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成婚
是夜。
墨色的天幕如一张巨大的帷幕,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没有了白日的喧嚣,只剩下夜的宁静与深沉。黯淡的月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微弱而清冷的光辉,给大地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风悄然无声地吹过,带着丝丝凉意,轻轻撩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草丛中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宛如一首轻柔的夜曲,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化作了巨大的黑影,沉默而威严。而蜿蜒的河流,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如同一条银色的丝带,缓缓流淌向未知的远方。
是夜。柔则在自己的院子大发脾气,她蛾眉紧蹙,双眸圆睁,满脸怒容。只见她随手抓起身边的茶具,狠狠地朝地上摔去,“哐当”一声,瓷器破碎,溅起一地的碎片。紧接着,她又抄起一个精美的花瓶,用力掷出,花瓶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砸在地上,瞬间化作无数的残片,花瓣散落一地,狼藉不堪。
“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庶女,能成为四贝勒的侧福晋,我却只能嫁给一个将军!以后命妇新年朝拜,我还要给她一个庶女磕头请安嘛!额娘,我心不甘啊。”柔则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声音几近嘶哑,美丽的脸庞因愤怒和嫉妒而变得扭曲。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觉罗氏看着柔则,满脸疼惜,轻声安抚到:“你也别太过恼怒,左不过一个侧福晋,又不是正室福晋,哪里能越过你去。且你阿玛和我也不想让你那么早成婚,你若不喜欢将军,我和你阿玛在为你寻一门好亲事就是了,莫要这般乱发脾气,在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她边说边轻拍着柔则的后背,试图让女儿的情绪平复下来。
柔则听到觉罗氏要给她另寻亲事的想法后,原本布满阴霾的脸上立刻喜笑颜开,眼神中瞬间焕发出明亮的光彩。她像个孩子般欢快地蹦跳着,趴进觉罗氏的怀里嬉闹了起来,娇嗔地说道:“还是额娘最疼我,我就知道额娘舍不得我受委屈。”那欢快的模样,仿佛刚才的愤怒和不甘从未存在过一般。
而宜修和董鄂氏在自己的院子里,因着宜修即将成为侧福晋,她们院子里的菜色今儿都好了不少。用过饭后,董鄂氏和宜修坐在桌前,董鄂氏神色郑重,缓缓和宜修说起了胤禛现在府内的情况。
“四贝勒府上现在人少,除了格格宋氏和他他拉氏,宋氏是贝勒爷的第一个女人,现在刚替贝勒爷生下了大格格,只是大格格病弱,他他拉氏进府贝勒爷并没有宠幸过,向来默默无闻。”董鄂氏目光专注地看着宜修,语气平稳而舒缓,边说边留意着宜修的神情变化,接着又道:“你此番入府,切要谨慎行事,万不可掉以轻心。”
“还有两个侍妾张氏和刘氏,都是德妃娘娘赐下来的试婚侍女。再就是上个月进府的齐氏和李氏,我托人问过了,齐氏家里是三品的武将,容貌并不出众,李氏家里虽说是个从四品的知府,但是李氏容貌娇美,虽说年岁比四贝勒大一些,但是如今很得四贝勒的喜欢,你进府后定要小心这个李氏。”董鄂氏一脸凝重,眉头微微蹙起,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关切,紧紧握住宜修的手,加重了语气说道。
宜修听着自己额娘对李氏的评价,心里却笑出了声儿。她额娘说的恰好相反,李氏虽然貌美,但是心无城府,以后更是变成了“后宫实名制下毒第一人”。宜修暗自思忖着,脸上却未露出分毫,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应道:“额娘放心,女儿心中有数。”
反观齐月宾,那才是个真正有城府的女人,不声不响地拉拢了甄嬛,更是最后成为了皇贵妃。宜修想到此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心中暗暗告诫自己,日后在府中定要对齐月宾多加留意,不可掉以轻心。
至于宋氏,也是个可怜人,生了两个格格由于体弱都没有活下来,最后自己也因为身体不好早早的去了。宜修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之色,可这怜悯转瞬即逝,毕竟在这深宅大院之中,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她更需为自己的未来筹谋。
董鄂氏和宜修正坐在屋内热络地聊着,话语间满是对府中诸事的分析与思量。就在这时,五格也下学回来了,还未进门,就听到他那急匆匆的脚步声。只见他一阵风似的冲进屋子,直愣愣地扑进了宜修的怀里撒娇道:“姐姐今日可想我了,我上学的时候很想姐姐。听阿玛说,姐姐要嫁人了,五格以后会好好读书习武,为姐姐撑腰的。”五格的小脸因为奔跑而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里满是童真与对姐姐的依赖,紧紧搂着宜修的腰,仿佛生怕一松手姐姐就会消失不见。
