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二废太子

胤禛和宜修二人听闻这骚乱,也是不约而同地加快脚步,急匆匆地来到了汀兰阁。踏入阁内,只见齐氏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身下的被褥已被鲜血浸染得一片猩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悸的血腥气息。

府医此刻正神情凝重地坐在床边给齐氏号脉,胤禛和宜修站在一旁,神色焦虑,目光紧紧盯着府医的一举一动。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听得见齐氏微弱的呻吟和府医沉重的呼吸声。

不一会儿,府医就结束了号脉,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脸色十分难看,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面对胤禛和宜修那急切而又充满压迫感的目光,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宜修满脸关切,神色焦急,上前一步紧盯着府医,语气急切地问道:“怎么样?齐格格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你可要如实说来,不得有半分隐瞒。倘若有任何差池,你应当知晓后果。”她的目光中透着威严,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府医诚惶诚恐,赶忙躬身行礼,声音颤抖着回道:“回王爷和福晋的话,此次实在是情况危急。那红花汤的剂量下得太重,其药性太过霸道,已然伤及齐格格的根本。微臣无能,虽竭力施救,却也无力回天。只怕从今往后,齐格格都不会再有身孕了。” 说完,府医的头垂得更低,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身体也因恐惧而微微颤抖,深怕因这不好的消息而触怒了王爷和福晋。

胤禛听着府医战战兢兢说出的这番话,眉头紧紧皱起,脸上的神色愈发阴沉。此刻,他的心里面也不禁泛起了对齐氏的一些愧疚之情。他原以为只是后院女子之间的寻常争斗,却未曾料到年世兰竟然会如此大胆,敢下如此狠手,做出这般不计后果的举动。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心中既有对年世兰冲动行为的恼怒,又有对齐氏未来命运的担忧。他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当,不仅会让府中人心惶惶,更可能影响到自己的声誉和家族的和睦。想到这里,胤禛只觉心头烦闷不堪,一股无名之火在胸膛中燃烧起来。

这件事原本就是齐氏为他默默担了罪责,那背后隐藏的种种权谋与算计,齐氏都毫无怨言地一力承受。他心里清楚,齐氏为了维护他的利益,不惜置身于险地,默默承受着各方的压力与指责。

现如今,齐氏又遭此厄运,不能再有身孕了。对于一个深宅大院中的女子来说,子嗣意味着未来的依靠和希望,而这希望如今却被无情地碾碎。这无疑是对齐氏最大的打击,是命运给予她的最为残酷的惩罚。她的人生仿佛在瞬间坠入了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光明和出路。往后的日子里,她将要面对的是无尽的孤独与凄凉,这让胤禛的心中愈发感到沉重和愧疚。

宜修看着胤禛半天不说话,只见他眉头紧锁,目光深沉,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宜修心中明了,胤禛此刻定是为这棘手之事而烦忧。

她轻轻抿了抿嘴唇,随即开口对府医说道:“既然如此的话,你就先下去吧。务必精心开个对症的方子,用最好的药材,一定要好好调养一下齐格格的身体,万不可有丝毫的疏忽。若齐格格的身子日后有何不妥,唯你是问。” 宜修的声音平稳而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紧紧盯着府医,示意他赶紧照办。

宜修微微侧头,目光中透着几分体贴与理解,缓声说道:“齐格格遭此重创,现在心里面想的必然极不好受。她为这府中之事付出如此代价,身心俱疲,此刻最是需要安慰与关怀。王爷,不如您去陪陪她吧,也好让她能宽宽心。妾身这边您无需挂念,卿卿这就回院子了。府中诸事,妾身自会打理妥当,断不会让王爷为此分心劳神。” 说完,宜修恭敬地福了福身,脸上挂着温婉得体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深处,却隐隐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胤禛望着宜修,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与关切,说道:“好,那你回去慢一些。这外面路滑,天又暗沉,爷让苏培盛送你回去,也好确保你的周全。你回去之后也莫要太过操劳,府中之事能缓则缓,莫要累坏了自己的身子。” 说完,胤禛朝身旁的苏培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好生护送宜修回院子。

胤禛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了内室,只见齐氏毫无生气地脸色惨白如纸,静静地躺在床上,那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盈满了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而出。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是想要诉说心中的苦痛,却又因极度的虚弱而无法成言。那副楚楚可怜、柔弱无助的模样,真是说不上来的惹人心疼,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怜惜与愧疚。

