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雪洋洋洒洒地落下，很快覆盖了整个霍格沃茨。

　　黑湖结上了厚厚的冰，卡米莉娅跟着哈利他们来到海格的小屋。

　　海格热情地拿出岩皮饼干招待大家，但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伸手。

　　他们捧着热腾腾的牛奶取暖，听哈利和海格聊起小天狼星和哈利父亲詹姆的往事。

　　“每年到了这个时节，你爸爸詹姆斯总是最开心的那个。”海格用火钳扒拉了一下炉子里烧得通红的炭块，火星噼啪轻响，他转身将一个巨大的锡杯放在炉边保温。

　　“他很喜欢下雪天吗？”哈利好奇地问。

　　“哈！可以这么说吧，”海格咧嘴一笑，胡子上沾了点牛奶沫，“你爸、小天狼星、卢平还有呃……他们最喜欢在下雪天打雪仗了。简直玩疯了。”

　　“听起来很有趣。”哈利想象着父亲在雪地里奔跑的样子。

　　卡米莉娅则有些心不在焉，他们此行其实是想劝说海格将上课内容变得正常一些——大冬天喂一群硬邦邦的毛毛虫实在让人提不起劲。

　　话题铺垫得差不多了，赫敏终于提起了他们来这里的初衷。

　　海格显得很别扭，扭捏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

　　四人都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拉开门准备离开时，冷风立刻卷着细雪灌了进来。

　　几片雪花轻盈地落在卡米莉娅脑袋上，她莫名其妙想起一句诗——“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赫敏，”她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半开玩笑地说，“我们这样算不算白头到老了？”

　　“你可别来这套，”赫敏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来，细心地替卡米莉娅把松开的围巾向上拉了拉，严严实实地裹住她的脖子，又抬手轻轻拂掉她发间的落雪。

　　最后摘下自己的帽子，稳稳地扣在卡米莉娅头上：“等下淋感冒了，我还得陪你去医疗翼。”

　　罗恩吸溜着鼻涕，他头顶和眉毛上已经沾满了雪沫，活像个提前衰老的小老头：“你跟赫敏白头到老了，那我跟哈利呢？我们四个一起淋雪，这算……集体白头偕老？”

　　哈利闻言忍不住笑出声，也学着罗恩的样子拍了拍自己头发上的雪：“听起来怪怪的，罗恩。”

　　“别理他，他在胡说八道。”赫敏没好气地说，但看着罗恩那滑稽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弯了起来。

　　她侧头看向身边的卡米莉娅，对方也正看着她，帽檐下那双蓝眼睛里盛满了笑意，长长的睫毛上也落了几片晶莹的雪花，很快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巍峨的塔楼在纷飞的雪幕中若隐若现，灯火在窗户里透出暖黄的光晕。海格的小屋在他们身后渐行渐远，温暖的灯光缩成一个小小的橘点。

　　四人并肩走在雪地里，雪花无声地落在他们身上，覆盖了头发、肩膀，仿佛真的要将这一刻的同行凝固成某种温柔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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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坠空间里被卡米莉娅收拾的一丝不苟，那些像小山一样的金加隆被码放的整整齐齐。

　　她的指尖掠过数十个高耸的柜子，最终停在最后一个柜门前。

　　这个柜子里只摆放着三件物品：一个木偶，一个卷轴，和一颗蒙尘的水晶球。

　　她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木偶上，呼吸不自觉地变得轻缓。

　　最终，只是取出卷轴，背靠着柜子缓缓滑坐在地。

　　将卷轴平放在膝上，上面散发着微弱而腐朽气息。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深层处藏着更阴冷的东西，如同冬眠的毒蛇。

　　她没有立即展开它，只是疲惫地合上双眼。

　　“终于决定面对我了？”

　　低沉优雅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像是丝绸裹挟着锋利的刃。

　　卷轴表面浮现出淡淡的黑雾，缓缓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虚影——汤姆·里德尔。

　　黑发、苍白、英俊，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寒冰。

　　卡米莉娅抬起眼，神色未变，只是手指微微收紧。

　　“半年了，莉娅。”里德尔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更沉得住气。”

　　“总要做些准备不是吗？”她嗓音轻柔，泰然自若的像是面对一位久别重逢的故人，而非试图杀死她的仇敌。

　　里德尔低笑了一声，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像是在评估她的变化。

　　“你变了不少。”他缓缓道，“冷静了……也更危险。”

　　“你倒是一点没变。”卡米莉娅直视他的眼睛，既不畏惧也不愤怒，“还是这么热衷于试探。”

　　氛围微微凝滞。

　　里德尔的笑容加深了，但笑意却未达眼底。

　　“你学会了大脑封闭术，”他陈述道，语气中带着微妙的赞赏，“明智的选择。不过……”他的虚影向前倾身，“你确定要这样与我对话？隔着精神屏障，像防备一条毒蛇？”

　　“难道你没在防备我吗？”她反问。

　　卷轴上的魔力波动了一瞬，随即恢复平稳。

　　“你确实变了，”里德尔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至少以前的你，还会假装对我有耐心。”

　　卡米莉娅没有否认这个指控，她轻轻抚过画卷边缘：“我们需要谈谈条件。”

　　“条件？”他终于透出一丝真实的兴趣，“你认为我们之间还存在谈条件的余地？”

　　“当然，”她直接戳穿他的伪装，“否则你不会立刻现身。”

　　短暂的沉默后，里德尔突然低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危险的愉悦。

　　“你还是这么聪明，”他的虚影几乎贴到她面前，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那么告诉我，卡米莉娅……你想要什么？”

　　“你的自由。”她轻声说，“——以及我的。”

　　里德尔直起身，虚幻的手指轻轻划过卷轴表面，黑雾像活物般缠绕上卡米莉娅的指尖。

　　“自由？”他低低地重复这个词，“你和我谈自由？”

　　“不行吗？”卡米莉娅勾起那缕黑雾，像是在勾起他的手指寻求他的意见，“我无法忍受你这样寄居在我母亲的遗物里，而你也无法忍受自己受制于人。”

　　“我们像以前一样各取所需，你得到你想要的，而我也得到我想要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里德尔微微眯起眼睛，那缕被勾起的黑雾瞬间包裹住她的手。

　　“当然。”卡米莉娅没有抽回手，“就我们目前的处境来看，谁都别无选择。”

　　他连一个完整的灵魂都算不上，而她是唯一能帮他的人。

　　里德尔当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虚影微微扭曲，黑雾翻涌，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

　　但最终，他只是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

　　“那么，”他微微收回散落的黑雾，虚影逐渐变得模糊，“我们的交易，开始了。”