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李氏生产
看着宜修这般温婉模样,胤禛有些动情的说道:“卿卿,给爷生个孩子吧。等你为爷生下孩子。我就向皇阿玛请旨晋你为福晋。”
宜修闻言,心中一阵惊喜,眼眶瞬间湿润,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爷此话当真?”胤禛轻抚着她的脸庞,郑重地点点头:“自然当真。”宜修靠在胤禛怀中,满心期待与憧憬。
上一世在宜修有孕三个月之后,胤禛才说等她生下孩子,就晋她为嫡福晋。
想到此处,宜修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但很快又被此刻胤禛的承诺所带来的喜悦冲淡。她暗暗祈祷,这一世定要一切顺遂。
而这一世自己以平常心与胤禛相处,凭借上一世对他的了解,处处曲意逢迎,这几个月来和他也算是琴瑟和鸣,胤禛对她也是疼爱非常。
宜修心中感慨万千,只盼这样的日子能够长久。她轻轻握住胤禛的手,说道:“妾身定不辜负爷的期望。”
虽说胤禛现在醉酒了,但是说出来的话应该也是心中所想。胤禛啊胤禛,不知道你酒醒之后还记不记得你这番言论?
宜修微微蹙起眉头,心中既有期待又有担忧。她望着胤禛沉睡的面容,轻轻叹了口气。
胤禛望着宜修思虑的脸庞问道:“卿卿怎么了,做爷的嫡福晋不开心吗?”
宜修赶忙摇头,柔声道:“妾身开心,只是妾身怕这只是爷的醉话,醒来便不作数了。”胤禛握住宜修的手,语气坚定:“爷说的句句真心,断不会不作数。”
宜修又挂上自己标志性的笑容:“怎会?只是妾身只是庶女,爷真的会封为妾身福晋?若是陛下给爷另寻了一位家世高贵的女子呢,若爷……”宜修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胤禛用手抵住了嘴唇。
胤禛皱了皱眉,说道:“莫要胡思乱想,爷既说了,便定会做到。”宜修眼中含泪,点了点头:“妾身信爷。”
胤禛:“卿卿,我只要你,我要你做我的妻子,做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宜修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爷,妾身定不负爷的深情。”胤禛将宜修紧紧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莫哭,莫哭,伤了身子可不好。”
胤禛今日醉酒,心里又是高兴。一下马车就拉着宜修急匆匆地回到了琉璃院中,脚步都有些踉跄。进了屋,便开始胡闹起来,仿佛要将满心的欢喜与畅快都尽情释放。
宜修感觉到今晚的胤禛似乎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床榻之上,胤禛紧紧缠着宜修,非要她叫自己的名字,那醉意朦胧的眼神中满是执拗和期待。宜修被缠得无奈,脸颊绯红,最终还是轻声叫了两句他的名字。听到宜修的呼唤,胤禛这才心满意足地罢休,带着满足的笑意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天色还只是蒙蒙亮,宜修便早早地起来了。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吵醒了身旁还在酣睡的胤禛。今天是正月初一,按照府中的规矩,侍妾格格都要来给她这个侧福晋请安。
宜修坐在梳妆台前,丫鬟们鱼贯而入,为她洗漱梳妆。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心中思索着待会儿众人请安时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想着如何展现出侧福晋应有的威严与气度。
宜修刚净完面就听到李氏的侍女翠果在外面吵吵闹闹,那声音尖锐刺耳,搅得人心烦意乱。宜修忙唤来了剪秋,神色略显不悦地说道:“让她把翠果放进来,我倒要看看这一大早的,究竟在闹腾什么。”
剪秋领命,匆匆出去将翠果带了进来。翠果一进来,便慌慌张张地要行礼,却因着急差点摔倒。
“侧福晋,侧福晋,求求您救救我们格格吧!”翠果连滚带爬地冲进屋内,满脸泪痕,声音带着极度的惊恐和哀求,“求求您救救我们格格吧,我们格格今早用了小厨房送上来的红枣薏米粥就一直腹痛不止。今日是初一,府医都回家休沐了,我们格格已经腹痛很久了。”翠果哭着说道,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侧福晋,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格格吧,格格她疼得死去活来的,要是格格有个三长两短,翠果也活不成了呀!”