宜修听到自己弟弟的豪言壮志,脸上绽放出欣慰而温暖的笑容,心底像是淌过了一股暖流,感觉到很开心。她轻柔地揉了揉五格的小脑袋瓜,目光转向董鄂氏,认真说道:“额娘,五格如今六岁了,身边伺候的小厮定要注意,多选一些老实本分的,偷奸耍滑的可不能要,伴读也是,要选知根知底肯上进的。”说话间,眼神里满是对弟弟的关切与疼惜,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都提前为五格考虑周全。
上一世,五格的伴读,也就是觉罗氏的外甥。在觉罗氏那阴暗的授意下,经常带着尚且年幼无知的五格出入赌场烟花之地。那不良的伴读,为了讨好觉罗氏,丝毫不顾五格的未来,用尽各种手段引诱五格沉迷于那些不良之所。就这样,硬生生地把五格给带坏了。原本聪明伶俐、充满朝气的五格,在这般不良的影响下,学业荒废,品行堕落,逐渐失去了曾经的纯真和上进之心,令人痛心疾首。
董鄂氏听到宜修的话,神色一紧,忙忙应着:“额娘知道,你阿玛说,前两天觉罗氏要让自己庶出的外甥过来给五格当伴读呢。那女人不知安的什么心,居然提这样的要求。”
宜修一听,神色骤变,赶忙说道:“额娘不可!觉罗氏一向忌惮于你。且我听说她那庶出的外甥也是个成日偷鸡摸狗、不学无术之徒。若是让他和五格一起学习,整日厮混在一处,将五格带坏了可怎么办?五格还小,正是塑造品性、打牢学业根基的时候,万万不能让这样的人接近五格,毁了五格的前程啊!”
董鄂氏连连点头,说道:“是这个理,额娘也不愿。可是觉罗氏不知给姥爷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他也动了心思。宜修你说的有理,你常山舅舅的小儿子,和五格年岁相当,人品学问都是上乘。如今你即将嫁入四贝勒府,你阿玛想必也会同意这件事。额娘这就去给你舅舅写封信,让五格和他一起进我们董鄂氏的学堂。在自家学堂里,有先生严格教导,又有知根知底的伙伴陪着,额娘也能放心些。”
宜修想到自己的这个小表弟,心里不禁笑出了声。上一世自己这个小表弟颇有成就,一路官运亨通,最终官至三品。且弘时的嫡福晋就是自己这个小表弟的嫡女,可见其家族也是荣耀有加。五格和他一起在董鄂氏的学堂学习,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既可以在良好的氛围中好好的学习诗书礼仪、经史子集,又有品行端正的伙伴相互督促,更不会被觉罗氏故意教唆、引入歧途了。想到此处,宜修也十分放心,脸上的忧虑之色渐渐消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董鄂氏说道:“额娘此计甚妙,有表弟与五格作伴,女儿也能安心不少。”
时间转瞬来到了十月初十,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侧福晋和格格侍妾不同,是有婚礼仪式的,只是同福晋不同,侧福晋进府是在白天举行婚礼仪式。因宜修是康熙亲自下旨赐婚的,且四贝勒府还没有福晋,所以宜修的大婚办的和迎娶福晋的规格差不多。
整个四贝勒府张灯结彩,红绸飘扬,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府中的下人们忙前忙后,精心准备着各项事宜,不敢有丝毫懈怠。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锣鼓喧天,一路上吸引了众多百姓的围观和祝贺。宜修身着华丽的婚服,头戴璀璨的凤冠,面容被红盖头遮掩,但仍能感受到她满心的期待与喜悦。这场盛大的婚礼,不仅彰显了皇家的威严,也预示着宜修即将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旅程。
一大早,宜修便被折腾起来,睡眼惺忪中就被一群侍女簇拥着开始梳妆打扮。绘春小心翼翼地给她穿好了嫁衣,那嫁衣红得鲜艳夺目,仿佛燃烧的火焰。接着,又仔细地为她带上金钗凤冠,凤冠上饰有点翠的凤凰模型,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要振翅高飞。霞帔则是玄色的披肩,庄重而神秘,与鲜艳的嫁衣相得益彰。新娘穿的红绸袄裤贴身而舒适,精致的绣花鞋上绣着鸳鸯、梅花、莲花等吉祥图案,针脚细密,色彩斑斓,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这婚礼的隆重与奢华。
由全福嬷嬷给宜修开脸上妆后,一个精致的美人儿就出来了。宜修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面容白皙精致,像是无暇的美玉。略涂了些粉,更增几分细腻之感,红色的口脂娇艳欲滴,衬得她肤色如雪,白里透红。远山黛轻描在眉梢,显得她眉目如画,顾盼生姿。翡翠耳坠透亮如水,随着她轻微的动作微微摇动,发出清脆的声响。那红绸嫁衣绣工精美,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祝福与期待。
上一世的自己,也如此美艳吗?宜修心里暗暗地想着。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过去,可那些回忆却如烟雾般模糊不清。她轻咬下唇,目光重新聚焦在镜中的自己,这一世,定要好好把握,不让自己再有半分遗憾。