齐氏原本失神地望着床顶,当见到胤禛缓缓进屋,那蓄积已久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划过她苍白的脸颊。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哽咽,几近泣不成声:“王爷,妾身此生再也不能生育了。妾身知道,在这后院之中,不能为王爷绵延子嗣,便是妾身最大的罪过。往后妾身该如何自处?这漫漫长夜,妾身只觉心灰意冷,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再无一丝光亮和希望。”

胤禛赶忙走近前,伸出双手轻轻地扶住了她,目光中满是愧疚与疼惜,温声道:“这件事是爷对不住你,让你平白遭受这等苦楚。你莫要太过伤心,伤了自己的身子。你放心,爷向你承诺的一定会做到,绝无半分食言。至于孩子,你且放宽心,以后爷定会想法子给你一个孩子的,定不会让你孤孤单单,无所依靠。” 说着,胤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给予她些许安慰。

这府里面眼下最不缺的就是孩子,到处都是孩童的欢声笑语。况且胤禛自认为自己现在正值盛年,精力充沛,身强体健。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后肯定还会有孩子陆续诞生。他在心中暗暗盘算着,等以后孩子出生,就将孩子放在齐氏名下,让她也能有个依靠,享受为人母的欢乐与温暖。如此一来,也算是对她所遭受的这一切不幸的一些补偿,但愿能稍稍抚慰她那受伤的心灵,让她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和期待。

齐氏原本那颗满怀期望的心,早已在得知自己再也不能有身孕的那一刻,彻底破碎,不再对自己有身孕之事抱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期望。她深知自己在这深宅大院中的命运无常,早已心灰意冷,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现如今听着胤禛这么说,那一番承诺仿佛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虽微弱,却也让她那死寂的心湖泛起了些许涟漪。左右自己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即便这并非是最初所期望的那种拥有亲生孩子的圆满,但在这波谲云诡的后院之中,能有胤禛的这份承诺和将来可能的依靠,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齐氏强忍着内心的苦楚,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也只能装作大度的对胤禛说道:“妾身吃些苦头没什么的,妾身福薄,无法为王爷诞下子嗣,这是妾身的命。但只要能为王爷解忧,妾身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现如今事情都已经解决了,王爷也就莫要再为此事烦忧,王爷的眉头也可以不用再皱起来了。妾身只愿王爷往后诸事顺遂,平安康泰。” 她的声音虽轻柔,却透着无尽的凄凉与无奈,那强装出来的大度更让人心酸。

后院众人自然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知道了年世兰去给齐氏灌药这一惊天之事。要知道,这后院儿向来是人员众多,关系错综复杂,从来就藏不住什么消息。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便能迅速传遍每一个角落。

这不,第二天早上,一众姬妾们个个心怀忐忑,早早便梳妆整齐,齐聚在厅中。她们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各怀心思,都在眼巴巴地等着王爷和福晋对这桩棘手之事的处理结果。有人幸灾乐祸,等着看年世兰如何被惩处;有人忧心忡忡,担心此事会牵连到自己;还有人则在暗中盘算着如何能借此机会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整个后院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一大早,天色还只是微微泛白,苏培盛就神色严肃地带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太监来到了年氏的住处。苏培盛面无表情地说道:“年侧福晋,奴才奉王爷之命前来告知您一事。说是药房的小太监配药的时候出了天大的差错,竟不小心将本该给您用的益母草配成了红花。就因为这等要命的疏忽,才导致您不幸小产。王爷雷霆大怒,现如今已经下令将这个糊涂小太监乱棍打死,以正府中规矩。”

那小太监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整个身子都在不停地颤抖,仿佛还未从那恐惧的责罚中缓过神来。苏培盛则挺直了身子,目光紧紧盯着年世兰,观察着她的反应,继续说道:“王爷对此事极为痛心,还望年侧福晋您保重身子,莫要因此事伤了自己的根本。”

年世兰虽说在这权谋算计的深宅大院中算不上绝顶聪明之人,但也绝对不是愚笨无脑之辈。她心中十分清楚,这一系列的变故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然而,她却执拗地将这一切的不幸之事都怪罪在齐氏身上。在她那被仇恨蒙蔽的心中,认定了齐氏是这一切灾祸的源头。她已然不管不顾地给齐氏灌了红花,在她看来,这也算是报了一部分仇,出了一口恶气。哪怕她心里也明白,或许齐氏并非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但此刻的她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让齐氏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现在若是再揪着齐氏不放,一味地不依不饶,只怕王爷也会对自己心生不满,进而厌弃自己。况且齐氏的家里面世代皆是武将,在朝中也有着一定的势力和影响力,怕是对王爷以后的宏图大计还有着不可小觑的作用。自己不能仅仅为了一时之气而不管不顾地闹下去,否则一旦失了王爷的欢心,那往后在这府中的日子可就举步维艰了。那可就大大的不美了,权衡利弊之下,也只能暂且接受这个解释,咽下这口气,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做打算。

