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送子童子弘晖
小孩儿的眼睛一向都是比较准的,这是众人心中普遍存在的一种认知。此刻,众人也都是满脸诧异的看着,目光中充满了惊奇和疑惑。宜修先是一愣,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难不成自己真的又有孩子了?这个念头一经出现,便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令她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既有着惊喜和期待,又夹杂着一丝不安和担忧。
自己上一世也仅仅只有弘晖这一个孩子呀!也是,回想起上一世,自己生完弘晖之后身体便严重受损,元气大伤。胤禛从那开始就几乎没有再宠幸过自己,就算是偶尔到自己这里来,也只是和衣而睡,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夫妻间的亲昵之举。
如今与上一世截然不同,自己生完弘晖之后调养得甚是不错,再加上自己正值青春年华,身体机能良好。这般年轻且康健的自己,能怀上孩子,自然也是情理之中必然会发生的事。
胤禛听着弘晖那充满童真的话语,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而急切,也是忙不迭地去看向宜修的肚子。索绰罗氏有没有身孕,于他而言,根本就无关紧要,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一想到他能和自己心爱的卿卿再有一个孩子,这绝对是一件让他心花怒放、欣喜若狂的事情。
若是卿卿再生一个小格格那可就太好了,他在心里暗自期盼着,希望这小格格能长得像卿卿一样好看,眉眼如画,面容姣好;能像卿卿一样温柔,举止优雅,性情柔顺。想象着小格格抱着自己的腿撒娇,用那甜糯的声音叫着自己阿玛,光是想想,他的心都要化了。可比弘晖那个皮小子好多了,整天调皮捣蛋的没个消停。这样一来,他和卿卿就可以儿女双全,尽享天伦之乐,那该是多么美满幸福的一幅景象啊。
一旁的索绰罗氏也觉得这事儿透着新奇,满心的好奇难以抑制。她清楚地记得自己从前的小侄儿也曾经说过自己的嫂子肚子里面怀着弟弟,当时大家都只当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未曾放在心上,谁承想,后来他的嫂子竟然真的就生下了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儿。
她如今嫁进贝勒府也已然有九个多月了,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就在前几日,自己的额娘还特意送了书信过来,字里行间满是关切与牵挂,细细地询问了自己最近的近况,饮食是否合口,睡眠是否安稳,与府中众人相处是否融洽。
都说小孩儿的眼睛格外通透,能够洞悉一些常人难以察觉的事情。难不成自己真的有身孕了?大阿哥刚才分明指着她的肚子,嘴里清清楚楚地说着“弟弟,弟弟”。难道怕不是自己肚子里面真的怀着一个男孩儿?倘若真是如此,那自己离着日后分封出府当老太君的日子岂不是又更近了一步?只要想到这儿,她的心便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光辉灿烂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
康熙此刻亦是满脸洋溢着欢喜之色,眼神中满是赞赏与喜爱。不愧是自己打心眼里喜欢的孩子,这小家伙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福娃娃啊!他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上一次弘晖满月的时候,太子妃竟然就有了身孕。如此看来,这孩子当真是天生自带福气,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能够给周围的人带来好运和喜事。
看着胤禛和宜修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一时间惊在了原地,诚郡王妃董鄂氏赶紧忙不迭地出来打圆场:“这是怎么了?瞧瞧你们一个个的,怕不是都高兴得傻了眼啦?既然咱们小弘晖都这般说了,那不如赶快就请府医过来仔细瞧瞧。若真是有了身孕,那今日可就是双喜,啊不对,是三喜临门了呢!先是弘晖如此聪慧惹人喜爱,再是可能有新的子嗣降临,还有皇上在此更是增添荣光,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呀!”
众人此时也都满心好奇,纷纷揣测着弘晖眼睛看的到底是准还是不准。胤禛更是心急如焚,不敢有片刻耽搁,急忙地将府医传唤了过来,神色严肃且带着几分急切地吩咐道:“快,你速速给福晋和侧福晋诊脉,务必仔细诊断,不得有丝毫疏忽!”