宜修微微皱眉,神色镇定地说道:“你先别急,剪秋,你速速去通知贝勒爷。让贝勒爷去清芷院中看看。绣夏,你拿着我的手令去找大夫,务必让大夫尽快去清芷院。绘春,我们一起去看看李格格。”
剪秋、绣夏和绘春齐声应道:“是,侧福晋。”随即各自领命行动起来。宜修也顾不得整理妆容,带着几分急切,快步往清芷院走去。
等宜修来到清芷苑中,便看到李氏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眉头紧蹙,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的贴身侍女翠兰在床边焦急地守着,正用一块干净的帕子为她擦拭着额间不断冒出的冷汗。
不一会儿,大夫和胤禛也双双来到了清芷院。大夫不敢有丝毫耽搁,忙上前给李氏把脉。胤禛则一脸阴沉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盯着床上的李氏。
大夫恭恭敬敬地说道:“回贝勒爷和侧福晋,这位夫人用了寒凉之物,所幸因食用不多,所以对身体并没有大碍。但夫人先前是有流产之象,这次又用了寒凉之物,身子更是虚弱。怕是接下来的四个月都要卧床修养,不可随意走动,还需精心调养,方能保住腹中胎儿。”
胤禛脸色阴沉,语气严厉地说道:“那你快下去开药,缓解李格格的腹痛之症!”
大夫连忙应道:“是,贝勒爷,小的这就去。”说完便匆匆退下,去开方子抓药了。
胤禛眉头紧皱,目光中透着威严与恼怒:“怎么好端端的还会服用寒凉之物?这府中竟有人对爷的孩子下手吗?你,你们格格今天吃了些什么?”胤禛伸手指向翠果,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
翠果浑身颤抖,战战兢兢地如实回答:“回贝勒爷,我们格格今早食欲不佳,只用了半碗红枣薏米粥。起初格格还没什么异样,可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便觉得腹痛不止。格格疼得在床上打滚,脸色煞白,冷汗直冒,小的们都吓坏了,这才赶紧去求侧福晋帮忙。”
大夫急忙查看李氏用剩的粥,脸色骤变,惊慌地说道:“薏米属寒性食物,孕妇可少量服用,但是这个粥中被人放入了红花粉,这才导致格格剧烈的腹痛。红花粉乃是孕妇大忌,用量稍多便会致使滑胎,凶险至极啊!”
胤禛面色铁青,怒声喝道:“今早谁去给李格格拿的饭食!”那声音如惊雷一般,在屋内炸响,震得众人心中一颤。
翠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是奴婢。奴婢去为格格取早膳,宋格格的侍女兰香也在厨房。”她的额头紧紧贴着地面,身子不停地哆嗦,显然是被胤禛的怒气压得喘不过气来。
胤禛目光如炬,怒喝道:“去把宋氏叫过来!”那声音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震碎,让人不寒而栗。
李氏这边的动静着实不小,府中的人大概都知道了,李氏动了胎气。宋氏在院中坐着,正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中的帕子,听到小太监说贝勒爷传她,心中“咯噔”一下,已经隐隐觉得这事怕是和她要扯上关系了。
宋氏强自镇定,整了整衣衫,跟着小太监前往清芷院。刚进了清芷院内,还未及行礼,李氏便不由分说地向胤禛哭诉起来,那声音悲悲切切,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怨恨:“贝勒爷,定是宋氏要害妾身的孩子,妾身与她无冤无仇,她竟如此狠毒啊,贝勒爷可要为妾身和孩子做主啊。”
宋氏一听,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惊慌失措地喊道:“贝勒爷,妾身冤枉,妾身没有要害李格格的孩子。”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子不停地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和无助。
李氏满脸泪痕,目光凶狠地瞪着宋氏,声音尖锐地喊道:“当时在厨房里面的除了翠果,就只有你身边的兰香在厨房,除了你还能是谁?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嫉妒我怀有身孕,就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你不得好死!”
宋氏泪盈于睫,急切地朝着胤禛叩头,辩解道:“贝勒爷真的不是妾身,妾身早上只是去让兰香去取给小格格炖好的参汤。妾身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断不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啊,贝勒爷明察!”
宜修微微欠身,神色从容,语气平和地说道:“贝勒爷,膳食方面最容易下手,说不定真的不是宋格格做的。宋格格现在每天都在照顾大格格,已是分身乏术。依妾身之见,不如审一下厨房里面做这粥的厨子,或许能从中查出端倪,还李格格和宋格格一个公道。”
胤禛面色阴沉,目光冷冽,厉声道:“苏培盛去审,把做这粥的厨子抓起来,严刑拷打,李氏院子里面的奴婢也通通都去审。宋氏就先禁足于漪澜院,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得踏出院门一步。”
胤禛看向宜修,神色稍缓,语气带着几分托付之意说道:“宜修,李氏的孩子还是要麻烦你多帮忙照看。你办事向来妥帖,心思细腻,爷放心。”
宜修微微福身,神色恭顺而坚定,应道:“贝勒爷放心,妾身定会尽心尽力,好好照看李格格和小阿哥,定不辜负贝勒爷的信任。”
苏培盛办事很是妥帖,不到一个时辰,便审问出来了结果。他匆匆来到胤禛和宜修面前,躬身行礼后说道:“贝勒爷,侧福晋,已经审问清楚了。李氏院中的一个侍女被推出来顶了罪,说是李氏孕期脾气不好,经常打骂奴婢,她心有不甘,于是报复李氏。”
在宁静的琉璃院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剪秋神色专注而温柔,贴心地为宜修梳头发。
她手法娴熟,轻轻拿起桃木梳,小心翼翼地从宜修的头顶开始,缓缓向下梳理,每一下都轻柔而细致,生怕弄疼了主子。剪秋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敬爱,嘴里还时不时地说着些贴心的话:“侧福晋,您这头发可真是又黑又亮,如那上好的绸缎一般。”
剪秋一边轻柔地梳理着宜修的头发,一边轻声说道:“侧福晋,奴婢总觉得李格格的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那侍女平日里瞧着也是个胆小怕事的,怎就突然有了这般大的胆子去谋害主子和未出世的小阿哥?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
宜修微微眯起双眸,神色凝重,缓缓说道:“当然不简单,绝对不是一个小侍女徇私报复这么容易。那红花粉为什么就恰好的下进了李氏的饭食之中。若不是李氏食欲不佳,那一碗红花红枣薏米粥下去,李氏的孩子肯定保不住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恐怕没那么容易理清。”
剪秋停下手中动作,凑近宜修,一脸疑惑地问道:“那侧福晋觉得是谁干的?”