至于齐氏那边,胤禛考虑到她此番所受的巨大委屈,为了稍作安抚,也为了彰显自己的公正与关怀,便以她受了这般沉重的苦楚为由,决定晋一晋齐氏的位分。于是,齐氏得以晋升,成为了这府中第四位庶福晋。这一晋位,不仅让齐氏在府中的地位有所提升,也算是对她所遭受的不公待遇给予了一定程度的补偿。

时间匆匆,不知不觉又到了九月。金风送爽,丹桂飘香,然而此刻的紫禁城中,却并未因这宜人的秋景而增添几分宁静与祥和,反倒是又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太子自从被复立之后,在最初的那段时日里,确实老实安分了过了一阵子。那段时间里,他行事低调,谨小慎微,仿佛真的痛改前非,决心重新赢得圣上的信任和众人的拥戴。

但等待一年之后,太子那原本被压抑的本性再度暴露无遗。他心中对之前追捧八贝勒的人充满了怨恨与怒火,认为这些人是对自己地位的严重挑衅和不忠。他自恃自己才是大清朝名正言顺的太子,尊贵无比,八贝勒那个由辛者库贱奴所生的孩子,身份低微,怎配与自己争夺皇位?这般想法在他心中不断滋长、蔓延,使其愈发偏执和疯狂。于是,他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大肆报复之前追随八阿哥的大臣,手段狠辣,毫不留情,一时间朝堂之上人人自危,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此外,他又经常在自己的宅院大摆宴席,宴请大臣。其场面奢华,珍馐美馔琳琅满目,歌舞升平,好不热闹。他通过这种方式大肆收买拉拢朝中大臣,妄图巩固和扩大自己的势力。

九门提督托合齐,手握京城防务重权;兵部尚书耿额,掌控军事要务;刑部尚书齐世武,主管刑律司法;以及伺候康熙起居的太监总管梁九功等康熙的亲信,都在胤礽的拉拢范围之内。胤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许以高官厚禄,各种优厚条件,试图将这些关键人物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为自己所用,全然不顾此举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他更是在一次酒后,已然失去了平素的谨慎和克制,毫无顾忌地说出了那句大逆不道的话:“古今天下,岂有四十年太子乎”。那话语在酒气的熏蒸下,显得格外张狂和放肆,仿佛是压抑已久的愤懑与不满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毫无遮拦,全然不顾此言一旦传入康熙耳中将会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

康熙听到此话后,雷霆震怒,那愤怒的火焰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他那一向威严的面容此刻更是阴沉得如同即将降下暴雨的天空,令人望而生畏。

随后,康熙果断出手,大肆处理了那些追随太子的大臣,以彰显自己的皇威和对不忠之臣的零容忍。九门提督托合齐被严惩,其势力被彻底打败殆尽,曾经的威风不再。刑部尚书齐世武遭受了极其残酷的刑罚,竟被活活钉在墙上,在极度的痛苦中悲惨地结束了生命。兵部尚书耿额被处以绞刑,生命在绞索的紧勒下戛然而止。伺候康熙起居的太监总管梁九功也未能幸免,被终身监禁,在那阴暗狭小的牢房中度过了余生。

在九月底那秋风瑟瑟、凉意渐浓的日子里,康熙毅然决然地下旨囚禁太子胤礽于其宅院,明令其终身监禁,不得踏出宅院半步。那道旨意犹如一道惊雷,在宫廷内外炸响,震惊了所有人。从此,胤礽便被幽闭在那看似华丽却实则如同牢笼的宅院里,失去了自由,余生都将在无尽的悔恨与孤寂中度过。