府医一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来不及擦拭便连忙给两位主子号脉。片刻之后,他站起身来,转身面向康熙和胤禛恭敬地行礼道:“恭喜皇上,恭喜贝勒爷,福晋和侧福晋皆是脉象圆滑有力,实乃喜脉无疑。福晋的身孕已然两个月有余,胎像稳固,安然无虞。侧福晋的身孕时日则比较浅,不过从脉象来看,也有一月左右了。”
康熙听了这话,心中顿感一阵喜悦,着实没有想到这小小的人儿居然还是个能送来子嗣的童子,当真是神奇。老四也当真是好福气呀!他现今已然有了两子三女,本就子女众多,令人称羡。现如今福晋和侧福晋竟然又都有了身孕,这无疑是锦上添花。满人向来极为重视多子多福,认为家族子嗣繁茂乃是兴旺之兆。康熙此刻看着胤禛的眼中也更加增添了几分满意之色,目光中满是赞许与期许,仿佛看到了家族繁荣昌盛的未来。
一旁的太子妃见弘晖如此神奇,心下好奇不已,也急忙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蹲下身去,语气轻柔地问道:“弘晖,来,乖孩子,看看二伯母的肚子里面有没有小弟弟呀?”
众位夫人福晋在这一刻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一个个神色匆忙,脚步凌乱,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吸引着一般,着急忙慌地朝着弘晖身边蜂拥而凑。
弘晖看着突然间一股脑凑上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女人们,那一张张或急切或谄媚或好奇的面庞让他心生厌烦,心里也是一点儿都不想搭理。小小的脸蛋儿一翻,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迅速地窝进了剪秋温暖的怀里,试图寻求一丝安宁和庇护。
康熙看着弘晖此刻这般充满孩子气的反应,不禁哑然失笑,只觉得这个小孩儿愈发有趣了一些。瞧瞧这小家伙,居然还是个有脾气的主儿,倒有几分个性。真不愧是朕的孙子,这性子还真对朕的脾气,颇有几分皇家子孙该有的小傲气和真性情。
宴席过后,康熙面带愉悦之色,带着梁九功在胤禛府上又多停留了一会儿,这才起驾回宫。回了宫的康熙,心情大好,脚下生风,步履都比往常轻快了许多。胤禛的福晋和侧福晋皆有了身孕,那就意味着自己即将又要有两位孙子降临人世。想到这儿,康熙心中满是对新生命的期待和对皇室血脉得以延续、家族愈发昌盛的欣慰。
心里就这么美滋滋地想着,脚下的步子却是一刻也没停着。康熙怀揣着满心的欢喜,带着梁九功一刻不停地往佟佳氏所居的永寿宫赶去,迫不及待地要去告诉贵妃这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永和宫”,这座位于紫禁城内廷的宫殿,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与历史的厚重。它的名字寓意着永远的和谐与安宁,仿佛在诉说着曾经居住于此的主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宫墙高耸,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透露着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气息。走进宫门,庭院深深,青石铺就的地面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宫殿的建筑风格典雅庄重,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尽显皇家的奢华与气派。
永和宫的庭院中,种植着四季花卉,春天的桃花娇艳欲滴,夏天的荷花亭亭玉立,秋天的菊花金黄灿烂,冬天的梅花傲雪凌霜,为这古老的宫殿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这里的每一间房屋都布置得精致而温馨,窗棂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屋内摆放着珍贵的古玩和华丽的陈设。曾经,无数的宫女和太监穿梭其中,为居住在此的妃嫔们服务,演绎着宫廷生活的悲欢离合。
如今,虽然岁月的尘埃已经覆盖了它曾经的辉煌,但“永和宫”这个名字依然在历史的长河中闪耀着独特的光芒,成为后人追寻和遐想的对象。
德嫔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嘴唇颤抖着开口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皇上去了老四那里?他的福晋和侧福晋还又有了?这怎么可能!这才多久,怎么会又有了身孕?莫不是有人在背后使了什么手段?”
