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山

王婆婆“扑通”一声跪倒于地，额头几乎触碰到地面：“山鬃王菖蒲见过族长！”她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拉着小翠的衣角。

小翠虽满脸不情愿，嘴角撇着，但最终还是随着王婆婆一同跪下。

墨卿渊见状，微微蹙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你们这是做什么？”

此时的王婆婆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敬畏，连称呼也从随意的“你”变成了恭敬的“您”：“您乃是墨家族长，而我们山鬼一族乃墨家外族，按礼节理应如此行礼。”

话语间，她又转头看向小翠，声音严厉了几分，“小翠，还不快给族长松绑！”

小翠心中虽有千般不甘、万般不愿，可面对王婆婆的命令和眼前这突然转变的情势，她不敢再有丝毫违抗。

于是，她连忙上前，动作略显笨拙且快速地解开了绑在墨卿渊手上的绳子，那原本高高在上的模样也瞬间收敛了许多，仿佛一只被拔去了锐气的小刺猬。

墨卿渊轻揉着手腕，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深邃：“你说山鬼是墨家外族，那你可还知道些什么？”

王婆婆恭敬地欠身回道：“启禀族长，墨家以精妙绝伦的机关术闻名于世，而这机关术之源，便与祖师爷鲁班息息相关。想必族长您定然知晓这段过往。当年，墨子与鲁班对阵，墨子秉持着‘兼爱’‘非攻’的仁者胸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使鲁班放弃凭借机巧助楚王攻宋。两人也因此结缘，鲁班遂答应传授墨家机关术，这才有了墨家今日的盛名。而后，墨家古楼被设立在了哀牢山深处。”

听到“哀牢山”三字，墨卿渊眉头微蹙，似有疑惑。

王婆婆见状，连忙点头解释道：“正是这哀牢山。墨家古楼就隐匿于哀牢山深处。那哀牢山位于云南省中部哀牢山脉中北段上部，是全国最大的原始中山湿性常绿阔叶林区呢。此地地理位置特殊，地貌类型复杂多样，山地气候变幻莫测，平均海拔高达2500米以上。”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敬畏：“这哀牢山犹如一片神秘的原始森林世界，光线暗淡得如同被时光遗忘，植被茂密得几乎遮天蔽日。”

“其间动植物种类繁多。那些具有攻击性的生物，如山蚂蟥等，更添几分危险气息。这哀牢山已有2亿多年的历史了，山下闷热难耐，山上却雾雨蒙蒙，苔藓像是给大树穿上了一层厚厚的衣裳，大树粗壮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王婆婆语气平静地说道：“距离墨家古楼大门开启还有一个月，这扇门每十年才敞开一次。族长，若您有意前往探寻，老身愿为您引路。”

墨卿渊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又缓缓问道：“既然婆婆知晓如此多往事，可否知道我父母当年究竟遭遇了什么？”

王婆婆摇了摇头，银发微颤：“老族长和夫人逝于1889年，那时老身尚未出世。不过，若是老身猜测不错，族长您如今应是128岁了吧。”

墨卿渊轻“嗯”一声，算是回应。

小翠却突然张大嘴巴，脱口而出：“那，她岂不是老女人了？”

王婆婆厉眼一瞪：“繁楼，休要对族长无礼！墨家每一任族长皆有长生之能，而我们这些外族之人中只有少数有幸得此长生。”

小翠撇了撇嘴，嘟囔着：“那还不是老女人啊！”

王婆婆再次投去严厉的目光，墨卿渊却轻轻摇头制止：“无妨，她还年少不懂事。”

王婆婆这才收回视线，接着说：“老身对于内族之事所知有限，但若族长想要知晓当年老族长和夫人的死因，不妨前往墨家古楼探查一番。”

墨卿渊点头称是，又问起同伴的情况。

王婆婆答道：“他们并无大碍，只是被老身下了软骨散，暂时行动不便罢了。”

墨卿渊听后，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轻舒一口气：“那就好……”

墨卿渊继续道：“婆婆，带我去找他们吧。”

王婆婆点点头，起身拄着拐杖，缓缓带着墨卿渊从仓库外走去。

要说起他们晕倒之后发生的事，还得从头讲起。

墨卿渊被王婆婆带去了相对安全的仓库，而其他人的遭遇就没那么幸运了。

村民们随手将几人丢在猪圈里，只有阿宁待遇稍好些，她被带到小翠的房间里，只是手脚被绑着，动弹不得。

王胖子的情况最为狼狈，他不仅一头栽进了猪食槽里，还被一头小猪崽压在身上。那小猪崽看似憨态可掬，实则分量不轻。

王胖子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放大版的猪头，他差点再次晕过去，“我滴妈！这是什么东西！！！”

吴邪一下子清醒过来，蹦了起来：“发生什么了？！”

汪灿揉着脑袋坐起来：“怎么回事？”

解雨臣发现自己身处猪圈之中，他的洁癖瞬间发作，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哇！我们怎么会在猪圈里？”

刘丧揉了揉脑袋站起来，张起灵捡起自己的黑金古刀，环顾四周，猪圈散发出的气味实在难闻。

刘丧：“这……臭死了！”

张起灵虽未明言，但眼神中已透露出不适。

潘子干呕了一声：“呕~好臭哇！！！”

黑瞎子也捏着鼻子：“哇！这味道……呕~”

吴邪赶忙拉起王胖子，只见王胖子满头都是猪饲料和青菜，他抹了抹脸，一脸嫌弃：“哇！这是什么玩意儿啊！这猪饲料……呕~”

吴邪憋着笑帮王胖子把脸上的猪饲料抹掉，心中既无奈又觉得滑稽。

王胖子哭丧着脸，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和懊恼：“这都什么事啊！”

黑瞎子原本努力憋着笑，看到王胖子那副模样，终于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便是爽朗的大笑：“胖子你这……哈哈哈。”

解雨臣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环顾四周，那表情仿佛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刘丧皱着眉头，不满地看着猪圈，语气中满是嫌弃：“这些村民……想干嘛？是想用这臭味熏死我们吗？”

汪灿默默地点点头，守着他们的村民正打着瞌睡，似乎对眼前的状况毫不在意。

这时，王婆婆带着阿宁和墨卿渊过来了。吴邪他们一见到阿宁和墨卿渊，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一般，眼中满是期待与感激。

阿宁刚一看到王胖子的模样，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捂着嘴，试图压抑自己的笑意，却还是没能成功：“噗……胖子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了？”小翠在一旁也捂着嘴偷笑，那笑声像是银铃般在耳边响起。

王胖子欲哭无泪，满脸的无奈。

王婆婆扶额，一脸无奈又有些生气地质问：“这村长是怎么回事？办事这么不靠谱？他们可是贵客，怎么能这样无礼对待！”

村民们听到这话，连忙上前把锁打开，放吴邪他们出来。王婆婆闻着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猪屎臭味，脸上满是嫌弃：“还不快带他们去洗澡！再找几套干净的衣服来！这臭味真是让人受不了！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竟然把人家扔到猪圈里。”

于是，村民们带着他们八个男人去洗澡。趁着这段时间，墨卿渊向阿宁简单解释了事情的缘由，为什么他们突然被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