并且在十月那秋风萧索、寒意渐浓的时节,康熙正式下达了一道庄重而决绝的命令,那声音仿佛洪钟大吕,响彻整个宫廷:“废皇太子胤礽!”这道命令犹如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浪,在朝堂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从此,胤礽被彻底剥夺了皇太子的尊位,往昔的荣耀与光环瞬间消散,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从此,一场惊心动魄、错综复杂的权力争斗大戏——九子夺嫡,正式拉开了波澜壮阔的帷幕。诸位皇子犹如嗅到血腥的群狼,纷纷摩拳擦掌,展露野心,使整个宫廷被权谋与阴谋交织的阴霾所笼罩,暗潮汹涌,局势愈发扑朔迷离。

只因太子被废,这一重大变故犹如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浪。诸位阿哥原本潜藏在心底的心思,此刻又都纷纷活跃了起来。胤禛亦是如此,他深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也不想再遮掩自己的心思。毕竟,这次皇阿玛对太子的处置如此坚决果断,态度强硬,毫无转圜余地,定然是不会再重新复立太子。如此形势之下,若不主动出击,为自己谋划,恐怕将来只能任人鱼肉。

那么在众多兄弟之中,自己无疑就是除太子之外的嫡子。要知道,嫡子的身份在这极为看重血脉与出身的皇室之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且,自己现在身后有着乌拉那拉氏、董鄂氏和佟佳氏等几家实力雄厚的姻亲的鼎力支持。他们在朝堂之上皆有着盘根错节的势力和影响力,能够为自己提供强大的后盾。

不仅如此,还有年羹尧这样手握军权、威名赫赫的武将忠心相随。年羹尧所掌控的军事力量,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无疑是一张至关重要的王牌。有了这些坚实的依靠和强大的助力,自己无疑是兄弟当中争夺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胤禛如今全身心地投入到前朝的诸多事务当中,每日殚精竭虑,应接不暇,根本无暇分身。以至于他实在没有办法再抽出精力去兼顾后院之事。也正因如此,后院在这段时间里,反倒获得了一阵难得的平静时光。平日里那些为了争宠而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的纷扰仿佛暂时停歇,少了许多鸡飞狗跳的争吵和算计,呈现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安宁与祥和。

年世兰自从那次不幸小产以后,整个人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身心俱疲。然而,她骨子里的倔强和对未来的期望支撑着她,使她很快振作起来,积极地调养身子。每日里,无论是饮食的调理,还是各种滋补的汤药,她都一丝不苟地遵循。她按时作息,不再任性放纵,还时常到花园中散步,呼吸新鲜空气,活动筋骨,以增强体质。

她心中怀着坚定的信念,那就是期待着能给胤禛再生下一个孩子。这个愿望如同燃烧的火苗,在她心中越烧越旺,成为她努力调养的动力源泉。她盼望着能再次感受孕育生命的喜悦,为胤禛延续血脉,也为自己在这深宅大院中巩固地位,赢得更多的尊荣和宠爱。

胤禛在年世兰小产后,对她的宠爱不仅依旧不减,反而愈发深厚更甚从前。他深知年世兰所遭受的身心之痛,故而想尽办法百般抚慰。为了表达自己对年世兰的特别宠爱,更是将康熙赐给自己的极为珍贵的龙涎香,又精心添加了几味价值连城的贵重香料,耗费了诸多心力将其制成了独特的欢宜香。而后,胤禛亲自将这饱含着特殊情意的欢宜香,赐予了年侧福晋。此举在府中上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众人皆对年世兰的荣宠羡慕不已。

这欢宜香的制作过程可谓是极为艰难繁复,工序极其讲究。所需的每一味香料不仅极为名贵,而且寻觅起来也甚是艰难。正因如此,这欢宜香在整个府中显得无比珍稀罕有,只有年侧福晋一人拥有,就连正室福晋都未能得此殊荣。

这独特的待遇,让年世兰的心中满是骄傲与自得,更加觉得自己才是王爷心尖上最重要的那个人。仿佛这独一无二的欢宜香,便是王爷对她那深沉而又与众不同的爱的明证,让她坚信自己在王爷心中有着旁人无法替代的地位,也使得她在这府中的底气愈发充足,行事愈发张扬。

胤禛在前院的事务繁多且棘手,每日都被堆积如山的政务和错综复杂的权谋争斗所围绕,忙得不可开交。而府中的日子却依旧如往常一般,一日接着一日不紧不慢地过着。下人们依旧各司其职,洒扫庭除、准备膳食;女眷们或闲坐聊天、或赏花弄月,看似平静祥和,实则暗潮涌动。尽管前院的风云变幻对后院有着或隐或现的影响,但生活的车轮依旧滚滚向前,不曾停歇。

