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毒计1

此刻宁静的乌拉那拉府中,一草一木似乎都在诉说着这个家族的悠久历史。

觉罗氏满脸愁容,语气中带着愤懑与不甘说道:“柔则啊,皇上前日万寿节的时候已经口头承诺要立宜修那个贱人作为四贝勒的嫡福晋。谁能想到,今日竟然又给四贝勒赐了一位侧福晋。就在刚刚,宫中德妃娘娘传来消息,说是你嫁进四贝勒府中一事,怕是要不了了之了。咱们筹划了这么久,费了这么多心思,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真真是让人又气又恼!”

柔则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那一次难忘的相遇,想到了那一次的惊鸿一瞥。四贝勒身姿挺拔,气质如兰,宛如玉树临风般令人瞩目。那一刻,他的身影深深地烙印在了柔则的心中,挥之不去。想到如今自己与四贝勒有缘无分,柔则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那种痛楚如同尖锐的利刃,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她的灵魂,让她痛苦不堪,几近窒息。

“凭什么?”柔则俏脸涨得通红,美目中满是怒火,双手紧紧攥着帕子,恨恨说道,“德妃娘娘明明亲口答应了额娘,言之凿凿地保证要全力相助我成为四贝勒嫡福晋的!如今却出尔反尔,让我所有的期望都化作泡影,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我柔则就这般任人摆弄,随意欺辱吗?”

觉罗氏眉头紧皱,一脸焦急地说道:“柔则啊,你可得清醒清醒!德妃娘娘就算是在宫中再得宠,那也大不过皇上啊!这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谁能违抗?如今四贝勒府中一嫡一侧两位福晋已经确定了,名额已满。难道你要以庶福晋的身份进府?那可太委屈你了,咱们家族也丢不起这个人!你好好想想,莫要再执拗了。”

柔则情绪激动,面容因愤怒和不甘而显得有些扭曲,她声嘶力竭地喊道:“额娘,凭什么!这到底是凭什么啊!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嫡女,是乌拉那拉氏的嫡女啊!宜修她不过一个低贱的庶女,她凭什么能越过我去!额娘,求求您帮帮我,您一定要帮帮我啊!女儿不想嫁给那个奉国将军,那根本不是女儿想要的归宿。女儿更不想一辈子被宜修那个贱人踩在脚底下,被她肆意羞辱和嘲笑。额娘,女儿的一生幸福可都指望您了,您不能不管我啊!”

“宜修若是成了嫡福晋,那董鄂氏岂不是要更加嚣张跋扈,肆无忌惮地踩在额娘您的头上了啊!额娘,我们万万不能这样毫无作为,坐以待毙。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扭转这不利的局面,不能让她们得逞。”此人边说边紧紧拉住对方的衣袖,语气中充满了急切与慌张。

觉罗氏听着柔则的这番话,心中也是恍然明了。董鄂氏家族之前确实是遭遇了败落之境,在那段艰难的时日里,他们的地位一落千丈,家族中的众人也是饱受冷眼与欺凌。然而,近几年来,情况却有了明显的转变,董鄂氏家族竟然有了起复的架势。他们通过各种手段和关系,逐渐恢复了往日的荣光,在朝中的势力也开始慢慢重新崛起。觉罗氏想到此处,不禁眉头紧锁,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若不加以应对,自家恐怕会陷入不利的境地。

董鄂氏那个贱人的儿子五格,如今读书勤勉刻苦,每日废寝忘食,学问日益精进。在骑射方面亦是表现出色,身手矫健,技艺超群。老爷现在也愈发偏宠董鄂氏,对她的关怀和重视远远多于我。眼下董鄂氏的女儿宜修竟然要成为嫡福晋,这往后的日子还得了?以后整个乌拉那拉府岂不就是要完全听从她董鄂氏的摆布了!那还有我和柔则的立足之地吗?这简直是天理难容,我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觉罗氏满脸愁容,忧心忡忡地说道:“柔则啊,可是如今皇上现在已经明确地下了圣旨,这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无法更改了。而且德妃娘娘现在也不会再偏帮我们,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难道你真的要舍弃尊严,以庶福晋的身份进府吗?这样一来,你在府中的地位将会极为低下,处处受人欺凌,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柔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狠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皇上说的是等宜修生下孩子才能成为嫡福晋,可那个贱人现在身孕才刚满三月,这期间变数众多。若是她不小心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又或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没保住,那她成为嫡福晋之事自然就落空了。而女儿在进府探望的时候邂逅了贝勒爷,贝勒爷见女儿温婉动人,非要娶女儿为嫡福晋。女儿是嫡出,宜修为庶出,按照规矩,自然是女儿入府为福晋!到那时,看谁还能阻拦我!”

