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43

虽说这话确实是出于安慰。
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偏偏带着几分令人忍俊不禁的诙谐意味,实在让人难以保持正经。
知鱼:“为何?”
知鱼:“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知鱼不解,她倒是觉得自己说的头头是道的。
知鱼:“你难不成还想着你爹回心转意呢?”
她终究是小看了他的执着。
不过细细思来,这也在情理之中。
人这一生,终归难以摆脱年少时的缺憾,宋墨亦不例外。
宋墨:“我对他回心转意这件事情并不抱有任何希望。”
宋墨:“只是......”
宋墨:“他终究是我父亲。”
血缘的牵绊,是世间再锋利的刀剑也无法斩断的。
只要他的心跳仍在,只要他体内热血依旧奔流,那么,宋宜春便永远是他的父亲。
知鱼:“你把他视作父亲,可他却未必将你看作儿子。”
知鱼:“罢了,随你吧。”
她对宋家的了解并不多,唯独知道宋宜春是个表里不一、两面三刀的主儿。
而这些零碎的消息,自然都来源于她在刑部任职的那位爹爹。
平日里,他虽少言少语,但提及宋宜春时,那语气中的警惕与不屑却让人难以忽视。
......
安然护送庄子上山之后,知鱼连忙取出信笺,将自己在福亭的种种经历细细道来,一一落于笔端。
写毕,她郑重地将信封装好,托付给可靠的信使,寄往遥远的京城。
至于那船货物,她自然会想法子让人留意上面都去过谁。
“小姐,宋世子他回京了。”
底下的丫鬟来禀。
知鱼:“回京?”
知鱼:“现在回去?”
若记得无误,先前他在船中与人厮杀泉之际,身上尚有未愈之伤。
这般境况下,他为何不待伤势痊愈便执意归返?
莫非京中陡生变故,逼得他不得不以残躯涉险?
念及此处,思绪如乱麻般缠绕交织。
可再如何辗转推敲,知鱼却依旧难寻半分端倪,只觉心中愈发迷茫混沌。
知鱼:“福亭这边的事情你让苏掌柜多留意,我且先回京城了。”
“是。”
宋墨的离去,仿佛带走了一层庇护,知鱼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落入了深不见底的寒潭。
脑海里浮现出京城那熟悉又温暖的景象,还有父母慈爱的笑容。
她只有回到他们的身边,这种笼罩周身的恐惧与不安才会渐渐消散吧。
可知鱼着实没有想到,宋墨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竟然是因为自己的母亲病逝了。
邬善:“阿鱼!”
邬善:“你这段时间怎么突然,怎么也没跟我通说一声?”
他隔三差五就往知家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入赘的呢!
面对邬善那幽怨的语气,知鱼的心思却仿佛飘荡在别处,魂不守舍的。
知鱼:“阿善,我听说宋墨他娘病逝了?”
知鱼:“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邬善:“略有耳闻。”
邬善:“怎么了?”
邬善:“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