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齐氏得宠

这一晚,胤禛躺在费氏的屋内,却并没有睡熟。他翻来覆去,思绪纷乱,满心满眼的都被年世兰的身孕所占满。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年世兰那娇俏的面容和充满期待的眼神,想着她腹中正在孕育着的属于他们的孩子。

他担忧着年世兰的身体能否承受得住孕期的种种不适,忧虑着这孩子能否平安降生,健康成长。又想着这孩子若出生,是像自己多一些,还是像年世兰多一些。种种念头在他心头交织缠绕,让他的心始终无法平静,久久难以入眠。

现如今,太子那边行事愈发荒唐,频繁惹得皇阿玛大发雷霆。在这众多兄弟之中,能和自己在这夺嫡之路上真正打擂台的,唯有老八。自己当下所处局势严峻,正是需要各方势力支持的时候,年羹尧手握重兵,他的助力至关重要。

可是,自己一旦成功登上皇位,世兰又成功生下儿子,年羹尧那边就难免不会生出二心。毕竟,年羹尧是年世兰的兄长,若他妄图凭借妹妹在后宫的地位以及外甥的身份来谋取更大的权力和利益,那将会是一个极大的隐患。自己不得不未雨绸缪,提前思量应对之策,以防日后出现难以掌控的局面。

若是世兰此次生的是个女儿就好了。世兰自从进府这些年以来,他对年世兰也着实是颇为宠爱的。世兰那性子活泼跳脱,像一团热烈燃烧的火焰,虽然有时难免跋扈了一些,行事张扬,不顾及他人的感受,偶尔也会因此在府中惹出一些风波。

但是,在他看来,那偶尔的跋扈却也不失为一种别样的可爱。她的率真和大胆,她的任性和娇嗔,都让他在繁忙的政务之余,感受到了一份与众不同的鲜活与灵动。她就如同春日里盛开的娇艳花朵,肆意绽放,散发着迷人的魅力,让他难以抗拒。

现在世兰腹中的骨肉还不到三月,尚不稳定。就等三月之后,胎气稳固之时,再让府医仔细判定是男是女。若是女胎,那自然是留下,好好呵护,让她平安顺遂地长大。可若是男胎,也就别怪他这个做阿玛的心狠了。毕竟这皇位之争波谲云诡,局势复杂难测,他绝不能允许任何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因素存在。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他不得不狠下心来,做出这般无情的抉择。哪怕心中对世兰还有着几分宠爱,哪怕日后会因此遭受良心的谴责,他也顾不得了。

现如今这王府里面的孩子着实不少,虽说个个也都是金贵的,但在胤禛心中的分量终究是有限。胤禛虽然确实在乎年世兰如今的身孕,也会为此而有几分挂心,可毕竟与那即将到手的皇位相比,这在乎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那皇位,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是他梦寐以求、费尽心机筹谋许久的目标。为了能够登上那尊贵无比的宝座,他殚精竭虑,步步为营,在波谲云诡的政治斗争中如履薄冰。在这样的情形下,年世兰的身孕,哪怕再让他在意,也只能暂且被置于争夺皇位的大局之后。

身为君王,权谋之术乃是必修之课。在那高高在上的王座周围,在那广阔无垠的江山领域之中,绝不容许有任何可能威胁到自身统治的力量存在。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然酣睡?哪怕是一丝一毫潜在的威胁,也必须在其尚未形成气候之前,就被彻底铲除,以确保皇位永固,江山永靖,政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不容有半分动摇与偏差。

年世兰自从有了身孕之后,行事愈发谨慎小心,方方面面也更加注意。回想起从她进府的这几年,王府里生下的孩子大多命运多舛,不是遭遇意外,就是体弱多病,极少有能顺遂平安长大的。

正因如此,她便安安心心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养胎,极少外出。每日仅仅只在院子里面走上一走,活动活动筋骨,其余的时间就在院子里面给孩子绣着小衣服。她一针一线,极其用心,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将自己所有的爱与期待都倾注在了这细密的针脚之中。那一件件小巧精致的衣物,承载着她对腹中孩子满满的祝福和无尽的温柔。

