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世兰夺宠
在那府中的世安院里,乃是年世兰的居处。这座院落布置得精致典雅,处处透露着与众不同的气派。朱红色的院门高大而威严,门口的石狮子威武雄壮,仿佛在守护着院内的主人。走进院子,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两旁种满了奇花异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芬芳。正房的门窗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彰显着主人的高贵身份。此时的世安院,宁静而祥和,却又隐隐透露出年世兰的骄纵与任性。
年世兰柳眉微蹙,朱唇轻启,带着几分娇嗔与急切地说道:“王爷今日去了哪儿?本侧福晋整日在这院里盼着王爷来,可左等右等都不见王爷的身影,王爷就忍心让本侧福晋这般苦等?”
颂芝低垂着眉眼,小心翼翼地说道:“侧福晋,王爷今儿去了福晋那里。在福晋那里陪着大阿哥和四格格玩耍了好一阵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后来用了晚膳之后,就歇在琉璃院里了。侧福晋您莫要太过忧心,说不定王爷明儿就来看您了。”
年世兰秀眉紧蹙,俏脸含怒,双手紧紧绞着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齿地说道:“福晋也真是好福气,有着身孕还能留住王爷留宿,真是好福气呀!”年世兰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哼哼着说道,那语气中满是嫉妒和不甘,眼神中也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恼怒之意。
颂芝自然是一下子就听出了自己主子话里话外酸溜溜的语气,心领神会的她也急忙应声道:“要我说呀,侧福晋,王爷也就是表面敬重福晋,毕竟福晋怀着身孕呢,王爷总得顾念着些。看看福晋还有身孕的面子上,才多去了福晋那里几次。实际上呀,咱们侧福晋您年轻貌美,又这般得王爷欢心,王爷心里真正在意的肯定还是您呢。”
“王爷还是最喜欢侧福晋您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您瞧瞧,这一个多月以来,王爷大多数时间都是陪着侧福晋您的。各种各样的赏赐如同流水一样源源不断地送过来,那些个价值连城的珍奇珍宝,哪一件不是精挑细选,只为博您一笑。这后院儿里的哪个福晋格格不羡慕您呀?她们都只能在背地里偷偷嫉妒着您所受的恩宠呢。”
年世兰微微仰起头,娇嗔地说道:“你呀,就是个会哄我开心的。只是颂芝,你说说看,你说福晋的样貌也不算是一等一的好,我仔细瞧着这府中的柔格格还有陈氏,各个相貌都在福晋之上,论才情,也不见得福晋就出类拔萃。可为何就只有福晋,多年来得王爷宠爱不减?这其中到底是何缘由,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颂芝赶忙欠身,恭顺地说道:“侧福晋,许是福晋生育了府中的嫡长子,这功劳可是不小,王爷念及于此,这才多去了福晋那里。奴婢还听说,当时福晋也只是先以侧福晋的身份进府的,后来是因为怀着大阿哥的时候,王爷看重这子嗣传承,才将其提为了嫡福晋。想来王爷也是为了府中的子嗣繁衍和传承着想,这才对福晋多有眷顾。”
年世兰目光变得深沉而坚定,缓缓说道:“看来在这府中若是想要立住脚,还是要有个自己的孩子。孩子才是真正的依靠,有了孩子,才能在这复杂多变、争斗不休的后院之中站稳脚跟,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不被他人轻易欺凌和取代。否则,即便当下再得宠,也终是如那无根之萍,难以长久。”
颂芝连忙满脸堆笑,语气谄媚而讨好地说道:“侧福晋您呐,身子骨向来康健,精神头也好,平日里又得王爷这般宠爱,有孩子这是早晚的事。依奴婢看呐,以侧福晋您的福泽深厚,说不定很快就能传出喜讯呢。到时候,侧福晋您在这府中的地位必定更加稳固,无人能及。”
年世兰眉头紧皱,神色间满是不悦,愤愤地说道:“只是如今王爷经常去福晋那儿几次也就是了,毕竟她是府中主母,身份摆在那儿,王爷去几次,我这边也不好多说什么。可那个费氏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狐媚子,王爷竟也多去她那儿。她那惺惺作态的模样,真的是让人生厌至极,也不知使了什么下作手段勾引王爷,我每每想到此,就气不打一处来。”
颂芝连忙凑上前,一脸谄媚讨好地说道:“侧福晋,您可千万别为那费格格动气。费格格的恩宠哪比得上您呀!您毕竟是咱们府中的侧福晋,是正经的主子,身份尊贵。那费格格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格格,位份低微,在这府中根本不值一提。王爷只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过不了多久,王爷的心思自然就不会在她身上了。况且咱们侧福晋您和王爷可是有着往日的情分呢,那是旁人比不了的。您和王爷相处的点点滴滴,王爷定是铭记于心,这份深厚的情谊,岂是旁人能轻易撼动的?”