上好妆后,董鄂氏也来到宜修身后,开始给宜修梳头,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吉祥话:“一梳梳到头,富贵荣华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无灾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多福又多寿。”每说一句,董鄂氏的声音便微微颤抖一分,手中的梳子缓缓滑过宜修如瀑的黑发。
边梳着,董鄂氏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盈满了眼眶,终是顺着脸颊滑落下来。那泪水里饱含着对女儿的不舍与牵挂,她深知女儿此去,便要独自面对深宅大院中的种种风雨,心中自是千般不舍,万般担忧。
“外面的迎亲队伍来啦!”随着这一声高喊传来,整个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而又兴奋。丫鬟们匆匆忙忙地整理着最后的物件,董鄂氏则紧紧握住宜修的手,眼中满是不舍与祝福。
五格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说道:“外面的迎亲队伍来啦!”全福夫人闻声赶紧给宜修盖上了盖头。就在这时,宜修的嫡兄稳步走进屋内,小心翼翼地背起宜修,一步步向着花轿走去。
由于宜修是侧福晋,不用胤禛亲自来接亲,只有嫡兄送嫁。只听得鼓乐齐鸣,吹吹打打,热闹非凡。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由乌拉那拉府向四贝勒府走去,一路上引得众多路人驻足观望,纷纷投来羡慕与祝福的目光。
火红的花轿,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红色的绸缎上是艳粉鎏金的喜字和精美的绸缎纹路,那喜字龙飞凤舞,透着无尽的喜庆。还有那栩栩如生的麒麟送子图,仿佛在诉说着对未来子嗣的美好期许。宝塔似花轿顶映着光,璀璨夺目,在四角,各坠着一个大彩球,随风轻轻摇曳。
宜修在花轿中,微微握紧了手中的帕子,透过盖头的缝隙,看着眼前的一片红色,心中暗下决心:这一世,她要守护住自己想守护的人,让上一世欺辱她的人都付出代价!绝不再重蹈覆辙,定要活出个不一样的人生。
吹吹打打来到了四贝勒府门前,胤禛已经在门口等候。他一袭红袍,韶光流转,俊秀的容颜光彩焕发,那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几分期待,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添几分魅力。
宜修坐在花轿中,透过微微晃动的轿帘缝隙望着他,心又开始慢了半拍。前世今生,她仍然为这个男人感觉到心动。那些曾经的爱恨纠葛、恩怨情仇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可她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坚定和思索。这一世,胤禛,你又会如何待我呢?宜修在心中默默问道,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嫁衣的裙摆。
喜娘从善如流的引导着胤禛踢轿门,每一下都仿佛带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许。宜修在轿中微微颤动了一下,心中的紧张又增添了几分。待轿门打开,宜修轻移莲步,跨过火盆后,胤禛牵着喜绸带着宜修来到了新房内。
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它们巧妙地组合在一起,竟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那一颗颗饱满的果实,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暖而祥瑞的光芒,寓意着“早生贵子”的美好祈愿,也为这新房增添了几分温馨与甜蜜。
他抽出先前藏在靴筒中的红纸裹着的喜秤。胤禛踌躇了一下,仔细看来,胤禛的手竟然微微地抖着。那颤抖的幅度虽小,却在这静谧的新房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紧张与期待,又或许是对未来未知生活的一丝忐忑。
想着盖头下的新娘,胤禛有点胆怯,毕竟从今往后,身旁便多了一个要相伴一生的人。然而事已至此,也只得鼓起勇气把新娘头上那张盖头帕一挑,挑起了那张盖头,把它搭在床檐上。
盖头挑下,一阵粉香往他的鼻端扑来。那香气清幽淡雅,似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又似夏夜中微凉的清风,瞬间萦绕在胤禛的周围,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他抬起眼睛偷偷地看了自己的侧福晋一眼,他的心怦怦地跳动着。但是他什么都没有看清楚,他的眼前只有一些摇晃的珠串,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离的光芒,还有一张粉脸,那粉色如桃花般娇艳,可是他却看不清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只觉得那被珠串半遮半掩的面容透着一种神秘而迷人的气息,让他不由得想要凑近再瞧仔细些。