只是年世兰哪有那么好的性子啊!她向来是个风风火火、不受拘束的主儿。往昔舞刀弄枪惯了,在那广阔天地间纵马驰骋、弯弓射猎,那才叫一个痛快淋漓。要是让她骑马打猎,那她定能英姿飒爽,大展身手,可如今却让她安安静静地拿针线活儿,这简直就是对她的莫大惩罚。

她坐在那儿,没一会儿便如坐针毡,眉头紧皱,手中的针线像是与她有仇一般,怎么都摆弄不顺。那急躁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手中的针线统统扔出去,再也不管不顾。

齐月宾得知年世兰有了身孕,心下欢喜,也是经常不辞辛劳地往世安院这边跑。齐月宾向来以擅长女红闻名,心思亦是细腻温婉。她知晓年世兰对针线活儿颇为头疼,便主动前来相助,和年世兰一起为即将出世的小孩儿做着各式各样的衣服。

她们二人围坐在一起,齐月宾耐心地指导着年世兰,手把手地教她如何穿针引线、如何缝制精巧的图案。年世兰起初还有些手忙脚乱,但在齐月宾的鼓励与帮助下,也渐渐有了兴致,一针一线虽仍略显笨拙,却饱含着对孩子的深深期待。这温馨的场景,让整个世安院都弥漫着浓浓的温情与喜悦。

只是现在的年世兰还傻乎乎的,全然没有半分防备之心,满心以为齐月宾是真心实意地为她好,和她亲亲热热地以姐妹相称,相处之时毫无芥蒂。她那单纯的心思里,满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对姐妹情谊的深信不疑。

年世兰又哪里会想到,短短三个月后,自己满心期待、视若珍宝的孩子,竟会无辜地断送在齐月宾送来的一碗看似关怀备至的安胎药上。那本该是护佑胎儿平安的良药,却成了扼杀她希望的致命毒剂,这残酷的现实,是此时满怀幸福的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间又过去了两个月,日子在琐碎与期待中缓缓前行。年世兰的身孕也已经稳稳地到了四个月,府中上下皆为此事严阵以待。

经过两位医术精湛、经验丰富的府医反复诊断判定,最终得出了确切的结论:年世兰腹中所怀乃是个男胎。这一消息瞬间在府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众人的神情各异,心思也随之变得复杂起来。

年世兰得知这一结果后,自然是满心欢喜,那喜悦之情如同璀璨的烟火瞬间绽放。她的双眸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脸颊因兴奋而泛起红晕,整个人都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幸福之中。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分享给自己心心念念的胤禛,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许多。年世兰一路小跑着,顾不得平日里的端庄仪态,急切地朝着胤禛所在之处奔去,那迫不及待的模样仿佛生怕晚一刻告知,这喜悦就会减少几分似的。

只是当胤禛听到年世兰肚子里面怀着的竟是个男孩儿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就没有那么高兴了。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心中暗自思量着种种利害关系。

既然是个男孩儿,那日后必然会成为自己争夺皇位路上的一个潜在威胁。在这权力斗争的残酷漩涡中,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为了自己的大业,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那就别怪他心狠了。哪怕心中对年世兰曾有过几分宠爱,此刻也不得不被暂且抛诸脑后,在权力的欲望面前,亲情与爱情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

胤禛今日恰逢休沐,在处理完繁忙的政务之后,身心终得些许放松。他坐在书房中,思绪飘飞,忽然想起自己已然许久未曾前往宜修那里了。念及此,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之意。

于是,胤禛决定趁此闲暇时光,过去看看宜修。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带着几分期待与关怀,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宜修的住处缓缓走去。一路上,脑海中还在思索着宜修近来可好,是否会因自己的冷落而心生哀怨。

胤禛一进琉璃院,还未踏入房门,就听到屋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走进一看,只见宜修正满脸慈爱地逗着两个小人儿。如今弘昭和和熙才两岁多,正是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年纪。