竹息微微颔首,神色笃定地说道:“是,娘娘。这消息千真万确,是柔格格传来的,不会有错。柔格格办事向来稳妥谨慎,这等大事,她断不会弄错,也不敢弄错的。”
德嫔紧咬着牙关,面目略显扭曲,恨恨地开口说道:“真是好福气呀!真真是好福气呀!本宫的这个儿子,自从离了本宫之后,可真是一路顺遂、春风得意呀!想当年在本宫身边时,也不见他有这般运势,如今倒好,离了本宫,竟事事如意,处处风光,难道本宫还成了他的拖累不成?”
竹息赶忙走上前,一脸关切地安抚说道:“娘娘息怒,莫要为此动了肝火。这才只是怀上了,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又没生下来,其中变数诸多。娘娘不用这般生气,万一因此气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德嫔眉头紧皱,神色焦虑,语气急切地问道:“皇上呢?如今究竟去了哪儿?本宫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竹息低垂着眼眸,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娘娘,皇上一回宫就马不停蹄地去了贵妃娘娘那儿,像是满心欢喜地要去告诉贵妃娘娘什么要紧的事儿。”
德嫔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嫉妒的火焰,咬牙切齿地说道:“又是佟佳氏那个贱人!死了个大的,又来了个小的,他们佟佳氏简直没完没了!一茬一茬的女人往这宫里放,一个个花枝招展,狐媚惑主,生生地在那里碍本宫的眼。本宫在这宫中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她们倒好,凭着家族的势力,轻而易举就得了皇上的宠爱,真真是让人气愤难平!”
德嫔对佟佳氏整个家族都怀着深深的厌恶之情,那厌恶犹如一团无法熄灭的烈火,在她心中熊熊燃烧。若不是他们佟佳氏权倾朝野、只手遮天,她又哪里会被迫和心心念念的隆科多分开,无奈地嫁给了自己压根不爱的男人。不仅如此,还得为他辛苦地孕育子女,在这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后宫之中,使尽浑身解数去各种争宠。每日都要戴着虚假的面具,强颜欢笑,小心翼翼地揣摩圣意,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佟佳氏所赐,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德嫔长久以来心怀怨恨,在这深不见底的后宫中艰难周旋,处心积虑地熬倒了孝懿皇后。她满心以为,这下自己的好日子终于就要来临了,从此便能扬眉吐气,不再受佟佳氏的压制。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佟佳氏家族竟然又送了一名女子进宫。而且这女子入宫之后,凭借着家族的势力和手段,迅速获得了皇上的宠爱,地位竟然还压在了她的头上。这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将她满心的期待和幻想击得粉碎,让她心中的怨恨愈发深沉,难以平息。
如今,佟佳贵妃凭借着家族的深厚背景和皇上的恩宠,牢牢地执掌着后宫的大小事务,权柄在握,威风凛凛。而胤禛不知为何,也大多和她亲近,对其敬重有加,凡事多有依从。就连胤禛的福晋进宫,也只是前去拜见她,对其毕恭毕敬,百般讨好,仿佛佟佳贵妃才是这宫中真正的女主人,而德嫔反倒被冷落一旁,无人问津。
德嫔怒不可遏,面容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双手紧紧攥着帕子,声音尖锐地喊道:“好啊,好啊,本宫的这个儿子真的是给佟佳氏生的儿子!本宫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他,含辛茹苦将他养大,他却如此轻易地就投向了佟佳氏的怀抱!全然不顾本宫这个生母的感受,真是让人心寒至极!”