年世兰听着颂芝这番贴心的安慰,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心中的烦闷之气也消散了许多,只觉得心里面宽敞了不少。随后,她慵懒地吩咐颂芝替自己洁面漱口。颂芝赶忙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敢有丝毫懈怠。待一切收拾妥当,年世兰转身就去床上躺下,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和周公相会去了。
头一晚胤禛在琉璃院的小榻上面睡的,那小榻又窄又硬,睡在上面丝毫没有舒适之感。胤禛整夜都未能睡个安稳觉,翻来覆去,只觉得浑身不得劲。自然是觉得今日身体哪哪儿都不舒服,腰酸背痛不说,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第二日也就决定不去琉璃院那里了,想着还是在自己的书房或者别处好好歇息歇息,调整一下这疲惫的状态。
只见苏培盛小心翼翼地端着参汤,迈着轻缓的步子走了进来,脸上堆满了关切与恭敬的神情,说道:“王爷,您快喝口参茶歇一歇吧。您瞧瞧,您都看了一下午的政务了,眼睛也该累了,身子也该乏了。喝口参汤提提神,也好让自己舒缓舒缓。”
胤禛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地说道:“刚好,爷也有些渴了,端过来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倦意,目光却依然透着坚毅和专注。
苏培盛将参汤稳稳地放置在胤禛面前,微微躬身,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说道:“王爷,奴才斗胆问一句,今晚您打算去哪位主子那?奴才也好提前去通传一声,让主子提前预备着,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失了礼数,惹您不快。”
胤禛端起参汤轻抿一口,稍作思索后,神色平淡地说道:“就费氏吧。”
苏培盛连忙低头,应声道:“嗻。”他的声音短促而恭敬,随后便准备退下安排相关事宜。
得了胤禛的授意,苏培盛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招手让底下的一个机灵的小太监去了世安院费氏的屋子里面,神色严肃且急切地吩咐道:“快去告诉费氏,王爷今晚要去她那里,让她提前准备着,切不可有半分疏忽,若是出了差错,仔细你的皮!”
费氏听闻王爷今晚要来,自然是极为高兴的,那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抑制不住,眼中更是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如今这府中除了福晋和年侧福晋,就属自己最得宠。自己容貌娇媚,在选秀当日年世兰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她一直都是众人恭维的对象。那时的她,身着华服,亭亭玉立,一颦一笑都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身边围绕着的都是阿谀奉承之人。然而,直至年世兰出现在场中,那通身的气派,艳丽的容貌,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从那一刻起,她觉得自己的光环都被年世兰夺了去,原本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那些赞美和讨好,也纷纷转向了年世兰,这让她心中怎能不嫉恨。
如今她和年世兰一同都被赐进了雍亲王府。一位是正经上了皇家玉牒,身份尊贵的侧福晋,一位只是一个地位低贱的格格,这巨大的身份差距,让费氏心中极为不平衡。费氏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平日里在众人面前也是一副恭顺谦卑的模样,但是心里面却是充满了芥蒂的。每每想到自己与年世兰在府中的待遇天差地别,她就恨得牙痒痒,暗自在心中咒骂命运的不公,嫉妒年世兰所拥有的一切。
