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双喜临门
而此刻的四贝勒府中,气氛宁静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楣上的匾额在阳光的斜照下,阴影与光亮交错,仿佛预示着府内即将发生的变化。
府中的庭院里,花草树木错落有致,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却无法打破这看似平静的表象。石径小道蜿蜒曲折,通向各个屋舍,而那些紧闭的门窗后面,似乎隐藏着无数的心思和忧虑。
正厅内,布置典雅庄重,雕花的桌椅摆放整齐,墙上挂着的字画增添了几分文化气息。然而,此刻却无人有心欣赏这一切,一种凝重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压抑。
苏培盛正在前院忙着差遣下人的当口,忽然瞥见传旨的太监朝着府门走来。他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脚下生风,连忙高兴地朝着正院一路小跑而去,边跑边扯着嗓子高声呼喊:“贝勒爷,贝勒爷,大喜啊!传旨的公公来了。”他的声音在回廊间回荡,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急切,脚步匆忙间甚至带起了一阵轻微的尘土。
胤禛原本正于书房中静心思考事务,忽听得外面苏培盛传来圣旨来了的呼喊声,他神色一凛,忙不迭地让身旁的小太监速速去通知宜修来正厅接旨。
整理好衣衫,胤禛疾步走向正厅,心中揣测着这圣旨所为何事。待到正厅,抬眼望去,只见来传旨的竟然是皇阿玛身边最为信任和倚重的李德全!胤禛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忖此番旨意想必非同小可。
胤禛赶忙上前,微微躬身,面带谦逊之色,语气诚恳地说道:“有劳李公公了,平日里您在皇阿玛身边伺候,事务繁忙,此次竟然亲自过来宣旨,胤禛实感惶恐与荣幸。”
李德全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连忙拱手说道:“四贝勒爷说笑了。能为四贝勒爷办事,那是奴才莫大的福分。四贝勒爷今日啊,可以称得上是双喜临门呢。”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与亲切,眼神中透着几分神秘和欣喜,仿佛这所谓的“双喜”蕴含着极为重大而令人惊喜的消息。
胤禛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之色,向着李德全抱拳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好奇说道:“李公公这话,胤禛就实在不明白了。这刚听闻了一喜乃是公公前来传旨,可这还有一喜是哪一喜?还望公公能为胤禛解惑。”
李德全双手稳稳地捧着那两道圣旨,轻轻地掂了掂,目光转向胤禛,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似是包含着千言万语,又似是故意卖着关子。
胤禛的目光也随之落到了李德全手中那两道明晃晃的圣旨之上,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惊讶与揣测。他心中暗自琢磨着,莫不是因为自己前些时日在皇阿玛面前的哭诉,皇阿玛心生怜悯,亦或是认为自己所言有理,从而封了自己为郡王?想到此处,胤禛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呼吸也略微变得急促起来,满心期待着李德全接下来宣读的旨意。
可是如今在众多兄弟当中,只有大哥已然被封为了郡王。就连三哥都尚且还没有被封郡王,自己真的能够这般幸运,就此被封郡王了?胤禛在心中不停地反问着自己,思绪犹如一团乱麻,既怀着几分期待与希冀,又觉得此事或许没有这般简单,一颗心就这样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就在胤禛这般思来想去的说话的功夫,动作利落的小太监便带着宜修匆匆来到了正厅。李德全抬眼瞧见接旨的二人已经抵达,便清了清嗓子,神色一正,准备开始宣旨。胤禛和宜修二人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神色肃穆,准备接旨。
第一道圣旨的宣言宛如一道惊天的惊雷轰然落在了胤禛的头上,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一时之间竟有些回不过神来。自己真的成为了佟佳额娘的亲生孩子?这难以置信的消息让他的内心翻涌起惊涛骇浪。
这便意味着从今往后,他和佟佳氏紧紧地、不可分割地被拴在了一起。自己从今以后就是皇阿玛名正言顺的嫡子了,除了太子之外,自己毫无疑问就是诸位皇子中最为尊贵的皇子。那原本看似遥不可及的尊崇地位,如今竟这般真切地降临到了自己的身上,这巨大的转变让胤禛的心情激荡不已,喜悦、惶恐、责任等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令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宜修同样满心的疑惑,秀眉紧蹙,目光中透着不解和困惑。胤禛去了一趟宫里,明明此次进宫是为给自己请封,怎么到头来,事情竟发展得出乎意料,他自己反倒会变成孝懿皇后的孩子呢?这一系列的变故让她的心中充满了问号,千头万绪理也理不清,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究竟是何缘由。