宜修轻轻一笑,却并不言语。过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是谁,当然是汀兰阁的那位齐格格。”
汀兰阁中,齐月宾正安静地坐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棋谱。吉祥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在齐氏的耳边低声说道:“格格,李格格那边……咱们的钉子折了。李格格并没有滑胎,只是暂时需要静养。”
齐月宾放下手中的棋谱,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哦,连续两次都没有让他滑胎。李氏的这个孩子还真是命大。”
吉祥神色紧张,压低声音说道:“格格,那我们是不是还要找机会在……”
齐月宾目光一凝,果断地摆了摆手,说道:“不可,贝勒爷和侧福晋那边怕是已经抓住了一些蛛丝马迹,我们万万不可以再露出马脚了。尽快收手,李氏的这个孩子现在需要卧床静养,就算是生出来怕也是个病弱的,不用我们再费心了。”
“李氏那个贱人,仗着自己的姿色好,从进府就得了贝勒爷的宠爱,若是要让她生下孩子,岂不是要压在我的头上?”齐月宾咬牙切齿地说着,脸上满是嫉恨之色,手中的帕子被她紧紧绞着。
“她这种人本就不配生下贝勒爷的孩子,吉祥,你说呢?”齐月宾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向吉祥,似乎在等着吉祥附和她的话语。
“吉祥,宋氏有了格格,如今李氏也有了身孕,以后这府中,还会有我的位置吗?”齐月宾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眶泛红,满脸的惶恐与不安,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
吉祥开口劝慰道:“格格,您家世好,爷不会忘了你的,您还年轻,以后总会有孩子的。” 吉祥一脸诚恳,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安慰,试图抚平齐月宾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冬去春来,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已经来到了五月。李氏的肚子也已经八个多月了,高高隆起,仿佛即将成熟的果实。
李氏这几个月谨遵府医嘱咐,一直都在院中静养。宜修也有意地去照顾着她,时常送来滋补的汤品和关切的问候,让李氏倍感温暖。
终于在一天早上,李氏身旁的侍女翠果神色匆匆地来到琉璃院,慌慌张张地说道:“侧福晋,我家主子今早破了水,怕是要生了,请您过去主持大局。” 此时,李氏院中的接生嬷嬷,早已准备就绪,严阵以待。
李氏向来身子底子比较好,上一世李氏,也是为胤禛生了三子一女。这一次,李氏也还算顺利,只生了两个多时辰,稳婆就满脸喜气地抱出来一个小格格。
稳婆满脸堆笑,快步走到胤禛和宜修面前,屈膝行礼,声音响亮地说道:“王爷,侧福晋,李格格生下了个小格格,母女平安。”
胤禛走上前,看了一下稳婆手里面红扑扑的小孩儿,心里面却有一丝失落悄然闪过。但是他很快转念一想,自己还年轻,以后定会有儿子的,这般想着,心里倒也逐渐舒展了开来。
而宜修这边,因为稳婆开门带出来了屋里的一些血腥气,那股浓烈的味道瞬间冲入鼻腔。宜修此刻竟觉得胃里有东西往上涌,她下意识地用手帕捂住嘴,开始干呕起来。
胤禛忙上前替她拍背,满脸关切地说道:“宜修,你怎么了,可是被血腥气冲到了,快坐下。”
而宜修因为自己干呕,思绪却也开始飘远。她想到自己的月事已经两个月没有来了,而上一世的这个时候自己也是怀上了弘晖。宜修自己也略通一些医术,心里默默盘算着,觉得自己应该是有了。
但是宜修不能在胤禛面前暴露出自己懂得医术,于是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回到了琉璃院。胤禛放心不下宜修,自然和她一起回到了琉璃院中,紧接着连忙叫了府医过来问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