觉罗氏的眉头紧紧蹙起,眼中透露出些许的犹豫和担忧,有些踌躇地说道:“柔则啊,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冒险了。此事一旦败露,那可是要面临灭顶之灾的,咱们整个家族都可能会受到牵连,从此万劫不复。你可要想清楚了,莫要因一时冲动而铸下大错。”

柔则的脸上满是决然,丝毫没有把觉罗氏的担忧放在心上,反而不屑一顾地说道:“额娘,您何必如此胆小怕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冒这个险,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宜修那个贱人春风得意,而我却要痛苦一生。这是我们唯一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了,若不抓住,以后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觉罗氏的目光中透露出坚定和期待,紧紧握住柔则的手说道:“柔则,还有半个月,我们就去四贝勒府探望。这半个月的时间极为宝贵,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勤加练习你的惊鸿舞。那惊鸿舞你本就跳得出类拔萃,这段时间若能更加精进,定能展现出无与伦比的魅力。到时候,一定要让四贝勒对你一见倾心,被你的风姿所折服,如此我们才有胜算!”

说着,觉罗氏满含慈爱地摸了摸柔则的头,目光中尽是温柔与期许:“我儿美貌无双,才情出众。这么多年,额娘在京城众位夫人中可没少夸赞你。你的温婉,你的才情,你的容貌,皆是无人能及。待此事事成,我儿自会飞黄腾达,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届时,整个京城都将传颂你的美名,谁也无法再轻视我们母女。”

柔则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紧紧握住觉罗氏的手,语气坚决而有力地说道:“额娘,您放心吧!女儿深知此事关乎家族荣辱,关乎女儿的终身幸福,女儿定会全力以赴,不辜负您的期望。女儿定会成功的,定要让那四贝勒为女儿倾心,让所有人都知道女儿的厉害!”

觉罗氏目光灼灼地看着柔则,满是信心地说道:“我儿天生丽质,容貌出众,那倾国倾城之貌世间罕有。加之我儿又才情俱佳,温婉柔顺,如此完美之人,定会牢牢抓住四贝勒的心!只要我儿在四贝勒面前略展风姿,那四贝勒定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再也无法将目光从我儿身上移开。”

四贝勒府中那神秘而迷人的琉璃院,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芒。院中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通向各个幽静的角落,让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剪秋神色紧张,匆匆忙忙地走进屋内,压低声音说道:“侧福晋,乌拉那拉府那边刚刚传消息过来了。您可得小心呐,觉罗氏和乌拉那拉柔则那两个心思歹毒之人,竟然打算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内对您下手,想尽办法让您小产。她们如此居心叵测,全然不顾及血脉亲情,实在是令人发指。侧福晋,咱们可得早做防备,万不能让她们的阴谋得逞。”

宜修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抹精明的光芒,语气沉着地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不如索性来一出将计就计。她们既然妄图使出这般阴狠的手段,那我们便巧妙应对,给她们设下一个大大的圈套,让她们自以为计谋得逞,然后再一举揭露她们的恶行,让她们自食恶果,从此再无翻身的可能。”

剪秋满脸忧色,急切地说道:“侧福晋,奴婢深知您心中对夫人和乌拉那拉柔则充满了憎恨,她们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愤恨不已。可是侧福晋,咱们万万不能用您腹中这来之不易的孩子开玩笑呀。这孩子可是您的希望,是您未来的依靠,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后果不堪设想啊。侧福晋,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切不可因一时的仇恨而冲动行事啊。”

宜修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又略带狠厉的神情,提高了声音说道:“剪秋,你莫要胡思乱想,谁说我要用孩子开玩笑?他们既然处心积虑地想要害我,我这边要是一点惊吓都受不到,又怎么能让贝勒爷对我心生怜爱?你要明白,我现在腹中怀的可是爷未来的嫡子,这是何等的重要!倘若我因为她们的阴谋而受到了惊吓,贝勒爷能不心疼?能不顺势去追查?到那时,她们的罪行必然无所遁形,而我和孩子便能在贝勒爷心中占据更重要的位置。”