上一世明明完完全全没有发生这些事,难道就仅仅因为自己这一世得以重生,便改变了所有事情原有的发展轨迹吗?这一世所发生的太多太多事情,在上一世根本从未出现过。然而,但是对于她来说,仔细思量一番,这些事归根结底都是好事,那自己索性就心怀坦然地接受吧!与其纠结于为何改变,不如好好珍惜这难得的转机,顺势而为,或许能为自己谋求一个更为美好的未来。既然命运给了自己这样的机遇,又何必执拗抗拒,不如欣然迎接,勇敢前行。
李德全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二人,只见他们表情各异,胤禛满脸的难以置信中夹杂着惊喜与沉思,宜修则是一脸的疑惑不解。见此情形,李德全心下也是暗自觉得这二位贵人到底还是年轻,阅历尚浅,心里藏不住事,情绪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于是,他稳了稳心神,柔声对着二人说道:“贝勒爷,福晋,莫要分神,这还有一道圣旨,请您二位静下心来,细细听着。”
胤禛和宜修听到李德全的话语,恍然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努力收敛了心神。胤禛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波澜起伏,面容恢复了往日的沉着冷静。宜修也赶紧调整情绪,轻抿双唇,目光专注起来,摆出一副恭谨聆听的模样。
李德全神色庄重,展开圣旨,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钦承宝命,绍缵鸿图,霈纶綍之恩,诞敷庆赐。咨尔乌拉那拉氏之女宜修,生于名门,钟灵毓秀,德才兼备,实乃名门佳媛。其诞钟粹美,含章秀出,具柔明之姿,怀懿淑之德。平日里敬慎持躬,于内宅之中树芳名于椒掖。人品贵重无双,性资敏慧出众,训彰礼则,幽闲表质。仰承皇太后慈谕,今册封为四贝勒嫡福晋,钦此!”
胤禛/宜修连忙俯身叩头,语气恭敬而虔诚地说道:“儿臣/臣妾叩谢皇阿玛隆恩!”胤禛的声音沉稳有力,充满了感激之情;宜修的语调则温婉柔顺,尽显谦卑之态。
李德全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微微躬身说道:“恭喜四贝勒、四福晋。奴才身负皇命,还有下一家要去宣旨,不能久留。奴才提前给四福晋道喜了,愿贝勒爷和福晋此后福泽深厚,事事顺遂。”
宜修脸上洋溢着难掩的喜悦,微微欠身,语气轻柔且带着几分好奇地说道:“今日妾身得以被扶正,已然是喜上加喜,心中满是感恩。烦请问李公公,不知可还有什么其他的喜事?”
李德全笑容满面,和声说道:“自然是您府上乌拉那拉侧福晋的喜事了。皇恩浩荡,皇上特意下旨册封了您的额娘乌拉那拉侧福晋董鄂氏为平福晋,还封了您额娘为正三品诰命夫人。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福晋您府上真是好事连连,福泽深厚呐。”
宜修听闻此言,双目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双手不自觉地轻攥着衣角,满脸喜色,语调都不自觉地抬高,兴奋地说道:“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胤禛听着亦是满心欢喜,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欣慰的笑容。他心中明白,自己的皇阿玛此举分明是在给自己的福晋提身份,抬举自己的福晋娘家。想到此处,胤禛赶忙使了个眼色,让一旁的苏培盛给李德全奉上刚才就精心准备好的大红封。
李德全接过红封,轻轻掂了掂红封的重量,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嘴角上扬,向胤禛和宜修拱了拱手,说道:“贝勒爷、福晋,那奴才就先告退了,还有旨意等着奴才去宣读呢。”说罢,便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
胤禛目光满含深情,紧紧地握住宜修的手,语气坚定而温柔地说道:“卿卿,爷说话算数吧!你瞧瞧,如今这一切都如爷当初对你承诺的那般。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爷真正的妻子了,无人再能轻视于你,往后咱们夫妻二人定要携手相伴,共赴美好未来。”
宜修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坚定的笑容,双目含情地凝视着胤禛,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地说道:“贝勒爷,妾身深知往后的日子里,无论风雨还是晴空,妾身都愿与贝勒爷您并肩同行。从此咱们二人,休戚与共,妾身定当尽心尽力辅佐贝勒爷,直至白首偕老,生死不离。”
李德全从四贝勒府出来后,脚步匆匆,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就去了乌拉那拉府。此时的乌拉那拉府中,费扬古正于书房内处理事务,忽闻康熙身边的大太监李德全亲自过来宣旨,心中一惊,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整理衣冠,一路小跑着出门迎接。
费扬古急匆匆地赶到府门前,脸上堆满了恭敬的笑容,微微躬身,语气中满是惊讶与惶恐地说道:“李公公,这可真是折煞下官了,怎劳您亲自过来了!”