如今王爷待她和年氏都是差不多的,这让费氏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她暗自思忖着,就凭王爷如今对自己的宠爱,那是日日不断的赏赐,夜夜相伴的恩宠,以后晋为庶福晋,也不是不无可能的事情。只要自己能牢牢抓住王爷的心,再使些手段,耍些心机,说不定有朝一日便能与年氏平起平坐,甚至超越她也未可知。想到这里,费氏的脸上不禁浮现出得意而又充满野心的笑容。
费氏的院子里面瞬间紧锣密鼓的忙活了起来,丫鬟仆妇们来来往往,脚步匆忙。有的忙着整理床铺,有的忙着准备精致的点心和茶水,还有的忙着为费氏梳妆打扮,挑选华美的衣裳和璀璨的首饰,一派热闹喧嚣的景象。
一旁的年世兰远远瞧见这一幕,看着费氏此刻那得意忘形、尾巴都翘到天上的样子,心中的怒火蹭蹭直冒,忍不住也是翻了好几个白眼儿。她紧咬银牙,冷哼一声,愤愤地说道:“瞧她那轻狂的模样,真以为得了几次恩宠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如今已经快到了晚膳时分,夕阳的余晖给整个王府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侧福晋的院子里面是设置有小厨房的,平日里可供侧福晋随心使用,做些自己爱吃的点心或者简单的膳食。但是小厨房毕竟规模有限,人手不多,食材和烹饪的器具也不如王府的大厨房那般齐全。所以,大部分的膳食还是需要去王府的大厨房派小太监送过来,以确保侧福晋能够享用到丰富多样、美味可口的饭菜。
今儿也不知怎的,厨房人手不太够,忙得是焦头烂额。负责给各院送膳食的小太监也因此被耽搁了,动作慢了许多,送膳食的时辰也就晚了一些。
等这小太监终于收拾妥当,匆匆忙忙提着食盒一路小跑,赶到世安院门口的时候,年世兰和费氏都已经在屋门口站着等了好一会儿。年世兰眉头紧皱,脸色阴沉,显然心中已有了怒气。费氏也是满脸的不耐烦,不停地张望着,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埋怨。
小太监深知规矩,自然是先把膳食送到年世兰的屋子里。他刚要往年世兰的方向走,只听费氏出声拦住了这位小太监。只见费氏款步向前,脸上带着看似温柔的笑容,款款的朝着年世兰行了一个礼,嘴上说道:“侧福晋,您看这膳食晚了这么久,想来您也饿坏了。不如让妹妹我先接了这膳食,也好让您能早些进屋歇息,妹妹我稍后再用,您看成吗?”
费氏微微仰头,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得意与挑衅说道:“侧福晋,今儿晚上王爷要来我这儿。您也知道王爷的性子,向来是不喜欢等人的。不如这膳食就先让了妹妹用,妹妹用完也好沐浴更衣,精心装扮一番,等着侍候王爷。还望侧福晋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妹妹计较这一时的先后。”
年世兰本就对费氏那副妖媚做作的样子厌恶至极。在选秀那一日她就见过费氏,当时费氏就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双眼睛顾盼生姿,那扭捏作态的模样让年世兰看在眼里,心中便满心满眼的瞧不上这个只会卖弄风骚、娇媚惑人的费氏。她觉得费氏毫无端庄大气之态,净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狐媚手段。
如今又和她一起都被赐进了雍亲王府,本就是件糟心事儿,还偏偏跟她住在一个院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是让人心烦意乱。况且如今王爷也宠爱这个费氏多了一些,这就更让年世兰心中愤懑不平。如今这个费氏还想仗着王爷的宠爱,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蹬鼻子上脸!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年世兰越想越气,那好看的眉眼间尽是恼怒之色,心中暗自发誓定要给这不知好歹的费氏一点颜色瞧瞧。
年世兰柳眉倒竖,凤目圆睁,怒喝道:“怎么?费格格到忘了尊卑之分,本侧福晋毕竟是侧福晋,这身份地位摆在这儿,岂是你能轻易僭越的?这世安院是王爷赐予我的院子,你不过是我院子里面的一个格格。就算是送了膳食来,也该是本侧福晋先用,这规矩难道你都不懂吗?难道你仗着王爷宠爱了你几分,便想目无尊卑,以下犯上吗?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若敢肆意妄为,本侧福晋定不会轻饶了你!”