宜修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严肃地看向剪秋,语气略显急切地说道:“剪秋,你仔细想想,咱们这院中的人,究竟哪些和觉罗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此事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一定要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被觉罗氏收买或者拉拢的人,以免给她们可乘之机,坏了咱们的大事。”

剪秋神色凝重,赶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侧福晋,咱们院中现如今负责洒扫的宫女香儿正是觉罗氏的人。这香儿的父母都是乌拉那拉府的家生子,所以她对觉罗氏忠心耿耿。自从乌拉那拉府那边传来消息之后,奴婢一直派人紧紧盯着香儿,发现她偷偷摸摸地和觉罗氏手底下的人见了一面。瞧那情形,似乎是拿了一种药,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定是用来加害您和小主子的。”

宜修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嘲讽说道:“哼,这样药想必不是那致人小产的红花,就是那阴毒的麝香了。绘春,你速速去告诉张府医,让他做好准备,今晚要有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开场了。咱们就等着瞧,看看她们如何自食恶果,我定要让她们的阴谋彻底败露,付出惨痛的代价!”

绘春连忙恭敬地低头应道:“是,侧福晋,奴婢明白,这就去办。定不辱使命,将您的吩咐传达给张府医,保证一切都安排妥当。” 说完,便匆匆转身,迈着急促的步伐去办事了。

不过仅仅一个时辰的工夫,琉璃院这边就急匆匆地传来了令人揪心的消息。说是宜修傍晚用过安胎药之后,突然整个人腹痛不止,情况万分危急。胤禛得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后,顿时神色大变,满心焦急,片刻也不敢耽搁,急忙脚步匆匆地来到了宜修的院中。一踏入屋内,看到宜修此刻那张小脸儿毫无血色,苍白如纸,豆大的冷汗不停地直往外冒,胤禛只觉得心中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把,疼痛不已。

胤禛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怒吼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到底是怎么伺候主子的!福晋如今遭此磨难,倘若她出了什么好歹,爷绝不轻饶,定要摘了你们的脑袋!”说罢,胤禛猛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张府医,语气急切又凌厉地问道:“张府医,你快给爷说,福晋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到底有无大碍?你要是治不好福晋,爷也饶不了你!”

府医赶忙跪地,神色惶恐,声音颤抖着说道:“贝勒爷息怒,微臣观福晋的脉象,种种迹象似乎是用了红花所致。所幸福晋向来身体康健,底子好,而且那安胎药也被及时催吐了出来。眼下福晋只是受此惊吓,有些心神不宁。微臣这就给福晋开几副安神养胎的汤药,悉心调养一段时间,应当就无大碍了。微臣刚才仔细查看了福晋安胎药里面的药渣,发现里面确实被人恶意放了红花。还请贝勒爷明察,一定要揪出这幕后黑手,为福晋做主啊!”

胤禛怒发冲冠,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双手紧握成拳,大声咆哮道:“红花,又是红花!这府中好似有那居心叵测之人跟爷故意作对一样,想尽办法就是不让爷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究竟是谁如此狠毒,如此丧心病狂!苏培盛,你速速去给爷查,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丧尽天良的恶人给爷抓出来!若是查不出来,你也别来见爷了!”

胤禛此刻满心狐疑,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个又一个人的身影。他不禁暗自揣测:会是老八吗?老八的府邸离他的府宅最为接近,而他如今即将要有嫡子,这会不会是老八心生嫉妒,从而对他的福晋狠下毒手?毕竟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之中,为了争夺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什么阴损招数都有可能使出来。但老八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伪装?还是说另有其人,是一直对他心怀不满的老三?亦或是在暗中觊觎他地位的其他人?胤禛越想越觉得心惊,只觉得这背后仿佛隐藏着一张巨大的阴谋之网。

还是额娘?额娘一直对老十四宠爱有加,会不会是额娘害怕他有了嫡子从而压住了老十四的风头?毕竟在这宫廷之中,母凭子贵,子也凭母贵,额娘为了老十四的前程,未必做不出这种事来。