这两个小家伙生得粉雕玉琢,那明亮的大眼睛如同闪烁的星辰,透着无尽的好奇与灵动。他们每日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会儿为了一个小玩具争得面红耳赤,一会儿又手牵手一起欢笑玩耍,那充满童趣的模样很是招人喜欢。哪怕是胤禛这般平日里严肃惯了的人,见到这两个孩子的天真模样,嘴角也不禁泛起了温柔的笑意。

弘昭这孩子性子格外活泼,仿佛一刻也闲不下来,整天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蹦蹦跳跳,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与探索的欲望。而和熙的性子则截然相反,显得安静许多,常常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小物件,或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思考着什么。

这俩孩子的性情,正好和弘晖塔娜性子反了过来。弘晖向来稳重内敛,行事中规中矩;塔娜向来活泼潇洒,行事火急火燎。相比之下,弘昭和和熙的性格特点就显得更为鲜明突出,为这府中增添了许多别样的色彩与活力。

胤禛走上前去,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先是轻柔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而后弯下腰,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孩子分别抱入怀中。他紧紧地拥着他们,在他们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和两个孩子亲热了好一会儿,胤禛这才不舍地松开了手,轻声说道:“乖,让奶娘带你们下去歇着吧。”奶娘闻声赶忙走上前来,恭敬地从胤禛怀中接过两个孩子,缓缓退了下去。胤禛望着两个孩子离去的背影,目光中仍饱含着浓浓的父爱与牵挂。

宜修微微蹙起眉头,满含关切地说道:“王爷这是怎么了?妾身瞧着您眉头紧锁,一脸愁容,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如今府中又要有孩子诞生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王爷应该高兴才是啊。莫不是政务太过繁忙,让王爷劳心伤神了?还是说有其他烦心事扰了王爷的心绪?”

胤禛紧抿着嘴唇,眉头皱得更深,神色凝重地说道:“可是年羹尧他...... 此人近来行事愈发张狂,手握重兵却不知收敛,在军中培植亲信,在朝中结党营私,其势力日益膨胀,已渐成尾大不掉之势。本王对他本是信任有加,予以重用,岂料他竟如此不知感恩,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本王如今着实为此事忧心忡忡,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

胤禛看着宜修脸上那满是关切的神色,目光中透着的真诚与担忧让他的心不禁微微一动,到嘴的话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这后院儿的种种阴私手段,他身为堂堂王爷,自然是不方便亲自下手的。他曾经在心里暗暗想过,或许可以让宜修帮自己解决年世兰肚子里的孩子。毕竟宜修作为府中的女主人,管理后院之事也算名正言顺。可此刻,当他面对宜修那毫无保留的关怀时,那些阴暗的想法却突然变得难以启齿,仿佛一说出口,就会玷污了这份纯粹的关心。

可是如今,胤禛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宜修,看着她那温婉的面容上,眼神里满满当当装着的都是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与做作,全然是真挚而深沉的情意。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了一下,竟然在这一瞬间不忍心了。

那曾经在心底悄悄盘算着的、想要利用宜修去达成自己目的的念头,此刻显得如此卑劣和残忍。他无法想象,倘若真的向宜修提出这般残忍的要求,她该是怎样的伤心与绝望。而自己,又怎能忍心去伤害这个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女子呢?

若是让宜修动手处理掉年世兰的孩子,一旦事情败露,若是被年世兰知道了,以她那跋扈的性子,定然会不顾一切地和宜修争斗不休。到那时,宜修势必会被牵扯进这无休止的纷争之中,日日不得安宁,处处需要提防,饶得她要为此分心劳神。

他深知宜修向来温婉贤淑,心地善良,本就不该被这些肮脏丑陋的阴私之事所玷污。他不想让宜修搅和到后院儿的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阴私里面,不愿看到她纯洁的心灵受到伤害,更不愿让她因为这些丑恶之事而失去原本的平和与安宁。