李德全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缓声说道:“自然是乌拉那拉大人府中要有喜事临门啊!老奴刚从四贝勒府过来,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四贝勒如今被记在了孝懿皇后的名下,身份尊贵更甚从前。而您的二女儿宜修也被圣上册封为了四贝勒的嫡福晋,从此地位尊崇。老奴在此恭喜费扬古大人了!”
费扬古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惊喜交加的神情,双手抱拳,连忙说道:“哎呀,那可真是要恭喜四阿哥了,这实乃大喜之事。宜修那个孩子能有此等福气,也是皇家的恩泽。只是不知我这府上究竟还有何喜,还望李公公明示?”
李德全神色郑重,微微抬起下巴,提高了音量说道:“费扬古大人,事不宜迟,烦请大人速速将府中嫡夫人和侧夫人一同叫出来接旨吧!”
费扬古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神色匆匆地吩咐身边的小厮:“快去,速速去请觉罗氏和董鄂氏出来!”昨天从贝勒府出来,费扬古便怒火中烧,当即就把觉罗氏和柔则严严实实地禁足在了她们自己的院子里。觉罗氏只觉自己颜面扫地,又羞又恼,企图写信去自己娘家求助,怎料也被费扬古事先察觉,派人给牢牢拦住了。
李德全整了整衣冠,挺直了腰杆,中气十足地大声喊道:“圣旨到,众人跪接!”这声音洪亮而威严,在乌拉那拉府的上空回荡着。
费扬古以及匆匆赶来的觉罗氏和董鄂氏三人,闻听李德全的高喊声,神色瞬间变得无比敬畏与恭顺,手忙脚乱地撩起衣摆,膝盖一弯,便急忙跪下,身子伏得极低,大气也不敢出。
李德全神色肃穆,展开手中明黄的圣旨,声如洪钟般高声宣读道:“奉天承命,皇帝诏曰:费扬古侧福晋董鄂氏,秉性温惠,心怀柔嘉,其心之善,其德之美,有目共睹。今册正三品诰命夫人之位,封乌拉那拉府平夫人,以示恩宠。钦此!”
李德全满脸堆笑,目光温和地看向董鄂氏,缓声说道:“平夫人,接旨吧!您瞧瞧,皇上可是亲自抬您为平妻,这可是天大的上上荣宠啊!要知道,这等恩遇实属罕见。四福晋听到这个消息,那也是高兴得很呐,您往后在这府中的地位可就大大不同了!”
费扬古和董鄂氏又怎会听不出李德全话语中的奉承之意,二人当即心领神会,连忙吩咐下人赶紧去给李德全准备丰厚的红封。董鄂氏满脸喜色,听到宜修被晋封为嫡福晋,心中更是欢喜不已,只觉得自己的女儿争气,为家族带来了无上的荣耀。
一旁的觉罗氏听到董鄂氏被立为平妻,而且还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瞬间如遭雷击,脸色变得煞白。她心中隐隐觉得,自己这下彻底完了,之前所做的种种盘算和谋划如今都成了泡影,未来在这府中的日子恐怕是要举步维艰。
董鄂氏面带感激之色,微微欠身,语气诚恳而谦逊地说道:“多谢李公公。今日得公公亲自前来传旨,实乃我等莫大的荣幸,公公一路辛苦,还望日后多多关照。”
费扬古满脸堆笑,双手抱拳,态度极为殷切地说道:“李公公,您不辞辛劳前来传旨,实在是辛苦了。此刻时辰尚早,还望李公公留下喝杯茶再回去吧!”
李德全连忙摆了摆手,神色略带急切地说道:“不了不了,费扬古大人的好意老奴心领了。老奴身负圣上差遣,还要回去伺候圣上,不敢在此多留了。”
费扬古赶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语气极为恭敬地说道:“既然李公公事务繁忙,那下官不敢强留。只是这路途不近,就让下官送送李公公吧。”
费扬古始终保持着恭敬的姿态,一路小心翼翼地陪伴在李德全身侧,将李德全恭谨地送至府门门口。一路上,费扬古的目光时刻关注着李德全的步伐,生怕有丝毫的怠慢和疏忽。
李德全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神色郑重地说道:“大人不用再送了。老奴在这临别之时,也有几句话想要嘱咐大人。此次之事,皇上可是生了大气了呀!您府中的觉罗氏福晋行事也着实不妥,手伸得未免太长了些。就因为她这一番折腾,竟连累德妃娘娘都从妃位降为了德嫔。大人呐,您可得好好管一管自己的后院,莫要让这后院之事再惹出什么乱子,影响了家族的声誉和前程。”
费扬古瞬间领悟了李德全话语中的暗示,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汗,连忙抱拳深深一揖,神色紧张而又坚定地回道:“多谢李公公的提点,公公的一番好意,下官铭记于心。还请公公放心,臣自然会处理好家事,定不会再让家中这些琐事扰了皇上的清静,给家族带来祸端!”