竹息微微躬身,神色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轻声说道:“娘娘,其实四贝勒刚回到咱们永和宫的时候,满心满眼还是愿意和娘娘亲近的。那时候,四贝勒对娘娘您也是充满了孺慕之情。只是后来,娘娘您太在乎十四阿哥了,凡事都以十四阿哥为先,难免就疏忽了四贝勒,让四贝勒觉得自己不受重视,这才渐渐寒了四贝勒的心呐。”
德嫔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冲着竹息大声吼道:“竹息,连你也要怪我吗?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就是不愿意看到他,一看到胤禛身上那和佟佳氏那个贱人一模一样的做派,我心里就堵得慌,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那种压抑和痛苦,你们谁能明白?谁能体会?我在这深宫里备受折磨,好不容易生下的儿子,却处处让我想起那个令我憎恶的佟佳氏,这叫我如何能泰然处之?”
竹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神色惶恐,声音颤抖着说道:“娘娘息怒,奴婢不敢,万万不敢有怪罪娘娘的心思。只是娘娘您想想,如今四贝勒在朝中很是得脸,声望日隆,且颇受皇上器重。娘娘毕竟和他是亲生母子,骨血相连,这是割舍不断的亲缘。娘娘不如主动放下过往的嫌隙,与四贝勒修好,如此也能为娘娘您日后多一份依靠,以备万一啊。还望娘娘能三思,莫要因一时之气,错失了这大好的机缘。”
德嫔气得浑身发抖,胸脯剧烈起伏,声嘶力竭地喊道:“他早就已经不是本宫的儿子了!他是佟佳氏的儿子!满心满眼都念着佟佳氏的好,对本宫这个生身之母不闻不问,毫无半分情谊!他既然看不上我这个额娘,本宫何必要巴巴的贴上去?自讨没趣,自取其辱吗?本宫还有老十四,老十四一向聪明伶俐,乖巧懂事,皇上又对他多有喜爱,恩宠有加。本宫的指望是老十四,他才是真心向着本宫,会给本宫带来荣耀和依靠的。不是老四那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本宫不稀罕,也指望不上他!”
竹息看着德嫔如今怒发冲冠、生气至极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颤,深知此刻再多劝也是徒劳,甚至可能会火上浇油,于是也不敢再多劝,只能忙不迭地顺着她说道:“是是是,娘娘息怒,咱们十四阿哥聪明过人,人品贵重,仪表堂堂,又有娘娘您的悉心教导和关爱,定然有大作为,日后必定前途无量,让娘娘您尽享尊荣。”
德嫔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厉之色,咬着牙冷冷地说道:“去,赶紧让下面的人去通知柔则,本宫不想让这两个孩子生下来,绝对不能让她们顺利诞下子嗣。把东西给她送过去,让她自己想办法。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给本宫把这件事情办妥了,若是办砸了,她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竹息神色一凛,连忙恭敬地应道:“是,娘娘,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安排,定不负娘娘所托,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今晚的四贝勒府灯火辉煌,热闹非凡,自然是要消耗不少摆件碗盏。尤其是汀兰阁中,那东西应声砸落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瓷器破碎的清脆声响,与女子愤怒的尖叫声交织在一起,让整个汀兰阁陷入了一片混乱与喧嚣之中。
汀兰阁中齐氏的屋内,烛光摇曳,将屋内的摆设映照得影影绰绰。雕花的檀木桌椅摆放整齐,桌上的青花瓷瓶中插着几枝娇艳欲滴的鲜花,散发出淡淡的芬芳。床榻之上,绣着精美花纹的锦被整齐叠放,一旁的屏风上绘着山水图,栩栩如生。然而,此刻屋内的气氛却显得格外凝重,齐氏眉头紧蹙,满脸忧愁,使得这原本温馨的房间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此刻的齐氏哪里还端得住自己往日里那副温和从容的模样。只见她柳眉倒竖,双目圆睁,俏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她气冲冲地伸手拿起自己身边的一个青花瓷花瓶,毫不犹豫地朝着地上狠狠砸去,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怒火。那花瓶瞬间在地上四分五裂,碎片飞溅,仿佛也在诉说着她此刻的愤懑与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啊?”齐氏声嘶力竭地怒吼着,面容扭曲,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端庄优雅。“他一个两个的都有了身孕,李氏那个贱人已经儿女双全了,福晋如今又有了!乌拉那拉宜修真的是好福气,生了嫡长子不算,如今竟然又有了身孕!她以前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庶女,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凭什么她能如此顺遂,享尽尊荣,我却要在这苦苦煎熬,受尽冷落!这不公平,不公平!”