他的宜修,那个温婉端庄、善解人意的女子,只需要每日都能平安顺遂,没有任何的烦忧与困扰,没有丝毫的危险与阴谋围绕在身旁。

只需要在每一个清晨醒来时,都能感受到温暖的阳光洒在脸上,带着满心的欢喜迎接新的一天;只需要在每一个宁静的夜晚,都能安然入眠,梦中尽是美好的景象。

只需要在平日里,能够随心所欲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或读书习字,或赏花弄月,或与孩子们共享天伦之乐。

只需要每日都能拥有这样简单而纯粹的平安喜乐,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过下去就好了。

宜修听着胤禛的话,心中不禁直发怵,一股寒意从心底深处慢慢升腾而起。她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惶恐与不安,思绪也开始不由自主地纷乱起来。

她忍不住暗自揣测,怕不是这一世他还要让自己帮助他去做那残忍狠毒之事,去落下年世兰肚子里面的孩子?想到此处,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一颗心也悬到了嗓子眼儿,仿佛下一秒就会坠入无尽的深渊。

宜修自己内心深处自然是极其不希望和年世兰撕破脸面的。毕竟同在这王府之中,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旦关系彻底破裂,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得安宁。

若是自己真的狠下心来下手害了年世兰的孩子,以年世兰那嚣张跋扈、睚眦必报的性子,只怕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面会一直揪着此事不放,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不痛快。她定会想尽办法报复,明里暗里地使绊子、耍手段,让自己的生活陷入无休止的争斗与麻烦之中。届时,自己恐怕再无片刻的宁静与安稳,每日都要提心吊胆,防着年世兰的算计和攻击。

况且,宜修心中有着更深层次的盘算。她还要留着年世兰,让其在日后和甄嬛相互争斗,以坐收渔翁之利。毕竟这二人皆是性子刚强、不甘示弱之辈,一旦对上,必然会掀起一番激烈的风波。

而对于处理年世兰孩子这件事,还是有上一世的齐月宾下手比较好。齐月宾向来心思缜密、手段高明,且善于隐藏自己的意图,由她出手,既能达到目的,又不易被察觉,更能避免自己被卷入其中,惹得一身麻烦。宜修深知,在这深宅大院的权谋争斗中,借他人之手达成自己的目标,才是最为稳妥和明智的选择。

宜修微微蹙起眉头,目光中满是疑惑,神色急切地问道:“王爷想说什么?妾身愚钝,实在猜不透王爷的心思。年羹尧到底怎么了?可是他在朝中或军中做了什么不妥之事,让王爷如此忧心忡忡?还是说他犯下了什么大错,以至于让王爷这般愁眉不展?王爷不妨直言相告,妾身也能为王爷分担一二。”

胤禛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目光柔和地看着宜修,轻声说道:“无事,卿卿,莫要为此烦心。今日诸多繁杂之事暂且抛却脑后,咱们安置吧。”他边说着,边伸出手轻轻握住宜修的柔荑,带着几分安抚与宽慰的意味。

听着胤禛这句话,宜修的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已经十分确定了,这件事胤禛不会让自己去做。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与释然,暗自思忖着:看来,这件事真的要落在齐月宾的身上了。以齐月宾的手段和心机,或许能将此事处理得干净利落,不留下任何把柄。而自己,只需在一旁静观其变,等待着局势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想到这里,宜修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在她的唇边悄然浮现。

这几天,府里面正被一件大事儿搅得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原来,府里面宋氏的大格格和李氏的二格格都已经到了议婚的年纪。

这两位格格,一个是宋氏所出,温婉端庄;一个是李氏所生,活泼伶俐。如今,她们出落得亭亭玉立,到了谈婚论嫁的关键时期。府里上上下下都为此事忙碌起来,从挑选合适的婚配人家,到筹备相关的礼仪嫁妆,每一个环节都需精心筹划,容不得半点马虎。这不仅关系着两位格格的终身幸福,也关乎着王府的声誉和体面。

尤其是大格格淑嘉,今年已经整整十九岁了。在这个时代,女子到了这般年纪还未出嫁,已属大龄。淑嘉格格生性温柔贤淑,知书达理,却因种种缘故一直耽搁至今。

二格格温悦也十七岁了,正是青春正好的年华。她活泼俏皮,聪明伶俐,那灵动的眼眸中总是闪烁着好奇与活力的光芒。如今,也到了该为她的终身大事仔细筹谋的时候了。

宜修作为他们的嫡母,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自然是要全心全意地替他们好好相看一下人家。