费氏微微咬了咬嘴唇,脸上强挤出一丝委屈的神情,娇声说道:“妾身不过就是想同侧福晋商议一下,怎么还成了妾身以下犯上了。妾身哪敢有这样的心思呀,侧福晋您可真是误会妾身了。只是想着今日膳食送的晚了一些,妾身若是能提前用好膳,便能有更多的时间沐浴梳妆,也能早早的准备好全心全意地服侍王爷不是。妾身一心只为王爷着想,绝无半点冒犯侧福晋您的意思呀。”
年世兰冷哼一声,目光凌厉地瞪着费氏,厉声道:“别用王爷来压本侧福晋!你那点小心思,莫以为本侧福晋瞧不出来。你若是个敢作敢当的,就大大方方地将这膳食端进你屋子里面去,本侧福晋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胆子。你若是没有那个胆子,也别在这儿惺惺作态,为难了这底下的小太监。颂芝,去把膳食端进来,本侧福晋可没那么多功夫跟她在这儿纠缠!”
费氏气得浑身发抖,俏脸涨得通红,伸手指着年世兰,声音颤抖地喊道:“你!你怎能如此咄咄逼人!妾身不过是提出一个小小的请求,侧福晋竟如此不留情面!”
年世兰一脸嫌恶,嘴角上扬,轻蔑地说道:“颂芝,赶紧去把屋门关上,别让某些人的胡媚子气钻到了本侧福晋这里面,污了这屋子的清净。本侧福晋还要用膳呢,可没心思跟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在这儿浪费时间。”
费氏见抢膳食这事儿不成,那张原本娇艳如花的脸蛋此刻因为愤怒和羞愧而变得扭曲起来。她狠狠地瞪了年世兰一眼,却又无可奈何,也只能灰溜溜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
一进屋子,费氏便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了出来,对着自己的婢女又打又骂。她随手抄起一个花瓶,狠狠地砸在地上,怒喝道:“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眼睁睁看着我受那贱人的气!”婢女们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可费氏却丝毫没有消气的迹象,依旧不停地撒气,把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整个院子里充斥着她的叫骂声和东西破碎的声音。
颂芝动作利落地关上了屋门,随后快步走到年世兰身旁,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到桌前,轻声说道:“侧福晋,莫要为那不懂规矩的人气坏了身子,您先用膳吧。”说着,便贴心地为年世兰拉开椅子,伺候着她坐下。
颂芝一边将碗筷摆放整齐,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侧福晋,这费格格也太大胆妄为了一些,竟然还想明目张胆地抢侧福晋您的东西,简直是无法无天,太过分了!她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这般冒犯您,真是不知死活。”
年氏冷哼一声,脸色阴沉,语气中满是恼怒地说道:“不过是得了王爷几日宠爱,便想着蹬鼻子上脸,真当自己能翻了天不成?做了我院子里面的人还不安分!颂芝,你去把我那件绣着寒梅图案的那件衣服拿出来,再去把哥哥上次给我打的那柄短剑拿出来。今日我倒要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瞧瞧,在这院里,究竟谁说了算!”