“四弟快出来喝酒”!这一声呼喊打破了新房内的宁静与暧昧,声音粗犷而急切,在门外回荡着。胤禛眉头微微一蹙,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与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转头看向宜修,眼中带着一丝歉意。
太子爷醉醺醺的过来拥住了胤禛,那满身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他用力地将胤禛往外间拖去,胤禛推拒不得,只能跟着出去了。胤禛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回头望向新房,眼中满是无奈与担忧,可在太子爷的强力拉扯下,也只能身不由己地离开了。
胤禛出去后,宜修这才放松了自己紧绷的身体,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软地靠在了床榻上。她轻叹了一口气,对剪秋说道:“替我叫水沐浴吧,折腾了一天,沐浴清理一下。”
剪秋应了一声,赶忙去准备热水。宜修望着头顶的红帐,思绪飘飞,不知道未来等待自己的会是怎样的日子。
剪秋听闻宜修的吩咐,微微一愣,随即回道:“格格,咱们不等贝勒爷了吗?毕竟今日是您和贝勒爷的大喜日子,万一贝勒爷待会儿回来,见您已经在沐浴,会不会......”剪秋说着,脸上露出些许担忧和迟疑之色,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宜修的神色。
上一世,宜修为了端庄守礼的名声,一直在等着胤禛。从日头西斜到月上中天,又累又饿不说,十月初的天气虽说凉爽,可那吉服繁琐厚重,穿了一层又一层,捂得她浑身是汗。长时间的等待让她疲惫不堪,妆容也早就花了,原本精致的面容变得斑驳模糊。
等胤禛回到房中,首先看到的就是自己花妆的脸。那狼狈的模样让她在胤禛面前失了几分颜色,也让她心中满是委屈和无奈。这一世,她决不再重蹈覆辙。
胤禛现在不过二十岁,正是喜欢美色的年纪。自己又不是福晋,那么端庄守礼反而不得胤禛喜欢。李氏和年氏不就是因为性格娇俏得胤禛喜欢嘛!宜修想到此处,心中愈发坚定了想法。
那李氏,凭着几分妩媚娇柔,便能在胤禛面前如鱼得水;年氏更是,凭借着那活泼灵动的性子,将胤禛的心牢牢拴住。而自己,上一世恪守规矩,却落得那般下场。这一世,定要换一种活法,不能再被所谓的规矩束缚,要学会迎合胤禛的喜好,才能在这深宅大院中站稳脚跟。
想到这,宜修目光坚定,神色从容地答道:“不用等了,替我沐浴吧。还有剪秋,我既已经进了四贝勒府中,以后不可在叫我格格了,叫我侧福晋吧!” 说罢,宜修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深知,这府中的日子与从前大不相同,称呼的改变不仅仅是身份的转变,更是一种全新的开始。过去的种种,都要随着这称谓的变化而被抛在身后。从今往后,她要以侧福晋的身份,为自己谋划一个不一样的未来,不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剪秋应是了之后,便脚步匆匆地去准备洗澡水了。她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忙碌,不多时,便听见屋外传来倒水和摆弄器具的声音。
宜修解开衣带,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动作着,慢慢地脱下外衣。她屏息静气,似乎怕打破这静谧的时刻。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她的身体如同白玉般闪耀,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那细腻的肌肤,优美的线条,无一不展现着她的美丽与魅力。此刻的她,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让人忍不住为之沉醉。
她的长发在水中漂浮,就像水中的水草般轻盈灵动。她的头发湿润,有几缕贴在她的脸颊上,使得她的面容更加柔和真实。那几缕湿发非但没有减损她的美丽,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她用小梳子轻轻地梳理着头发,每一下都那么小心翼翼,动作轻柔舒缓。那种温柔的样子,温柔缱绻,足以让人心动。她的眼神中透着宁静与安详,仿佛这一刻,世间的纷纷扰扰都与她无关,她沉浸在这属于自己的片刻宁静之中。
宜修暗暗的想着,这一世,自己一定不可再对胤禛动情。上一世的伤痛还历历在目,那些被辜负的真心,那些流过的眼泪,都在告诫着她不可重蹈覆辙。
想着自己一会儿又要见到胤禛,宜修的脑袋有一瞬间的混乱。无数的思绪在脑海中交织缠绕,让她心乱如麻。她将全身沉入水中,试图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水的包围让她感到一丝宁静,仿佛能暂时隔绝外界的纷纷扰扰,可心中的波澜却难以平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