她仔细地考量着每一个可能的联姻对象,不仅要关注对方的家世背景、家族声望,还要探查其人品才学、性格脾气。宜修不辞辛劳地四处打听,与各方人士交流沟通,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细节。她常常独自在书房中沉思,反复权衡着每一个选择的利弊,只为能为两位格格挑选出最为合适、能够给予她们幸福生活的如意郎君。

弘晖如今已然十五岁了,正值青春年少、风华正茂之时。然而,只是宜修和胤禛经过深思熟虑,他们的意思是不想让弘晖成亲那么早。

在他们看来,弘晖虽已渐通人事,但心智尚未完全成熟,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历练和成长。过早地成家,或许会让他分心于家庭琐事,而影响学业和未来的前程。

于是,夫妻二人便商量着,就想着过几年,等弘晖的性格更加稳重,学业有所成就,对世事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把握之后,再为他仔细相看,挑选一位门当户对、贤良淑德的女子,成就一段美满姻缘。

经过一番费心费力的相看之后,大格格淑嘉最终被封为和硕格格,风光大嫁去了蒙古科尔沁部。要知道,科尔沁部向来和大清关系紧密,多有联姻之举,双方在政治、军事等诸多方面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况且,淑嘉嫁的这位驸马那也是人中龙凤。他不仅出身名门,英勇善战,在草原上威名远扬,而且为人正直豪爽,颇具才情。宋氏在了解了这门亲事的诸多详情之后,对其也是比较满意的。她深知女儿嫁过去,虽远离家乡,但凭借着驸马的出色才能和家族的势力,定能过上安稳尊贵的生活,心中的牵挂和担忧也因此减轻了不少。

二格格温悦经过一系列的筛选和斟酌,最终定下的婚事乃是那拉氏。说来也巧,这那拉氏和宜修的母家乌拉那拉氏还沾着一些族亲关系。

那拉氏家族在朝中也颇有地位,家风严谨,子弟皆有教养。而温悦要嫁的这位公子,更是才华出众,品行端正,一表人才。

李氏在知晓了这门亲事的详情后,对于自己的女儿不用远嫁他乡,能够时常相见,也是十分满意。她原本一直担心女儿会嫁到遥远的地方,如今能留在近处,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想着女儿未来能在熟悉的环境中生活,享受家族的照拂,李氏脸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满心欢喜地开始为女儿筹备起嫁妆来。

只是宜修心中思量着,宋氏进府已然也许久了,这些年来她在府中恪守本分,尽心尽力地抚育着大格格淑嘉。如今大格格也即将要成亲,这可是府中的一大喜事。

宜修念及于此,便向胤禛提出,不如趁着这个契机,晋一晋宋氏的位分。一来是对宋氏多年来为府中付出的一种肯定与奖赏,二来也能让大格格风风光光地出嫁,彰显王府的恩宠与体面。况且,宋氏若能得以晋位,日后在府中也能更好地协助管理事务,对于维护府中的秩序和安宁也有益处。

胤禛听闻宜修所言,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毕竟宋氏从进府了之后,为他生育了两个孩子,这于子嗣丰厚的王府而言,无疑是一份不小的功劳。

而且宋氏平日里对宜修这位嫡福晋多有尊敬,从无僭越之举,府中诸事也都听从宜修的安排,为人处世甚是谨慎小心。况且宋氏又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陪伴自己走过了初入王府的那段时光,有着一份特殊的情分在。

虽说宋氏的家世相比其他妻妾低了一些,但其多年来的恭顺勤勉、恪守本分也是有目共睹。所以,一个庶福晋的位置,她也确实当得,如此也算是对她多年付出的一份应有的回报。

宋氏一朝成了庶福晋,那脸上自是春光满面,整个人都焕发出别样的光彩。走到哪儿,都是喜气洋洋的模样,逢人便笑,言语间也多了几分自信与从容。

只是这事儿,却让齐氏和柔则的心里面像是打翻了醋坛子,泛起了酸水儿。她们俩与宋氏伺候王爷的时间相差无几,论样貌才情,自觉也不比宋氏差。可就因为宋氏给王爷生了两个孩子,便能这般轻易地成为府中的庶福晋,享受着更高的尊荣和待遇。