还是他府中的这些女人?宜修一向宽厚待人,可人心难测,那些女人会不会因为怕宜修生下嫡子之后,她们所生的孩子便没有了出头之日?所以才使出这般阴狠的手段,妄图除掉宜修腹中的胎儿,为自己的孩子铲除障碍?胤禛思来想去,只觉得每一种可能都令他感到心寒和愤怒。

宜修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满是委屈和恐惧地看向胤禛,声音颤抖着说道:“贝勒爷,卿卿心里真的好怕。妾身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要有人这般狠毒地要害妾身?妾身从未曾与人结怨,每日心心念念的,就只是想给爷好好的生下这个孩子,让爷能后继有人,满心欢喜。妾身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有人如此狠心,非要置妾身和孩子于死地?”

胤禛转过头看向宜修那双通红的、饱含泪水的双眼,目光中满是疼惜与怜爱。他的心里此刻只觉着宜修受了天大的委屈,自己的这位福晋如今不过才十七岁的年纪,花一样的美好岁月,本该无忧无虑、备受呵护,却竟然在这深宅大院之中被人如此阴险地暗算。想到此处,胤禛不由得怒火中烧,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胤禛缓缓地将宜修拉入自己温暖而坚实的怀中,双臂紧紧地拥着她,仿佛要为她挡住世间所有的风雨。他低下头,在宜修的耳畔轻声哄着:“别怕,我的爱妻,爷向你保证,一定会护着你周全。不会再让这样的可怕之事发生了,定不会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再有可乘之机。今天你受惊了,身子也遭了罪,爷来喂你喝药,你乖乖把药喝了,然后好好睡上一觉。你放心,爷明早就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定让那作恶之人受到应有的惩处。”

待胤禛小心翼翼地喂宜修喝了安神药,又看着她将安胎药也一饮而尽之后,宜修或许是因为身心俱疲,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着了。胤禛坐在床边,目光一刻也未曾从宜修熟睡的脸上移开,只见她的眉头依旧微微蹙着,即使在睡梦中似乎仍心有余悸。胤禛看着这样的宜修,心里此刻已经冷到了极点,一股寒意从心底深处不断蔓延开来。他暗暗发誓,定要让那幕后黑手付出惨痛的代价,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到底是谁竟敢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这般明目张胆地要害他的福晋?胤禛紧握着拳头,牙关紧咬,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在心中不停地思索着。

就在这时,苏培盛神色匆匆地前来禀报,说是似乎是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端倪。胤禛听闻,神色一凛,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替宜修盖好被子,生怕动作稍大一点就会惊扰到她。而后,胤禛放轻脚步,仿佛脚下踩着的是棉花一般,轻轻地走了出去。

苏培盛神色紧张,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道:“贝勒爷。奴才按照您的吩咐,仔细审问了琉璃院中的所有下人。那个负责洒扫的宫女香儿,实在是个没骨气的,根本受不住刑,没几下就全都招了。她亲口承认,那红花正是她胆大包天地放到侧福晋安胎药中的。这恶奴做了坏事知道怕被发现,刚才竟然还妄图偷偷溜出府去,好在奴才警惕,带人在府门处把她给抓回来了。请贝勒爷定夺,如何处置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奴才!”

苏培盛冲着身后的人一挥手,让人将瑟瑟发抖的香儿扭送进来。香儿被粗暴地推搡着,踉跄几步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整个人如筛糠一般颤抖着,便开始止不住地大声求饶,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说道:“贝勒爷饶命啊,贝勒爷饶命,都是奴婢一时糊涂,求贝勒爷开恩,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胤禛面沉似水,一双冷眸犹如寒星般直直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香儿,冷冷地开口道:“哼,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究竟是谁指使你往侧福晋的药中放红花的?你最好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莫要存有半分侥幸之心。只要你如实招来,爷念在你受人蛊惑,或许可以法外开恩,饶你全家不死。可你若胆敢有半句假话,休怪爷心狠手辣,让你全家都跟着你陪葬!”

香儿泪如泉涌,哭得撕心裂肺,悲声哭喊道:“贝勒爷啊,求您开开恩,听听奴婢的苦衷。奴婢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呀!乌拉那拉氏夫人她心狠手辣,用奴婢全家老小的性命来威胁奴婢。还说若是奴婢不从她的吩咐办事,奴婢全家都得死无葬身之地呀!奴婢实在是被逼无奈,才犯下这滔天的大错,求贝勒爷明察,饶了奴婢全家吧!”