费扬古瞬间领悟了李德全话语中的暗示,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汗,连忙抱拳深深一揖,神色紧张而又坚定地回道:“多谢李公公的提点,公公的一番好意,下官铭记于心。还请公公放心,臣自然会处理好家事,定不会再让家中这些琐事扰了皇上的清静,给家族带来祸端!”
送走李德全后,费扬古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咬着牙,双目圆睁,怒气冲冲地朝着觉罗氏的院子疾步走去。一路上,他的脚步沉重而急促,带起一阵劲风,仿佛要将这满心的怒火全都宣泄在觉罗氏的身上。
觉罗氏斜倚在榻上,瞧见费扬古进来,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阴阳怪气地说道:“老爷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坐坐?不应该去您那新册封的平夫人那里吗?如今董鄂氏可是您名正言顺的妻子了,老爷想必心里高兴得很吧?”
费扬古死死地盯着觉罗氏,看着她那副依旧不知悔改、觉得自己没错的样子,只觉得胸腔内有一股怒火猛地蹿起,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睁,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着吼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你竟然敢胆大包天地插手皇子婚事,你可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罪过?宫里的德妃娘娘都因为你的胡作非为被连累降了位,你这是要让我们整个乌拉那拉氏都因为你的愚蠢行为给你陪葬吗!”
觉罗氏猛地从榻上坐起,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歇斯底里地喊道:“那是她活该!她明明亲口答应我的,要让柔则进府为福晋,可最后却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如今她被降位,那也是她自找的!都是她的错,与我何干!”
费扬古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觉罗氏,大声怒斥道:“你简直糊涂至极!柔则早已有了定下的婚事,她又怎么能够嫁入贝勒府!你这般胡搅蛮缠,肆意妄为,全然不顾家族的名声和安危,简直是不可理喻!”
觉罗氏双手握拳,眼睛瞪得大大的,面部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声嘶力竭地喊道:“事在人为!我儿柔则天生丽质,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又是乌拉那拉氏尊贵的嫡女,凭什么就不可以嫁给四贝勒做正妻?为何只能嫁给一个身份低贱的将军,处处被宜修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小贱人压在身下!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费扬古怒不可遏,双眼几欲喷火,冲着觉罗氏咆哮道:“现在呢?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现在你的柔则怕是连将军都嫁不了了!刚才将军府已经派人来退亲了!我告诉你,我已经做好了打算,让柔则去佛寺清修!等过几年这风头过去,只为她寻一门外地的亲事,把她远远地嫁出去!免得她继续留在府中,被你这无知蠢妇教唆,败坏家族的名声!”
觉罗氏脸色煞白,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踉跄着扑到费扬古身前,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声泪俱下地哭诉道:“老爷啊,你我夫妻二十多年,风风雨雨一同走过,只得了这一个贴心的女儿啊!您怎么能如此狠心,怎么忍心看到她一辈子在那清冷的佛寺中伴着青灯古佛度过?又怎么忍心将她远嫁他乡,让她孤身一人在陌生之地受苦?老爷,您就发发慈悲,饶过我们的女儿吧!”
费扬古满脸怒容,用力甩开觉罗氏的手,痛心疾首地说道:“不远嫁能怎么办?她如今的名声已经彻底毁了!都是你这个不知所谓的妇人害的!你不要再在这里胡搅蛮缠了,否则别怪我不顾多年夫妻情分!我会在你的院子里设一个小佛堂,从今往后,你就在你的院子里好好地静心礼佛,忏悔你的罪过!府中的事物就都交给董鄂氏打理,你休要再插手半分!”
觉罗氏整个人瘫倒在地,双手不停地向前伸着,想要再次抓住费扬古的衣角,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老爷,老爷,你不能如此绝情啊!我们是至亲夫妻啊老爷!这么多年来,我为这个家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老爷,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待我们的女儿!老爷,求求你,求求你收回成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