齐氏心中愤愤不平,暗自埋怨老天不公,自己空有一腔柔情,却不得王爷这般看重。柔则则是咬碎了银牙,眼中满是嫉妒与不甘,觉得宋氏不过是运气好,凭什么能越过她们得到这般晋升。两人在各自的房中,或长吁短叹,或暗自落泪,对宋氏的晋升满心怨怼。

而她们两个人,一个出身名门望族,家族世代为官,荣耀显赫;另一个亦是有着高贵的血统,家族在朝堂之上颇有影响力。可如今,她们却只能当一个在王府中名不见经传的格格。

明明有着出众的容貌和才情,也不乏对王爷的一片深情,更自认为在各方面都不输于宋氏。然而,仅仅因为未曾为王爷诞下子嗣,便只能屈居于这卑微的格格之位,眼睁睁看着宋氏因子女之功而平步青云。

每每想到此处,她们二人心中便涌起无尽的委屈和愤懑。那高贵的家世,此时竟也无法为她们在王府中的地位增添丝毫的分量,只能在这深宅大院中,望着宋氏的风光,暗自神伤,慨叹命运的不公。

胤禛这几日可谓是绞尽脑汁,满心忧虑地思虑着究竟让后院儿的谁去帮自己下手。他将后院中的众人在心中一一过了个遍,反复权衡着每个人的利弊。

那些娇弱的女子,怕是担不起这等重任,弄不好还会坏事;而那些心思单纯、性情温良的,他又着实不忍心将她们卷入这等黑暗的阴谋之中。

思来想去,也只觉得同样出身将门的齐月宾最为合适。毕竟齐月宾自幼生长在武将之家,想必见惯了权谋争斗,心智应当更为坚毅果断。而且她的家族背景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为其行事提供便利和掩护,成功的可能性或许会更大一些。想到此处,胤禛的心中仿佛有了一丝希望,但同时也隐隐有着一丝愧疚和不安。

她现在居然和年氏交好,这一状况实在令他忧心忡忡。要知道,他们两家又都是武将出身,在朝中皆握有一定的兵权,在军中也颇具威望。

倘若他们两个家族暗中勾结,沆瀣一气,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那对于自己的皇位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他们完全有可能凭借手中的兵权和家族的影响力,掀起一场风波,扰乱朝纲,甚至妄图篡权夺位。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寝食难安,感觉自己的皇位仿佛处于摇摇欲坠的境地,随时都有可能崩塌。怎能让这种潜在的危险存在,危及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皇位?自己必须得未雨绸缪,想办法遏制住这种不良的趋势,以确保皇位坐得安稳,江山永固。

不如就让齐氏去做,如此一来,必然会在其中引发诸多矛盾和纷争。年氏家族见是齐氏出手,定会将这笔账算在齐氏家族头上,双方之间必定会产生嫌隙,进而发生龃龉。

他们一旦互相争斗、互相牵制,手中的军权也就会随之分散。如此,便难以形成足以威胁到皇权的强大势力。

只有这样,自己的皇位才能坐得稳当,不必整日提心吊胆,担忧会有居心叵测之人觊觎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妄图颠覆自己的统治。方可高枕无忧地治理天下,让江山社稷长治久安,让万民在自己的庇护下安居乐业。

况且胤禛细细思量着,他瞧着齐氏对自己那满心满眼的情意,那深情款款的模样,便能知晓她定然是情根深种。以她对自己的这份深厚情感,想必自然是心甘情愿愿意帮自己的。

而且,齐氏向来温顺乖巧,对自己的吩咐向来是言听计从,从未有过忤逆之举。若是此次她真的能够不负所托,将事情顺顺利利地办成了,自己也定不会亏待于她。自己完全可以许她庶福晋之位,让她在这后院之中的地位得以提升,从此过上更为尊贵体面的生活。这样一来,既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又能给齐氏一个满意的回报,倒也不失为一桩两全其美的好事。