时间如同无声的溪流,悄然来到了康熙五十四年。岁月悠悠,光阴流转,现如今府上的孩子都已经渐渐长大了。曾经那些稚嫩的面庞如今已褪去了青涩,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男孩们身姿挺拔,眉宇间透露出英气和志向;女孩们则出落得亭亭玉立,温婉端庄中蕴含着娇羞与灵动。他们在岁月的雕琢下,逐渐展现出各自独特的气质和风采。

弘晖和弘昐在时光的悄然流逝中,今年已然年满十八岁了。他们身姿挺拔,眉宇间尽显英气,已到了风华正茂的年岁。

还有索绰罗氏所出的三阿哥弘晧,今年也已经十六岁了,个个都生得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他们如今都已到了该娶亲成家,延续香火的年纪了。

而府中的女眷这边,三格格今年也十七岁了,出落得亭亭玉立,温婉大方。还有自己的和颐,今年也已经不再年幼,到了适婚的年龄,也该早点寻个好人家嫁出去了。

宜修身为这府中的嫡母,自然承担着为这几个孩子精心物色合适人选的重任。上一世,她仅仅只为弘时挑选过福晋,经历颇为有限。然而这一世,情况却截然不同,如今却是要给自己亲生的弘晖和塔娜挑选如意的婚配对象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她内心的重视程度自是更上一层楼,也因而更加上心,事事都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她每日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仔细研究各家名门闺秀和青年才俊的家世背景、品行才学,反复权衡比较,只为能为弘晖和塔娜觅得门当户对、才貌双全,能够相互扶持、相伴一生的良配,以确保他们未来的生活幸福美满,家族的荣耀得以延续和昌盛。

只是宜修这一世心中却早有了别样的盘算,压根不想着为弘晖迎娶乌拉那拉氏的女子。要知道,乌拉那拉氏那可是满洲的大族,声名显赫,家族势力庞大。虽说如今族中子弟众多,有出息的也的确不在少数,在朝中也占据着一定的地位。

然而,当下最受康熙重用的,还是自己的阿玛费扬古。宜修深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也明白家族的荣辱兴衰与朝廷的局势紧密相连。她考虑到诸多因素,权衡利弊之后,才决定不让弘晖与乌拉那拉氏联姻,而是另寻更为有利的姻缘,以谋求家族更为长远和稳固的发展。

费扬古现如今身体每况愈下,状况早已不容乐观。费扬古膝下最大的两个儿子,皆是出自觉罗氏的肚子。觉罗氏在府中向来与宜修不睦,明里暗里争斗不断,彼此之间嫌隙颇深。

宜修自然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去娶和觉罗氏有关的女子,以免日后在家族中给自己增添更多的麻烦和阻碍。她深知一旦弘晖娶了觉罗氏一脉的女子,觉罗氏在家族中的势力必然会进一步壮大,这对于她和她的子女来说绝非好事。为了确保自己和儿子的地位稳固,不受觉罗氏的牵制和影响,她在为弘晖挑选婚配对象时,便坚决避开了与觉罗氏有任何关联的女子。

再者说,日后若是胤禛成功登基,按照常理,弘晖以后极有可能会继承大统。身为母亲,她深知这其中的重大责任和深远影响。因此,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为弘晖精挑细选一个出身高贵、有家世背景的福晋。

这位福晋不仅要有强大的家族势力作为支撑,能够在朝廷和后宫中为弘晖提供有力的援助和支持;还要具备良好的品德和修养,能够辅佐弘晖治理后宫,稳定局势;更要与弘晖情投意合,夫妻同心,共同面对未来可能出现的种种挑战和困难。只有这样,弘晖才能在继承大统的道路上走得更加顺遂,家族的荣耀和地位才能得以长久延续。

适龄的名单早就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宜修的手中,那一张张纸上罗列着的名字背后,是一个个家族的期望与盘算。只是,自己虽然身为嫡母,在这府中有着尊贵的地位和管理家事的权力,但是这些阿哥格格们毕竟还有他们各自的生母。

生母们对于子女的婚事往往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考量,且舐犊情深,难免会有诸多的诉求和期望。所以,于情于理,还是需要将这些生母们都一一叫来,坐在一起共同商讨,问问她们的意见。毕竟婚姻之事关系重大,涉及到家族的利益、子女的幸福,需得众人齐心协力,权衡利弊,方能做出最为妥当的安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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