胤禛听闻此言,双目圆睁,满脸的难以置信,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惊怒交加地喝道:“你说什么?乌拉那拉夫人?她怎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你休要信口胡言,污蔑当家主母!若有半句假话,定让你生不如死!”

香儿涕泗横流,身子颤抖如筛糠,慌乱地说道:“贝勒爷,千真万确,就是乌拉那拉夫人。自从奴婢陪着侧福晋进府之后,乌拉那拉夫人手下的婢女就经常来找奴婢,名义上是询问一下侧福晋的近况,实则是在暗中打探消息。而且每一次都会赏赐奴婢不少金银财宝,让奴婢为她们办事。这次的药也是夫人的贴身婢女给奴婢的,只是说让奴婢每日往侧福晋的药里面下一部分,其余的什么都没告诉奴婢。贝勒爷,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求贝勒爷明鉴啊!”

胤禛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香儿,声音冷若冰霜地问道:“你这贱婢,你可知她究竟为何要让你做出这等谋害福晋孩子的恶毒之事?你若有半分隐瞒,本贝勒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香儿吓得浑身瘫软,整个人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鲜血,声嘶力竭地哭喊道:“贝勒爷,奴婢真的不知啊!求贝勒爷饶过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贝勒爷开恩呐,奴婢真的不敢了,不敢了!”

胤禛怒不可遏,额头上青筋暴起,狠狠地瞪着香儿,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贱骨头的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用刑怕是不会老老实实说出实话!苏培盛!”

香儿吓得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颤抖着,尖声哭叫着:“贝勒爷,贝勒爷,奴婢招,奴婢全招!乌拉那拉夫人她怕侧福晋生下孩子,日后在这府中的地位愈发稳固。那府中董鄂侧福晋向来仗着自己是四贝勒侧福晋的身份,对乌拉那拉夫人不尊敬,时常给夫人气受。夫人便想着若是能让侧福晋小产,既能打压侧福晋,又能让董鄂侧福晋没了可依仗的资本,这才让奴婢给侧福晋下药啊!贝勒爷,奴婢也是被逼无奈,求贝勒爷饶命啊!”

胤禛面色铁青,眼中满是怒火,怒哼一声道:“苏培盛,先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贱婢关到柴房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胤禛眉头紧锁,在心中暗自思忖着:难怪那乌拉那拉氏夫人会如此狠毒地想要宜修小产,原来是怕宜修生下孩子之后,在这府中的地位愈发稳固。宜修本就聪慧过人、贤良淑德,若再有了孩子傍身,那必定是如虎添翼。难道是因为害怕宜修的额娘在府中的位置会就此越过她?可同为府中的女人,为何就不能和睦相处,非要用这般阴损的手段来争权夺势,真是令人心寒!

然而,可自己现在手里面仅仅只有一个小小的婢女作为人证,那觉罗氏向来心思缜密、巧舌如簧,定不会轻易承认她的罪行。更何况,自己现在根基尚浅,在朝中的势力还不够强大。若是贸然与乌拉那拉家和觉罗氏家族彻底撕破脸皮,得罪了这两个家族,必然会引起诸多麻烦和纷争。在这波诡云谲的局势之下,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对自己的前程也是毫无益处。想到此处,胤禛只觉心中烦闷不堪,一时之间竟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想到此处,胤禛满心无奈与愤懑,可眼下形势所迫,权衡再三,现在也只能暂且找其他人出来顶罪,以暂时稳住局面。他面色阴沉,叫来苏培盛,语气冷冽地吩咐道:“苏培盛,去把琉璃院中的那些奴婢都清理一番,一个不留。全都换成我和宜修贴身信任之人,绝不能再让此类事情有发生的可能。此事务必办得干净利落,不得有丝毫差错。” 苏培盛领命,匆匆退下办事去了。

琉璃院坐落在府宅的西南角,这里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朱红色的院门高大而威严,门上镶嵌着金色的铆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走进院门,一条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向前,两旁种满了各色珍稀的花卉,五彩斑斓,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本章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