于是,在接下来的整整一月之中,胤禛明显地增加了前往齐月宾住处的次数。几乎每隔几日,便能看到胤禛的身影出现在齐月宾的庭院之中。有时是在日落黄昏后,有时则是在晨曦微露时,他或是与齐月宾轻言细语地交谈,或是静静地陪伴在她身旁,共享片刻的宁静。

府中的众人也都瞧出了这不同寻常的变化,私下里纷纷议论着胤禛对齐月宾的格外眷顾。而齐月宾自己,每次在胤禛到来之前,都会精心地梳妆打扮,满心欢喜地迎接,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齐月宾在这段时日里简直是受宠若狂,她那原本平静的心湖因胤禛频繁的到来而泛起了层层波澜,满心的欢喜与激动几乎要溢出来。

她常常在无人的角落里暗自思量,难道王爷真的念起了自己的好处,开始宠爱自己了?回想起过往那些被冷落的日子,如今这突如其来的恩宠让她如坠梦中,难以置信。她揣度着王爷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试图从中找到确切的答案,来证实这份宠爱并非是昙花一现,而是真真切切、长长久久的。每一次想到这里,她的脸上便不由自主地泛起娇羞而幸福的红晕,心中对未来充满了甜蜜的幻想和期盼。

在这整整一个月当中,齐氏可谓是风头无两,就连向来备受宠爱的柔则和陈氏都比不上她。齐氏和李氏差不多的年纪,想当年,她们一同入府,也曾有过青春年少、风光无限的时候。

然而如今,李氏早已经没了恩宠,在这深宅大院中渐渐被遗忘,过着孤寂清冷的日子。而齐氏不知道怎么的,仿佛如有神助一般,又得了王爷的青眼,重新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正因如此,齐氏每天去请安的时候,也自然是要被李氏借机磕碜一番。李氏心中满是嫉妒和怨恨,看着齐氏春风得意的模样,便忍不住冷嘲热讽,话语中尽是酸溜溜的味道。齐氏起初还能忍耐,可时间一长,心中也难免生出了怨气,两人之间的关系愈发紧张,每次请安都好似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让整个后院的气氛也变得压抑而紧张起来。

齐氏对此倒是显得颇为洒脱,全然无所谓的样子。在她心中,只要王爷能够发现自己对他那一片赤诚真挚的心意,不论早晚都好。她深知感情之事急不得,只需耐心等待,终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况且如今王爷现在来她这里的次数明显增多了些,每晚对自己皆是温柔小意。那含情脉脉的眼神,那轻声细语的关怀,那体贴入微的举动,无一不让齐氏心醉神迷。齐氏的心里面自然是无比受用的,仿佛沉浸在蜜罐之中,每一刻都充满了甜蜜与幸福。她觉得过往所受的那些冷落与委屈,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补偿,那些曾经在漫漫长夜中独自流下的泪水,也都变得值得。她满心欢喜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宠爱,只盼着这样的美好时光能够永远延续下去,让自己能一直依偎在王爷的身旁,成为他心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只是最近这段时日,胤禛频繁地前往齐氏那里,自然而然就不常来年世兰这儿了。年世兰倒是心宽,对此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她如今正怀着身孕,满心满眼都是腹中胎儿的安康,只想着每日能安心养胎,顺利为王爷诞下子嗣。

然而,她身边的颂芝却不似主子这般淡定。颂芝几乎每天都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齐氏,那话语中满是愤懑与不满。在颂芝看来,明明齐氏之前和自家主子交好,平日里姐妹相称,显得亲密无间,可如今却偏要在她们侧福晋怀孕这般关键的时候,使出浑身解数和侧福晋争夺宠爱。这行径实在是令人不齿,全然不顾往日的情分,自私又无情。颂芝越想越气,那抱怨的话语也越发激烈,只觉得齐氏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负她们主仆一直以来的真心相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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