吉祥见齐氏这般怒不可遏的模样,顿时慌了神,连忙上前紧紧拉住齐氏的衣袖,一脸急切地安抚道:“格格息怒,格格息怒啊!奴婢知道您心里不舒坦,实在是委屈极了。可咱们万万不可以这么大声地宣之于口啊。这深宅大院里,到处都是眼睛和耳朵,稍有不慎,便会被有心的人听了去。到那时,定会借题发挥,在贝勒爷面前搬弄是非。咱们本就艰难的处境,岂不是会更加雪上加霜,举步维艰了。格格,您一定要三思啊!”
齐氏仿佛根本听不见吉祥的劝告一般,依旧不管不顾地宣泄着,誓要将自己心中的郁气疏散的一干二净:“我如今在这府中还有什么好怕的!贝勒爷早已经瞧不上我了,一年到头都不往咱们这边儿来几次,我这里冷冷清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福晋更是可恶,她也拿我当空气一样冷待着,对我的死活不闻不问。我在这府里就像个透明人,无人在意,无人关怀,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区区四品官的女儿也能当侧福晋,难道就凭她满洲人的身份吗?我却只能当一个没名没分的格格,就连一个庶福晋都不是。我哪点不如她?论样貌,我自问不差;论才情,我也不比她逊色。为何命运如此不公,让我在这府中受尽委屈和冷落,而她却能高高在上,享受着荣华富贵和众人的尊崇?”
“我是将军之女啊,我可是将军的嫡女啊!想我父亲在沙场上浴血奋战,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我带着家族的荣耀和期望嫁入这贝勒府,贝勒爷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们齐氏一族为他鞍前马后,忠心耿耿,全力支持。他为何要如此薄情寡义,对我的真心和付出视而不见,将我弃如敝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般冷遇和不公!”
吉祥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急忙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带着哭腔哀求道:“格格,格格,快别说了,奴婢求您了。您这样不管不顾地叫嚷,万一真被旁人听了去,传到贝勒爷和福晋的耳朵里,那可就大祸临头了,咱们往后的日子就更没法过了。格格,您就听奴婢一句劝,消消气吧,奴婢求您了,求您了!”
齐氏又毫无顾忌地发了好一会儿疯,又是摔东西又是大声叫骂,直到力气耗尽,这才逐渐冷静下来。她眼神空洞,怔怔的坐在地上,头发凌乱,衣衫也有些不整,全然没有了往日的体面。“吉祥,我要他们死,我要她们斗的鱼死网破都去死。”齐氏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怨毒和疯狂,“贝勒爷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把他抢走,谁都不行!”
吉祥胆战心惊地看着齐氏疯魔的样子,整个人都忍不住瑟瑟发抖。齐氏那扭曲的面容、充满仇恨的眼神,让吉祥感到无比的恐惧。此刻的她也是不敢再吱声了,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发出哪怕一丁点的声音,又会刺激到了齐氏,从而引发她更加激烈和疯狂的举动。吉祥只能默默地在一旁跪着,低垂着头,满心都是惶恐与不安。
柔则一脸怒容地回到自己的屋里面,二话不说,随手抄起身边能拿到的物件便开始疯狂打砸。瓷器的碎裂声、摆件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持续了好一阵子,直到她累得气喘吁吁,这才渐渐消气后,缓缓地安静了下来。
她瘫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喘息了许久。待气息平稳,她的目光逐渐聚焦,开始仔细地看着德妃给她送来的东西。眼神中既有疑惑,又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和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