颂芝微微一怔,面露惊讶与疑惑之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侧福晋,您这是要?莫不是要......” 话说到一半,颂芝便噤了声,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忧地看着年世兰。
年氏微微抬起下巴,目光中透着一丝冷意,慢悠悠地说道:“今儿天好,阳光明媚的,本侧福晋觉得身上的骨头都快聚在一起了,浑身不舒坦。想来活动活动,松松筋骨,也好让这身子骨畅快畅快。”
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如墨的夜幕缓缓铺开,点点繁星开始闪烁。胤禛处理完政务,便向着世安院走来。还没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院子里面传来阵阵清脆的声响,仔细一听,竟是女子舞剑的声音。那声音时急时缓,时重时轻,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到了门口儿,胤禛停下脚步,就瞧见了一位身着寒梅图案的红色裙衫,手拿短剑的女子在树下舞剑。那女子身姿婀娜,动作行云流水,剑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随着她的身形舞动,闪烁着点点寒芒。寒梅图案在红色裙衫上若隐若现,与她那凌厉的剑势相互映衬,别有一番动人的韵味。
如今正值七月中下旬,骄阳似火,酷热难耐,连拂面的微风都带着滚滚热浪。然而,眼前这位红衣女子肤白胜雪,在月色与灯火的交相辉映下,更显得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这般如雪的肌肤与艳丽的红衣相互映衬,形成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引得胤禛驻足良久,目光中满是惊艳与欣赏,一时之间竟舍不得移开视线。
女子也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一道炽热的目光一直在旁边紧紧地盯着自己,动作也是随之停了下来,缓缓转身,莲步轻移,向着胤禛走去。胤禛这才瞧清楚,原来这舞剑之人正是自己新纳的侧福晋。只见她蛾眉微蹙,星眸中透着几分疑惑与羞涩,朱唇轻启,微微喘着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月色的映照下,宛如一颗颗晶莹的珍珠,为她增添了几分娇柔之态。
胤禛微微眯起双眸,脸上带着一抹饶有兴致的神情,开口说道:“世兰,本王倒是未曾想到,你竟还会舞剑?”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语气中既有几分意外,又含着些许赞赏。
年世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明艳的笑容,娇声说道:“曾经在年府的时候,二哥曾经教过妾身。王爷,您瞧瞧,世兰这剑舞得怎么样?妾身自觉还算有些章法,是不是有几分侠女气概?”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似是急于从胤禛口中得到夸赞,那模样娇俏动人,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胤禛目光中满是欣赏与赞许,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缓声说道:“世兰舞的极好。那剑在你手中如同灵动的飞燕,身姿曼妙又不失刚劲,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实在是精彩绝伦。”
年世兰轻抿朱唇,眼波流转,娇嗔地说道:“今儿这天热得厉害,世兰也舞了这么长时间的剑,如今早就已经渴得嗓子眼儿都要冒烟了。王爷从正院赶过来,这一路奔波劳累的,想必也是口渴万分了吧。世兰刚才特意让颂芝用冰浸了些果子,想必现在那果子被冰浸得透心凉,吃起来定然十分爽口。不如王爷和世兰一起进屋,尝尝这冰浸果子,也好解解这夏日的酷热。”
屋内的费氏自然也听到了胤禛来了,她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连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和发髻,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然后迈着小碎步,匆匆转身出门相迎。
胤禛是什么人?那可是在朝堂上历经了十几年风风雨雨,见识过无数权谋争斗、人心诡谲的人物。他心思缜密,洞察入微,又怎会轻易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此刻,他瞧了瞧年世兰,只见她容光焕发,娇艳动人,眼神中透着自信与骄傲;又瞧了瞧费氏,她一脸谄媚,急于表现自己。胤禛心中便已明了,将这件事定义为了小女儿家们的争宠手段,不过是后院女子为了博得他的关注和宠爱而使出的小把戏罢了。
只是如今他被年世兰那精彩绝伦的舞剑深深吸引,来了兴致。费氏虽说也有着不俗的美貌,五官精致,肌肤白皙,可相较之下,她在才情和风韵方面却显得有所欠缺。费氏的言行举止,过于迎合讨好,少了几分自然流露的风情与韵味,不如年世兰那般知情识意,能够恰到好处地迎合他的喜好,懂他的心思,与他心意相通,让他在这纷繁复杂的后宅之中感受到一份别样的温馨与惬意。
也就任由年世兰那纤细柔嫩的玉手轻轻勾着他的腰带,胤禛的脸上挂着一抹纵容的微笑,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随着年世兰的牵引而移动,一同走进了年世兰那布置得精致典雅的屋里面。
费氏站在对面的屋门口,望着胤禛被年世兰勾着腰带走进屋子的背影,气得俏脸通红,急的直跺脚。她那原本精心描绘的妆容此刻因为愤怒和嫉妒而显得有些扭曲,银牙紧咬,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个狐媚子,就会使些下作手段勾引王爷!”可是王爷如今已经被年世兰那个女人给迷得神魂颠倒勾走了,她纵然心中有万般不甘和恼怒,也是无可奈何。于是,费氏转身进了屋子里,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对着婢女大声呵斥撒气。她随手抓起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怒目圆睁,吼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连个王爷都留不住,要你们有何用!”婢女们吓得噤若寒蝉,纷纷跪地求饶,整个屋子顿时一片混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