵将军打了无数胜仗,让我们这些老百姓安安稳稳生活啊

路人:是啊是啊

有几人纷纷附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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